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Alpha和Omega的腺體在外表上看起來毫無差異, 标記也是每個Alpha無師自通的本能,梨花酒的香味在空氣中倏然爆發, 又被隔離室的特殊材質阻擋在內。
Omega的腺體皮膚其實要更纖薄,輕易地就能被牙齒穿刺弄破,但在破開的剎那,信息素注入的爽快已經麻痹了神經,就連疼痛都無知無覺。
清爽的梨花酒香攜着Alpha獨有的攻擊性,試圖侵占Omega的每一寸細胞,一時間,溫如星甚至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被烙印上Alpha的氣息。
Alpha的血液也在沸騰,每一個細胞都叫嚣着更深一步的入侵, 在咬破腺體的那一刻,事情仿佛就變得要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時微悅原本全然是玩鬧的心态,認真起來卻貪婪地吮.吸起懷裏人的信息素,想将自己的烙印徹底打入。
她看見溫如星漂亮的眼睛彎了起來,像一枚彎彎的小月牙, 裏面蒙起了一層薄薄水霧。大反派在她的懷裏顫抖着, 身體快要癱軟, 幾乎是支撐不住, 只能靠在她的身上大喘氣。
時微悅察覺到溫如星似乎不想讓自己再深一步,也怕她受傷,漸漸就收斂了信息素的标記, 卻喘着氣捏住她的手腕,時微悅摸不清她的意思,還以為是大反派不想讓她離開, 于是就加重了力道。
直到懷裏人傳來一聲低微的痛呼,口腔裏嘗到了很淡的血腥味, 時微悅才發現剛剛一不小心用力把大反派的腺體給咬破了。
溫如星眸中水光更盛,搖搖欲墜的淚快要掉下來,時微悅這才慌忙松開了她,檢查傷勢。
“你屬狗的?”
明明平時那麽兇狠的一句,現在大反派吼起來居然毫無氣勢,反倒是因為略略喘着氣而有點嬌嗔的感覺。那雙上挑的貓眼此時波光潋滟,滿是對她的埋怨。
時微悅也沒想自己的第一次标記居然就玩脫了,明明上次大反派标記她的時候,她根本沒太大感覺,就是覺得稍微有點疼。随後溫如星的信息素在她的腺體裏留存了一天差不多也就消散了,她不知道自己對溫如星的标記能留存多久,忍不住又開始想,難不成因為溫如星是個弱A,所以更難承受Alpha的标記些?
而且她聽說兩個Alpha是最好不要互相标記的,可她對溫如星的信息素完全沒有排斥……
難不成因為她是來自異世界的人,所以跟這個世界的原住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正胡思亂想,時微悅看見溫如星捂着腺體,急忙又給她道歉。不管怎麽說,她是把大反派給弄傷了,面對大反派的嗔怒理不直氣不壯,不過在溫如星盯着她看時還是忍不住小聲為自己辯解一句:
“不是你先标記我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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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反派可是趁着自己在易感期的時候标記的,還是當時她有點神志不清。
時微悅給她訂做的新禮服裙設計精妙,背部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皮膚,但再往上去對Beta來說輕易能露出來的脖頸,對于Alpha和Omega來說卻是禁忌之地。
腺體露出會顯得輕佻,于是她就讓設計師在後脖頸上加了一片細長的圍脖,恰好能遮蓋住那顆圓潤如櫻桃核似的腺體。而在需要的時候,從後面上手只用輕輕一扯,整條緞帶就會輕飄飄地落在掌心。
方便她品嘗到不為人知的甘甜。
小蒼蘭的香味像是還在鼻腔萦繞,餘韻悠久,有種清新的甜,一呼一吸間都充斥滿花香。時微悅幫溫如星把那條緞帶圍脖再次系上,卻又怕碰到傷口,只能撕開一次性的抑制貼覆蓋上去。
在她用手輕輕地撫平時,溫如星疼得悶哼一聲,看向她的眼神有嗔怪,卻也沒惱怒。
在完成這個标記動作時,外面已經有人來來往往走了不知幾次,溫如星把耳朵抵在門口仔細聆聽一會,确認外面現在沒有閑雜人等了,才把門推開率先走出去。
時微悅沒急着走,而是把門繼續鎖上,靠在牆上開了空氣清新劑,讓特殊材質徹底吸收掉這裏的信息素氣息。女人垂着眼,神色暧昧不明,沉默了會才問系統:
“Alpha也能标記Alpha嗎?”
【從某種特殊情況下來說是可以的,必須得雙方一強一弱,對對方的信息素都不排斥,但只能做到淺層标記,Alpha沒法對Alpha進行深度标記讓對方懷孕,如果強行深度标記入侵的話,被标記的一方會受傷。】
被時微悅一番施威,系統已經放棄了和她對着幹的念頭,又被時微悅禁言了那麽久,好不容易能有個講話機會,自然是侃侃而談給她科普這個世界的生理知識。
【宿主,你易感期是不是還沒徹底結束啊?】
系統說,在宿主進行任務到達不可描述的環節,也就是某種含量超标時,它就會自己主動下線開啓屏蔽功能。因此,系統只知道她易感期之前到了,卻也不知道太具體的。
“也不是,”時微悅把玩着裝抑制貼的小盒子,“就忽然發現,我對她的信息素好像挺來電的。”
她沒想到一個Alpha的信息素居然是小蒼蘭的味道,這種柔和的氣息在印象裏應該是屬于Omega。但轉念一想,自己的信息素是梨花酒,味道恬淡,只有在氣場全開時才會有無聲入侵的濃郁,大概這個世界的劃分并不會遵循刻板的印象。
她要标記溫如星,也不完全是因為牙癢癢,而是上次被溫如星給咬了,自己就想找機會咬一口回來。
這會場上人多眼雜,時微悅也不方便在特殊房間久留,等味道消散差不多了才出去。脖子上被她咬了一口的溫如星正在跟人講話,細微的動作不時就想擋一下脖頸,仿佛怕惹人遐想的暧昧痕跡沒有完全遮住被看出。
時微悅就走過去,把自己的薄外套輕輕披到了她的肩膀上。
與溫如星交流的是一位圈內頗有名氣的Cody,叫SINNA,今年的一些影視劇的出圈妝造就有部分出自她手,據說有好幾家影視公司想請她當禦用私家,但都被婉拒了。
SINNA不認識時微悅,只跟溫如星認識,但看着兩人的親密動作就分辨出來了,對溫如星先用外語問了句:
“Your wife?”
得到了溫如星的肯定以後,SINNA用外語誇了句時微悅,溫如星翻譯給她聽:
“她說祝福令尊平平安安的,還說你很漂亮,看起來很有靈氣。”
飛鳥sk
SINNA做妝造也挑人,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帥哥,但那些空有皮相實則木木的藝人從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身為著名Cody也有這個傲氣的資本,據說她家裏不缺錢,願意張口誇人就是對那人的極大肯定和贊譽。
時微悅沖她笑了下。
SINNA似乎本來是在跟溫如星聊別的話題,話匣子被打開以後就開始滔滔不絕,她說一句,溫如星就實時翻譯給時微悅聽,時微悅用本國語言回答,溫如星再把她的話翻譯給SINNA。
然後SINNA又說一句,這次溫如星就沒跟她翻譯了。時微悅瞥她一眼,又看看溫如星,忽然用流利的外語問:
“How does she usually introduce me to you”
SINNA剛剛說了句“你老婆也沒有你說的那麽差勁嘛”,溫如星沒翻譯,時微悅倒是聽懂了,似笑非笑看她一眼。
背地裏講人壞話,換成其他人可能會覺得尴尬無地自容,可溫如星卻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麽,倒是眉毛一挑,反問她:
“原來你能聽懂啊?”
也難怪溫如星覺得奇怪,畢竟原主學歷是水出來的,外語考級恐怕早就還給老師了,聽不懂她們的對話也算正常。時微悅“嗯”了聲,旋即被她扭住耳朵:
“聽得懂還讓我翻譯?”
溫如星揪她耳朵的力氣不大,就是在開玩笑,時微悅卻很少被人做這種親昵舉動,一時間有點恍惚。SINNA饒有興致地看她兩人互動,等到溫如星鬧完了,時微悅才把時間留給她們倆,自己去獨自轉悠吃點小點心了。
這場宴會說是開年宴,實際上就是社交場,生意切磋或是臭味相投。
時微悅到來以後就把原主那些狐朋狗友一股腦都拉黑了,看似正常一點的安霜凡肚子裏也都是壞水。她今天也看見了安霜凡,化着濃妝,笑盈盈地端着酒杯在跟人講話,一副人模狗樣,不知道的也想象不到私下裏究竟是什麽爛透底的玩意。
除此之外,時微悅還看見了溫家的幾個人。
她對溫家人認識的不算很多,雖然記憶力還不錯,但他們人多,她老有認不清楚的。其中一個很年輕,長相在一衆濃妝豔抹的女孩子裏也算是挺突出的,算是能讓人一眼注意到。
時微悅多看了她兩眼,忽然被人拍了肩膀。
柳初初的如花笑靥出現在她面前,聲音清脆:
“悅悅,原來你在這裏啊!”
時微悅答應安霜凡“玩游戲”的那天,牽線的人就是這位姓柳的女孩子。柳初初是Beta,長相是屬于甜妹那一挂,還很顯嫩。那天安霜凡是在柳初初身邊,拿了她的電話和時微悅連線的,因此在安霜凡展露出真面目後,連帶着柳初初她都印象不好。
不過原主記憶裏跟柳初初也不是很熟,也就是那一群豪門富二代裏面的。這位在書中更是個毫無姓名的“路人甲”,連想找資料都做不到。
時微悅對她熱情不起來,就敷衍地回了個“嗯”字。柳初初也以為她是因為父親的事情心情不好,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臉上笑意迅速淡下去:
“不好意思啊……你姐怎麽沒來?”
“她有事。”
時微悅言簡意赅。
冷淡回應這一招,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屢試不爽,但唯獨在這人面前好像根本沒有作用。柳初初比她想象中還要難纏,先是對時域情況的一通關心,又一頓輸出,試圖安撫時微悅的心情。
時微悅快被她搞煩了,又不能撂臉色,只得像是被“雞湯”灌好了似的敷衍:
“是的,順其自然就好。”
她剛說完,視線擡起時不經意對上了溫家那幾個年輕男女,柳初初看見她的目光所向,就熱情問她:
“你在看溫若碧嗎,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動刀了哎?”
“動刀?”
時微悅先是一愣,才想起來她說的“動刀”應該就是整容的意思。柳初初撇撇嘴,似有不屑:
“對啊,她之前臉型可不長那樣,現在又是填充又是打針的,準備打包好送進娛樂圈呢。我聽我小舅舅說溫若碧現在就卡在找公司這一步,打算先慢慢露臉,然後等有知名度了上選秀節目。節目就是半年後的《星光少女》,都打點好了,還準備吹純天然美女,當沒人認識她呢。”
“尖酸刻薄的還去當偶像,不花點錢誰投她出道啊,一想到要在屏幕上看見她和我愛豆站一起我就感覺晦氣,嗚嗚嗚我愛豆打算去當導師的……”
飛鳥sk
柳初初看起來就很讨厭溫若碧的樣子,也不知兩人以前有什麽矛盾,她什麽愛豆,時微悅也不關心,就盯着溫若碧的臉看了半晌。
溫若碧似乎察覺到了她們的眼神,毫不客氣地白了這邊一眼。
柳初初:“小人得志,我靠!”
時微悅不知道怎麽跟這種咋咋呼呼的姑娘相處下去,好在溫如星和SINNA聊結束了,很快就來救場。或許是因為剛剛罵了她的妹妹,柳初初看見溫如星時有點尴尬,連忙就找了個借口走了。
時微悅從尴尬的聊天氛圍裏被解救出來,剛挽住溫如星的胳膊,就聽她問:
飛鳥sk
“你瞞着我的事情好像很多啊?”
女人似笑非笑擡頭看向她。
溫如星今天化了宴會妝容,比平時更濃,眼底點綴着亮片,上挑的純黑眼線勾出精致弧度,瞳色卻很深,形成鮮明比對,秾麗妩媚。兩人距離拉近,時微悅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小蒼蘭香氣,但其中似乎是又融合了一點屬于她的梨花酒香。
像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她為這個人烙印上的标記就在後頸的禁忌之地。
沒來由的,時微悅有點口幹舌燥。
她穩住心神,控制住吐息,這才緩緩對上溫如星的目光,反問:
“你不也有瞞着我的事情嗎?”
這下說不出話的就變成溫如星了。
在時微悅話說出口的那一刻,她心跳比被标記的時候還要快,撲通撲通,像是要跳出胸腔似的。怕人聽見,溫如星下意識想拉開距離,偏生那人又上前一步,讓她退無可退。
時微悅學着她的表情和語氣:
“你明明就沒跟什麽Omega在一起,為什麽跟我解釋一句都不行?”
溫如星藏在袖中緊握成拳的手這才稍微松開了點,整個人不着痕跡地松口氣。
“那是你笨。還亂懷疑我,是不是自己有歹心。”
兩人一開始雖然是說好的“互不幹涉”,但也明言過互相都不許随便在外搞出什麽大動靜來,免得鬧的難聽,到時候雙方都下不來臺。
現在“互不幹涉”又衍生出了斬不斷的隐秘關系,要是放在幾個月前,時微悅絕對不會想到,她有一天會标記一個Alpha。
那個“Alpha”還是溫如星。
之後時微悅還看見了男主,傅霆深本來在跟另外一個人說話,在看見她們時臉上厭惡的表情不加掩飾,顯然是知道了溫如星搶在他之前做了什麽。
原劇情裏描寫溫如星會對男主心動,可看着她現在這副樣子,估計是跟傅霆深毫無可能了,傅霆深心裏怕是都恨透了溫如星。
如果後面那塊地真的能開起來,這一波就屬于是低價購入還有持續的賺頭,溫如星雖然主業是編劇,但畢竟是文中的頭號惡毒女配,不是對經商一無所知,敢花錢把這裏買下來自然也是有規劃的,還搶先一步,傅霆深只有後來眼紅的份。
小說裏的許多劇情安排都很牽強,也不知道作者是怎麽想的,溫如星這種傲嬌的反派女配又怎麽可能會與傅霆深那種喜歡小白花的人在一起。
今天晚上時襄靈沒來,時家人缺了主場,自然也沒什麽人來主動找她聊天。有的最多也就是問候一下她父親的情況,實際上這幾天時微悅對時域都不再關心,唯一有點記挂的就是說他出軌的事,這事她沒完全依托時襄靈,自己也派人在調查。
溫如星又對不熟的人冷着一張臉,除了真的有要事以外,也沒什麽人故意來讨這個不痛快,因此兩人格外清閑,沒多久後就找到機會提前離場走了。
外面下雪了。
今年V城的雪很多,但都不大,白色的小雪花飄下來落在肩頭濕漉漉的,也很快就浸濕了地面。時微悅開車時,車前的雨刮器就得一直在搖,溫如星有些累了,本能地想靠在椅子上睡覺,卻在碰到座位後“嘶”地倒抽口冷氣。
她怒瞪時微悅。
時微悅在專心致志地開車。
溫如星手很癢,很想在這時候給她來一下,但又想到這女人開車的時候一直都非常專注,極其遵守交通規則,紅綠燈從不搶拍一秒,伸出去半截的手又縮回來了。
雖然現在路上根本沒人。
很久以前,大概是剛結婚的時候,她坐過一次時微悅的車。那個時候這女人開車很随性,還邊開車邊嘴裏叼着一根棒棒糖在嗦,有時候單手秀車技,欠揍得很。
溫如星後來就寧願自己再開一輛也不想跟她同車了。
可後來這女人就把毛病給改了。
車一路安穩前行,到了小區的拐彎處,溫如星忽然開口:
“停車,我拿個快遞。”
時微悅看着她下去拿,被凍的哆嗦,但強撐着不肯承認自己怕冷。于是加快速度回家,剛一到家,就看見兩位老人家居然都沒睡覺,現在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對于作息健康早睡早起的老年人來說非常難得。
客廳裏都開了暖氣,家裏也開燈了,很亮堂。高奶奶看見她倆,主動去拿暖手寶遞給溫如星,同時朝江奶奶喊:
“阿星和悅悅回來了!”
溫如星接過暖手寶朝她道謝,跟着時微悅一起上樓換衣服。結果換好衣服以後又推開門,時微悅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江奶奶下了一碗雞蛋菠菜面,還配了火腿腸,從鍋裏剛撈出來,端到了桌上,又笑吟吟問時微悅吃不吃。
“阿星這孩子嬌氣,去那種地方都不吃東西的。”
江奶奶給時微悅解釋。
其實也不算嬌氣吧,宴會那種地方,可能會有人圖謀不軌,下藥不是不可能的事,溫如星這樣是足夠謹慎。以前溫如星還住在家裏,回來時不好驚動旁人,就自己拿點面包啃,安撫餓火中燒的胃。
但自從她奶奶知道以後,不管溫如星回來多晚,都能有那麽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吃。老人家說晚上吃太膩的不好,面條配雞蛋,還要再來點蔬菜,夜宵也得吃健康的。
後來她不怎麽回家,已經很久沒吃上這碗面了。
江奶奶的手藝很好,時微悅後來也嘗了,雖然她不怎麽餓。江奶奶還去給她續了面湯,溫如星的碗裏湯是燙的,時微悅的要溫一點,這是她的飲食習慣,沒想到江奶奶都記着。
晚上給溫如星上藥的時候,時微悅柔軟的指腹按壓在她的腺體旁邊肌膚上,環繞着按摩消腫。溫如星卸了妝,眉目比先前要柔和,表情卻有點奇怪。
淡淡信息素的香味在抑制貼被揭開以後就飄蕩在空氣中,醞釀着暧昧的餘韻,可此時此刻時微悅完全沒注意,只是有點豔羨地對她說:
“你奶奶真好,要也是我奶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