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時微悅雖然把聲音壓低了,但車總共也就那麽大點地方,旁邊沒人,四周只有寂靜的晚風在輕輕吹着,她跟溫如星說話的聲音再小,沒有到咬耳朵的程度,前面的司機也聽見了。

司機在心裏“啧”了聲。

年輕人,剛結婚,感情好,果真還是喜歡打情罵俏啊。

司機大哥再次懷念起了與自己老婆剛談戀愛的甜蜜時光,心想,到底還是兩個姑娘家會更黏糊點,他和他老婆在熱戀期都沒講過這樣膩歪的話,時二小姐還是會的。

假以時日,時微悅與溫如星的不合傳言會不攻自破吧。

司機是怎麽想的,時微悅不關心,她給溫如星關門的時候,偏過頭,視線就對上了女人的眼神,從溫如星眼中讀到了實打實的嫌棄。

一個Alpha被另外一個Alpha這樣說“情話”,心裏估計是不會太高興的,雖然做好了溫如星不接受自己的心理準備,但時微悅多少還是有點委屈。

如果她能安安穩穩地過下去,肯定會離這位大反派遠遠的,但事實就是她和溫如星只能當一條繩上的螞蚱,在合約到期之前離開溫如星,她估計能涼更快。

她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啊!

搞事業的心思在一刻達到了頂峰,時微悅想,女人還是有錢比較好。現在人人都喊她“時二小姐”,但都是個花架子,吃家裏用家裏的,豪門水深,翻臉不留情,萬一哪天失去了時家的依靠,她豈不就是任由人搓圓捏扁了?

繁雜的思緒在心中不斷閃過,時微悅就沒注意到溫如星耳根因為和她接近而生出的緋色。

上了車後,時微悅感覺後頸那片皮膚還有點癢,不由伸手抓了抓。

但她到底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原主的記憶她有,但有些小細節得自己去使勁回想才能想出來,出門要把腺體上先貼抑制貼她是知道的,可抑制貼最好三小時一換,這是高中生理課學習的知識,時微悅并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今天腺體格外癢,在抓撓幾下過後,那種感覺更明顯了。

随着抑制貼效果的退化,空氣中開始彌漫出梨花酒信息素芬芳的氣息,味道很淡,就像是Beta身上的香水,只會随着動作稍微散發一點,并不會讓人覺得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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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是Beta,正常情況下是聞不到信息素的,就算太過濃郁讓他能聞見,也只會感覺就是香水,不會有任何想法。

這個世界的Beta占據大多數,剩下少量的才是Alpha和Omega。而這兩種性別的鼻子相對起Beta來說就格外靈敏,司機聞不到,時微悅沒感覺,遭難的就成了溫如星。

溫如星抓緊了身側的扶手,不動聲色地離時微悅遠了點。

可車上的地方一共就那麽大點,不管她怎麽躲,都能聞到時微悅身上信息素的氣息。

如果是在以前,她肯定能爽快地要求時微悅把抑制貼貼好,可自從時微悅的信息素有了細微的改變以後,那股香就像是魔咒,萦繞在她的心頭,讓Omega生出無盡的缱绻依戀。

若有若無的梨花香裏摻雜着酒水的醇厚,餘韻留香,讓人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天夜裏的溫柔。可第一次還沒淺嘗,溫如星感覺到了這種甜蜜誘惑對自己的殺傷力,就強迫自己盡力斷掉。

溫如星在Alpha的信息素沖擊下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只得抓住扶手來借力,讓自己不要過度沉溺。偏生時微悅從側面看見她這副樣子,關切的聲音傳來:

“你困了嗎,老婆?”

說罷還讓出了自己的肩膀,示意溫如星要是堅持不住可以趴在她肩膀上休息。

溫如星不久之前的确是有點困了,一下午高強度的神經緊繃讓她有點疲倦,但這個時候,困倦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被迫支棱起脊椎骨,恢複了平常優雅的姿态,只對時微悅冷淡回複了簡短的一句,因為怕一張口就吸入更多信息素:

“沒有。”

**

這樣折磨人的酷刑本以為會在回到家裏時結束,誰知腳上的高跟鞋讓她險些摔了一跤。

明明不是鞋子的問題,而是她腿有點發軟,溫如星氣不打一處來,脫鞋的時候都多用了幾分力氣,随意把它們丢了下去。

大反派在鬧脾氣。

時微悅對人的觀察一向都細致入微,她在大學選修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在這方面雖然不說是行家,但也能看得出溫如星此時心情的敗壞。

大反派常常是會隐藏情緒的,只有藏不住的時候,流露出來的才比較激烈。

時微悅覺得,她本該是有點害怕她的。

但脫掉高跟鞋的女人要比之前顯得更嬌小些,化着淡妝的眉眼在室內光線下變得柔和不少,微微上挑的狹長眼型讓她看起來更像只有脾氣的貓,張牙舞爪,壞心情在一點點醞釀。

溫如星還沒穿鞋,光潔的玉足踩着地板就“蹬蹬蹬”往屋子裏跑,時微悅本來以為她是想去洗手間,誰知片刻後,沒關門的房間裏就傳來了一道似有似無的微弱悶哼。

在人前還氣勢洶洶的女人此時卻把自己整個埋在被子裏,被子被她揉成一團,模樣莫名其妙。時微悅走到門口時看見她這副姿态,有點奇怪,本來想走,悶聲悶氣的細軟聲音卻再次傳來,隔着棉被聽不真切,卻成功讓時微悅頓住腳步。

她是在哭嗎?

思量片刻後,時微悅還是沒好意思直接把情緒崩潰的人丢下,她不知道溫如星這一下午發生了什麽,上前兩步,保持着禮貌距離,試探着問:

“你怎麽啦?”

這次時微悅沒喊“老婆”,但很快卻得到了溫如星的回答:

“滾!”

這一聲不甚有力,時微悅卻被她氣笑了。或許是因為反派現在不太鋒利的模樣,讓她膽子大了不少,沒忍住反擊:

“溫如星,”時微悅叫了她的名字,“你和我結婚,是為了救溫家,你是求人辦事的,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嗎?”

溫如星:“……”

藏在被子底下抓緊被單的手抖了抖,溫如星天荒地破地換了個語氣,再聞到那股信息素,她懷疑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那請問,您,可以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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