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主播(3)

小主播(3)

四個字便堵住時年的後續話語,正當他準備繼續提問之際,沒注意到路,被臺階絆倒,旁邊的祁蘇溢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被扶住後,時年仍心有餘悸,要是真的摔倒,磕在臺階上,他的臉就完蛋了,那可真是大災難。

時年拍拍祁蘇溢的手臂,對他表示感謝,然後又想起自己的任務,手開始不安分地在他胳膊上摸來摸去。

祁蘇溢看似未覺,卻非常自然地拂開他的手,收回手臂。

在扔垃圾返回的路上,時年注意到一只小白貓,不過是半大,喵喵地叫着很是可憐,他一向對這種可憐又可愛的小生物沒有半點辦法。

他總覺得,若是不去多關心它們一點,便會離開這個世界,它們實在太過脆弱,雖然他也不遑多讓。

那只小野貓白白的,身上沒有一點雜色,雖然有點髒兮兮的,還有些土塊粘在毛上,但是月份還不大的小貓實在可愛得不行,水汪汪的眼睛,一下就吸引住時年。

這只小貓或許已經失去母親,否則貓媽媽不會讓剛出生的小貓被人類接近,而這樣的小貓,都不一定能活過今天。

時年摸遍自己的身上,可惜什麽都沒有,還是祁蘇溢掏出一袋雞蛋糕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人出門會帶雞蛋糕,不會是專門用來喂野貓的吧?真是人不可貌相。

話說,小奶貓應該能吃雞蛋糕……吧?

拆開包裝後,撕下一小點放在手心裏,小貓先嗅了嗅,然後才開始吃,那乖巧的模樣看得時年心都要化了,臉上一直帶着笑。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沒有家,他是真想收養這只小貓。

祁蘇溢一直注視着她,見他垂在耳邊的長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觸摸,想看看那發尾是不是也軟軟的,然而,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又改為撫摸小貓。

摸着小貓,他喃喃自語道:“一模一樣。”尤其是那雙眼睛,亮亮的,濕漉漉的十分透徹,就如同小貓一般。

“什麽?你剛才說什麽?”時年只聽到他有說話,卻沒聽清他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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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蘇溢笑着說:“沒有,只是突然想起一句話,要是喜歡貓,是因為想愛一個人;更喜歡狗,是因為渴望被愛,所以,時先生是更想去愛一個人嗎?”

脆弱的生命會得到愛意,無論愛它的那個人是否同樣也是脆弱的。

時年也笑起來,他得到的愛意足夠多,多到數都數不清。

所以,愛一個人,對時年來說從來都不是困難的事,因為他有很多愛可以分給對方,他有足夠的勇氣去愛他人,所以他從不害怕。

祁蘇溢沒有等到時年回答,于是垂眸低聲道:“它吃完了。”

聽他這麽說,時年這才起身拍掉手裏的小碎屑,順手将包裝袋丢進旁邊的垃圾桶,然後和祁蘇溢一起上樓。

回到家後,時年邊洗手邊想今天實在可惜,居然沒看見祁蘇溢手臂上到底有沒有傷口,不過能看到可愛的小貓,也足夠了。

〖你不回消息嗎?〗

時年這才如夢方醒,距離一葉舟發消息給他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于是急急忙忙地敲字回複。

一葉舟那邊倒是沒說什麽,時年卻在字裏行間察覺出對方可能在生氣。

“系統,大佬是不是生氣了?”

〖你覺得呢?〗

系統的聲音還是冷冰冰的,但總感覺他也在生氣。

時年不知道這一個兩個到底怎麽了,思考後又發過去一條信息。

[年年有今日:抱歉呀哥哥QAQ,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沒來得及回你消息,定位已經發過去了,謝謝哥哥呀,哥哥吃飯了嗎?]

〖你還挺熟練。〗

時年不覺得這有什麽熟不熟練,雖然他是第一次這麽幹,但這些事情不是很簡單嗎?用說話的語氣打字不就行了。

[一葉舟:還沒吃。]

[年年有今日:那哥哥要記得吃飯呀,不吃飯的話對身體不好,薩摩耶打滾.jpg]

[一葉舟:好。]

[年年有今日:外賣到啦,哥哥怎麽知道我喜歡吃糖醋裏脊呀?]

[一葉舟:随便點的。]

騙人,挑了快半個小時,最後看見糖醋裏脊,才下意識點加號。

[年年有今日:哦~~那我和哥哥真是心有靈犀,哥哥随便一點就是我喜歡吃的。]

撒嬌和讨人歡心這種事情,對時年來說簡直如呼吸一般簡單。

他對不少人撒過嬌說過好話,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鄰居哥哥、街上的姨姨,他都賣過乖。

至于怎麽聊天,他雖然不會聊暧昧的話,但又不是傻子,以前也看過幾個同學談戀愛的聊天記錄,比這種更加膩歪的都有,所以都是小意思。

更何況,時年也并沒有騙一葉舟,他的确很喜歡吃糖醋裏脊,尤其是這麽好吃的糖醋裏脊。

外賣應該是什麽做好之後,特地送上門的,光憑外面的盒子就能看得出這頓飯有多貴,大佬對他也太用心了。

吃完飯後,他又翻了翻冰箱,居然還有葡萄,葡萄是時年最喜歡的水果,迅速洗幹淨後全塞進嘴裏。

酒足飯飽後,時年出門準備處理餐具,誰知道又碰上開門的祁蘇溢,這人好忙啊。

那人先是看向他手裏的外賣餐具,又掃過他的臉蛋,随後冷冷收回視線坐着電梯離開。

時年實在是搞不懂這些人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祁蘇溢也在生氣?這一個兩個的,是氣球和碳酸飲料轉世嗎?怎麽時時刻刻都在生氣。

曾良開門出來,穿着外套也像是要出門,他臉上帶着爽朗的笑容,和時年說話時聲音都高揚着,終于來了個不生氣的。

時年覺得曹良有種獨特的感覺,那種獨屬于少年人的朝氣,感覺對方也不像個大學生,反而像是十七八的年紀,正是青春最好的時候。

“你是要出門嗎?”時年好奇地問。

曹良笑着點頭,現在才進入夏天沒多久,只穿短袖還是有點冷,所以大多數人都會穿外套。

看着他外套底下的短袖,時年心裏有了主意,于是問:“你這是要去哪?”

“去打籃球,要和我一起嗎?”

時年一想,打籃球那麽激烈的運動,到時候肯定會脫外套,所以連連點頭,“可以嗎?”

“當然好,我們打籃球的地方就在附近,都是幾個我的同學,你別害怕,他們雖然說話急,但人都很好的。”

時年和他一起下樓,去附近的籃球場,約曹良的是他大學同學,都是一群高個子。

時年混在他們其中,簡直就像是混在狼群中的白羊,格外突兀。

他坐在場外看幾人打球,看着曹良打完兩場下來頭上都是汗,卻死活不肯脫下外套,忍不住了,只能裝作無意地問:“我看你出了很多汗,不脫外套嗎?”

曹良搖搖頭,“我很怕冷,所以打球也習慣穿外套。”

時年有些可惜,但接下來還有一段時間,他總能試探出兇手的……也許吧。

回到家後,一葉舟都沒再給他發消息,時年就一直追劇追到半夜。

大概是淩晨一點多的時候,在主角說話的停頓之間,時年聽到很奇怪的聲音,像是小貓的叫聲,但略有些尖銳。

那聲音十分小,可既然他能在屋子裏聽見,甚至還在電視聲音的幹擾下,就證明小貓是在他家門口,離他非常近。

他有些奇怪這大半夜為什麽會有貓叫,趴在貓眼上望出去,外面卻一個人都沒有,但不斷傳來的小奶貓的叫聲,也看不見小貓到底在哪裏。

他有些猶豫,畢竟大半夜的,外面一個人都沒有,總感覺有些怕怕的,尤其還是在性命被人觊觎的前提下。

就在此時,小奶貓的叫聲越來越凄慘,如哭泣般引着他,仿佛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這只小貓的叫聲,讓他想起白天的那只小貓,那只可憐的小白貓,他一時間心軟得一塌糊塗,于是準備開門出去。

【叮,觸發一次新人保護,系統提示,請不要出去,推測出去後的結果為:玩家死亡,游戲結束。】

吓得時年立馬就把手縮回來,他現在才明白外面的貓叫是什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外面的貓叫,肯定是兇手在引他出去,然後趁這個時候砍他,兇手居然還知道他喜歡貓。

外面依舊有小貓的叫聲,但那叫聲完全不停下來,也沒有任何的停頓,估計是兇手把錄音放在他家的門口。

所以那聲音才離得那麽近,隔着道門和電視的聲音,還能聽得那麽真切。

這大半夜的,時年簡直就像是經歷一場鬼故事,他連忙縮回床上,用被子緊緊裹着自己。

然後在痛罵自己怎麽這麽蠢,都來這種游戲了,居然還有那種無用的善心,簡直就是被人當成活靶子。

但時年不太清楚的是,為什麽兇手一定确定他現在還沒睡。

突然,他想起他下午從外面拿進來的幾個盒子,那是搬家公司搬剩下的小物件,打包發過來,他還沒來得及看,于是一溜煙站起來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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