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那個人啊,是三王爺的新寵。”

“怪不得三王爺這麽多年都未曾娶妻,原來是斷袖之癖。”

“皇室子弟即便是斷袖之癖也會娶妻生子的吧?”

“名動長安的謙謙君子其溫如玉,可惜咯。”

“那個男寵我記得是周公子的書童?”

“你這麽說,我也記得,什麽書童啊,說的好聽,三王爺連別人不要的破鞋也要,床上\功夫得有多好,才能将一位皇子迷得這樣神魂颠倒?”

……

“現今,你已經被打上我的标簽了。”許寒牽着周柏的手緊了緊,這些人的這番言語生怕周柏有所不适。

周柏的确不适,卻是為許寒鳴不平,許寒的風評只因為這麽一件事便一落千丈,可明明他們沒有錯,周柏答:“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許寒莞爾,在周柏的耳畔低語,帶着幾分調戲的意味:“他們說你床上\功夫好呢。”

分明就是背着旁人說長論短的帶着幾分羞辱和輕視的言語到了許寒的口中便成了調情的意思,勾得周柏呼吸一滞,紅了耳廓。

“殿下。”周柏的聲音微啞喚了一聲殿下。

“不鬧了。”許寒斂了神色告訴周柏,“換個地方罷。”

“他們……”

“嘴長在他們身上,我還能拔了他們的舌頭不成,就算不是他們也會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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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的不想着如何去建功立業報效家國在旁人背後嚼舌,非君子所為。

我又理會他們做甚?”許寒嗤笑了一聲,不以為意。

二人漫無目的地走着,最終還是到了湖心亭,算得上是故地重游,那樁事過後許寒便再也沒來過此地,到底是周柏的自戕行為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回憶,連帶着這裏的景致也沒這樣的美了。

春日裏的暖陽并不熱烈,溫暖總令人困倦。

所謂的閑散王爺并不常上朝,卻是皇帝背地裏的一柄利器。

有人替皇帝統領兵馬,有人替皇帝處理政務,自然也就有人替皇帝抓出那些官員最見不得光的事,官場上的腌臜事千百年來如此,很多時候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身在權力之巅也需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候并非要将其斬于馬下,是為把柄,若有一日觸及皇帝底限将其連根拔起的理由。

除卻皇帝身邊的一支影衛外,許寒掌握着除了醉夢樓外長安城最大的情報組織以及另一支影衛。

看似最與世無争的人做着最見不得光的事,卻也是最危險的事。

偶有人也會來刺殺許寒,原因不明目的不明背後的主子也不明,是死士,許寒的身份見不得光,朝堂上大部分人都不清楚,也或許有一些人察覺出了端倪也無從考究,又怎麽去找出幕後黑手。

許寒的袖中總是貼身藏着一柄匕首,匕首非君子之器,卻在于用他的人,許寒說他其實最擅長的不是用匕首,匕首是那位賀大人最擅長的武器。

其實許寒也很好奇賀大人用了一輩子的匕首,卻想叫他使槍、使劍,賀大人說匕首非君子之器,賀大人說曾經有一位小将軍少年意氣鐵騎銀槍曾将敵軍将領挑落于馬下,殘陽浸染着黃沙,那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許寒最擅使槍,可到頭來卻還是用的匕首,沒辦法,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

在諸位兄弟之中,他已經是過的最自在的那個了,總不能太貪心,他做這些守的并不是白家的江山,而是這山河無恙。

畢竟一個王朝的亡覆,其實大多時候是從皇家,從這朝堂,從這長安開始爛的。

周柏同許寒在一塊,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也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許寒,他以為的清風明月的殿下卻不知在什麽時候變了,滿臉的血腥肅殺,其實并沒有覺得失望,只有心疼。

許寒卻還要告訴他:“別怕,我會保護你。”

……

彼時的周柏想的是,我能做些什麽呢?

在這長安城中,他只能做依附着許寒的菟絲子嗎?

即便脫離了奴籍,他也只是個毫無功名加身的窮書生而已,正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

許寒能文能武,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在他面前有時候總是自慚形穢的。

在這湖心亭中,軟風拂過楊柳,許寒問他:“周柏,你想幫我嗎?”

周柏讀出了他言語中的深意,莞爾一笑:“應該說,是幫我自己吧?”

他胸中一直有青雲之志,許寒豈會不知,只是身份桎梏着他,也如許寒所說如今的他自由了,卻上了另一層枷鎖。

“我會幫你一次,之後能走多遠看你自己,只是如此的話之後無論你多有能力都會被稱作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打上了我的标簽總之不會好聽。

你也可以靠自己,只是這條路很難走或者說是走不通,世道如此,且看你自己。”許寒認真地為他權衡利弊之後告訴他。

周柏深深地注視着許寒的眼睛忽然将人抱進了懷裏,在他的耳畔低語:“為什麽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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