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對質
對質
送走美狄亞後，奧古斯丁又回到舞池，與德古拉跳了一支舞，但這次他的狀态不再緊繃，而是十分放松。
德古拉感知到了奧古斯丁的這種變化，不由開口詢問，但奧古斯丁并不回答，而是十分主動地吻上德古拉的嘴唇。
這個吻讓德古拉心神蕩漾，以至于忘記索求答案，只顧着摟緊奧古斯丁的腰，加深這個吻，而奧古斯丁也十分配合地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這個吻上。
他們旁若無人地擁吻了很久，直到一曲結束，他們才放開彼此，熱烈而不舍地迎接下一個舞伴。
舞會結束時，衆賓客都意猶未盡，但最感到意猶未盡的不是賓客們，是奧古斯丁和德古拉，他們送走賓客後并不立刻去洗漱休息，而是回到卧室開啓了他們的雙人舞會。
奧古斯丁哼着戀曲，德古拉為他和聲，他們的歌聲雖不相同，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死死纏抱在一起的兩根藤蔓，伴随着悠揚的歌聲，他們的身體也越纏越緊，奧古斯丁感受得到德古拉在他頸窩裏呼吸，德古拉也感受得到奧古斯丁在不住地顫抖，不時親吻奧古斯丁的臉頰來安撫奧古斯丁。
将近天亮時，這支舞終于跳完。德古拉正準備抱奧古斯丁去洗澡，卻被奧古斯丁單手勾住了脖子，“德古拉，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
聽奧古斯丁這麽說，德古拉的心柔軟得不行，他再次低下他尊貴的頭顱，親吻奧古斯丁的嘴唇。
奧古斯丁任由德古拉親吻自己，同時右手打開棺材裏刻着杏子圖案的木板，放出了關在裏頭的百來只螢火蟲，照亮了整個棺材。
“奧古斯丁，你為什麽把它們放”德古拉話剛說了一半，就感覺到一把尖銳的木錐穿過他的胸口。
鮮血幾乎是瞬間濺紅了奧古斯丁穿的米色襯衫，但奧古斯丁并不因此停手，而是繼續使勁，試圖将木錐捅進自己的身體。
德古拉這時終于反應過來，抓住奧古斯丁握着木錐的手，又按住奧古斯丁另一只手，“奧古斯丁，為什麽？”
奧古斯丁原以為自己面對德古拉的質問時應該很有底氣，但當他看到一滴淚水掉出德古拉的眼眶、砸在他的胸膛上，他從靈魂深處感到心虛，竟不敢再直視德古拉，“你殺了我的父親，我要為他報仇。”
“果然，你都記起來了，”德古拉苦笑一聲，繼續說道：“可是奧古斯丁，我為什麽會殺亞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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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不記得，你知道亞瑟是我的殺父仇人，你要為你的父親報仇，難道我就不該為我的父親報仇嗎？”
“……”
“不說話了？奧古斯丁，我得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父親的錯！要不是他做艾爾伯特的走狗，這一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
“我父親才不是走狗！”奧古斯丁立刻反駁道。
“他就是！奧古斯丁，我有時候真不想念你的名字，你知道你的名字是從哪來的嗎？是艾爾伯特起的，是你的走狗父親還在教廷的時候請艾爾伯特為他未來的孩子起的，你說你父親不是走狗？那他為什麽要用艾爾伯特起的名字給你命名？為什麽連他自己都改用這個名字？你說啊！”
奧古斯丁第一次聽說他的名字是艾爾伯特起的，一時間愣住了，“我”
“你無話可說了，不是嗎？”
“我父親不可能是艾爾伯特的走狗，”奧古斯丁堅持道，“他為我母親叛出教廷，受整個教廷的追殺，怎麽可能還向教廷卑躬屈膝？”
“他不是走狗，他為什麽殺我的父親？我父親跟他無冤無仇！”
“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但他一定不是艾爾伯特的走狗！”
“無所謂了，他都已經死了，我們現在該聊聊我們之間的事了。”
“這一點也不無所謂，這很重要，我父親是我見過最正直勇敢的男人，他絕不會是走狗！”
聞言，德古拉嗤笑一聲，但并未駁斥奧古斯丁，“說回正題吧，你什麽時候把木錐放進棺材的？”
“跟你跳完開場舞之後。”
聽到這個答案，德古拉忍不住冷笑：“所以跳開場舞的時候你就一直在想怎麽殺了我嗎？虧我還以為”說到這兒，德古拉忽然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又開口：“後來跳舞的時候為什麽要親我呢？為了讓我放松警惕嗎？”
“是。”其實不是，那一刻，奧古斯丁其實什麽也沒想，親吻德古拉完全是他的下意識反應。
盡管奧古斯丁說話這樣傷人，德古拉還是不肯死心，繼續诘問奧古斯丁，試圖從奧古斯丁的回答中摳出奧古斯丁愛他的證據，“是嗎？那你剛剛為什麽要把木錐往你的胸口捅？你想跟我一起死嗎？死的時候還想跟我心連心嗎？”
奧古斯丁确實是這麽想的，但他不肯承認，“別自作多情了，德古拉，我只是想僞造一個我們一起被殺的假象欺騙你的族人，讓他們不要因為你的死牽連我的母親，僅此而已。”
“是嗎？很好，奧古斯丁，很好，你會為你說的話付出代價的，”盡管并不完全相信奧古斯丁的話，德古拉還是不可避免地生了氣，他站起身，拎着奧古斯丁的兩只手把奧古斯丁提出棺材，又從卧室裏翻出一根馬鞭将奧古斯丁的兩只手捆在鋼琴的琴腿上，然後他冷笑着說：“你要失望了，奧古斯丁，我的心髒長在右邊，你沒能殺死我，而且你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
聽德古拉這麽說，奧古斯丁閉上了眼睛，“真可惜，那你殺了我吧。”
“我不殺你，我挺喜歡你的，”德古拉掐住奧古斯丁的脖子，惡狠狠地宣告：“但我不會再把你視作我的親王妃了，你既然不肯做親王妃，那就做奴隸吧。”
被德古拉如此羞辱，奧古斯丁氣得直掉淚，“不可能，我寧願死。”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這就派人去請莫伊拉，等你中了魅術，你會乖乖聽話的。”說完，德古拉給了奧古斯丁一記手刀，讓奧古斯丁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