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仙魔大戰

仙魔大戰

戰局迫在眉睫,抓俘楚雲舟無疑是給仙界增添了更重的負擔,他是劍仙之身,更是仙尊的半個脊梁柱,故算定了仙界不會坐以待斃。

姜塵清也是夠頭疼,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掌控,另外他還有系統派發的任務,現如今真是又給他找了個難題。

楚雲舟被關押在地牢,說是地牢倒不如說是單獨為他改造過的明屋,四壁都下有獨特的縛法,想要脫逃可謂是無稽之談。

再想見他屬實是不可能的事,雖說宿翎近日繁務在身,卻在姜塵清身邊安插了眼線。盡管如此姜塵清還是派遣了往友潛入地牢,看管楚雲舟的人是熾血,混入并非易事,起初往友并不同意,奈何“主仆”身份有所差距不得已的去了。

弱小的身軀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再看衣着褴褛更沒人懷疑他,混進去并未浪費太多時間,往友每一步都十分謹慎,生怕一個不注意被發現,那可就是關系到生死存亡的問題。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有人喊住他:“那個誰。”

往友登時冷汗直冒,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只聽那人接着道:“晚膳好了沒?”

原來是問這個,往友打心底松了一口氣,點頭哈腰道:“好了好了。”

“輪班的是吧?”那人看他瘦弱,“待會兒多吃點。”

“是,是。”往友忙不疊地點頭。

見他們走遠,步伐更快了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到了關押楚雲舟地牢的門前,左右巡查并未看見熾血的身影。

稍作遲疑了片刻,往友依舊沒看見熾血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從拐角處現身,跨過門檻,忽的上方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你是誰派來的。”

心中一緊,擡眸向上看去,熾血倒挂在懸梁柱上,能藏匿于這裏他也屬實沒想到,下意識往後小退了一步,額上不知不覺有了汗珠。

一籌莫展之際,身後有只手托住了背,“他是我派來的。”

轉頭一看,來的人竟是燭芒。

“偷偷摸摸的,”熾血從懸梁柱上跳下,道:“我還以為是哪只野貓。”

燭芒依舊是一副笑眼:“是嗎?我擔心你才讓他來此,裏面關的可不是普通的凡人。”

兩人說話都藏着刀,看似波瀾平靜,往友連同背上都出了一層薄汗,沒進前頭的狼窩,反倒入了後頭的虎穴。

一波三折又三折,直到熾血先行從身邊而過才悄悄吸了一口氣,待他的身影遠去,燭芒看他,道:“你家主子派你來的?”

往友沒搖頭也沒點頭,在二者之間選擇了沉默。

橫豎都是坦白是姜塵清派他而來的,倒不如先行閉嘴以後要是問起就說自己打死未說,定不了他的罪。

燭芒輕輕一笑:“進去吧。”

往友斜睨了他一眼,着實不知道此人的意圖到底是什麽,追究以往時刻,燭芒也會偶然幫助他幾回,但也會刁鑽他,并且大于前者次數。

往友還是道了聲謝。

......

寒梅院中,姜塵清獨自坐在寒梅下的石凳,鮮有的紅圓月此刻高挂天空,過了今夜将會是一場不眠夜。

倏地吹起一陣輕風,揚起的沙塵眯住了雙眸,再睜開時看到頭頂的粗幹上站着個人,須臾那人跳下樹輕輕落地,仔細一看是名女子。

她的模樣令姜塵清一時覺得十分面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裏遇過。

女子身着黑衣,束腰裹胸,沖他一笑:“仙人,好久不見了。”

腦子一閃而過的是在應尤沙漠地段時掉進了坑中所遇到的紅衣女子。

她是魔界人,今日卻在魔界頭次遇見。

姜塵清當即請她坐下,茶杯中倒映的是月色,女子道:“早早聽聞少主大人娶親的消息,但身在他鄉沒能第一時間趕回,聽說是位仙人,我便第一時間想到了應尤那次的你,這下見到其人果真如猜想的那般。”

聽聞,姜塵清不知該笑還是該愁,露出了個苦笑:“是嗎?怪不得一直沒在魔界見過你。”

“我愛游山玩水,總待在一個地方枯燥無比,衢州世界那麽大,多走走也能見見世面。”

第二次相見只知對方是仙人卻不知名諱,她道:“我叫曼沙華,仙人呢?”

姜塵清輕笑:“姜塵清。”

曼沙華點了點頭,道:“名如其人。”

二人在寒梅樹下清坐了一會兒,繼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友急匆匆的來,并沒注意到還有人在,“仙師,你讓帶的話我一句不差的告訴了楚仙師。”

擡起頭時才看到曼沙華也在,登時捂住了嘴看向姜塵清求助。

“看來仙人還有事要談,”曼沙華道,“那我就不打擾了。”

她緩緩站起身,路過往友沖他一笑後就揚長而去了。

觸及她的背影,片刻姜塵清收回了目光,随即不疾不徐的抿了口茶,“嗯,知道了。”

往友心中仍有餘悸,問道::“仙師,雖說仙魔大戰會顧不及楚仙人,但那也是有守衛在看着,這萬一要是被發現了....”

仙尊在器重楚雲舟的同時有心培養他為下一位尊首,難免會将仙之石傳于他,姜塵清在賭,仙魔大戰會大大消耗宿翎的精力,那時看守的魔人更是武力低弱,先不說最終誰輸誰贏,錯過了這次再想見楚雲舟只會難上加難。

他道:“我心中有數,辛苦你了。”

往友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麽,只為能回去這點累倒也不算什麽。

夜深人靜,輾轉進屋,還有盞明燈為他而留,只見姜塵清坐在凳上,低着頭看不清此時的神情,面前的清茶早已涼透。

宿翎關門,望他一眼:“看來師尊有話要說?”

寂靜許久的人倏地站起了身,面龐一下子明亮起來,那是一雙無比柔情的雙眸,姜塵清道:“明日就是大戰之日,我等你凱旋而歸。”

宿翎的臉上頭次浮現出狐疑的神情,繼後又很快稍縱即逝,出言道:“怎麽,師尊這是下定決心要入我魔界了?”

“你我畢竟師徒一場,我對你也有所情分,”姜塵清道,“此次一行兇多吉少,仙界會派出絕大兵力,出謀深策,你要萬般上心。”

須臾,宿翎嗤笑了一聲,沒留一絲言聽計從的語調:“我怎麽覺得師尊是在變相告知我這一趟有去無回呢?”

“......”

他的含義沒那麽明顯吧?這樣的情調都能被曲解。

“随你怎麽想,”姜塵清別過臉,有意試探他,“不過你也未必能全力應戰,元神被封着,怎麽說全力也不該被使出。”

“我說師尊何時對我這麽傷心了,”宿翎掰正他的臉,直勾勾盯着,“原來還是在惦記着死去的徒弟。”

姜塵清明眸與他對視,道:“你敢說他死了麽?”

“他存你存,他死,你自然也跑不了。”

宿翎雙眸蒙上一層深刻的冷意,卻讓姜塵清解讀不懂其中的含義,“該怎麽誇你們?師徒情深,心有靈犀一點通?”

“不用你管。”

有那麽一瞬間,宿翎手掌挪移到他的胸腔,那裏有力的震動着,想把這顆心挖出來死死揪住,就像把眼前的人永遠束縛,把他一輩子鎖在身邊。

姜塵清頓住身沒動,就算宿翎把他的心掏出來也不怪,可要是真的這樣做了.....

赴死一般閉上了眼睛。他拿的可是師尊的劇本,豈能在這種時刻貪生怕死?可要是說一點不怕那是假的。

宿翎卻笑道:“師尊放心,我可舍不得師尊死,畢竟有那麽一個解膩的妃子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嗎?”

說着手伸下揉捏了下姜塵清的臀部,身子下意識的想要後縮卻又被宿翎緊推,登時緊密相貼,薄唇輕吐:“我倒是想當着他的面與師尊行床笫之事。”

姜塵清面頰紅起,惱羞成怒:“放手!”

宿翎揚起嘴角,松手放開了他,今夜倒是沒急于碰他,“這些日我會在寒梅院中下禁足,師尊莫想着出來了。”

“.......”此處無聲勝有聲。

.......

仙魔大戰根本無需等到隔日,夜裏城外便有仙家突襲,魔人一時防不勝防,丢失了一鎮,仙家輕而易舉攻陷一角。

此處只有瞭望臺上幾只魔人,毫不費力的擊殺,實力相當弱,關住的大門被破開,意想不到的是裏頭出奇的安靜,并沒有魔人抱頭鼠竄的場景。

仙師帶領的弟子四處搜刮,四處都關着門窗但都沒上鎖,一推便開了,不管是大大小小的住房還是商屋空無一人。

弟子不禁張口:“奇了怪了,怎一個人都沒有。”

另一個弟子聳了聳肩,道:“還以為魔界有多厲害,到頭來還是縮起來當烏龜。”

曾經第一次的仙魔戰始料未及,開戰前夕仙界還同魔界建交,在外人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算是密不可切,任誰都想不到仙界正謀劃着什麽,即使是沒有準備的應急魔界還是保住了城首,與仙界拼了個你死我亡。雖然占據優勢,仙界還是受到了衆創,那一場大戰弟子死的死、亡的亡,現如今的弟子哪知道當初的殘忍,甚至一月之久此消息才傳遍衢州。

他們只當魔人棄守,怕血濺當場,那名仙師正要領兩位弟子走時,城牆上不知何時站了個人,留個背影甚是張狂。

“既然來了,不如留下來坐坐。”

話音剛落,牆裏突然射出數把暗器,打他們個猝不及防,仙師反應比弟子要快,掄起手中的長矛便開始防守。

“陰險狡詐!”

那背影輕笑一聲:“智取,何稱做為陰險?”

他利索跳下城牆,輕聲落地,因背對着他們而看不清長相,暗器揮盡,該是刀鋒交錯了,但卻在片刻之後升起一股迷煙,仙師立即喊道:“快快捂住口鼻!”

始終慢了一步,這白煙吸入一點方可使人無力,弟子昏昏沉沉,更看不清眼前敵人的去向,剎那間,手起刀落,快的根本看不清實體,被抹了脖子的弟子睜大眼睛倒了下去,至死都未見到敵人何樣。

身處敵營自然是落下風,仙師四處瞟看奈何迷煙迷惑雙眼,只能依稀辨別方位,一手提防一手提矛,一旦分神便會葬送于此。

白煙中的人也不打算躲藏了,現身道:“要說陰險狡詐,倒是仙界算的上第一。”

仙師暗暗觀察他的舉動,是他低估了魔界如今恢複的實力,自傲了些,若是不将面前人根除,他何以對得起腳下死去的兩名弟子。

僅這一下就亂了心,拿起長矛橫沖直撞,那人又沒入白煙中不見身影。

半刻鐘後,月光高照一陣風吹散了白煙,留下的只是一具被長矛刺穿脖子的屍體,早已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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