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公館(5)

暗公館(5)

“還是買吧,再拖下去我怕惡化,要是真死了,我可不想守寡。”時年自我調侃着,他很少說玩笑話,也是頭一次說出這種話。

系統感覺有些不對,見狀提醒道:『別被影響太深了。』

時年沒太聽懂他的意思,迅速買好藥後,就直接連藥帶瓶子遞給公館主人,甚至都沒有藏一下的行為,然後脫口而出:“大郎,起來喝藥。”

公館主人眼都不眨地就将藥喝下去,時年好奇地問:“你就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

公館主人用很幸福的表情說道:“哪怕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饴。”

時年被肉麻到,但對比以前已經習慣不少,他環視房間一周後,看見角落裏帶着家族徽章的箱子,不經意地問:“那是什麽箱子?”

“雜物箱罷了,放些我小時候的物品,我也忘記把鑰匙放在哪裏了。”

時年掏出鑰匙,面不改色地說:“是不是這把?我在走廊上撿到了。”

公館主人沒有細看就點頭,指着箱子說:“麻煩你幫我開一下。”

打開箱子後,裏面是一些很奇怪的物品,但雖然奇怪,也沒有到能引起時年興趣的地步,除了,最下面的透明罐子。

罐子裏面是一截黑色的,類似橡膠的物體,浸泡在不知名的液體中,時年把它拿出來時,裏面的橡膠體仿佛還在蠕動。

時年很想把這個罐子扔出去,但又覺得裏面的物體很熟悉,仿佛在哪裏見過。

“這個罐子裏是什麽?”他決定向公館主人求助。

“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公館主人的語氣十分平淡,随後用嫌惡的語氣問:“你不覺得很惡心嗎?”

時年可以說西爾弗變的黑團子很可愛,因為那是西爾弗,再加上也的确很可愛,所以他可以說出口,可卻沒辦法說面前這截不知名的生物不惡心,那實在是有點昧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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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只能保持沉默,公館主人像是看出他在想什麽,自嘲地說:“的确很惡心。”

開始了,這個人的自我消極模式被打開了,雖然這人大多時候都表現得很成熟,但實際上是個很怕孤獨,又喜歡自我貶低的幼稚鬼。

時年直接打斷他的胡思亂想,“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我先說好,如果這是和你有關的,那絕對不惡心,如果和你無關的,那你也不用在意我的看法。”

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句俗話,很适合現在的時年,放在以前會覺得恐怖讨厭的東西,但如果是加在那個人的身上,一切都顯得平和可愛起來。

“真的嗎?”對方聽到這句話後,感覺一下子就亮起來,頭上都像是開滿小花。

“真的真的,藥起效果了嗎?”時年敷衍完後問起最關心的事情。

公館主人點頭,時年這才放心,他待的時間也夠久了,他下樓準備交差,最重要的是,他還沒吃早飯呢。

下樓的時候,他碰見了女仆,只有一個女仆,并且周圍沒有任何人,最終,在再三的心理建設下,時年伸出罪惡的小手。

先是伸手在女仆面前擺了擺,對方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呆滞地停在時年面前,時年又近距離觀察一下她,女仆的确是木偶,但完全看不出是什麽驅動的。

話說,這真的是女仆嗎?黑白長裙下,完全只是木樁吧,只不過雕刻得稍微像個人形,連那張臉,都是粗糙不堪的一整塊。

時年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木偶的臉,緊接着,木偶活過來,用十分熟悉的聲音問道:“先生,有什麽我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時年被吓到了,下意識往後仰,可偏偏他又站在樓梯口上,在他以為他要見到黑白無常時,木偶穩穩抓住他。

木質的手緊緊抓着時年的手腕,讓他覺得有些疼,而木偶在松手後,又緊張地問:“非常抱歉!是我吓到您了嗎?”

時年的确是被吓到了,誰能想到這個女仆裝的木偶,居然會是圖鶴的聲音,不對,應該說,這個女仆就是圖鶴的分身吧。

時年也是萬萬沒想到,圖鶴的分身會穿女仆裝,雖然完全看不出是圖鶴的模樣,但聲音一響起,他就會自動帶入圖鶴的臉,畢竟身高也差不多,這個聲音和外表是真的很不符合。

時年決定向這個女仆打探情報,因為他看上去會比其他兩個人好說話,又或者說是,看上去更好騙。

“你是什麽?”時年想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麽運作的。

“先生,我是承載着主體意識的木偶。”

“那你是怎麽運作的?”這才是時年最關心的問題。

木偶歪着頭思考片刻,最後只說:“主體意識控制着我們的身體。”

懂了,圖鶴一邊控制自己的身體,一邊操控着其餘的木偶,一下子控制那麽多人,居然還能有條不紊,不愧是他。

話說,這座公館裏,實際上就只有兩個人啊,公館主人以及N只各種各樣的圖鶴,既然木偶們都是圖鶴的話,時年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你今天晚上到我房間來,我有話和你說。”

怎麽有一種猥瑣大叔誘拐無辜少女的感覺,但凡後面那句改成我有好東西給你看,就真的是變态了。

回到董羽他們身邊,簡述一下公館主人的情況,但是董羽在聽到他找到的那個罐子後,皺眉低頭思考。

“你确定那個東西是橡膠?”

“應該不是,只是很像。”時年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雖然和黑團子也有某種意義上的相似,但他又不可能把黑團子的事告訴董羽,那跟自爆有什麽區別!

董羽思考半晌後給出一個結論,“那個東西,如果和公館主人有關的話,估計就是所謂隐藏的秘密了,也有可能是跟傷害劉三的東西有關,你覺得那個東西是活的嗎?”

時年回想了一下,感覺有點不太像,有點像是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屍體,但他又矛盾地覺得,那東西應該是活的,畢竟是和公館主人有關。

今天一天的時間裏,時年和其他幾人,也只探索完小半個公館,因為時年大搖大擺,根本不怕被人發現,所以得到的線索反而比其他幾個人多。

他先是知道公館主人的身份,薔薇領主路西法公爵,可為什麽要叫薔薇領主?明明外面種的都是鳶尾花,而且這個路西法,真的是他的真名嗎?聽起來好敷衍,幹脆叫撒旦算了。

時年合理懷疑,這個名字可能是公館主人為欺騙他們而編造的,目的或許就是為了隐藏他的真實身份。

他也知道了這座公館的歷史,暗公館,始建于三百年前,當時的擁有者是奧西裏斯一世,作為當時的君主,兇殘成性,荒淫無道,完全違背了這個農業和豐饒之神的名字。

暗公館便是他持有房産中,最不起眼,最偏僻的,到後來,衆人無法忍受這位奧西裏斯君主的暴行,于是,奧西裏斯君主的弟弟弑兄奪位,在擁護下繼位,随後成為奧西裏斯二世。

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但很顯然,大概是繼承兄長名字的緣故,所以,這位奧西裏斯二世昏庸的程度甚至比其兄更甚,導致民怨沸騰,各地紛紛爆發起義。

于是,這個國家完蛋了,随着時間的流逝,幾百年後,這座公館落入前任公爵的手中,最終又傳承至現任薔薇領主的手上。

路西法的公爵之位到他這一代已經是第五代了,作為王國中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甚至還擁有實權,地位簡直堪比君主。

但記載上只寫到路西法父親威爾斯那一代,并沒有寫明路西法的個人資料,時年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是路西法。

說實話,這座暗公館地理位置極為偏僻,周邊景色也乏善可陳,時年實在好奇為什麽路西法會一直居住在這裏,而他之所以會得風寒,估計就是環境太差的緣故。

環境的确很差,公館外面全都是樹林,還有圍繞着公館,散都散不去的黑霧,沒病都遲早蹲出有病來,這地方又冷,還四處透風,風寒再不趕緊治,再待在這種鬼地方,遲早病死。

夜晚即将來臨,女仆尊敬地敲門,卻響起圖鶴的聲音,時年只要每聽到一次就想笑,“進。”

穿着睡袍的女仆推門進來,白日裏看不清楚的臉,現在卻越來越像圖鶴,甚至看不出像是木偶,倒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女仆沒有停下來,徑直走到時年的床旁,在輕輕坐下後,便開始輕撫時年的臉頰。

等等,有些不太對勁吧,時年以為只是說兩句話的事,怎麽變成動作片了?!

“感謝您的邀請,能夠侍奉您,是我最大的榮幸,我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

時年頭頂冒出三個問號,他中文是不是該重新進修了,否則,他怎麽完全聽不懂這句話!?

“什麽邀請?”

女仆越來越像圖鶴,在再次開口之時,已經徹底變成圖鶴,“您的那句話,難道不是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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