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

第 69 章

時微悅莫名其妙又想起來在酒吧門口遇到的那位少女。

那女孩應該是Alpha, 但看起來和溫如星很熟稔的模樣,相處了那麽久, 時微悅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去酒吧這種地方,雖說成年人去那裏也無可厚非,但只要想着今天親眼看見那個女孩與她親密說笑着走出來的模樣,時微悅心裏就忍不住引起一陣酸妒的怒火。

所以,溫如星的包裏為什麽會有Omega抑制劑呢?

她想不通,也不想再繼續去想,怕嫉妒的火苗逐漸在放縱下變成一把烈焰,把自己給燒的面目全非。如果是在以往,她肯定不會這樣斤斤計較, 甚至能對溫如星百分百的信任,可問題是,她們現在都要離婚了。

不久之後,她們就将不在一起生活,她也沒有權利去過問溫如星的私生活和感情, 這場婚姻本來就是彼此謀利而已, 現在要到了各自飛的時候。溫如星本來和原主約好的就是互不幹涉, 只要不把不好聽的名聲鬧到外頭就行。

這事溫如星做的已經夠隐蔽了, 如果不是她無意間翻到這只包,也不會知道她的包裏居然藏着Omega的抑制劑。

這麽說來,溫如星還算是尊重她了吧, 起碼沒有當着她的面把哪個陌生人帶進來。

時微悅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這樣很像是個為人不恥的舔狗,明明大反派那麽沒有心, 一邊跟她玩着這種似是而非的暧昧游戲,一邊又和其他人不清不楚, 可她也狠不下心去怪溫如星,更沒有立場。

原主在結婚過後就真的是完全幹幹淨淨的嗎?雖然沒有做出什麽實際事情來,可也一直在撩妹子。她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名存實亡,如果不是自己穿越過來,到了那個節點上,她也不會選擇跟大反派走向這樣一條路。

都成年人了,計較那麽多幹什麽呢?

那只包不知道被丢到了哪裏,時微悅此時沒有心情上樓去休息,即使已經到了深夜。她很想跟溫如星一樣去酒吧裏買醉,但這個時間段,酒吧都快要打烊了,再過兩三個小時啓明星就會升起。

她躺在沙發上,腦子有點懵,最終還是沒忍住,去廚房裏翻出了一小瓶紅酒。這是上次保姆阿姨回老家給她們帶來的,說是當地特色,不容易醉還好喝。

Alpha徒手開了瓶,也沒拿杯子,200ML的紅酒而已,對于她的酒量來說簡直是小兒科。時微悅抿了一口,葡萄精心釀造後與酒精結合的醇香撲鼻而來,起初是微微的澀意,慢慢地又在舌尖回甜,乃至餘韻一點點包裹住了口腔,呼吸間都被迅速染上這股霸道的氣味。

但也不難聞。

時微悅躺在沙發上自顧自地喝了很久,她喝酒的速度并不快,喜歡慢慢品嘗味道,雖說這杯酒現在進了嘴裏也并不是那麽讓人回味,但起碼借酒澆愁的作用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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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女人松開喝空了的酒瓶就躺在沙發上睡着了,第二天是被保姆阿姨給叫醒的。

聽到有人喊她,時微悅翻了個身坐起來,邊打哈欠邊問:

“溫如星呢?”

很久以前她就喜歡直呼溫如星的大名,但被系統指出這樣不好以後,時微悅基本上喊她喊的就是“老婆”,還是挺聽勸的。現在又恢複了以前的稱呼,不知道阿姨有沒有感覺到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亦或是感覺到了也沒說。

“溫小姐一早上就上班去了。”

阿姨很少過問她們的家務事,不會給人一種越界插手的感覺,只有主人家主動問了才會說起。

“上班?”時微悅卻疑惑,“她上什麽班?”

阿姨搖頭:“不清楚,應該是去您的公司裏吧?”

前段時間時微悅讓她代為管理着悅興,後來自己回來了,就沒必要再往她那邊跑,這女人這麽熱絡,讓時微悅感覺有點奇怪。

她掀開蓋在身上的毛毯,從沙發上爬起來,摸到昨晚丢在茶幾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她走那麽早?”

現在是早上七點多鐘,阿姨到家一直都挺早的,但溫如星那麽早起居然不叫她,就更可惡了。

“溫小姐說讓時小姐睡一會,”阿姨邊收拾東西邊問她,“今天不上班嗎?”

“上!”

時微悅幾乎是咬牙切齒。

班是肯定要上的,她倒是要看看悅興裏面究竟有什麽讓溫如星那麽着迷。而且昨天傅霆深被她抓住把柄,不可能再次輕飄飄地揭過去。

之前葉嘉蘭朝她求助過,時微悅讓她去婦聯登記,雖然沒有切實證據,但起碼有一次口述,葉嘉蘭作為公衆人物,傅霆深在V城地位還沒能到呼風喚雨的程度,但也頗有名氣,婦聯那邊還是挺重視的。

時微悅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餐,化了個通勤淡妝就往悅興趕去。剛到大樓門口,就看見廖小婷跟另外一位女孩子說說笑笑,懷裏抱着文件正打算分道揚镳,看見時微悅,兩人都停下來打招呼。

時微悅問:“溫總呢?”

廖小婷:“溫總在三樓的A會議室跟人開會呢。”

A會議室是小型會議室,一般正式點的話是私人會談用的。廖小婷不管這些,她已經被調到了其他的部門去,但另外一個女孩是後勤部的,見狀解釋道:

“是和個女人,溫總剛來不久她就到了,溫總讓人準備了兩份早餐端進去。”

哦?時微悅今天沒問保姆阿姨她吃沒吃早餐,什麽都問,搞得好像她很關心大反派似的。家裏有好好的早餐她不吃,非得要來辦公室裏跟別人一起吃早飯是吧。

她至今還沒聽說過,哪家開會是邊吃飯邊開的呢。

時微悅心裏酸溜溜的,但面上不顯,對後勤部那個妹妹囑咐了句:

“三A空了的時候叫我。”

除此之外,她也不是只有溫如星的事情要關心,昨天抓到傅霆深的大把柄,悅興當然不能錯過這一出。

她給葉嘉蘭發了信息,讓葉嘉蘭醒來以後回複自己,結果對方秒回:

“時總,我在往公司趕來。”

幾分鐘後,葉嘉蘭氣喘籲籲地到了她的辦公室裏,一看就是因為她的信息加快速度跑過來的。葉嘉蘭昨天回去已經很晚,臉上打了點底色,沒仔細化妝,能看得出用了遮瑕,估計是昨晚沒好好睡。

也是,被一個變态的男Alpha一直盯着,誰還能睡得着呢?

随着葉嘉蘭到來,悅興的法務部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在拟好草稿後,直接去聯系律師。

葉嘉蘭現在到底也是悅興的簽約藝人,作為公司,本來就有保護藝人安全的職責。

悅興法務部有專門的律師,辦事速度非常迅速,因為有證據,很快就在官博先曬了一張律師函,以公司名義起訴傅霆深騷擾旗下藝人,再加上葉嘉蘭那邊也整理好了聊天記錄,在離開皇庭以後,她沒有删除傅霆深的聯系方式,但傅霆深後面一直給她發消息,葉嘉蘭不堪其擾,就屏蔽了。

這些聊天記錄也能作為傅霆深騷擾的證據。

悅興與皇庭不對盤已久,網友都樂于吃瓜,尤其是上次葉嘉蘭斬獲《乾坤霜天》的女主一番官宣以後,朱妙玲的粉絲就對她的印象一落千丈,明裏暗裏認為是葉嘉蘭通過關系搶走了朱妙玲的角色,再加上朱妙玲深夜發個意義不明的emo表情,秒删,更讓粉絲認定了這一點。

這段時間劇還沒有開機呢,熱度就已經硬生生被撕了上來。悅興和皇庭摩擦不斷,但從來還沒有這樣大動幹戈過,悅興更是上告到皇庭的掌權人傅霆深,讓這瓜更上一層樓。

短短時間內,#皇庭娛樂總裁性騷擾#的詞條就已經上了熱搜。

親眼看着律師把證據和律師函列出來還沒多久,時微悅的秘書就接到了一則電話,是傅霆深的秘書。

時微悅一個眼神示意,秘書啪的挂斷了。

“再打來就拉黑,通知葉嘉蘭那邊也是。”

她這次大動幹戈要跟皇庭鬧上法庭,自然就沒打算再給對方能夠彌補商談的機會。皇庭想和她玩什麽招數都是白搭,葉嘉蘭人證物證确鑿,傅霆深還沒到能夠只手遮天的程度。

這樣的渣男,憑什麽讓她逃離刑法制裁?

時微悅推開門就往外走。

法務部也在三樓,是在最拐角那邊,占據一大片地。時微悅往前走兩步,就撞上一位熟悉身影。女人看見她也沒有絲毫奇怪,而是點頭。

“俞總?”

時微悅還沒來得及疑惑俞晝怎麽會在這裏,就見那座小型會議室裏,溫如星也懶洋洋地邁着步走了出來。

溫如星是在跟俞晝開會的?

想到腦子裏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時微悅臉蹭地一下就紅了,咬着唇,有點不知所措。

也難怪,再不着調的人也不可能跟商業夥伴邊吃早飯邊開會,除非跟對方很熟,已經不僅僅是商業夥伴的關系。俞晝和溫如星奶奶的關系很好,算是溫如星的半個長輩,溫如星約她來見面商議事情,與其去外面租個地方,不如悅興的環境好,還免得預約麻煩。

偏偏俞晝并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的異樣,看見時微悅很親熱地迎上來:

“怎麽了,今天很熱?”

今天最低溫也就零下兩度,氣溫對于冬季的V城來說并不算冷,因此整體的大地暖都沒開,只有每個房間裏都開着暖氣,因此走廊上還是有點熱的。

溫如星從A會議室走出來,關上了門,明明時微悅就在她面前不遠處,這兩人卻像是不認識彼此似的,連聲招呼都沒打。

倒是俞晝看見時微悅,給她打招呼:

“那邊一區已經交工了,我來是問一下你們要不要先動用部分。”

見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俞晝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了下,估計是小兩口又鬧了什麽矛盾,于是岔開話題說正事。

當時她們做這個工程時,是分為幾個區域慢慢做的,現在已經有交工的區域,她們合同也是一個區一個區簽的,決定權在她們兩個手裏,俞晝只是老家也在這邊,正好就來問一聲。

“我看可以,之後你們不是要拍那個古裝劇嗎?一區就挺合适的,我聽說林導在選場地,不如就讓她去你們那邊拍。”

這樣一來也能給劇組省點預算,溫如星和時微悅收合作方的錢肯定不會太貴,二來更加強了她們之間的合作關系,既然她倆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俞晝就先給了意見。

而且作為一個過來人,俞總也挺八卦的,見溫如星從房間裏出來看見她跟沒看見似的,忍不住悄悄問時微悅:

“你倆怎麽啦?”

時微悅不想把家裏的事跟外人說,尤其是她們不久後要離婚了,她現在疑似頭上戴了一頂帽子,有點難以啓齒,就笑一笑避開了這個話題。

俞晝卻拍拍她肩:飛鳥sk

“小兩口過日子磕磕碰碰難免的,誰能一輩子不吵架呢?你們以後日子還久呢,誰稍微服個軟,也就過去了哈。”

沒把這個話題延續下去,而是問她:

“俞阿姨,你要留下來吃個中飯嗎?”

俞晝和溫如星是早上去開會的距離,現在已經有兩個多小時,再過一個小時多點就到了吃中飯的時候。

感覺到肚子有點餓了,俞晝也不和她客氣:

“那我就來體驗一下悅興的食堂吧。”

葉嘉蘭和傅霆深那件事,本來都慢慢爬上了熱搜前三,正在往第一沖刺,皇庭那邊把熱度給壓下來了,又買了其他明星的熱搜,但觀衆并不買賬。

除了熱搜,其他的平臺也都在讓這件事無限發酵。傅霆深作為公司總裁,再加上顏值高,幾次采訪就能出圈了,甚至各大平臺的賬號上粉絲數量都不少。此時他的所有賬號都已經淪陷,全都是在謾罵質問的。

皇庭能買熱搜,但其他平臺的營銷并不是那麽好擺的,尤其是多數流量都是群衆自發聚集,他們再厲害也不能把其他人的網線給斷掉。飛鳥sk

俞晝也看到了那條熱搜,中午吃飯之前她來辦公室裏蹭暖氣:

“傅霆深那麽渣?還對你們公司的那個小藝人念念不忘?”

她不認識葉嘉蘭,但因為沒聽過名字,估摸着也不是個很火的。皇庭背靠傅氏,傅霆深是傅氏太子爺,她估計這事一出,明天一早起來傅氏股票就會下降,傅霆深自己太作死,也怪不了別人。

“嗯。”

時微悅心事重重的,也沒心情認真回她。俞晝倒不介意她的敷衍,只是神色也認真下來:

“你到底怎麽了?”

她怎麽覺得這倆不單單是吵了架?

俞晝昨晚沒睡好,剛剛在休息室內戴着蒸汽眼罩睡了一覺,沒有看手機,也就不知道現在網上發酵的腥風血雨。

溫如星和王翎月講話的視頻被流傳到網上了,一開始只是側面照,後來有網友質疑營銷號,沒幾分鐘,營銷號就再次發了條“求錘得錘”的博文,從那張圖裏明顯能看得出來,溫如星與王翎月相談甚歡。

酒吧這種地方,雖然去的人可能只是喝酒玩玩骰子,但經常有人會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再加上朦胧的光線,兩個從身材側面看着就相貌不俗的美人,其中的暧昧無需營銷號再刻意引導,只用簡潔的四個字概況:

“自行體會。”

視頻是在人聲喧擾的酒吧裏,DJ打碟的聲音轟隆震動,拍視頻的人在周圍掃了一圈,很快就有人從裝修風格推測出這是哪家酒吧,并且把那條評論頂到了前排。評論區裏嘲笑有之,同情有之,更有人質疑雙方互相爆料的真假。

但更多還是樂此不疲地在吃瓜。

悅興與皇庭互咬對方,但一個是總裁妻子出事,另一個是皇庭總裁出事,雙方也大差不差。唯一有不同的,大概是時微悅作為另一方有點慘,不過很快就有人扒出來,時微悅在慈善晚宴上接受記者采訪時講的話。

她說自己和溫如星很合得來,兩人的相處很好也很恩愛。這兩年豪門夫妻也要摻和熱搜一腳,營銷“恩愛”來賺名氣的不在少數,最終都是慘烈翻車告終。

溫如星在跟俞晝談完以後就從悅興出去了,時微悅幾次想撥打她的電話,卻又在按下最後一個號碼之前一一删了前面的數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麽,心裏沉甸甸的,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在壓迫着,讓她喘不過氣。

營銷號是一個看不出背景的“中立派”,又添油加醋地把她們的關系往“商業合作”“炒作”上引導,分析的條條是道。因此,即使傅霆深的熱度也還在,卻也被分走了一些,事件的嚴重性從起初的告發變成了商戰,再降溫,只會不痛不癢。

不過王家也沒沉默。王翎月經常網上沖浪,看見溫如星的名字挂上熱搜後點進去看了眼,竟是和自己相關,底下的陰暗揣測越來越離譜,看得她直皺眉頭。

王翎月有個人賬號,不過相對之下沒什麽流量,只有幾百個人關注。她用自己號轉發了那個營銷號,評論:

“什麽玩意?”

時微悅在一分鐘後也親自上線辟謠,就簡簡單單地回了一句:

【已經移交法務部處理。】

溫如星這件事也事關到她的名譽,涉及到悅興,自從今早跟皇庭杠上開始,法務部和公關部就有的忙了,到現在都在熱火朝天,連對其他藝人的反黑工作都停了一部分,挪人手到這邊來。

王翎月雖然真的對溫如星稍微有那麽點感覺,但也沒鬧到想要拿她倆名聲開玩笑的程度,她也是個暴脾氣的,當即氣得開了直播怼人,還讓家裏幫忙買熱搜,熱度硬生生給砸到了第六。

她和溫如星從頭到尾只有講話的視頻,偷拍的人一沒拍到她們接吻,二沒拍到她們擁抱,更沒其他的親密過度舉止,面對王翎月的質問拿不出半點證據來反擊。

鬧了幾小時後,随着當事人有力的反駁,大衆的焦點又漸漸聚集到了傅霆深身上。但時微悅在悅興忙了整整一天,直到夜裏才下班,午飯也沒空陪俞晝吃,俞晝吃完就走了,走前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是夜,下着蒙蒙細雨,時微悅站在門口剛要撐傘,視線卻突兀撞上一大片黑壓壓的話筒和攝像機。不知是誰喊了聲“來了”,霎時間閃光燈與各色的牌子就往她的臉前舉。時微悅雙眼被刺痛,往後退了一步,就聽到記者雜亂無章的聲音像是在一顆顆炸彈,混着雨水在耳邊炸開。

一滴雨水斜斜地打上臉頰。

“請問傅霆深事件是否是您故意派人設計?”

風卷着雨絲密匝匝落下來。

“請問您和溫小姐同床異夢,實際上都是僞裝,是真的嗎時小姐?”

長槍短炮,像極了她被叫到醫院的那天,無助地奔跑在樓梯間,生怕聽到的是外婆去世的消息。而生死有命,主動權從不能握在她的手裏,就像她最近一直提心吊膽地擔憂着那件事一樣。

她忽然就覺得很沒意思了。

記者還在喋喋不休地問,聲浪都在耳邊遠去,麥克風怼着她的唇畔,時微悅沒發火,只是勉強扯出一抹再也尴尬不過的笑意。

時微悅沒打傘,就這麽一步步離開了記者的包圍圈。她忘記自己是怎麽在他們的竭力阻攔下走掉的了,只是被雨水沖刷的腺體有點脹痛,當信息素釋放出來時,那些人就捂着腦袋蹲了下去,面露千姿百樣的醜态。

她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的了。飛鳥sk

樓底下沒開燈,唯一的一點光亮來自上層。時微悅眯起眼,卻辨認出光源是來自自己的房間。她慢吞吞上了樓,甩了甩被水浸濕的長發,眯着眼,在書房裏摸索出一沓薄薄的紙張來,如獲珍寶地揣在懷裏。

那是一封早就撰寫好的離婚協議。

距離離婚日期還有一周的晚上,時微悅理直氣壯地去朝溫如星率先遞交離婚協議。但剛推開門,就見躺在自己床上的美人枕着藕臂,眼波流轉似笑非笑,手中翻閱着一本書籍。

她朗聲念道:

“時微悅恨極了溫如星。她是毒蛇,是孔雀膽,枉披了一張蠱惑人心的美人皮。每每看見她出現在傅霆深面前,花言巧語蠱惑,就恨不得撕爛了她的臉,把她腺體割掉喂狗去。”

“聽着門外溫家人與父親時域的交談聲,時微悅捏得指骨咯咯作響。同時,心裏的一個計劃也在逐漸成型。”

“她要同意這樁婚事,即使Alpha和Alpha結婚很是離譜又怎麽樣,她能保證,一向不喜歡自己的父親不會對她怎麽上心。她要和溫如星結婚,把她捆在身邊,找到機會讓她和傅霆深、葉嘉蘭一起玩多人游戲,然後在廣播大屏上投放,讓溫如星身敗名裂,讓傅霆深看看,這個女人是怎樣浪蕩不已!”

“但無論心裏怎麽樣毒素瘋長,時微悅在外的僞裝卻與她的那張精致溫柔面孔差不離。按捺下心中的陰毒念頭,Alpha優雅地一步步走下樓梯,垂着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對時域矜持笑道:‘我願意。’”

“弱質纖纖、百媚千嬌、對男主一往情深,”溫如星淡然讀出上面劃線的“人設标注”,擡眼看她,“這些說的是你?”

“N/P,割臉,挖腺體……”目光瞥見她手中下意識向後藏的文本,溫如星頓了頓,語調上揚,“還有離婚協議?”

她“啧”了聲:

“怎麽,時總現在是想抛妻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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