第17章 校運會

校運會

今天是校運會，大早上天還沒亮723就先鬧起來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洛烆厚着臉皮撒嬌道，“各位爸爸!兒子錯了!”

莫長知帶着不容置喙的笑容，“那可不行哦！兒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話，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一定要信守承諾!”

“那我的名聲呢？”洛烆反問。

賀展奚提着那件令洛烆兩眼一黑的衣服走了過來，“那你拿這件紅色的Jk怎麽樣？我記得你喜歡紅色!”

“不要拿過來!”洛烆驚恐地伸手。

許鏡辭挑出了個蝴蝶結，“蝴蝶結要嗎？”

“我不!我不!”洛烆眼看他們都挑衣服了，立刻閃到安靜的聞人立世旁邊，抱住他的腿，“爸爸!救救兒子!”

聞人立世嘆了口氣，“那要不就只穿裙子就好了，他身材那麽健壯，穿上那些襯衫可能有點……眼睛不舒服？”

洛烆:“？”

但是熬不住舍友們的折騰，洛烆被迫穿上了一整套的JK。當他出現在衆人面前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莫長知此時非常肯定聞人立世的話，“你說的很對!雖然很想讓他穿一整套，但是确實不太舒服!”

許鏡辭眯了眯眼，最後別開眼，“……還行!”

賀展奚也移開了眼，手上卻舉着手機瘋狂拍照，并且昧着良心鼓勵道，“……還可以!”

聞人立世拍了拍洛烆，“要不你就穿裙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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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烆試着讨價還價，“能不能不穿？”

“不穿衣服嗎？”聞人立世愣了一下，随即思索片刻，“也不是不行……原來你喜歡不穿衣服……”

“……”洛烆看着他雖然正經，但嘴角卻藏着難掩的笑意的模樣，怒氣沖沖地走進了浴室。

賀展奚把照片分享給了祁昀，順便問了幾句話。可是等了好一會，祁昀也沒有回消息。讓賀展奚想起了上一次祁昀回家的時候和他聊天，也是得不到回信的，總會久了之後才回。

賀展奚有些失望地收回了手機，然後回座位繼續收拾東西了。

洛烆最終還是只穿上了百褶裙，黑着臉和大家出了門。

一來到操場，洛烆就成為了焦點中心。其他舍友非常識相地都先回到了自己的班級，留下洛烆獨自面對。

洛烆同隊的體育生都不由自主地圍了過來，新奇地打量着他，一個個地調侃着。

有人掀開了他的裙子，“穿褲子了？”

“滾!”洛烆一下拍掉了他的手。

有人眼神複雜地看着他，“啧!怎麽回事？為了贏我們開始耍伎倆了？”

“我是那種人？”

更有人開玩笑地色眯眯地看着他，“哇!果然長得帥也很适合這條小裙子!可惜沒有黑絲!下次可以加個黑絲!”

洛烆瞪了他一眼，“不可能!”

運動會在校長的宣布下正式開始了，體育生被率先拎了出來，給大家展示運動風貌。

跑道上，洛烆和隊友們都站在了各自的道上，自主的拉伸熱身。

賀展奚一解散就找到了莫長知和許鏡辭，“聞人不在？”

“聞人去準備了!他是第一批跳高的，等體育生結束就要上場了!”莫長知說，“你呢？你什麽時候？”

“跳遠在十點以後!”賀展奚說，“我要先看看洛烆跑步!”

“他們已經準備了!莫長知探頭往跑道看，然後拉着許鏡辭和賀展奚走了過去。

“洛烆是長跑還是短跑？”許鏡辭擡眼看遠處熱身的洛烆，問道。

“我記得他好像說他是短跑田徑隊的!”賀展奚拿出手機，準備錄像。

那一邊的洛烆，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舍友，朝着那邊舉了舉手後就跟着身邊的隊友蹲在助跑器上。

“準備——”

“砰!”

随着槍聲響起，運動生都像離弦的箭般“咻”的飛出去，然後快速奔跑起來。

周圍的人都驚訝地歡呼起來，紛紛錄像。

包括賀展奚他們，都驚訝地舉着手機。

不知道是不是JK裙的加持，還是什麽原因，洛烆直接超越了所有隊友，跑到了第一位，迅速沖向一百米的終點，直接拿了第一名。

“好帥!”莫長知驚訝地說道，“體育生這麽快的嗎？那速度，我一輩子都達不到。”

賀展奚也贊嘆道，“厲害厲害!”

“怎麽樣？有沒有把我帥氣的跑步姿勢拍下來？”洛烆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一把攬住兩人的肩膀，湊過頭來。

“拍了拍了!”莫長知嫌棄地拍開他，“在群裏!”

“去看下聞人吧!”許鏡辭遠遠地就看到了跳高那邊體育生們已經比完了，參賽人都上場了。

“走吧走吧!你還有事嗎？”賀展奚突然想起洛烆好像要去當裁判。

洛烆搖了搖頭，“我得先去鉛球區當裁判，可能不能和你們一起玩!我真的是服了!三天都是我!”

“體育生的特別優待!”莫長知嘲笑道。

洛烆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就走了。

其他三個人結伴去了跳高區，找了個空的草地就坐了起來。

賀展奚一眼就看到了聞人立世，因為他身高很高，所以也很顯眼。旁邊的……

賀展奚記得那個人，是祁昀好朋友莫聞商的男朋友。賀展奚突然就想起了上次祁昀和莫聞商的聊天，于是他四處張望着，尋找莫聞商的身影。

果然沒找到她的身影，應該是真的和祁昀請假了。

想起這個，賀展奚突發奇想地翻開手機，點進了祁昀的朋友圈。祁昀很經常發朋友圈，但是只設置了三天可見。所以一進去，裏面什麽也沒有，簽名只有一行字“求購能把人拍暈卻不疼的磚頭”。

磚頭？賀展奚不理解這句話什麽意思，拍誰？

手指動了動，賀展奚點進了前不久才和莫聞商說起祁昀的對話框，順勢點進了她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倒不一樣，所有都是對外開放。賀展奚随便翻了翻，裏面不是和張瀾的照片就是自拍，偶爾還有祁昀的。

賀展奚點進去，是上次下大雨的時候視頻，兩個人在操場玩水，并配文:下雨天的正确玩法!

賀展奚又往下翻，專挑有祁昀的朋友圈看。直到翻到了高中的時候，有一段空置期是沒有朋友圈的，估計是高三的時候，忙着高考。

但是一到之前高二高一的那段時間，又變多了，幾乎都是和祁昀的朋友圈。

比如賠了張自拍圖和兩杯奶茶圖，文案:有人願意陪我喝奶茶太好啦!

賀展奚翻着翻着，忍不住保存了起來。

因為高中時期的祁昀，真的和現在不太一樣。現在的祁昀是給人很溫和的，而且永遠保持着笑容的樣子。但是高中的時候，祁昀雖然穿着校服看起來很乖的模樣，表情卻是冷着的，一副生人勿近的厭世樣子。可是也并不是全是冷着臉，好像只有和莫聞商的合照才會有一點笑容。

然後直到翻到了一張沒有配文的幾人合照圖，背景好像是拆遷地，幾個人都坐在牆塊上。莫聞商坐在最矮的牆塊上，帶着放蕩不羁的笑容，穿着有些暴露的辣妹裝，頭發是張揚的紅白色波浪卷，戴着五六個耳釘，耳朵後夾着根煙，非常典型的混混女。和現在賀展奚見到的莫聞商不太一樣，甚至是穿着都是比較內斂的酷飒風格。

她後面坐着的就是祁昀，穿着校服很乖，領口卻是敞開的，頭發是标準的渣男錫紙燙，耳朵上也戴着五六個耳釘，一只手撐在擡起的膝蓋上，另一只手夾着根煙撐在牆塊上，冷着眼看着鏡頭。和上次祁昀給他看的他和他妹妹的合照裏，穿着校服的祁昀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如果說那張照片一眼就能讓人看出是祁昀，是因為他的标志性笑容，而這張，卻完全大相徑庭。

他的旁邊是一個同樣穿着校服的陌生男生，帶着有梨渦的笑容，染着白色的頭發，一只手攬住祁昀的肩膀，另一只手也夾着根帶着火花的煙。

這個男生的旁邊，還有染着黃頭發的男生，穿着一身黑，沒有看鏡頭，只有張側臉，嘴裏叼着根煙。

四個人坐在破爛的拆遷地裏，而且都是典型的混混模樣。特別是穿着校服的兩個人，反差感極強，像極了校園裏那些不愛學習的校霸。

下意識地，賀展奚保存了圖片。

賀展奚打開相冊，将那張照片打開了繼續看着。照片裏的四個人顏值不低，風格卻都一樣。特別是祁昀和他旁邊的白頭發男生，都是校服，動作也很近，看起來很親密。

“喂!你看着張照片發什麽呆呢？”

莫長知盯了賀展奚半天了，只見他一直都在看手機，叫了幾聲也沒反應。莫長知湊近一看，才發現是張圖片，“……這是祁昀？”

聽到聲音，賀展奚回過神來，想要收起手機，莫長知卻拉住了他的手，湊過去仔細地看，“這是高中的祁昀？我去!不良少年啊？”

賀展奚掙脫了手，把手機息屏了，“沒想到吧？我看到也震驚了!”

莫長知眼神古怪地看着賀展奚，“你怎麽有他照片？”

“……”賀展奚淡定地說道，“祁昀剛和我聊天!”

不知道莫長知有沒有信，但他也沒有再問，“聞人都跑了一次了!”

賀展奚于是把手機放褲兜裏，打算認真看比賽。這時手機卻突然想起了信息鈴聲，賀展奚趕緊拿出手機一看，真的是祁昀的。

祁昀發了一連串的消息，最後還說讓賀展奚替他給舍友們加油。

賀展奚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一條一條的回了信息。等了好一會，祁昀也沒再發過來。賀展奚只好放下手機，擡頭看着聞人立世。

加油？怎麽加油？依照祁昀的性格，肯定是大聲喊話。賀展奚做了會心裏建設，深吸了口氣，話到嘴邊卻又喊不出來了。

要不心裏給加油就算了？賀展奚心想道。

聞人立世又重新上場了，快速地助跑，起跳，飛過，落地，一切都非常完美!

賀展奚覺得，不用加油都行。不知不覺地，賀展奚感覺心情順暢了起來。

聞人立世也看到了他們，跳完之後笑着和他們擺了擺手，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幾人也興奮地打着招呼，正準備走過去卻見聞人立世直接拐了個彎，走到了一旁的女生面前，接過女生給的水喝了起來，然後女生還踮起腳摸了摸他的臉。

那動作，絕對是女朋友!

“……”

莫長知直接翻了個白眼，“喲!原來兄弟是意外呢!虧我們還來看他，結果根本用不着!”

賀展奚也沒想到猝不及防吃了口狗糧，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許鏡辭彎着眼睛，“那我們……”

“走呗!人家都用不上，找個地方坐着也好!”莫長知說着轉身就走。

許鏡辭看了眼正和女朋友說說笑笑的聞人立世，也跟着轉身走了。

“我去個廁所!”賀展奚沒動，和他們說道。

“那我們給你發消息，你就來找我們!”許鏡辭說。

離開運動場之後，賀展奚找了個地方停住了。說實話，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好像少了什麽。

“你好!賀展奚!”

賀展奚轉頭一看，沒有人，但很确定有人在喊自己。

“我在這!”

循着聲音，賀展奚低下頭，居然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生，只是有點太矮了，估計連賀展奚的胸口都不到。出于禮貌，賀展奚微笑着說，“怎麽啦？”

小女生擡起頭，說，“我是和你一個班的同學，我就是經常坐在第一排，經常舉手回答問題的。”

回答問題？賀展奚仔細地看着女生可愛的小臉，漸漸地有了點印象，“劉芷煙？”

“是我是我!”劉芷煙激動地說，“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

賀展奚說，“嗯!怎麽了嗎？是小組作業嗎？你想和我一個小組？”

“哎？可……可以嗎？”劉芷煙好像有點緊張，抓着手機的小手有點發抖。

賀展奚笑了下，“那可是我的榮幸!那我們已經是一個小組了，有其他成員嗎？我有兩個朋友可能也需要你收留一下，我們一共三個人。”

“那當然可以!”劉芷煙連忙點點頭，突然又搖了搖頭，“不對!我來找你不是這個事!”

“？”

劉芷煙深吸了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我看到了剛剛你和許鏡辭坐在一起，你們……是不是關系很好？”

賀展奚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我們是舍友!”

劉芷煙說，“能不能……幫我問一下……他的微信？”

“？？？”賀展奚睜大了眼，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角，“你喜歡我兄弟？”

“是……是的!”劉芷煙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低下頭。

賀展奚饒有興致地靠在了牆上，“那你可要說清楚理由，我才能幫你問一下!他可是我們的國寶，可不能随便把他微信給別人。”

“我……知道!”劉芷煙也跟着靠在了牆上，“我喜歡他好久了!我們是……初中同學!可能他并不認識我，但我一直知道他!初一的時候，那會他是校草，和我一個班。他很積極，成績好，長得好，所有人都喜歡他!所以他的好幾個女朋友也很漂亮，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但我真的有在變優秀，我有在學化妝，有在努力學習，也有在學唱歌。我為了見到他，高中考到了和他一個學校，後來知道他想考北京的大學，于是我拼了命地考上了這裏。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他，我努力地想變得優秀就是為了能夠配上他!”

“……”賀展奚想起了自己曾經的暗戀，但好像确實沒有太多的情緒了。不過他也知道，暗戀真的很痛苦。

“我可以幫你!但我要問一下他的意見!”賀展奚說道。

“……當……當然的!”劉芷煙抿了抿嘴唇，好像抱着失敗的決心。

找到了莫長知和許鏡辭兩人，賀展奚便直接坐了下來。

“鏡子!剛剛有個女生找我，說想要你微信!”賀展奚說。

莫長知好奇地問道，“怎麽樣的？我們鏡子的春天也要來了嗎？不對!雖然現在是冬天!”

許鏡辭沒有任何意外地表情，“我認識嗎？”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她說和你是初中同學，同過班!”賀展奚說，“叫劉芷煙!”

“名字還挺不錯的，你認識嗎？”莫長知有些激動地問道。

許鏡辭搖了搖頭，“不認識!但可以給!”

“行!”賀展奚點了點頭，“我把你推給她!”

“你是不是要去跳遠了？快十點了!”莫長知突然說道。

不說賀展奚都忘了自己還參加了校運會。

賀展奚于是站起來，“走了走了!”

“我們直接去看你吧!”許鏡辭也站了起來，拉了莫長知一把。

“可以!”

幾人走到了跳遠區，賀展奚就去檢錄戴號了，許鏡辭和莫長知找了個能看的地方，坐了起來。

賀展奚身高腳長，接連跳了好幾次，直接挺進了決賽。

在決賽的第二天，賀展奚一如既往地去到了跳遠區。原本正準備的自然，突然聽到廣播喊了自己的名字。

廣播:“親愛的賀展奚同學!希望在決賽圈裏你也能繼續利用你那一米二的大長腿，吊打所有選手。你那如離弦的箭一樣，跳出的完美身子将永遠刻在我們心中!爸爸們永遠愛你！”

“……”

這聲音，絕對是洛烆!而且，這什麽鬼描述？

賀展奚剛站上白線後，圍觀群衆就有人喊了起來，“加油!賀展奚!快用你的一米二大長腿直接跳成冠軍!爸爸永遠支持你!”

所有人包括賀展奚都忍不住循着聲音看過去，只見洛烆正激動地擺着手，喊着:“賀展奚!賀展奚!賀展奚……”

旁邊的莫長知拉着許鏡辭離得遠遠的，而且還在一點點地往外走。

“……”

夠了!

賀展奚選擇性忽略了他，聽着一聲槍響就跑了幾步，然後奮力一跳。

“啊啊啊啊啊……”洛烆又開始激動地喊了起來，“好帥!賀展奚好帥!”

“……”

裁判走過來量了下距離，“6.75米!”

“哇哇哇哇哇……賀展奚!賀展奚!賀展奚!”洛烆又再次喊了起來。

“……”受不了了!

賀展奚離開沙地，然後立刻走到了洛烆身邊，手動勾住了他的脖子，強制閉嘴。

洛烆抓住他的手，“不是!我可是在給你加油!”

“不需要!謝謝!”賀展奚松開了他。

洛烆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不是!你不愛我了嗎？兒子!人家祁昀經常給你加油你又不嫌棄，怎麽到我這你就受不了了？”

“這能一樣？”賀展奚嫌棄地移開了點位置，“你……算了!”

“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休息，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給你加油……”

洛烆還沒說完，賀展奚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了!”

說着，賀展奚突然轉過頭，看着遠處的某個方向。

洛烆小嘴還在“叭叭叭”地說個不停，直到擡起頭才發現賀展奚在發呆。于是洛烆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沒有認識的人，“你看誰呢？也沒熟人啊!”

是沒認識的人，但有見過的人。賀展奚眯着眼，看着莫聞商的男朋友張瀾正好某個女生走在一起。張瀾貌似有點拘謹，會刻意地和女生保持距離，可是女生卻一直靠他很近。

“看誰呢？”莫長知伸手放他面前晃了晃，終于把他喚回來了，“有你認識的人？”

賀展奚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沒!”

在今天的很多決賽裏，參加跳遠的賀展奚毫不意外的拿了第二名，聞人立世跳高拿了第一名。

幾乎做了兩天裁判的洛烆非常興奮，校運會當晚就請大家去吃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