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貓貓怎麽了?

貓貓怎麽了?

池小辭仔細檢查了貓貓确實沒有什麽問題,他才從桌上拿起這塊玉佩仔細端詳起來。

越看,池小辭越是心驚。無他,這塊玉佩他認得,是男主秦遠的。

作為男頻爽文,原著中擁有美女後宮的男主秦遠,偏偏有一個深情人設。

他有一枚玉佩,上面刻着遠字,是他母親留給未來兒媳婦的。玉佩普普通通,但對男主來說其含義絕對大過任何一個他獲得的天材地寶。

池小辭還記得到最後這枚玉佩都沒送出去,怎麽就被團子給叼了回來呢

少年思索着,他把玉佩放在桌上,擦幹貓貓身上的水珠,還用貓貓牌吹風機對準吹幹了,這才摟着貓貓入睡。

“你呀,就喜歡帶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回來。”自從邬景寒把儲物戒送給池小辭後,貓貓不知哪裏受到刺激,時不時會給池小辭帶一些石頭,花什麽的,像是玉佩還是第一次,尤其是這枚玉佩與男主有關的情況下。

“撿到別人的東西,是要還的,聽到了嗎”

少年呼吸逐漸平穩,屋外燈會喧鬧。明亮的光斑駁照應在窗棂,躍動的斑點在屋內明明滅滅。

“主人,看來小主人也不簡單吶……”芥子空間裏,小黑球在地上滾來滾去, “剛才小主人的那表情……他分明就是認得這玉佩!”

貓貓聽到了,正是因為孫長老說的沒錯,它才稍顯煩躁……整只貓在柔軟的棉被上走來走去,一個又一個梅花印接着出現又消失。

然後團子跳下床來,它叼起玉佩往神魂的方向走去。

邬景寒在房間裏打坐就感受到了門外本體的氣息,這可不多見,本體屈尊來找他

貓貓直接穿牆而過,它尾巴高高翹起,即使是來找神魂商量事情,它也要擺出主人的譜來。

吧嗒一聲,玉佩被貓貓扔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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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景寒撿起桌上的玉佩仔細查看思索,随後道: “沒有印象。”

貓貓把小黑球放了出來,孫長老一落地就大聲囔囔, “是秦遠,大大大主人,這玉佩是秦遠的!”

貓貓不記得是秦遠,但神魂還記得。他對這人的固執印象就是:打不死的蟑螂,有着逆天氣運的天才,走到哪兒女人就收到哪兒的渣男。

前世邬景寒派人追殺過幾次秦遠,但都被他逃掉,每一次秦遠在逃跑之後都會收獲各種天材地寶紅顏小弟,以至于前世的邬景寒有一段時間在自我懷疑:最近是不是水逆

“我們在皇帝的一名妃子身上發現了這玉佩,想來躲在皇帝身體裏的邪修就是秦遠!”

小黑球蹦蹦跳跳,孫長老的聲音傳來, “兩位大主人,誅殺邪修乃我義不容辭的責任,還請主人放我出去誅殺秦遠!”

“可在本座的記憶裏,這秦遠是正道之子,天衍宗首席大弟子,修真第一人雲長淵之徒……”

“什麽雲長淵什麽時候收了一個邪修!真是敗壞師門,有辱我天衍宗名聲,看我不教訓他——”小黑球咬牙切齒,跳的幅度更大了。

孫長老,是雲長淵的師叔,盡管實力比不過雲長淵,但在輩分上壓了雲長淵一頭,他時常驕傲吹噓,在一衆子弟中也是頗有威望。因為一次秘境中無意跌落到此種境界,他只能委身于玉扳手當中茍活于世,算上來……這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也就是說,孫長老對現在的修真界一無所知。

邬景寒聽了孫長老的話之後,他視線看向地上的貓,他與肉身的隔閡更大了,以前還能互相感知到彼此的想法,如今即使離得這般近,一貓一魂也猶如陌生人一般。

“你們是怎麽發現這枚玉佩的”邬景寒問。

孫長老自告奮勇把遇到那柳妃的事情說一遍,又把他和貓貓看到的關于皇帝老兒身體裏住着一個邪修的事情說一遍,最後孫長老總結, “看來大周國的皇帝已經被貍貓換太子了!”

“很有可能。”邬景寒也把池小辭遇到皇帝的反應描述了一遍, “小辭說,他看到皇帝印堂發黑。想來就是那邪修鑽進皇帝的身體,還未完全融合的緣故。”

“可秦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孫長老喃喃,小黑球滾來滾去,百般不得其解。

“比起那邪修的目的,孫長老,你不覺得你能一下知曉這枚玉佩是屬于秦遠的這件事,也更蹊跷嗎”

“你認識秦遠嗎”邬景寒發問,這直接将地上的小黑球劈懵了,一動不動。

很久很久,孫長老才回道: “我的記憶,被分裂模糊成了兩份……一份有秦遠,一份沒有秦遠……”

“我被秦遠撿到,暗中協助他。記憶裏這名年輕人确實天資聰穎,運氣極好,身邊紅顏遍地。我暗中帶着他一路走上大道,遇到了修羅王……”小黑球停頓一下, “然後……然後……”

“第二份記憶呢”邬景寒沒給孫長老回憶的時間,孫長老只得說出自己已知的另一份記憶, “我被三皇子撿到,現在細想來,我與三皇子的相遇更像是一場刻意安排的見面。地道裏驟然熄滅的火把,突然竄出的老鼠,都在一步步把三皇子逼到我的房間裏來……也不怪他,那時候我太想出去,太想見到陽光。”

“有趣。”邬景寒內心已經差不多确認,面前的孫長老,莫名之下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他現在又開始想到雲長淵,那個莫名要殺他的修真第一人。

‘天道,要我殺你!’

當初雲長淵的話還回蕩在耳邊,邬景寒覺得,所有的線索都快要竄成。

他再次看向地面上拒絕合作的貓一眼,說道, “秦遠知道的更多,本座去試探一下。倒是……”

“我們究竟是誰抛棄了誰”

邬景寒丢下意味不明的一句,他走後,小黑球立刻蹦起來,朝着貓貓大喊, “主人,懇請讓我去誅殺了那邪修!”

貓貓擡起爪子,按在小黑球上,小黑球立刻老實不動彈。團子把小黑球叼回芥子空間,鑽出門縫,朝着池小辭的房間走去。

令團子意外的是,少年醒了,看樣子已經醒了好一會兒。

他一手支撐着腦袋,一手無聊在宣紙上勾勾畫畫。貓貓輕巧地跳上書桌,它湊近,少年筆落,一只好看巴掌大的貓躍然紙上。

少年畫工不俗,白紙上的貓生動形象,站在竹筒上,雙眼亮得驚人。

貓貓靠近少年衣袍,池小辭放下筆順手将小貓撈起放在膝蓋大腿上。

“團子,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前世也是我的貓,所以今生才這般有緣”

怎麽可能,貓貓清楚地知道自己前世根本就沒有遇到過少年,怎麽可能是他的貓

前世的團子,孤身一人,獨坐高臺,寂寥萬分。

“我做夢了,夢裏你變成了人……嗯……真的跟邬景寒好像……”池小辭撸貓的手停了下來,他語氣堅決起來, “即使你是人,也絕對不可能是邬景寒!”

團子歪着頭,眼裏全是好奇。

“大反派怎麽甘心化身為貓呢”熟讀原著自認為對邬景寒還有一定解的池小辭自顧自說道, “他太傲慢太自負,小說裏就沒描寫過他的真實本體,他為這個秘密隐藏千年。一個讓邬景寒隐藏了千年的秘密,看來他的本體會讓他感到不适……他讨厭他的本體。”

貓貓有一瞬間的僵硬,它忽地擡高爪子按在少年下巴,用腦袋拱着少年白皙的天鵝頸。

毛茸茸帶來的癢意讓池小辭咯咯笑兩聲,他左看右看,把貓貓摟在懷裏,一幅說悄悄話的模樣小聲道, “我們這麽說邬景寒的壞話,他不會聽到吧……”

“團子啊團子,你可要替我保密!”池小辭親親貓貓毛茸茸的腦袋,心滿意足吸了一口道, “沒貓的孩子,像根草。”

他說完便起身,抱着貓走到書桌對面,從架子上拿出一道用彩線串起來的符咒,系在貓貓脖子上,左看右看,滿意道, “這代表你是我的貓了!”

池小辭給貓貓戴的是一道隐匿符咒,能夠随制符之人的想法去變化被貼戴上這個符咒的人或物。

如今大周四處都在尋找那闖禍的貓,池小辭要想抱着貓正大光明地行走,只有給貓貼上這道符咒。

池小辭修為不足,他制作的這道符咒,金丹期的前輩就能看穿。

可修真之人終究不是凡人,他們對大周皇帝的號令并不在意。一只貓而已,能掀起什麽風浪

在為貓貓戴上符咒之後,池小辭帶着貓走出房間。

外面正如紅葉所說,正在舉辦燈會詩會。到了夜晚張燈結彩,文人墨客吟詩作對。大周國風氣開放,女子也穿着華麗行走在燈謎底下尋找良緣。

池小辭看到了紅葉和陸征,兩人此時如情侶一般依偎在河邊。他不想打攪兩人的二人世界,自己抱着貓看看捏糖人瞅瞅胸口碎大石,有貓在,倒也不寂寞。

“這位小公子,給你的兔子買串小鈴铛吧,丢了好找!”一攤販朝着池小辭吆喝,他搖搖頭走開拒絕掉。

前方聚集了一堆人,池小辭靠近,原來是瞎子算卦。

這瞎子裝的是有模有樣,一摸一個人的手骨,能說出這人的生辰八字,最近的吉兇禍福。

池小辭只有看戲的心思,沒有上去看手相的心思。他陸陸續續看了十幾個人跟着這瞎子算命,池小辭發現這瞎子道喜不道憂。

在池小辭的認知裏,這些算命先生先是不知從哪兒得來一個人的信息,準确地告訴它人,得到信任,最後再故作玄虛裝神弄鬼說最近禍事降臨,讓旁人掏錢消災。

這算命瞎子可倒好,說的全是好事。以至于每個離開的人都喜氣洋洋,還多給了銅板打賞。

就是一個哄人開心的瞎子,池小辭看夠了,他正欲轉身離去,那瞎子轉過頭來叫住他, “前面的小公子,想不想算算您的姻緣”

貓貓立刻從池小辭懷中支撐出腦袋來,池小辭本來不感興趣,但貓貓動了,想來聽聽也無妨。

“這位先生,我看你剛才神機妙算,能準确地看出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就是不知道看其他的如何呢”池小辭走過去,抱着貓坐在算命瞎子的桌子對面, “您看我的貓多大了……”

從撿到小奶貓起到如今,半年差不多過去了。

貓貓的身體還是巴掌大,軟軟綿綿的。若不是走起路來雄赳赳氣昂昂,說它三個月大也沒人看得出。

瞎子渾濁的雙目朝池小辭懷中的貓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把瞎子的神識給擊穿!

一個龐大到遮天蔽日的怪物俯趴在整座京城,它似乎在小憩,身子兩側的羽翼收束起來,緊閉的雙目下方胡須随着鼾聲顫抖。

過路的行人穿過它的身體,熙熙攘攘間,無一人感觸到這怪物的存在。

瞎子張大了嘴巴,待到池小辭喚了他幾聲,這算命的瞎子才回過神來。

“抱歉先生,我并非有意為難你。只是你剛才的臉色很難看,是生病嗎”

“不……不……這位小公子,恕我直言,您的貓很奇特。”

池小辭笑道, “團子是很奇特,小不點兒一個,就愛粘人。”

“您是看出了什麽不一樣的嗎”池小辭微微傾身, “給我說,我不怕。”

少年懷中的貓朝瞎子看來,瞎子的天目下,那怪物緩緩睜開了眼睛,無窮無盡的威壓鋪天蓋地朝他傾軋!

“哦!”瞎子瞬間捂住眼睛, “看不得看不得。”

池小辭朝自己懷中的貓貓看去,貓貓仰頭直視少年的目光,無辜可愛。

他留下一錠銀子在案桌,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貓貓許是知道因為自己的緣故少年才這般沉默,它開始耍起小手段,在少年懷中拱來拱去,企圖引起少年的注意。

池小辭漫無目的地走,一架馬車經過他身旁,裏面濃重的妖氣引起池小辭的注意。

他按住懷中裝乖求撫摸的小貓,悄悄跟了上去。

架這馬車在荒無人煙的郊外停下,這裏有一處宅子,裏面走出一位衣着華貴的人,池小辭不敢靠近,因為這人也是有修為在身。

他是一名修真者,築基大圓滿境界。看不出是何門派,也不知道是不是散修。他輕車熟路地從馬車上拉起鎖鏈一拽,從裏面拉出一傷痕累累的虎妖來。

這虎妖還保留耳朵和尾巴的動物特征,他頸部被套上了鎖鏈,法力鎖住他的經脈,使得這虎妖反抗不了。明明看着一米八的大高個,走路卻佝偻踉跄,想來受了不少的苦。

池小辭又捏了幾道符咒,他平複一下心情,堅定地抱着貓跟着那人,爬上牆幹起偷聽的行當。

裏面不止一名修真者,院子裏有五個人,池小辭看得面生。幸虧他提前為自己捏碎了隐身符,不然現在鐵定暴露!

為首的一人把虎妖當狗一樣栓在一旁的榆錢樹下,他們叽叽喳喳商議着,池小辭漸漸聽得明白。

這群散修本來走的就不是什麽正道,大周國皇帝與妖有仇,這群散修招募進捉妖隊伍,借助除妖的機會抓妖煉魂,用妖的魂魄來煉制引魂幡。

聽起來,引魂幡是個了不得的法寶。

池小辭聽得入神,他懷中的貓卻突然暴起,喵嗚一聲,池小辭被吓了一大跳,瓦片被蹭掉一片落在地上,完全驚動了底下的散修。

散修們瞬間轉過頭齊齊往池小辭的方向看去,池小辭抓起貓就跑,哪知小貓一直在他懷裏掙紮。

後面幾道肅殺的氣息逼近,池小辭意識到那是散修在追他。看那群散修對待虎妖的模樣,池小辭清楚自己被捉住難逃一死!

他拼命催動靈力逃跑,懷中的貓貓不安分,池小辭分心要摟緊了它。

“前方道友,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後面傳來一名散修的聲音,你追我趕間雙方越來越遠離鬧市。

郊外,池小辭靈力不支陡然跌落下來。

那群散修追上前,為首的散修持劍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連築基都沒有,怎麽可能隐瞞我們那麽久你身上是有什麽寶物”

池小辭握緊了手中唯一有攻擊性的符咒,這是他自己尋思琢磨的隔山打牛符咒,受到攻擊後會把傷害三倍反擊回去……只是池小辭從來沒用過這道符咒,他壓根就不知道效果。

那人見池小辭沉默,不耐煩地擡起手中的劍, “無妨,死了我們會搜身。”

劍光閃過,池小辭扔出符咒與劍光撞上。轟隆隆——地動山搖間,貓貓掙脫池小辭的懷抱,在白光中朝那幾名散修撲去。

吼吼~

虎嘯響起。

池小辭伸手擋住刺眼的光芒,在指縫中,他恍惚間見到了縱橫跳躍的大貓。

散修的身影消隕在一片奪目的光芒中,待到光芒散盡,一名中年男子模樣的人站在池小辭面前。

他虎背熊腰,方臉寬眉,說話的聲音也是中氣十足,就是屁。股後面晃動的尾巴展示他非人的事實。

貓貓迅速鑽進池小辭的懷中,軟軟的觸感把池小辭從愣神中拉了回來。

“在下陸虎,多謝小兄弟相助,陸某無以為報,懇請小兄弟收下這枚金珠,以此來回報小兄弟的救命之恩。”

“你……是剛才的那名虎妖”池小辭問,他忍不住好奇, “你是怎麽被這群散修給捉住的,畢竟你看起來……”

一點兒都不弱啊!

陸虎垂下腦袋,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正是因為在下修為不俗,所以才輕視了這群散修。他們煉制的引魂幡半成品把我的魂魄禁锢住,剛才小兄弟扔出的符咒反擊了那散修,我才得以掙脫禁锢。”

“是嗎,原來我的符咒有這麽厲害”池小辭暈乎乎地爬起來,他總覺得還是有點不對勁,但想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陸先生,既然你是被抓的,我救了你,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我不要你的金珠,佛家常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你安全了,那就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總覺得剛才靈力消耗太大,一時半會兒吃不消……”

待到池小辭走遠,這名叫陸虎的虎妖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怕少年懷中的貓,說出來怕是要笑掉大牙,但事實如此——虎族的族長害怕一只人畜無害的小貓!

陸虎看不穿那貓的真實身份,但見少年的态度,他似乎真的把貓當成了貓。

剛才不止是少年符咒起了作用,更多的是那貓直接一口吞了那五名散修!

他印象中還從來沒有妖怪是這樣的存在。

陸虎沉默了。

池小辭步伐沉重,他回到客棧的時候趕緊打坐休息。三刻鐘後他吐出一口濁氣,清醒過後沒有感觸到以往熟悉的毛茸茸觸感。池小辭視線往下瞧去——

貓貓仰躺着,翻着白肚皮,露出兩顆尖尖的牙齒,一幅我有病我有病的模樣,把池小辭的心都給吓掉了!

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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