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黎向皖話出口的瞬間,書房立刻安靜了下來。

這似乎是一種拒絕,但黎向皖泛紅的臉和仍然緊繃的身體卻告訴陳天珩,絕對不是這麽簡單。

他在害羞?

于是陳天珩并沒有立刻和黎向皖拉開距離,只是簡單地向後揚了下頭,不讓兩人的臉靠的太近,同時收回了那只正握着筆環住黎向皖的手。

“是嗎,我沒注意到,不好意思。”陳天珩說的冠冕堂皇,“我一個粗人,有很多地方不太注意,以後要是哪裏讓嫂子不舒服了,盡管告訴我。”

黎向皖定定看了他數秒,看出陳天珩是故意這樣,沒有再說其他,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回過頭繼續去看那些他看不懂也沒興趣去看的財産說明。黎向皖一手托着肚子,盡力去用理智抵抗洶湧而來的渴望,他雙性的身體比一般人更加敏感。

陳天珩繼續給他講,不過這次沒有再靠那麽近了,青年的心不在焉和身體時不時的輕微震顫全部落盡陳天珩眼中,他心中有隐隐的猜測,卻又不太敢相信——真的會敏感成這個樣子嗎?

于是他壞心眼地故意裝作手滑讓筆掉在地上,俯身去撿,筆落在了黎向皖腳下,【删】

鼓的。

都是男人——雖然這樣說可能有哪裏不太合适,陳天珩非常清楚這樣的反應意味着什麽,只是簡單的接觸和一個算不上摟抱的摟抱,就能讓皖皖這樣嗎?

那真正開始親吻他的時候,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陳天珩太想知道了。

他把筆拾起來,面色如常地繼續剛才的話題,仿佛這就是一個無意中的小插曲,但黎向皖怎麽能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陳天珩的動作比他想象中的要快,黎向皖本來以為按照天珩對梁鴻的敬重來看,他的引導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奏效。

但這樣的進度也是他樂于看到的,黎向皖盯着陳天珩骨節分明的手,心想:該找個什麽時候把窗戶紙戳破呢?

事實上他沒有等太久。

第二天的晚上陳天珩去參加了一個宴席,喝得大醉,原本這種情況他會在附近找個酒店暫住一晚,但現在家裏還有黎向皖在,他便吩咐司機回家,思路還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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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來,這個“大醉”的水分有多少,也不言而喻了。

陳天珩進家的時候黎向皖已經準備睡了,他知道陳天珩晚上有事,大概是不會回來的。所以當嘈雜從樓下客廳傳來時,他有些意外。

男人喝的爛醉倒在沙發上,身邊的助理和保镖忙的團團轉——這樣的場景黎向皖在梁鴻身邊經歷過不少,他趕忙下去,問:“怎麽喝成這個樣子?”

助理是個中年女人,跟着陳天珩幹了七八年了,也不知道,事實上,如果陳天珩不想喝的話,根本就沒人敢灌他酒,她略一猶豫,試探道:“大概是……想放飛自我?”

黎向皖莞爾,叫保镖趕快把陳天珩扶進屋去,拜托管家的阿姨煮點醒酒湯,黎向皖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月,所有人都知道陳天珩對他的态度,在男人不在的時候,黎向皖也就隐約成了這棟房子的另一個主人。

保镖把陳天珩弄進屋後便很有眼色地出去了,黎向皖将放門關好,窗簾拉上,于是這個房間,就徹底只屬于他們兩個了。

陳天珩卧室裏的東西并不多,在黎向皖沒來之前,他很少固定地在某棟房子裏住着。床上男人平躺着攤開,長手長腳,雙目緊閉,眉心處因為常年皺眉生出一個川字形的痕跡,唇角自然地有些下垂,就連醉倒了都顯得那麽兇。

但黎向皖就是喜歡他這副樣子。

黎向皖推了他兩下,輕聲喊道:“天珩?”

男人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揮手把黎向皖的手拍到一邊,繼續睡。

黎向皖又靜靜看了他一會兒,見的确不像裝出來的,放下了心,也大起了膽子。

趁着醉酒幹壞事他從前也不是沒做過,不過那時候梁鴻還在,他只能将一切克制成一個無聲的吻。

但現在不一樣了。

黎向皖坐在床邊,一手撐在陳天珩耳邊,俯下身。

男人身上帶着濃郁的酒氣,說實話并不好聞,還有煙草的味道,自從搬進陳天珩書房後,黎向皖就再也沒見過他吸煙,只是有時會在他進家後,聞到他身上的煙味。

他嘴唇先是柔柔的印上那擰着的眉峰,一點點将它撫平,再擦過陳天珩高挺的鼻梁,最後準确無誤地對上陳天珩顏色淡到略顯涼薄的唇。

先是淺嘗辄止地輕吻,擠壓唇瓣,調皮的吮吸,在上面留下很快就能消退的齒痕。酒氣入鼻,黎向皖換了個姿勢,他跪坐在床上,兩肘撐在陳天珩肩膀上方,将重心全部壓在身體前側,輕盈而靈巧地撬開了陳天珩并未閉緊的牙關。

陳天珩像是有些抗拒地稍微偏了下臉,黎向皖一手輕扶着他側臉,不讓男人掙脫,觸手的皮膚多年來風水日曬,有些糙,但正因如此,才顯得更加狂野。

偷吻是個技術活,如果太過小心翼翼會失去本來的樂趣,動作過度又會把人驚擾,弄得事情一塌糊塗,梁鴻還在時黎向皖見過陳天珩喝醉時的模樣,也同樣偷親過,仗着這時候他都會睡的很沉,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而陳天珩其實并未醉的像他想象中那樣厲害。

他在假裝——是的,從進門到現在他一直都在裝,他覺得黎向皖對他的感情不可能只是簡單的依賴,于是小小的設了個計。

他成功了。就像黎向皖故意讓自己發燒昏沉的那個晚上陳天珩偷偷吻他一樣,皖皖也做了同樣的事情,青年就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臉,如此認真而動情的親吻。

這個時候如果睜開眼睛,陳天珩就可以抓個正着,然後捅破兩人之間的窗戶紙,之後會發生什麽……光是想想就讓他覺得身體發燙。

但陳天珩沒有,享受這種相互試探,捕獵與被捕獵過程的,不僅僅黎向皖一個。

陳天珩還想再看看,他這甜美勾人的小嫂子趁着他毫無防備,還能做出什麽事來。

終于吻夠了,黎向皖微微擡起頭,戀戀不舍地舔了下唇角的濕跡,他直起身子,端詳着床上男人,再一次确認陳天珩的确是睡着了。

剛才這個吻勾起了太多太多的情緒,黎向皖的心咚咚直跳,聲音震着耳膜,他拉起陳天珩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希望男人能夠感受到,到底因誰而跳動。

稍微緩了口氣,黎向皖确認房門鎖好,管家阿姨的醒酒湯一時半會兒也端不上來,便下定決心,躺在陳天珩身邊。黎向皖腦袋靠在陳天珩肩頭,拉過他的手,【删】。

陳天珩哪裏想得到黎向皖竟然會想要成這樣,差點就沒忍住睜開眼睛。【删】,他感覺到黎向皖開始難耐地磨蹭,另一只手攥着他衣袖,發出小動物一樣可憐的嗚咽:

“天珩……”

他喜歡的,想要占有的人正在渴望着他。

這要是能忍就不是男人了。

陳天珩手指微動,立刻就察覺到黎向皖發出聲顫音,身子随之顫抖,他剛剛睜開眼,便聽到了敲門聲。

“黎少爺,醒酒湯好了。”

管家阿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黎向皖的動作停住了,他額頭靠在陳天珩肩膀上平複了兩秒呼吸,勉強托着孕肚爬起來,扯過紙巾擦幹淨陳天珩濕淋淋的手指,才過去開門。

陳天珩只得再次閉上了眼睛。

不過沒關系。聽到黎向皖謝過阿姨,将醒酒湯端到床頭櫃上,陳天珩悄悄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動了動手指。

今天……我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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