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擦藥
擦藥
第二十七章
原本有些高挺的鼻子，如今看起來帶着紫青色的紅腫，比平時還要高上幾分，不僅如此，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被撞擊到的。
擦拭幹淨的臉，頂着這麽一副紅鼻子，怎麽看都不得勁，更何況是這未消散地陣陣痛感。
牧元帥心裏不佳，倚在牆邊不說話，這下子，反而輪到端木沅有點急促起來，似乎要解釋什麽，但遲遲不開口。牧元帥心想，也不急，他很想聽聽端木沅會說出什麽樣的話來。
可等了将近十幾分鐘，端木沅好厲害的忍功，直到現在都沒有說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偏僻的巷口，他可是知道，端木沅的公寓，一個在東，一個在南。
完全的不搭邊。
靜默了片刻，牧元帥想到了某種可能，帶着嘶啞地開口: “你以前學過嗎”
端木沅一怔，不知道剛才在想什麽，注意到牧元帥帶着熾烈探究的眼神，最後沒有隐瞞地點點頭: “小時候學過一點，後來因為要做很多事情，就沒有學了。”
他說的是實話，之前家裏那位對他一直很嚴，從小就請師傅教他護身的本領，他也學得有模有樣的，中華武術也學，拳擊跟格鬥也學。
就是學的不精。
剛才那一拳，他還遲疑了一下子，若不然，牧元帥的鼻子必須斷。
“對不起，我始終沒有想到是你。”他心裏有些許的煩躁跟戾氣，但被他隐藏得很好。
牧元帥完全沒察覺到不對勁，朝着某人開玩笑: “那你得對我負責呀，我這個樣子明天恐怕是上不了班了，要不然恐怕得上頭條。”
“不會。”端木沅堅定地搖了搖頭， “雖然看着很腫，但我有辦法讓它消下去。”
沒有遲疑很久，牧元帥跟着端木沅回去，回到公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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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牧元帥自然地脫下鞋子換上上次來時穿的居家鞋，居家鞋擺放的姿勢還是上次他離開時擺放的位置，家裏冷冷清清的沒有啥人氣味，看得出來屋主并不喜歡邀請別人進屋子。
而牧元帥是個例外，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進來了，他走到沙發上坐下，自然而然地依靠這沙發後靠，将疲憊了一整天的後背深陷子布藝沙發座上。
“你在做什麽呀”見端木沅沒有跟着自己過來，反而從冰箱裏拿出了兩塊硬邦邦的冰袋。
端木沅平靜的聲音悠悠地傳來，似乎現在牧元帥臉上的紅腫跟他沒有絲毫關系。 “用冰袋敷紅腫的地方，然後擦點藥膏，第二天就沒事了。”
這方式很直接，所以牧元帥沒有推辭。
拿起冰袋敷在在臉頰上，他只感受到了刺骨的冰意，涼絲絲地透過袋子還有捂着的手， “這冰袋敷臉的感覺真棒，”。
“換一只手捂着，要不然那只手會凍到發麻，然後就不想動了。”
端木沅這麽說，牧元帥讪讪一笑，但捂着的手并沒有換位置。
捂了将近一個小時，牧元帥覺得自己的臉沒有那麽腫了，才拿下手中的冰袋，這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手好似失去了知覺一樣，麻木到不像話。
他表情詭異地揮了揮手，又用另一只捏了捏，常溫跟冰涼的碰撞，讓他發出一聲舒适的感嘆聲。
一旁端詳看他的端木沅，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心裏好了許多的牧元帥并沒有察覺到此時氣氛有什麽不對勁，笑着對端木沅說道， “話說，你剛才是想要去哪裏呀，那模樣神神秘秘的。”
他話直白又不拐彎，驚得端木沅一時找不到任何來開解，見那清明透亮的雙眼，端木沅實誠點頭， “去見一個朋友而已，沒有想到被碰見了。”
牧元帥魅力四射地一笑， “看來我打擾到你了。”
端木沅: “……”這是又想到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他陰恻恻地轉過頭，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失敗。
“現在我來給你擦藥，不過你得老實點。”
“老實我還不夠老實嗎”
“不夠!”
“疼嘶，你剛才的溫柔跑哪裏了!”
“誰讓你手亂動的，手放下。”
“你沒說擦藥會這麽疼呀!”
“磕到皮了而已。”
“什麽，那我明天怎麽見人”
“那就不要見了吧……”
……
斷斷續續地，兩個人開始鬥起嘴來，十幾分鐘過去後，牧元帥雙手抱胸地直視前方，不想跟這個男人說話。
那一拳，竟然把他給磕破皮了!一開始因為流血家神經反射，他疼得死去活來的沒發現，直到剛才消了大半的腫，在藥水的刺激下，那破皮的地方卻更加明顯。
見着鏡子裏那帥到人人嗷嗷尖叫的俊秀臉，即使增加了一抹傷痕，看着還是地魅力十足。
這場鬥嘴來得快去得很快，無聊中，牧元帥跟端木沅談起了今天晚會上的事情。
他煩躁地撸了一把頭發， “我家老爺子今天竟然催婚，想要跟另外一家聯姻。”
放在桌下的手微微一緊，又慢慢松開，端木沅表面上想要八卦的情緒并不高的樣子， “怎麽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呀。”牧元帥咧了咧嘴角，實誠地說道， “那女人，看着就不是善茬，絕非合适人選。”
端木沅微挑眉梢，隐在垂眸裏的情緒不冷不淡，卻遲遲不散， “你有更喜歡的人”
這句話好似無心，可端木沅心緊緊地提了起來，他不想聽到那個答案，但是又想聽到答案。
“還行吧。”牧元帥想了一會，猶豫地點頭。
“這也叫做回答你能不能好好好做個好人。”
端木沅有點形象地翻了個白眼，跟平時的模樣有那麽一些不同。
“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牧元帥微微一想，腦海裏描繪了一下林曉曦的長相，開口: “清純可愛，善良純潔，堅毅勇往直前。”
“嗤，你後面聽着倒不像是在找對象，更像是是找戰士。”端木沅無情地嗤笑一聲并沒有以往的溫文爾雅。
牧元帥讪讪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難道他被當成喜歡白蓮花的男人了嗎，可林曉曦不僅是這部小說裏的女主角，無論去哪裏，最後都是耀眼的。
“那你呢，有喜歡的人了嗎”
“有。”
“是誰呀”
“不告訴你。”
“小氣。”
伴随着鬥嘴，端木沅的身形悄無聲息地逐漸靠近旁邊這個男子，微微眯起的眼看着那被上天恩賜的完美側顏，他怔怔出神。
第一次見到穆淵的時候，他才剛來到這裏不久，或者穆淵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以前曾經做過穆氏集團的臨時工，目睹過一次他呵斥風雲的風采。
但……他卻有點厭惡。
那個樣子的穆淵像極了他以前那倨傲不羁卻孤寂，霸道狠厲卻失去了人生中很多的樂趣，那時候的他總是想，以後的以後若是有機會了，他絕對不會在成為，跟穆淵一樣的人。
第二次見到的時候，是在小食街上，見着對方那懵懵然地表情，微蹙的眉目有些許煩躁跟可憐兮兮的味道，那樣的穆淵完全吸引住了自己的注意力，他觀察了好久好久，久到以為穆淵會發現他那炙熱的目光。
結果這個男人，竟然連續三次路過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在見他，或者他習慣了那矚目的目光，才會無動于衷吧。于是……他出擊了，他主動地站了起來，朝着那個男人走去，就好似一個不熟不淡的同事，帶着令人不反感的詢問，得到了對方的眼神。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牧元帥說了好幾句，對方都沒有絲毫反應，他側過頭看向他，就撞入了對方深淵般的漆黑眼神，兩人近在咫尺，可以彼此聞到對方的呼吸。
牧元帥微張着的嘴尬在半路上，到了嘴邊的話突然溜走，一時半會想不起來自己要做什麽。
下一秒，他猛地起身站起來，深深吸一口氣，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想我該回去了。”
他擡起手看了下手腕，手表時針劃到十一點的位置上，雖然外面燈紅通明，但該睡覺的人早就已經鑽進了被窩。
端木沅淡定地說: “我送你。”
“不用不用，你要是送我，我就會嫌棄明天起來鼻子完沒有還全削，就有種想要削了你的沖動。”
明知是一句笑話，端木沅的心情卻愉悅了起來，他露出那好看的一對梨渦， “那送你到樓下總是應該的吧。”
這次，牧元帥沒有拒絕。
“有帽子嗎”臨走時，牧元帥特意轉過頭來問他。
端木沅點頭，手已經伸向玄門關處的小衣櫃，從裏面抽出一頂幹淨的，散發着淡淡芳草笑的黑色帽子，一絲不茍地開始替牧元帥戴上。
邊喃喃地說道: “你這個樣子，确實不能讓人看到。”
沒有懂他意思的牧元帥以為他是在說自己身份的事情，贊同地點了點頭，沒傷到不好說，現在傷到了，更加不能呀。
次日，在家辦公的牧元帥，聽到了一個瘋狂的消息。
何瑾天這個家夥，竟然高價收購了朝歌電視臺，只因為裏面有他最喜歡的女主持人。
據內部消息，何瑾天一收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炒掉了那女主持的競争對手，讓那本三流女主持人一下次成為了熱搜的重點。
書房裏的牧元帥看着這消息，心裏冷冷一笑，那小子不知道又要搞什麽鬼。
明明實際他比這些人還要小，但他習慣了說那小子。
【老板，需要我過去跟你一起辦公嗎】
拿出手機翻看信息的時候，牧元帥你得到了這條擡着熱血與激情的信心，無動于衷不說，卻讪讪地不想說話。
端木沅就是個大騙子，說啥第二天就會好起來。可他醒過來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頂着一處剛結痂的傷口，還有那隐隐地感受到痛感的鼻梁。
牧元帥才決定不去公司上班的。
他的反常很快得到了集團裏那些家夥的關注，有的甚至發了很多問候的話，話說自己有問題一定要連續他。
而李元和最是直白，一句要不要過來一起辦公，将他的情緒都表達了出來。
【不用，你好好在公司上班就行。】
牧元帥快速dj打字鍵，将這段話毫不猶豫地發出去。
開什麽玩笑呢，讓李元和來城堡，其不就是暴露了他昨晚被打的事實，而且很丢人的是，穆淵是學過格鬥的，但他一竅不通，那一拳揮面而來的時候，他只感覺到了黑影襲來，接着就是……痛，再接着還是痛……
不想了，還是看書吧。
牧元帥翹着二郎腿，心情歸付平靜，沒有在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此時，在車水馬龍缭繞中的繁華市區裏，一個穿着白體恤淺藍色牛仔褲，腳踩小白鞋肩上挎着個帆布包的林曉曦深深地蹙起她那好看的眉梢。
中午的太陽有些毒辣，即使現在差不多要進入秋天，但還是将她素淨白皙的粉嫩臉蛋曬得微微燙紅。
輕擡起的手擦拭了下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水，她心裏有點不甘心，眼神卻多了絲堅定。
自從畢業實習後，她就總是遇人不淑，運氣比非酋還要差到極點，将近一個月裏，她投遞了幾十份簡歷，大多數閱讀了之後便沒有了下文。
偶有幾個打電話叫她過去面試的，可卻不知道為什麽總是過不了最後的一關。
可為了維持生活，她白天找工作，晚上做兼職，有時候星期六日還白天的，只要有錢要人，她啥都可以做。
想到昨天她在格林大酒店裏，臨時頂替了一個清潔工的工作，在廁所裏清潔，卻碰到了熟人，對方也許不認識她了，但她永遠記得，在她老爸被陷害入獄的時候，那女人惡心又做作的嘴臉，終于露出了真實面目來。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瘋狂地嘲諷詛咒她，那高高在上看着她跌落到低谷的樣子，像極了高傲的孔雀。
那個人就是賀雅姿，現在的國民女神。
去她丫的國民女神，以前那七七八八的事情她不想去糾纏，也不想跟這些人打招呼，她不過是想要掙錢養活自己而已。
在賀雅姿進來廁所的那瞬間，她就注意到了，于是更垂下頭來拖地，假裝沒有見到對方。
結果對方卻叫住了她，說距離單間門裏有水漬沒拖幹淨，要她重新拖一次。
行吧，林曉曦覺得她現在這幅模樣，便忍了，結果對方變本加厲，故意踢翻了她的水桶，還惡人先告狀，說自己推了她一下。
那時候，林曉曦就笑了起來，她沒有忘記賀雅姿，恐怕對方也沒有忘記她。
她這是故意的!
……
林曉曦微微嘆息，雖然她那時候很想扇對方一巴掌，但她也明白，當時的她不能那麽沖動，于是她選擇了忍讓。
但她還是很不甘心。
她側過頭仰望那一棟高聳入雲的穆氏集團科技大樓，足足六十八層高的寫字樓宏偉到不可思議，以前的她也曾進去看過，同行的還有那個人。
電視上總是有意無意地露出那個人的臉，是那麽的熟悉，又那麽的陌生。
但是，那個人，現在已經站立在雲端，是她永遠觸及不到的地方。
林曉曦坐到樓下那公共小花壇旁邊的長凳上，拉開帆布袋，從裏面掏出一個包裝面包，撕開外包裝啃咬起來，吃完午飯，她還要繼續面試呢。
可沒時間浪費在胡思亂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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