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主播(17)

小主播(17)

時年現在終于明白祁蘇溢讨厭曹良的理由,為什麽會是那麽一句話——因為他也同樣厭惡。

曹良聽到他這句話,雙眼通紅,面色有些猙獰,大吼道:“那我的母親又做錯了什麽?她也是無辜的!憑什麽她要死!”

“我是在和你說那些被你殺掉的無辜者,不是在談論你的母親,那些無辜者和你的母親又沒有任何關系,難不成是他們殺掉你的母親的?你的父親犯錯,和那些人又有什麽關系?你哪來的資格把你父親的罪惡加在別人身上!”

時年從始至終都很冷靜,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在被綁架的前提下這麽冷靜地思考了。

只是他不怕,好像覺得,在被殺掉之前,自己一定會逃離這裏,所以現在才可以保持冷靜。

“要不是他們氣我的母親,我的母親也不會死!”曹良對此深信不疑。

“氣你母親的是你父親的情人,又不是那些年輕的生命,要錯也是你父親的錯,你憑什麽把罪過移到別人身上?”

時年已經開始思考,要用萬能解打開繩子後,怎麽樣才能反殺曹良了。

“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人,爸爸才會出軌,他的情人才會找上門氣死媽媽!”

看吧,曹良雖然讨厭他的父親,甚至燒死他的父親,但他身體裏流着他父親的血,所以果然和他的父親很像。

出軌的人永遠不會認為那是自己的錯,殺人的人也不會認為那是自己的錯。

爸爸這個稱呼總是比父親要親近一點,從剛開始看到日記的時候,時年就感覺到曹良對父親的觀感非常複雜。

小孩子叫爸爸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是父親害死母親,但小孩子會不太接受,所以依舊會選擇一個比較親近的稱呼。

可長大後,懂事的曹良還會叫爸爸,就證明他對他的父親依舊有感情,所以才會繼續持續這個親昵的稱呼。

如果他從小就讨厭父親,那麽在日記中一定會用另一個稱呼去代替父親和爸爸這一詞,比如: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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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親的情人都是什麽有權有勢的人嗎?難不成他們還能強迫你父親出軌?你做人不要太雙标。”

曹良怒氣沖沖地走上前,甩給時年一個巴掌,十分用力地扇在他的臉上。

那一剎那,時年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只剩下惡心,嘴巴裏還有血腥味出現。

他的頭側在一旁,腦子裏嗡嗡響,深吸兩口氣,重新擡起頭,他有點想哭,應該說是特別想哭,他努力止住眼淚,不想在曹良面前露怯,于是狠瞪回去。

媽的,要不是手被綁住,真想對他豎中指。

『別怕。』

時年沒想到系統會這麽說,覺得今天的他有些奇怪。

可一旦有人關心自己,他就會很委屈,抽了抽鼻子,忍住淚意,回給系統沒事。

“你打了我,就可以改變你父親出軌不是他的錯?”他語氣嘲諷,明明是坐着的,又仿佛是居高臨下地看着面前這個瘋子。

“就是他們的錯,要不是他們勾引爸爸!媽媽就不會生病,也不會被那個情人氣死,憑什麽這種事情要發生在我的身上!憑什麽!”

時年覺得有些奇怪,曹良剛才是先說他媽媽生病,然後才被情人氣死的,這實在有些奇怪,但顯然現在不是該想這些的時候。

“你情我願的事情叫做勾引,誰勾引誰?你父親勾引那些情人?你說憑什麽這種事發生在你的身上,那憑什麽被人殺死的這種事,要發生在那些無辜者的身上!”

曹良怒火中燒,伸着手想要來掐時年的脖子,像是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時年之前,鐵門被人一腳踹開,發出巨大的聲響,震得整個倉庫都抖了一下。

門口站着兩個人,逆着光,時年卻能一眼就認出他們是祁蘇溢和顧一舟。

這是什麽電影出場?要不要整得這麽花裏胡哨?

祁蘇溢向時年走來,顧一舟則是給曹良一拳,随後迅速将他制服在地,門外有警察進來,正好就是時年見過的年輕警察,顧一舟和他們一起去處理曹良的事。

要是沒有警察,時年本來還想給曹良一拳的,可惜警察來了……

祁蘇溢沒想到曹良會動手,明明前幾次都不會動手,也許是時年說的話太刺激他了。

他和顧一舟那天之所以那麽告訴時年,就是因為知道時年的性格。

時年不是一個膽大的人,所以在這種時候他一定會保持沉默,但如果他想知道通關的必要條件,就不可以沉默。

祁蘇溢和顧一舟也了解曹良,在無數次的游戲中,了解一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曹良雖然是個性格謹慎的殺人犯,但實際上的性格有些自大,也很容易被人激怒。

只是幾乎沒被人激怒過,也從未與人深交,所以他才看上去無堅不摧。

而時年作為曹良所有的獵物裏,長相最出衆,相處時間最多的一個,曹良也一定會耐着性子跟他說話。

時年在怎麽激怒人上是有一套的,祁蘇溢和顧一舟有時候也對他無可奈何,但曹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他動手。

“疼嗎?”

時年搖搖頭,臉頰現在已經腫起來,還火辣辣地疼着。

祁蘇溢摸着時年的臉,動作很輕柔,沒有弄疼他,片刻後,的臉頰沒了疼痛感,甚至感覺完全不腫了。

時年不知道祁蘇溢做了什麽,這也太離譜了吧,難道這游戲還有非常的設定?

他蹭着祁蘇溢的手,有些心累,全身都是疲憊感,但和疼痛無關,和被綁架也無關,只是有些委屈,很莫名其妙,就和剛才系統問他的時候一樣。

他這會,反倒不想哭了。

“對不起。”

祁蘇溢在向時年道歉,他本來還想着遲一點,讓時年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後再來,卻沒想到讓他受了傷。

祁蘇溢半蹲着,額頭抵着時年的額頭,一直在和他說對不起。

時年很想和他說,這和他沒關系,不是他的錯,可劫後餘生的疲憊讓他連話也說不出來。

于是他輕輕碰着祁蘇溢的唇角,想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對方沒關系,不是對方的錯。

最後,祁蘇溢開始給他解手上的繩子,繩子摩擦着手腕,已經被勒出一圈圈紅痕,甚至有些破皮,可是在祁蘇溢解完繩子後,手腕恢複如初。

時年邊活動手腕,邊開始思考剛才的問題,什麽病是被氣一下就會死的。

既然曹良說,他的母親在被氣之前就生病了,是不是可以證明,生氣只是加重病情,而非主要原因。

【叮!恭喜玩家觸發隐藏任務。】

【隐藏任務:找出曹良母親死亡的真相。】

時年沒想到他會觸發隐藏任務,如果隐藏任務是找出曹良母親死亡的真相的話,是不是可以證明曹良的阿姨在說謊。

“祁蘇溢,你和曹良住在同一層上,有沒有見過曹良的家人去探望他?”

“見過一次,個子不高的中年女性,嘴角有一顆痣,如果你想見的話,可以帶你去。”祁蘇溢解開時年腳上的繩子,将他扶起來。

時年站起來的時候身體還晃了兩下,剛才被吓到了,腿有些發軟,于是他伸出手。

祁蘇溢瞬間明白,伸手撐着他,時年慢悠悠地站起來後,靠在他的肩膀後稍作休息,緊繃的身體終于松懈下來。

要想知道曹良母親到底是什麽病,只能去問他的姨姨,至于病歷,那是患者隐私,去醫院查應該也查不到。

時年找到曹良姨姨家的時候,被震驚到了——這與曹良曾經住過的房子一模一樣。

敲門後,出來一個和祁蘇溢描述一樣的女性,在看到祁蘇溢後,立馬請兩人進去。

時年詢問起曹良母親的病情時,她還支支吾吾的,什麽都不肯說。

但是在祁蘇溢瞥她一眼後,她吓了一跳,攥着手,最終将一切坦白。

“姐姐死的時候,已經是肝癌晚期了,無法再延長壽命,再加上她本人強烈要求,所以最後的時日都是在家裏,醫生說要住院,她也不願意,那孩子也不知道他媽媽病得那麽嚴重,住院的時候也都瞞着那孩子,那個負心漢出軌的時候,是姐姐懷孕的時候,剛開始還不知道,後來确診晚期時才知道的,因為小三找上門了,那兩個不要臉的賤人去找姐姐的時候,姐姐被氣得差點沒挺過來。”

婦人說到這裏擦了擦眼淚,才接着說:“之後的兩天,姐姐精神越來越好,我知道那是回光返照,可沒想到第三天,人就沒了,要不是那兩個賤人,姐姐本來還能再多活一段時間的。”

她的眼淚越流越多,随即掩面痛哭起來,“當初姐姐要嫁那個負心漢的時候,媽就不同意,可她非要嫁給那個人,結果,姐姐懷着孕他就出軌了,我恨不得砍死他!也可憐小良那個孩子,小小就沒了母親。”

“那你為什麽又騙曹良,說他的母親是被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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