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光明聖子(9)
光明聖子(9)
“系統,我做人真的失敗到這種程度嗎?”
『你是不是忘記了更重要一點,這個道具,只能對非己方玩家使用。』
時年恍然大悟,“對哦,那這個光明教皇不是光明這個陣營的……他要是其他陣營的,蟄伏數十年後,坐到這個位置,還真是厲害。”
『你在佩服個什麽勁?你的對手如果太強大,你覺得你能打敗他嗎?』
時年并沒有想那麽多,但是被系統一提醒,他就立馬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本就人少的光明陣營,在失去一個強力的助手後,其他陣營又多了一個了解他們底牌的人。
就是不知道這個教皇究竟是皇室的勢力,還是黑暗勢力的。
“話說,這個道具裏的好感是指愛慕嗎?”
『好感達到80%以上才可稱為愛慕。』
時年懂了,教皇的好感剛好停在80,因此現在僅僅是極度信任。
看着坐在他旁邊的西爾弗,時年突然有些奇怪,黑暗神被封印這麽多年,那麽黑暗陣營的神旨,究竟是誰下的?
黑暗神被封印後無人問津,他的信徒與其說是在信仰黑暗神,不如說是在信仰某個不知名的邪神,這位邪神也許還有個名字,“欲望”。
他們遵從着自己的欲望行事,最後又将一切行為歸于黑暗神的指示,實在荒謬。
他們這種欲蓋彌彰的行為,簡直和光明教會裏的某些人一模一樣,這仿佛是刻在人類骨子裏的基因,無論何時都無法改變。
“西爾弗,你們神的力量都是靠什麽的?靠人類的信仰?”按照一般套路都會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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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會這麽想?人類不過是我們打發時間的游戲,我們的力量也從不來源于人類的信仰。”
西爾弗看上去有些漠然,此刻的他,才讓時年真正有一種他是神明的感覺。
西爾弗說完後覺得自己說得不對,他不應該對時年說這些話的,正想找什麽話補充時,他聽到時年說:“這樣啊,難怪你被封印那麽久後還有力量,否則就照你的那些信徒,你肯定會沒力量的。”
時年對西爾弗的話沒什麽感觸,他又不信仰神明,所以并不覺得那話有什麽,他不會對苦難視而不見,但對這種事又很無所謂。
更何況,說是将他們當成打發時間的游戲,人類也是讨到了好處。
“聖子冕下,您在嗎?”
是阿維德的聲音,時年下意識就看向西爾弗,阿維德很靈敏的,要是藏不好,很快就會發現西爾弗的存在。
西爾弗看他一眼,有些不高興,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離開,繼續去找光明神打架。
時年上前打開門,服裝精美的阿維德可是很少見的,只見他紅着臉,猶豫老半天才說:“今天有舞會,想請聖子冕下跳開場舞,可以嗎?”
時年不太會跳舞,并非四肢不協調,只是完全沒有學過,“可以是可以,但我不會跳舞。”
“我可以帶着您跳!”阿維德的眼睛亮晶晶的,被那雙像小狗一樣的眼睛渴求着,時年只能伸出手跟着他走去。
在去之前,時年換了一件衣服,看着那件亮閃閃的衣服,時年陷入沉思當中。
以前貴族基本穿華麗的衣服,這他知道,可為什麽阿維德還算普通,他的就這麽花裏胡哨,像開屏的孔雀似的。
不過時年都穿過女裝了,也對此接受良好,戴上象征身份的頭冠後,跟在阿維德身後去參加舞會。
門打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視線聚集過來,仿佛有無數追光燈照着,時年突然就不敢進去了。
為什麽沒有人告訴他,參加舞會的人有這麽多,幾乎都是年輕男女,唯一一個上年紀的,就是坐在最上面的教皇。
看見他來後,教皇還笑着向他舉杯,笑容和善,這就是80%好感度的威力嗎?!
開場舞跳的是很傳統的舞步,簡單優雅,阿維德跳男步,摟着時年的腰引導他。
的确很簡單,時年也漸漸找到竅門,但還是時不時就踩到阿維德的腳,對他露出歉意的表情,卻反被對方笑盈盈的臉打敗。
時年不太懂那些享受舞步的人,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可是在舞池中,被阿維德引導着,在不經意擡頭時,看見頭頂枝形吊燈上的水晶折射着蠟燭的光芒,以及遠處豎琴和Vielle的聲音分走他的大半心神後,他好像有一點懂了。
時年和阿維德的距離變得很近,每一次轉圈時,阿維德的發尾都能拂過他的臉頰。
而阿維德在他腰間的手,也變得滾燙,明明隔着兩層衣服,熱度卻依舊不減。
時年有些不太舒服,于是湊到他耳邊說:“你很熱嗎?”
阿維德凝視他片刻,随後點點頭,開場舞也終于結束,他拉着時年穿過人群,推開一扇玻璃門口,來到空無一人的露臺上。
并沒有風,所以并不是很涼,時年被阿維德抱着腰放在露臺欄杆上,他平日裏看上去無辜的眼睛,此時也帶着幾分兇意。
時年還正疑惑他想幹什麽時,他被這只最為忠誠的犬咬住了。
阿維德的動作又兇又急,和這幾天表現出來的模樣截然不同。
時年身體向後仰,恍惚間,他覺得自己會從露臺的欄杆上栽下去,這裏是一樓,即便栽下去也不會受傷,可他還是緊張地摟住阿維德的脖子。
阿維德也用了點力,時年感覺下唇被輕咬一下,像是陪小狗玩的主人,因為走神就被不痛不癢地輕咬一口。
懵懵懂懂間,時年明白了,無論看上去多乖巧的小狗,都是有着尖牙的;而再忠誠的犬,一旦對主人起心思後,他們唯一的念頭就是獨占。
阿維德再怎麽像乖巧的大金毛,他本質上也是只狼,一只不把他吞到肚子裏就不罷休的狼。
結束後,阿維德居然還眼巴巴地看着他,時年知道他想繼續,于是微笑着吐出甜蜜的話語,“再親我就不理你啦。”
阿維德的表情失落下來,眼睛濕漉漉地垂下去,顯得無辜又委屈巴巴,隐形的尾巴和耳朵也耷拉下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時年現在算明白了,四個人當中,阿維德才是最會賣乖的,明明是狼,卻非要裝成犬,可恨他識人不清,沒有識破阿維德的真面目,就這麽呆呆被他騙。
時年一巴掌糊上去,遮住阿維德的眼睛,每次看到那雙眼,他就會忍不住心軟。
任誰被那雙如綠寶石般的眼睛滿懷愛意地注視着,都會妥協吧,但是再親下去,他會被親死在這裏的,于是果斷選擇拒絕。
阿維德掙脫開他的手,湊過去額頭抵着時年的額頭,開口時,話語中還帶着時年很少從這些人身上感受到的妒忌。
“誰都可以親你嗎?”
時年想,人類對愛的渴求太多,無論是什麽愛,以前他說祁蘇溢是感情笨蛋,現在才發現,他自己也是笨蛋啊。
下定決心後,時年開口說道:“沒有那種可能。”
阿維德立馬擡起頭,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睛中蕩漾着碧波,流光溢彩,一瞬間亮得驚人,“什麽意思……是我想的那種嗎?”話語中又帶着點小心翼翼。
時年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發熱,将臉偏過去,再次小聲地說:“我只會跟喜歡的人接吻。”
他的聲音小到像是在自言自語,可阿維德的五感實在太強,輕而易舉就能聽清他在說什麽,聽到後高興地抱起他連轉好幾個圈。
現在的樣子就和當初聽到要約會的祁蘇溢一樣,比小孩子還要好滿足。
時年幾乎被轉得頭暈目眩,連連拍着阿維德的肩膀,表示抗議後,阿維德這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放下。
起風了,時年穿得單薄,阿維德将外衣披在他身上,便帶着他回房間。
夜晚太涼,時年身體又太弱,阿維德怕再待下去他會感冒,雖然聖子并沒那麽脆弱。
他回到房間時,夜已深,阿維德并沒有久留,在時年臉頰落下一吻後離開。
時年房間很大,床也很大,能躺下三四個他,且床上只有被子和枕頭,就這麽睡了幾天,雖然睡得不太踏實,也不習慣,但勉強還能湊合。
可是今天不太一樣,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心裏雖然擔憂後天的劇情二,但更多的還是感覺缺點什麽。
随後靈光一閃,突然明白自己缺點什麽——原來是缺了祁蘇溢!
和祁蘇溢在一起一段時間後都感覺習慣了,如今他不在身邊,自然感覺空落落的。
床上也沒什麽抱枕,他以前都是抱着祁蘇溢睡覺的,所以才空蕩蕩的。
于是他下定決心,對系統說:“系統,決定了,我要找人給我暖床侍寝!”
系統只回給他六個點,表達他的無語。
時年寫好四個帶人名的紙團,随後伸手一抽,結果第一個就抽到不聿。
『呵,你還真是一碗水端平啊。』
“你懂什麽,我這叫雨露均沾,每個人都顧到,才會更和平。”時年以前随手刷到的端水帖子就是這麽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