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穿書篇：招搖山
穿書篇：招搖山
姜塵清聽完她敘說的一切後，擡眸看了婦人一眼，彼時婦人頭低的甚低，抹着眼角的淚，不知是忏悔之前的行為還是對李嫣的死感到痛苦。
姜塵清沒心思去猜測，他站起身，又瞥了眼門外，雨勢不知何時小了下來，現只是在淅淅瀝瀝飄着細雨，姜塵清道：“金風，你送夫人回去。”
金風起身，婦人揮了揮手，她眼角有些紅，勉強牽出一個笑容道：“不勞煩小仙人，民婦家離得近，走幾步也就到了。”
雨過的天只是有些濕潤，并未有大起的霧。
她站起身，走進漆黑的夜裏，沒一會兒身影便消失了。
沈長錦看向姜塵清，道：“王家夫人死的冤屈，迷霧應是她的手筆。”
雖說冤有頭債有主，但這件事牽扯的人命太多，不能夠草草了事。
金風道：“這鬼精，在暗處時刻盯着山莊的動靜。”
門外透出的一點縫，一道黑影快速閃過，姜塵清立即走去，推開門，外頭不知何時起了濃重的霧！
“不好！”
婦人趕回家的路程并不遠，但走着走着總是回歸起點，大霧四起，她心中騰起恐懼，為了給自己壯膽，婦人擡步繼續向前走，這次出了最初的點，卻到了一個陌生之地。
心中最後一道防線崩壞，婦人站在原地，尖聲喊道：“李嫣，你的死不能全怪我一人.....”
黑影從霧內快速閃過，婦人吓得跪倒在地，頭死死抵着地，顫聲道：“我該死，我嘴閑，是我嫉妒你，求求你看在那麽多年相伴的情面上，放過我一馬。”
婦人剛說完，四周的霧便漸漸散去，一時以為李嫣真的放過了她，這才敢一點點擡起頭。
下一刻，在她面前的是全身血紅的李嫣，正死死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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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失聲尖叫：“啊——”
誰人都無注意，此刻在屋頂上還坐着一個人，大霧将他包裹，以至于分不清是人是鬼，須臾那人調換了個姿勢，道：“殺了她，心中可解氣一些？”
姜塵清一行人趕到婦人家中時，正巧碰到她剛回來，屋內的孩童一下子撲進她的懷中，婦人回抱住孩童，道：“仙人怎麽來了？”
姜塵清道：“外面起了霧，你有看見什麽麽？”
婦人朝門外看了一眼，道：“民婦何德何能讓仙人替我擔心，仙人放心，路上并未遇到什麽。”
她懷中的孩童黏她的慌，一雙小手緊緊抱着腰，只是不張口說話。
姜塵清确認沒事後才道：“既然你沒事，我們就回去了。”
待他們走後，民婦拉開孩童，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孩童并無畏懼，仰起臉天真的笑着。
為引出鬼怪，姜塵清想出個法子，就如金風那般所說，此鬼精明，在暗處時時刻刻盯着山莊的動靜，他們在，她便不會掀起風浪，他們若是不在，下一條人命便會很快消亡。
第二日他們和民衆告別，民衆迷茫，剛來下凡渡人的仙人僅僅只是待了兩日，鬼怪一事還沒解決，這就返還....回去了？
山莊內的壯丁失去了節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懇請道：“仙人，你別走啊！俺們雖人少，也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你這一走，跟把我們往火坑裏推有什麽區別哇！”
姜塵清笑哭，表情豐富，道：“先別急，我們走了，自然會有其他仙人來這裏救濟。”
壯丁搖頭，道：“仙界都派三四波了，以往都是小仙人，像你這樣的仙師都走了，誰還會來，無人可救了！”
其餘人緊跟着附和，一聲比一聲強勁有力：“是啊！”
姜塵清一時招架不住，道：“我回去會向仙尊禀告此事，說不準他會大駕光臨，親自來解決。”
回仙界只是表現給鬼怪看的，實則虛晃一槍，姜塵清要的是躲在暗處的鬼怪知曉他離去的消息，引出鬼怪現身才是最大的目的。
馬車一動，身後的人們追不是不追也是，哭的一個比一個震天，像極了送葬的，如此大陣仗，實屬給他添臉面。
走到半山腰，下了馬車，他們便又折還回去，在山莊外數十米外待到了夜晚，乍一看，迷霧果真起了。
姜塵清回頭看兩位弟子，道：“鬼怪現身了。”
進了山莊，各家各戶門窗緊鎖，整個山莊顯得陰森，似已荒廢多年，又似陰曹地府，一走近，險些看不清對方。
金風施法吹散了迷霧，一師與二徒走散，原地上只剩沈長錦與金風，二人相視一眼，眼神傳達一切，随即分開尋找姜塵清的身影。
姜塵清進了霧中，沒一點方位感的他在四處摸索了半天，始終沒摸出個東南西北，法力全無的他此刻內心占據的更多是恐懼，喚出系統，問道：“有手電筒麽？”
編號0033：【系統未有任何外帶東西。】
姜塵清繼續向前走着，借助微弱的屏幕亮光，突然看到一雙猩紅的眼睛。
呼吸一滞，甚至連聲音都卡在喉中。一雙猩紅的眼睛盯着他，像打量玩物似的，須臾，從迷霧中緩緩走出，那雙眼睛的主人帶着黑色的面罩，姜塵清立即警惕起來。
此人在他面前貌似不打算躲躲藏藏，直接掀開面罩，露出真面目，“不知仙人可還記得我？”
姜塵清往後退了幾步，一時未分辨他的面貌是誰，但聲音熟悉不已，此人便是前些天在山上行刺他的人。
“我可不喜歡被我殺死的人不知道我的名字，”此人道，“我叫熾血。”
熾血，魔界來的人，姜塵清瞬間知曉了他們是何關系，仇人！
這下在此處遇到他，還真是要命喪黃泉！
說是遲，那時快，正當熾血剛要向姜塵清發動攻擊時，沈長錦聽聲辨位猛然躍了過來，場面一時僵持，熾血看了一眼沈長錦，竟收了手。
“救兵來的挺及時，仙人放心，有緣我定會取了你的命。”
言罷，熾血重新蒙上面罩，消匿于迷霧中。
沈長錦轉身查看姜塵清狀況，“師尊。”
姜塵清暗暗鎮定，道：“他是幕後主手。”
迷霧中的鬼怪在尋游，熾血走到她身邊，俯身仔細瞧，随後道：“這身皮...醜。”
“醜”這個字宛如有着巨大的魔力，鬼怪聽完立即想蛻掉，長長的指甲劃過皮膚很快留下很多血痕，僅僅不過一會兒時間，整張皮便被蛻了下來，血肉模糊，一眼看去根本分不清是爛泥還是皮肉。
熾血看着她這副模樣，笑道：“我知道誰的皮好，跟我來。”
鬼怪靜靜看着他，待熾血走出幾步後，她也沒跟上，熾血扭過頭，猩紅的眼睛看着她。
鬼怪即刻低下了頭，乖乖跟在他身後。
在他們走後沒多久，姜塵清與沈長錦也到了此地，往下一看，一張人皮被撕的七零八碎。
這張皮很難再看出原主人是誰，姜塵清忽然想起昨晚的婦人，心中一橫，道：“這張皮是....”
“那位民婦的。”沈長錦替他說完了接下來的話。
來不及哀思，遠處傳來的打鬥聲響亮，劍光發散的光芒頓時照亮天際。
趕過去後，只見金風正與鬼怪交手。眼前的鬼怪身上血紅，沒了人皮的她恐怖如斯，見到便有些反胃，隔着後幾間屋，姜塵清看到了坐在屋頂的熾血，一臉邪笑，如看戲般。
金風一人與之對抗是有些吃力的，沈長錦便上前助力。
姜塵清廢人一個，站在原處，此刻他內心煎熬，一是徒弟在前線拼死鬥争，他像個閑人一樣，二是李嫣身後有熾血，很難戰勝。
喚出系統，姜塵清又選定五百克幣的“九重雲霄”，甚至連想都沒想便向系統申請賒賬
編號0033：【系統提示，賒賬條約簽訂，宿主共欠八百克幣。】
姜塵清豪橫，面無表情的喝下藥水，打完這次副本，欠賬一并還清！
召出清铮劍，姜塵清頓感仙力充沛，一躍便是數米高，內在的仙力強勁，揮去的劍氣頓時在平地上成一道氣刃，朝鬼怪劈去。
鬼怪想躲，身後孩童的哭喊使她停下動作，硬生生接下了這一下，血紅的肉備受傷害，險些廢她一整條胳膊。
定睛一看，那竟是婦人的孩子。
只是稍稍揮力，便有如此大的威力，就連姜塵清都大開眼界。
鬼怪朝後退去，乘機便想逃走，姜塵清手中的劍幻化成數十把，每一把都如本體般鋒利，頓時将她刺穿。
清铮劍，是把絕世好劍，劍內有符靈，既不失本劍的鋒利，又不失鎮壓魔怪的力量，而這把劍只唯他一人使用。
鬼怪的身子如篩子般，布滿窟窿，她定在原處，被刺穿的窟窿卻在肉眼可見下恢複，慢慢愈合。
姜塵清召回劍便想給她最後一擊，躲在屋頂的熾血伸了個懶腰，随即慢悠悠的下來，為鬼怪擋住了最後一擊。
熾血道：“人多欺負一個，這就是仙人的風采。”
姜塵清看着他，道：“慫恿鬼怪替魔界做事，這也是風采？”
“仙人說錯了，”熾血道，“她可不是鬼，分明是我煉制的魔。”
姜塵清眉眼淩厲，道：“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你也敢下手！”
被煉制成魔的人未有輪回，永遠會聽從煉魔者的差遣，不再有自主意識，甚至這條命沒了整個人也會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永遠不複存在。
“傷天害理，”熾血裂開嘴一笑，随即道，“明辨是非，救濟扶傷，高高在上的仙人們是否也做過同樣的事情？”
姜塵清道：“仙界從不與你們魔人為伍。”
熾血未語，從懷中掏出一小錦囊，道：“這是她全部的魂，魂歸體能讓她魔力暴增，同樣，仙人如果忍心下毒手，魂一散，她在世間也不複存在。”
仙人既然仙風道骨，是殺是留會怎麽抉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