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時微悅覺得自己快要魔怔了。
她貪婪地嗅聞着溫如星身上Omega的信息素味道, 很久以前,她無意間路過了某家香水店, 店裏的招牌TOP3香薰就是小蒼蘭為後調,前調也是草木花香為主,可她不喜歡,就偏偏執着于後調悠長的餘韻。
那時候她也只是一位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而已,實習期幾千塊錢的工資,這一瓶手調香水要兩千起步,價格對于普通工薪階層來說非常昂貴,都快要到她半個月的稅後工資了。
那個月她有購入新的平板電腦的計劃,也都擱置了, 最終還是選了那瓶香水,每次使用都會放在擴香片上,讓它先揮發,直到步入後調,才小心翼翼地攜在身上。
飛鳥sk
Omega的信息素比起香水更多了讓Alpha難以抵擋的誘.惑, 那是已經深入骨髓裏無法克制的吸引力, 從生理上來說, Alpha本就會拜倒在Omega的石榴裙下。
時微悅現在心裏很糾結, 她貪戀着這個Omega的信息素,卻又無比厭惡來破壞她們的女人。
不知道這個Omega是在哪裏修煉出來的魅功,竟是能把溫如星這種人也釣上鈎, 她幾乎是恨上了這個可惡的Omega。
也不知什麽時候,她竟然對這個大反派産生了些許依賴感,說她蠢也好, 說她容易收買也罷,合約還沒有到期, 明明是大反派先把自己拴在這裏,為什麽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她?
她們本是這小說中兩位合璧了的反派,是糾纏着的命運把她給送到了這裏,憑什麽溫如星偏偏又想讓獨善其身?
時微悅并沒有察覺到自己心裏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已經在悄然崩塌,掙紮着的溫如星被她拽進車裏,長腿一擡,直接阻斷了懷裏人向外的路。就像是那天被堵在車門上,狹窄的一方地帶被逐漸升溫的暧昧填滿。
大反派雖然是個反派,可畢竟只是一個連标記功能都有問題的Alpha,坐在她腿上的女人背對着她,掙紮間露出了白皙的後脖頸,那後面有一顆紅豔豔的櫻桃,近乎成熟,無聲呼喚着她的采撷。
只要她一口咬上去,就能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入。Alpha之間并不是不能互相标記的,只是被标記的那一方很大概率會受傷。
“啪!”
溫如星找準時機,一拳狠狠鑿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用的力氣不小,狹窄地方時微悅沒法躲避,也沒料到她會忽然出手,吃痛松手,這才在女人的注視下恢複了幾許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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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做那麽過分的事,Alpha的神色卻是軟綿綿的,桃花眼裏浸潤着水光看起來無辜又單純。要不是溫如星剛剛差點被她給标記了,任誰看來都會覺得這是一個純潔無害的“小羊”。
是一只披着羊皮,善于利用自己非同尋常的外表把利爪藏起來的狼。
和她相處的越久,時微悅在溫如星心裏的形象就愈發偏向這一點,但她很喜歡這種感覺,骨子裏的瘋狂被激發出來,就像是明知前面有陷阱,可合了她的意,她偏偏就要直接跳下去。
“你先松開我,我們現在去酒店,好不好?”
溫如星聲音也軟了下來,想讓她把自己給放開。可緊緊抱着她的女人卻沒有要松手的意思,時微悅搖了搖頭:
“你肯定是要去找那個Omega,上次在酒店裏肯定就是要找她吧,不然你去四季南島幹嘛?”
時微悅越說越覺得委屈,心裏頭一直憋着的那些事終于找到了個釋放口,又開始挖出了之前的事來控訴她。
可溫如星當時去四季南島的确是有事要做,之前一直都沒有告訴時微悅,現在想了想,反正人都已經見到過了,之後她們的合作也不會瞞着,幹脆也就坦白說了出來。
“我是去找俞總的。”
俞總就是上次在度假區裏和她相談甚歡的那位中年女性,她手底下的凱禦集團主要生意是經營房地産,和溫家、安家都有所來往,所以在看到俞總以後,安霜凡才會乖的跟條狗似的,那麽聽話。
傅霆深和溫如星先後都看中了城南的那塊地,打算買下來作為副産業,但那塊地已經被俞總的工程給承包了,當時那是一座爛尾樓,面積不算小,可價格出的比較低,老早之前可謂是無人問津。
不久前有靠譜的小道消息傳,政府打算在那邊蓋地鐵,當交通變得便利以後,爛尾樓的地勢不算太差,立馬就有了用處。
溫家也主要是搞房地産的,傅家的産業更多,涉獵很廣,大概是這本書給予男主的特殊光環。
得知傅霆深也看上了那塊地,溫如星就打算率先買下來,給俞總開的條件是把自己的劇本給她做一次人情,給的價格很讓人心動。
商圈沒有那麽多的條條框框,很多人都是彼此認識的,畢竟多條朋友多條路,幾個不同的職業之間也可能會有交流。她從奶奶那邊得知俞總恰好缺這一次人情,正好對方打瞌睡她就送去了枕頭,俞總就爽快的把那塊地的購買權給了她,自然也打了點優惠的價格下來。
溫如星的劇本在圈內評價很高,而且從不亂賣,基本上敢來拿下的導演也不會是碌碌無為之輩,這下兩人的合作可以說算是雙贏。
早在上一次拍戲過後,傅霆深就把她給惹惱了,溫如星本來就是睚眦必報的性格,傅霆深在片場以完全外行人的身份指手畫腳,影響拍攝,還要插手她的劇本加戲。
如果不是葉嘉蘭還算瞅眼色,她可是想連葉嘉蘭一起整的,畢竟以她的地位,動一個剛剛出了點頭的小演員還是有把握的。飛鳥sk
想到傅霆深帶來的那些糟心事,溫如星就忍不住煩躁。但看着眼前人眼神迷蒙的模樣,興致就再次被撩.撥上來。
溫如星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燙。
“你先在這別動,我上去收拾個東西。”
好不容易哄得人稍微平靜下來以後,溫如星反手把她關在車裏,車鑰匙自己拿走,迅速地上了電梯,從樓上房間裏整理出了一些東西,又跟兩位老人家說自己今晚有事不回來了,畢竟有些事情在家裏做,雖然隔音好,但到底也沒那麽方便。
收拾完以後,溫如星拎着包下樓,看見時微悅已經自己爬到了副駕駛上,系好了安全帶。Alpha即使是在易感期也沒有像瘋狗一樣,那陣沖動過去以後,望向她的眼神無比信賴。
溫如星現在有一種感覺,哪怕她現在讓眼前人大晚上的出去看太陽,眼前人也會毫不猶豫地出去,在山頂上站到天明等待。
車輛緩緩啓動了。
**
還是在過年期間,各個酒店的房間基本都是訂滿了的,溫如星把車停在第二家酒店的門口,下了車,戴上藍牙耳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天很幹,沒下雪,但刮了風,剛下車就凍得溫如星手指發冷。Omega的體質到底還是不如Alpha,尤其是在極寒天氣裏更能顯現出來兩者的差異。
她還是有點急躁了,居然連在APP上提前看酒店的事都能忘。電話很快接通,那邊傳來一道懶洋洋的女聲:
“怎麽了,大小姐?”
在溫如星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後,那人原本昏昏欲睡,現在卻好像來了點興致,半是調侃半是好奇:
“這大過年的你不在家裏住,讓我給你開房間?不是吧,溫大小姐居然有對象,是哪個Omega能摘下您這朵——”
“是Alpha。五分鐘後內開好,快點。”
溫如星卻沒耐心和她扯皮,無視了對方對她性取向的震驚。那人“A、A”了兩聲就沒吱聲了,一分鐘不到,就挂了電話把地址發過來。
十分鐘後,完成了開房登記的兩人在服務生的指引下上了專用電梯,捏着那張暗金色的房卡,溫如星勉強扶着把整個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的時微悅,一步步朝房門走去。
這家夥,比她奶奶以前養的那只愛撲人的大金毛重多了。
情侶酒店是開給有需要的人用的,ABO自成一派的世界裏,人們的需求千奇百怪比較多,其中自然也就會有專門針對信息素的房間。
這種房間隔音非常強,而且有許多一次性的自助工具,還有高端服務,哪怕是陷入特殊時期一連幾天不出來都不會有問題。
但這種房間一般是應急使用的,不會全部售空,溫如星訂下的就是兩天兩夜的包間。
時微悅一直被她扶着,走路的時候甚至都低着腦袋,等進了門才軟聲問了句:
“我們到地點了嗎?”
“如星,我好熱啊。”
時微悅喊她,很少會去掉姓氏喊,大多時候都是喊“老婆”或是全名。“老婆”這個親昵的稱呼在過往帶了很多試探和陰陽怪氣,正經地喊溫如星名字,還是第一次。
Alpha的呼吸拂過溫如星的耳邊,伴随而來的除了熱流還有濕氣。Omega的神經比Alpha要敏感很多,常常經受不住這樣的撩.撥就會酥了半邊身子,因此,在床事上,多數的Omega都是任由Alpha主導的枕頭公主。
溫如星有着Omega的敏感,卻沒有同等的O那麽脆弱,相比起其他的Omega,她的等級要更勝一籌。
信息素出類拔萃的可不只是Alpha專有,也有信息素比較強勢的Omega,只是比萬裏挑一還要難見。當Omega的信息素濃度達到某種程度後,科學研究表示可以反向臨時标記Alpha,只是這樣的Omega非常稀有。
溫如星就是這種Omega。
氣息在耳畔流過,帶來的除了本能的吸引力以外,更多的還喚醒了她對Alpha的欲.望。
時微悅的信息素本來就處在搖搖欲墜靠要失控的狀态,現在進了房間,得到了溫如星的認證回答後,更是決堤般溢出,迅速占據滿整座房間,卻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信息素會被特殊材料給徹底阻隔在房間內,并且形成聚攏。
才短短幾分鐘內,溫如星就感覺自己已經置身在梨花酒味的海洋當中,她從未有一刻吸收到這麽濃郁的信息素,只覺得心髒的顫動都需要更大力量。
布料摩擦出窸窣聲響,房間裏已經開了暖氣,可溫度卻還在持續飙升,體溫像是快要突破極限,即使已經解除了束縛,還是感覺很熱。Alpha的身體本來就是耐寒不耐熱,此時釋放出了那麽多的信息素,卻久久得不到填補,呼吸又加重了幾分。
也就是在這時,溫軟的唇瓣主動迎了上來,時微悅就地将來者攥住按倒在床上,毫不客氣地反客為主進攻。
接吻的經驗是在之前的幾次中累積起來的,雖然也沒太多,可像是刻在DNA裏的本能一樣,時微悅對這方面本就是無師自通。小蒼蘭的信息素也在空氣中開始浮現,雖然很淡,對于Alpha來說卻很好捕捉到。
她對這個信息素本就敏感,堪稱是愛恨交織,在嗅聞到的一剎那,時微悅啃咬的力度加大,疼得溫如星呼出一口氣卻被盡數吞沒,所有你來我往的試探都融化在了“啧啧”水聲裏。
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那股信息素的味道好像更加濃郁了。
時微悅幾乎懷疑是自己的感官出了什麽問題,可那股味道卻又清楚地浮現在嗅覺神經,女人柔若無骨的雙手緊緊與她相扣,雖然現在還是她在主導,時微悅卻有一種即将要被征服的不安。
Alpha骨子裏就生而帶來掠奪的血脈,源自本能的危機感讓她下意識就想把人壓在身底,可還沒來得及完成這個動作,溫如星就已經側身一翻,早有準備地拽住了她的雙手往上拉。
時微悅自然不肯就範,溫如星卻沒有霸王硬上弓,而是再次放低姿态。Omega纖軟的脖頸貼上她的頸側,像是鴛鴦交頸般摩挲輕纏,溫熱熱的呼吸灑在肌膚上,酥麻還癢,Alpha果真抵擋不住她這樣的攻勢,呼吸再次亂了幾分。
溫如星的嗓音壓得很低,比以往要更甜,Omega的身體比Alpha軟,身材比Alpha嬌小,多數本就都是走的甜妹路線。溫如星那雙貓眼生得靈動,笑起來像是有把小鈎子,勾得人意亂難以自持。
她的撒嬌也不像是尋常的Omega那樣軟,明明是請求,偏偏由她說出來時就有幾分蠱惑的味道。修剪圓潤的指尖順着她的下颌一點點刮過,呼吸交纏間忽而向上離去,徒留Alpha不滿地注視着她。
她說:
“微微,你就讓我咬一下吧。”
其實“悅悅”是原主的小名,“微微”才是時微悅的小名,大多數人都喊她“悅悅”,時微悅原本的名字叫時微微,“悅”字是成年以後自己改了名的。
她同大反派說過一次自己的小名,就初見時的那一次,沒想到溫如星還記得。
昔日陰晴不定的大反派眼底都泛着粼粼水光,瞳仁映出她的身影,目光寫滿了委屈與期盼。空氣裏的梨花酒信息素裏已經漸漸摻雜了讓她抵擋不住的蒼蘭香,時微悅咽了咽口水,雙手抵着她的肩膀,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時,溫如星就已經主動翻身下去。
“你不給我标記,我就去找肯給我标記的Omega就好。”
時微悅急了,一把上前去拉住她,卻被早就做好準備的溫如星踮起腳來一把抱住,借着整個身體的重量壓了上來。
倒下去的一瞬間,溫如星掀開她的頭發,急匆匆咬住了Alpha的腺體。
Alpha的腺體比Omega的腺體要小,因為沒做好被人标記的準備,溫如星咬上來的剎那時微悅就覺得有點鈍痛感,不由“嘶”地倒抽一口冷氣。
然而好不容易得到了機會,溫如星又怎麽會輕易放手,Omega一面将自己像一尾魚般滑入她的懷中,一面又憑借着本能啃咬腺體。
對于Alpha來說,标記是與生俱來的本事,Omega反之則是被标記,兩者很少有調換過來的情況。
溫如星趴在她的肩膀上,感覺到那人的掙紮力量,不是她的對手,又感覺到時微悅的手順着自己的腰線一直向下,刺激着敏感的神經,竭力咬着牙讓自己不認輸,甚至在口腔都嘗到了血腥味。
Alpha的嗅覺何其敏感,尤其是空氣中兩種信息素交融的味道已經很濃了,似乎彼此都是在試探着,可在這時又多了一抹那麽突兀的味道。
時微悅一轉頭,看見她舌尖都被咬出血的可憐模樣,卻又忍不下心來把人給推下去了。
于是在她麻痹暫停動作的那一剎,溫如星終于咬破了她的腺體,時微悅只覺得有輕微疼痛傳來,繼而一股濃郁的信息素就被注入了腺體中。
時微悅腦袋一空。
她沒想到Alpha變成以後,第一次體驗的并不是标記別人,而是被标記的感覺。
信息素無色無形,只有香味,但在注入的那一剎,時微悅至今才感覺到腺體強烈的存在感。
那顆小小的腺體像是要被濃郁的信息素給撐開,卻又沒有想象中那麽疼痛,兩種香味的結合與陌生信息素的注入都讓她覺得如此陌生。時微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個被标記的Alpha,但在這一刻,心裏湧起的那股暢快卻壓過了被占據的不安。
小蒼蘭清爽甜美的香味占據了她的整個嗅覺神經,開始與梨花酒的味道糾纏着結合。這個信息素不屬于她,可在腺體裏卻又能完美的接納,但她也能感覺到溫如星好像是留了餘力,并沒有将大量的信息素注入給她,因此除了起初的輕微疼痛,并沒有太多的負面感受。
實際上Omega對Alpha的标記也只能進行淺層的臨時标記,更深層次就無法做到了。
被标記的明明是時微悅,溫如星卻好似力竭般疲軟,身上大汗淋漓,先前從未有一刻那麽累過。
她們關系匪淺,時微悅卻多數時候都照顧着她的心情,唯獨這次在掙紮中戰火不休。為了方便咬住腺體标記Alpha,溫如星主動也将自己投入她的懷抱裏,當時專注地咬Alpha脖頸時幾乎無視了其他的幹擾,直到現在,才覺出幾分不适來。
即使是在Alpha最危險的易感期,即使自己的後脖頸上已經被打上了對方的烙印,時微悅呼吸有點亂,卻抽出紙巾來擦了擦手,低聲對她說了句:
“對不起。”
需要什麽,房間裏就有現成的,可她剛剛情急之下根本沒想到那回事。脖頸現在比起疼更像是有點酥酥麻麻的,時微悅卻比一開始要冷靜理智很多,甚至主動要幫溫如星刷牙。
對上溫如星訝異的眼神,時微悅反問:
“标記完是要刷牙的,不然信息素會殘留在口腔,你不知道嗎?”
溫如星:“……”
她怎麽懷疑時微悅在一本正經地講瞎話。
但她畢竟已經标記了人家,時微悅還是Alpha,都任由她标記着沒有還手,溫如星心願得償,自然是不計較這些的,于是軟軟地說了聲好。
站在鏡子前,時微悅卻仔細掰開了她的嘴唇檢查她的牙,一邊細看邊喃喃道:
“溫如星,你這個人,好奇怪啊。”
……
溫如星很快明白了她說的“奇怪”在哪。
時微悅也很好奇,大反派明明是個“弱A”,對Omega标記無能,為什麽卻能标記自己?而且她的信息素完全沒有要壓制對方的本能,這才會讓這女人鑽了空子。
而且,一個Alpha,居然有小蒼蘭味道的信息素,害的她還以為是什麽Omega一直跟在溫如星的身邊不放手。壞女人愛撒謊,受到猜疑也不吭聲,而愛撒謊、不主動開口的人,是要受到懲罰的。
這一次的“牙齒清潔”是溫如星人生中格外漫長的牙齒清潔,主治醫生把她放在涼冰冰的洗手臺上,讓流動的水溫慢慢在氣氛的烘托下變得溫熱。外面什麽時候刮起了風,雪有沒有下,她都已經不知道了。
浴室很寬敞,但牙齒已經清潔完了,順帶還洗了個澡,時微悅順手把用完的垃圾丢進浴室的垃圾桶裏,就像她帶着自己進房間一樣,并不抱着,只是讓女人的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兩人互相攙扶着走出來,跌倒在柔軟的棉花被上。
“單手抱起”多數時候只是小說裏的美化,起碼時微悅是這麽想。
在這個ABO的世界裏,女性Alpha并沒有男性特征,只有信息素讓身體得到了強化,女性之間的力量懸殊自然沒有那麽誇張。
她也有些累了,就靠在床頭,撫弄被水浸泡後半濕半幹的長發。時微悅的雙腿修長,輕輕交疊着,挑起純白色的被單覆在腳踝上。溫如星躺在她的身邊喘.氣,眼尾淚痣像是都落了星星點點的暗紅。
就在這時,靜谧忽然被打破,時微悅的手機鈴聲響了。溫如星比她的反應還快,一把抓住了自己附近的手機,搶在懷裏捂着。
手機鈴聲還在響,伴随着手機的震動。溫如星氣息不整,卻把手機屏幕打開,在她面前晃了晃,聲音格外綿軟:
“你要接嗎?”
短短幾個字,說得好像是在撒嬌。
是時襄靈打來的電話。
時襄靈好像已經打了不止一次電話給她了,時微悅看到來電顯示後略微正色,見溫如星往後縮,就道:
“我姐不會閑的沒事打電話給我,她挺有分寸的。”
時微悅的意思是時襄靈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可能是有急事,但溫如星卻冷哼,飽滿的紅唇翕張,舌尖抵着唇瓣嗤笑出聲。
她那樣很豔,明知時微悅最受不了自己這樣,卻非得要在這個關頭大展風.情。發尾還有點濕,溫如星一甩頭,水珠就甩到了時微悅來接手機的手背上,大反派的嗓音與表情同樣冷淡,轉變很快:
“你姐姐的分寸,是指大晚上的打擾別人的私生活嗎?”
時微悅:“……你先接了吧。”
溫如星一向就是想到什麽做什麽的人,時微悅讓她接電話,她也不推辭,拿過對方指紋解鎖後點了接聽鍵。時襄靈的聲音依舊溫和:
“悅悅,睡了嗎?”
溫如星毫不客氣地怼她一句:
“你不知道人睡沒睡還給人打電話?”
現在是淩晨一點鐘,雖然很多年輕人都是熬夜選手,但這句話就問的很奇怪。要是沒睡打電話自然會接通,睡了也是被吵醒了才能接電話的。
溫如星很難得跟時襄靈講話,但不同于時襄靈對她暗戳戳的視而不見冷待,溫如星要直白很多。
她對不喜歡,也用不上的人向來沒有耐心:
“有話直說,停頓三秒我就挂。”
飛鳥sk
時襄靈停頓了幾秒。
她無論是在上學時期,還是在後來進修、工作,身邊多數人都是通情達理的,就算有不爽,也很少當面表現出來,最多也就是陰陽怪氣幾句表達不滿。
她以前也沒和溫如星正面對上過,自然不知道原書中那位一心潛伏險些手撕男女主的反派究竟有多嚣張。
溫如星不跟人廢話,數到“3”啪地就真給電話挂了。
手機被她丢給時微悅,時微悅沒接。溫如星還以為她是因為時襄靈生了自己的氣,本也要生氣,直到梨花酒的信息素味道鋪天蓋地湧來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時微悅是在恢複力氣。
**
兩天兩夜她們都沒出門,第三天中午才從房間裏出來,花了一整個上午的時間在恢複元氣。
讓溫如星頗感意外的是,陷入易感期的Alpha居然在這兩天兩夜內都強忍着沒有标記她。
時微悅實際上在第二天就徹底恢複了理智。
她知道自己被一個弱A标記了,可能是弱A的信息素不同尋常,甚至和Omega的有些像,讓她都混淆搞錯了,所以很幸運的沒有受傷,也沒生病。
但如果換成是她來主導,事情可能就會陷入難以控制的局面。所以即使有幾次險些翻車,時微悅也很快控制住了自己。
就是大反派這兩天有點受罪,一直在幾個地方流連,嗓子都啞了。
第三天兩人在酒店裏飽餐一頓,時微悅上樓去收拾東西的時候才想起來給時襄靈回電話。那天的電話被挂斷以後,時襄靈就沒再打過來,想來不是什麽太要緊的事情,但時微悅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她打了第二遍,鈴聲響了很久,時襄靈接了。她這次沒沉默也沒講廢話,就是告訴時微悅:
“爸醒了,就是現在不太好講話,可能還有點中風。我托了關系找的醫生,爸可能只是雙腿癱瘓,胸腔部位還是有希望的,就是要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從一開始的“高位截癱”到現在可能是“雙腿癱瘓”,其實是一個緩沖的過程,有了之前的鋪墊,時微悅就覺得這下好多了,起碼這下靠着輪椅還能走動,總比之前的結果要好。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一句敷衍的“謝天謝地”,可忽然又想起來時襄靈之前跟自己說,時域是去找國外的那位情人才導致被車撞了的,一想到這裏,她對時域就沒法同情起來。
時襄靈自然不會空口無憑地告訴她,而是把時域出軌的證據收集好放到郵箱裏,雖然不多,也不知道對方究竟長什麽樣,可能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心裏有鬼,甚至有一些資産都轉移到了國外去。
原主對這一切都是一無所知,現在時襄靈告訴了她,她才知道。
但時微悅心裏有點亂。
時襄靈是什麽時候知道時域出軌的,她對這件事的态度又是什麽?而且當時時襄靈是說時域去國外找她的,為什麽後來又告訴她是出軌見情人導致被車撞?
時微悅心裏憋了一肚子的事,時襄靈似乎也感覺到了這一點,就讓她現在過去找她,兩個人再仔細商議一下。聽到這話時,時微悅下意識地就看了眼旁邊的溫如星,她能感覺到溫如星應該很不喜歡時襄靈。
溫如星卻沖她點了點頭。
時微悅這才給了肯定的答案。
時襄靈約她見面的地方是一座咖啡廳,知道時微悅已經在酒店吃飽了,就沒有點太多的甜點,只給她上了一杯卡布奇諾,沒加糖,時微悅剛喝了一口就覺得苦澀,後知後覺想起這是原主喜歡的味道。
她是連喝白粥都要加糖的人,其實從本質上來說就跟原主不一樣。
坐在對面的原主的姐姐卻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是在跟她侃侃而談自己最近來的發現。時域的确是去國外看她的,但當天晚上出去的時候時襄靈和保姆已經睡下了,沒人注意到他,直到警察打了電話過來她才知道。
情人也是她在後來覺得不對勁才查到的蛛絲馬跡,至于更多的,時襄靈說暫時還沒有線索。還囑咐了她等之後去看時域的話先不要提這件事,不管怎麽說,那人還是她們的爸爸,先讓他靜養一段時間,等身體恢複點以後再說。
時微悅沒有異議。
那天時襄靈和她聊了很久,臨走之前跟她說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說明天晚上還會有一場宴會,就是大年初四當晚延期舉行的,現在聽說時域醒了,就繼續進行。
第二件事時襄靈說的時候表情很奇怪,那雙與她如出一轍的桃花眼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最後問了句:
“悅悅,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爸爸?”
時微悅頓了下。
她想起溫如星,不知怎麽就不想提到“喜歡”這個字眼。所以她的回答是:
“我相信你,勝過相信時域。”
她沒喊爸爸。那是原主的爸,不是她爸,而有些只出了一顆精.子而只不盡到為夫為父責任的男人,永遠配不上那一聲“爸”。
時襄靈就在咖啡的袅袅苦香裏笑起來:
“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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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微悅忽然發現,自從易感期過去以後,溫如星好像對她有點躲着走。
就像今天去參加宴會時,她給溫如星特地定做了一身禮服,襯得女人身形窈窕,貼身又出挑。可溫如星愣是一句話都沒跟她講,在宴席上更是跟不認識一樣,坐在她的手邊默默飲着換好了的白水,言談舉止大方卻木然,遠不如那天晚上的一個靈活巧笑。
她今天喝了點酒,沒喝醉,腦袋還清醒的很,所以才在洗手間的門口堵住了溫如星,在她唇上印了一口。
溫如星并沒有因為她的行為而慌張,她在外永遠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把她拽進了特殊的隔離房間內,從內鎖上門,又踮起腳來親花了她的口紅。
內外有腳步聲來往,遮掩住了兩人親吻的水聲,最後一個吻格外綿長,在松開來時也象征着玩鬧到此結束,溫如星剛剛扭過身去,卻又被她從背後拽住。
“你喜歡刺激嗎?”
話音未落,時微悅已經咬上了她的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