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時微悅還是第一次聽到溫如星用這樣的語氣來說話。
她對自己從不客氣,除了在外還需要僞裝和平,溫如星私下裏本來對她的态度堪稱是惡劣。不喜歡被人這樣對待,但也知道,大反派多數時候也就是這麽個性子,很少有人能贏得她的尊重。
這位大反派脾氣壞的很,再加上與她只是協議結婚而已,對她态度不好倒也很正常。可今天她在溫家事事都以溫如星為先,甚至不聲不響地在那等了一個下午,就為了做出恩愛和平的表象,起碼能給溫如星在溫家撐撐腰。
可如今溫如星趴在被子裏都不願多看她一眼的模樣,卻讓溫如星隐約有點刺痛。即使她并不在乎大反派是否喜歡自己,兩人也只是合約到期就會各奔東西的關系,被人這樣嫌棄,換做是誰,心裏大抵都不會好受的。
那麽急着讓她出去,甚至連跟她在同一座空間都覺得不舒服,看來她是真的很讨厭自己吧。
她就有這麽招人讨厭嗎?
千頭萬緒在腦海中掠過,時微悅抿抿唇,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退出了卧室,給她還順手關好了門。
而在她剛剛離開溫如星的視線時,躺在被子裏把臉死死捂住的Omega終究是忍不住發出一聲嬌柔的嘤.咛。
随着這一聲發出,仿佛無形的禁制也被解開,溫如星原本死死咬着牙關讓自己堅持到最後,但源自身體的本能卻沒法反抗,讓她忍不住大口貪婪地呼吸剛才時微悅留下來的氣息。
溫如星随手在被子上亂抓,抓到了那天被她随手塞在底下的外套,那上面的味道已經很淡了,但聊勝于無。女人把外套的領口放在鼻端,狠狠吸了一大口,若有若無的信息素卻并不能安撫此刻躁動的神經。
溫如星漂亮妩媚的貓兒眼染上緋色,在臨近發熱期的危險躁動下,早就失去了平日裏冷靜的風範。
勉強起身拉上窗簾後,溫如星回到床上,發現空氣中Alph息素的味道愈發寡淡。本來,時微悅就沒有大量釋放信息素出來,只是流露出那麽一點自然的體香,感覺到沸騰的血液,溫如星都沒料到自己的反應居然會如此強烈。
她是Omega,和一個Alpha共處一室,本來就已經挺危險的了,要是她對這個Alpha還有依賴性,其中危險程度對于Omega來說不言而喻。
但她現在已經來不及去仔細思索時微悅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了。
血液裏像是有一尾電魚在肆意流竄,酥癢發麻,勉強撐着身體赤腳走到洗手間裏的溫如星開了燈,發現鏡中自己的面龐被染上一抹潮紅,緋色在耳根和脖頸上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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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皮膚是透白的好顏色,白裏透紅就格外明顯,呼吸加重了幾分,溫如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态不對。
Omega在發熱期到來之前總是格外敏感,發熱期每個月幾乎固定都會到來,短則是幾小時,長得幾天才能結束。她跟時微悅結婚以來,之前在家裏都沒怎麽看見過對方,自然是真的相安無事。
而且以前她也看不上時微悅的信息素。
溫如星進了浴室,做沐浴準備的時候褪去了不少衣裳,只留下那件有着淡淡梨花酒香味的外套披在身上。時微悅比她高,體型相對來說要大了那麽一點,外套穿在她的身上有點空蕩蕩的,被指尖向上一鈎,遮掩住大半風光。
筆直纖長的一雙腿露在外頭,在浴缸裏的水溫調好以後,很快就沒入水中。
這是溫如星很喜歡的自動按摩浴缸,能夠聲控或是遙控,浴缸底部和內圍都有3D模拟軟矽膠,工作了一天躺在裏面泡個花瓣澡解壓又舒适。
她的櫃子裏也存着不少沐浴球,但今天沒有用,外套被水浸泡過後,梨花酒的那股殘存清香就被徹底激發出來,信息素的殘留蕩漾在水霧裏,撲上臉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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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微悅回到自己房間裏洗了把臉,聽到口袋裏手機的“嗡嗡”震動聲響,随意擦了擦手就拿出來看。
到底是多年的性格養成讓她已經習慣了收斂鋒芒和情緒,同時也學會了隐忍,剛剛産生的不愉快被她輕易消化了。時微悅看見,給自己發來消息的是她在“工作”上的助理,不過還沒看清楚文字,聊天系統就彈出提示:
“李群撤回了一條消息。”
現在是晚上七點多,下班時間。時微悅覺得奇怪,就發了個問號過去,李助理很快回複解釋:
“打擾了二小姐,是公司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您別擔心。”
李群說是原主的助理,實際上就是在幫忙協調公司裏的大小事務,一天有夠忙的。原主對管理公司這方面沒興趣,基本上都是交給別人在打理,盈虧也無所謂,反正有家裏兜底,手底下一堆人,甚至自己都不一定知道幹什麽用的,一個月光工資就開出去不少。
時微悅這兩天忙着處理各種事,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恰好現在助理主動來問,時微悅給他發:
“你安排一下,我明天到公司去。”
李助理話不多說,直接問了她時間。時微悅報了個正常上班的時間讓他安排司機先來接自己,挂斷電話後肚子響了一聲,才想起來到現在連吃晚飯都沒來及。
保姆阿姨已經走了,原主不喜歡有人來打擾,只讓保姆住在附近,等需要的時候立馬就得過來,現在過了飯點,她也沒囑咐保姆要留下來做飯。
面對收拾整潔的廚房,時微悅剛走進去就停下腳步,想了想,還是決定上樓先知會自己那位便宜老婆一聲。
站在房間不遠處,時微悅禮貌地問:
“你要一起吃飯嗎?”
沒有回應。
怕房間隔音太好了,裏面人聽不見,時微悅走上前去,一只手敲門,敲了好幾下也沒得到回應。
叩門的那只手收了回來,時微悅冷淡地就想要轉身下樓。
但想到女人不久前近乎有點崩潰的情緒,時微悅還沒見過溫如星那副樣子,想直接撂挑子走人,又怕她到時候遷怒于自己。況且這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言不發屬實是有點奇怪,無奈之下,時微悅只能折返回來,将臉貼在門側,聲音揚起:
“你怎麽樣,再不回答我進來了啊,溫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