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首發晉江|請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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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尾是紅色的, 想摸。

江雀這麽想着,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摸沈踏枝的眼尾,又是讓對方一陣戰栗。

“不是的……我不知道。”沈踏枝的聲音都在發抖,“雀雀, 能不能、把觸手……松開。”

“啊, 好。”江雀聽話地松開觸手,繼續追問, “既然你不知道, 那又為什麽要親我的觸手?”

“我不知道……”沈踏枝擡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麽, 但他自己都不明白當時怎麽就鬼使神差地落下一吻,又怎麽能在這種情況下找到理由來對江雀解釋?

而且那雖然是名義上的生殖觸手,但說到底江雀也是有人形的,他的主生殖器官應該和人類一樣才是,上一世的沈踏枝從來都不知道還能從這裏産卵生小觸手。

江雀的觸手的正常生長方式應該是從肩胛骨處慢慢長出來才對, 異能調查科到底都對江雀說了什麽?

這一刻的沈踏枝無比想回到異能調查科, 找到給江雀體檢的調查員問個清楚。

沈踏枝在發呆,紅色的眼尾也被遮住了, 江雀不太滿意, 他用觸手拉下了沈踏枝的手, 在再次看見對方的眼睛後才滿意地放下觸手,盯着不住躲閃的沈踏枝問:

“所以你是要給我生小觸手嗎?異能調查科的人說我的觸手的卵需要溫床的孵……”

“我們繼續說關于我認識你這個話題吧。”沈踏枝非常強硬地打斷了江雀的話。

這個關于“觸手”的話題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不然他真的怕自己現在就和江雀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異能調查科……沈踏枝咬牙切齒,完全打消了剛剛升起的給吳科長賠禮道歉的念頭。

江雀不解:“為什麽不繼續說了?是因為你不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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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願意就和我說呀, 我不是想為難你, 我只是想要我的觸手回來,也可以去找別的人……”

“刷啦——”

沈踏枝猛地從水裏坐了起來。

他靠近江雀, 眼角還帶着未散盡的紅,表情卻兇了起來,将對方壁咚在了浴缸上。

“我願意的。”生怕江雀真的跑去找別的人類孵卵,沈踏枝自暴自棄地道,“但是現在這個話題對你來說太早了,雀雀,我們不聊這個了,好不好?”

他最後幾乎讨饒的語氣了,在說完這一切後破罐子破摔地直接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脖子被江雀勒出的淤青。

這是當時江雀誤以為他和把他關進地底的天師是一夥的,生氣而在他身上留下的淤青。經過簡單的處理,現在已經消退了不少,至少不是可怖的紫紅色,在沈踏枝肌肉均勻的身材上顯得很是讓人浮想聯翩,江雀莫名地不敢去看他了。

心髒,在跳。

江雀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忍不住想,為什麽要跳?

是因為面對自己之前做錯事的“罪證”在心虛嗎?

看見江雀移開目光,沈踏枝倒是笑了,他又湊的離江雀近了些:“你的心髒怎麽了?是在跳嗎?”

沈踏枝怎麽會知道?

江雀看着他愣愣地點頭。

下一秒,他捂着心口的手背傳來溫熱的觸感。

是沈踏枝,沈踏枝把他的手也蓋了上來。

明明剛才沈踏枝也是這樣拉着他的手教他去開水龍頭的,但現在江雀就像是被灼傷了一樣,猛地就想把手抽出來。

他沒有成功,因為沈踏枝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雀雀,等你明白你的心髒為什麽會跳動之後,我們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好嗎?”

沈踏枝的語氣像是在商量,卻完全沒有給江雀拒絕的餘地,他十分強硬的轉開了話題:

“你說的沒錯,我确實見過你,在前世。”

他像是生怕江雀再提起關于觸手的話題似的,一口氣不停歇地往下說:“在前世我就遇到過你,那個時候世界末日已經開始了,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那個關于末日的故事嗎?”

啊?前世?

江雀沒聽懂這個詞是什麽意思,但他記得那天晚上半夜驚醒時沈踏枝給他講的故事,于是暈乎乎地點頭,

沈踏枝道:“那個主角就是我,我被我的弟弟沈留時暗算,丢進了西北荒漠,為了求生我一路往外走,但應該是找錯了方向,這才一個不小心掉進了深淵,然後遇到了你。”

“接下來就是……”

“等等。”江雀不懂就問,“所以前世是什麽?是之前發生的事嗎?”

沈踏枝沉默了,他這才想起來最重要的事情。

他是随時都可以坦白,但現在的江雀不一定能聽得懂。

沈踏枝試着解釋:“前世就是上輩子發生的事。”

“上輩子?”江雀更疑惑了。

這種涉及到生命與靈魂的事情他完全不明白,這是宗教文化,而不屬于他所觀察的客觀的人類現象,江雀努力地想要理解,他皺着眉努力思考了很久自己是否觀察到過關于“前世”的內容,然後以失敗告終。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要求道:“沈踏枝,你再多解釋一點,我不明白。”

這和讓人來解釋“一為什麽是一”有什麽區別?沈踏枝搜腸刮肚了半天,才終于吞吞吐吐地解釋出聲:“前世和上輩子的意思就是,曾經也有和現在一樣的你和我,你死了之後時間再次輪回了,就又回到了現在……”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解釋。

沈踏枝自己都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麽了,更遑論本就雲裏霧裏的江雀,江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最後問道:

“所以我死了?那現在我是什麽?”

“不是,你是活着的,現在是下一個輪回。”沈踏枝無力的解釋。

其實若是想要隐瞞上一世的存在,他完全可以表演的滴水不漏,不讓江雀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他本就不準備瞞着江雀一輩子,所以也就沒有刻意掩飾自己身上的不對勁。

只要江雀察覺到了真相,他就說,沈踏枝的想法就是這麽簡單。

只是沈踏枝本以為最大的困難是如何把江雀帶出深淵,怕在深淵中說出前世的事情反而引起江雀的警惕适得其反,這才拖到了現在。

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最大的困難應該是如何克服溝通障礙,來對江雀解釋他們之前發生的一切。

“哦,我活着,那我怎麽又死了?”江雀更疑惑了。

“不是……”

“叮咚——”

沈踏枝剛想說話,就被一陣尖銳的門鈴聲給打斷了。

因為今天江雀回家,他早早地就遣散了家裏的所有人,也和助理交代過了不要打擾,最有可能攪局的異能調查科現在也應該在為了世界末日而焦頭爛額,是誰會在這個時候不長眼地找上門來?

沈踏枝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唯一一個被他忘記在角落裏的家夥——

他的好弟弟,沈留時。

他的神情冷了一下,低頭又看到尚處于迷茫中的江雀,又溫和地笑了:“一會我再想想辦法給你解釋,雀雀,洗完了嗎?洗完就出來穿好衣服,我給你吹頭。”

“剛才那個應該是門鈴。”江雀憑着自己為數不多的生活知識判斷,“你不應該去開門嗎?”

“沒關系的。”沈踏枝從水裏站起身來,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簡單沖個澡,“外面的人是我讨厭的人,所以不立刻開門也沒關系。”

沈踏枝讨厭的人?

江雀立刻得出了答案:“是你的弟弟嗎?”

“是的。”沈踏枝去揉江雀濕漉漉的頭發,“雀雀真聰明,一會吹完頭我給你端點餅幹,你要是不想見他,就在這個房間裏吃會餅幹,五分鐘左右我就回來。”

江雀不知道五分鐘是多久,但是他暫時不是很想和沈踏枝分開,一小會都不可以,所以很快的答道:“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小餅幹也要。”

“好。”

沈踏枝溫和的應下來,一直等到江雀穿好衣服後才放心地離開,才進浴室給自己沖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

江雀很乖巧地坐在自己的房間的大床上,等沈踏枝從浴室出來。

床是軟的,他坐着坐着就忍不住好奇地爬上去打了個滾,然後又一下子翻身坐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坐好。

軟綿綿的床,而且好大,可以和沈踏枝一起睡。

被子比睡袋舒服,還和他的觸手一樣香香的,喜歡。

想到觸手,江雀又試着轉了轉自己的觸手,再也沒有原本的束縛感了。

沈踏枝給他準備的衣服在後背肩胛骨處有一個洞,正好可以讓他的觸手從中舒展出來,這可比之前寬大的正常人類的衣服舒服多了,小觸手們也很開心,交纏着晃悠着,不知第多少次感慨沈踏枝可真是個好人。

浴室中的水聲終于停歇,沈踏枝随手擦着頭發出來,看見坐在床上晃悠着自己的觸手的江雀就忍不住笑。

他拿了塊幹毛巾,道:“雀雀,過來,我給你擦頭發。”

“好的。”江雀跳下床,走到沈踏枝的面前,看着對方用毛巾給自己把頭發擦幹,認真觀察了一會道,“這個我也會了,我可以自己來。”

真聰明啊。

沈踏枝的動作頓了一下,不動神色的掩蓋住自己失落的神情,道:“這次先讓我來吧,下次你再自己來。”

他說着放下毛巾,拿起旁邊挂着的吹風機:“這個是吹風機,你應該見過,聲音有點吵,你是想讓我幫你吹幹還是先就這樣?”

“吹幹吧。”江雀道。

他也想學學吹風機是怎麽用的。

沈踏枝于是打開了吹風機的最低檔,風聲吓了江雀一跳,他猛地後退了一步才定住,站在原地被沈踏枝呼嚕着毛吹頭發。

暖洋洋的風落在頭發上,在适應了吹風機的聲音後,江雀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小聲感慨:“人類過得好舒服啊。”

——咦,對了,外面不應該在末日嗎?怎麽沈踏枝還在正常生活。

江雀擡頭去看沈踏枝,他想開口問末日怎麽沒來,但話到嘴邊又收住了。

不行,帶來世界末日是很壞很壞的事,說出來的話會讓沈踏枝讨厭。

江雀頭一次體驗到什麽叫話語如鲠在喉,沈踏枝收吹風機的時候見江雀一直盯着自己,順口問:“怎麽了嗎?是還沒學會怎麽用嗎?”

江雀猛地搖搖頭:“學會了。”

他避開沈踏枝的眼睛,道:“快點下樓吧,我想吃小餅幹。”

.

此時,沈家大宅外。

站了一個多小時的沈留時已經汗流浃背了。

現在本就是盛夏,他為了體現出誠意,在從自己安排在公司的眼線口中得知沈踏枝回來了之後就只身來到了沈踏枝的住處,連傘都沒打,就這麽在門外站着,等待沈踏枝的開門。

金枝玉葉的沈少爺已經許久沒有受過這種磋磨了,幾乎開始眼前發昏,感覺自己快要中暑去世。

當年沈踏枝的父母意外去世,他的父親沈何,也就是沈踏枝的舅舅篡位,讓當時尚且年幼的他過了一段時間堪稱奢靡的生活。

可惜好景不長,沈何還沒“攝政”多久,就被沈踏枝徹底扳倒锒铛入獄了,他的媽媽也直接卷錢去了國外,只留下了尚且年幼的他。

好在沈踏枝雖然手段狠厲,但向來恩怨分明,沒有對當時還在念初中的他下手,反而是将他作為沈氏的預備繼承人之一,和其他孩子一視同仁地養了起來。

沒錯,繼承人。

沈踏枝似乎從來都沒有結婚生子的意思,剛上位就直接開始從沈家的旁系中挑選合适的孩子培養,而他作為沈踏枝唯一的弟弟,也是沈踏枝媽媽的親侄子,自然是最先被選入繼承人核心圈的孩子之一。

沈踏枝不僅沒有為難他,甚至還對他多次誇贊,讓原本因為父輩恩怨對他不甚看好的衆人大跌眼鏡。

也滋長了沈留時的野心。

從一開始的想要活下去,到後來的想要靠甜言蜜語從沈踏枝那裏得到更多,再到現在的企圖拉下沈踏枝永絕後患,自己成為沈氏的掌權人,沈留時的每一步都走的貪婪而又急促。

當然,他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知道現在的自己與沈踏枝對上無異于以卵擊石,所以極盡所能的在沈踏枝面前刷好感度,表達自己對他的一片儒慕之情,從而讓沈踏枝放松警惕。

今天他也是為此而來,為了表達對莫名消失了将近一周的沈踏枝的關心,他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沈踏枝的家門口。

但奇怪的是,往日裏在沈踏枝家裏的下人他今天是一個也沒見着,更是狠狠地吃了個閉門羹。

就在沈留時想着沈踏枝會不會是睡着了,自己要不要裝中暑暈倒從而合理離開的時候,随着一聲清脆的開鎖聲,前一個小時裏在他面前緊閉的房門終于被打開了。

“哥哥?”沈留時從自己幹澀的喉嚨裏擠出這兩個字,努力地讓自己看上去喜出望外一些。

“你這周去哪裏了?我去公司幾趟都沒有找到你,我很擔心你。”

他快速鑽進室內,極為熟練地在門口換鞋,然後自然而然的登堂入室。

沈踏枝雙手抱臂,在後面看着沈留時的背影,眼神很冷。

上一世他确實有動過讓沈留時做繼承人的想法,畢竟比起別人,沈留時是難得的聰慧機敏,雖然平時聒噪了些,但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他不喜歡遷怒別人,當然不會因為沈何的事情針對沈留時,現在看來這一切到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一場農夫與蛇的鬧劇。

沈留時沒有得到回應也不在意,他對沈踏枝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對他有些溺愛的哥哥上,他先是鑽進廚房倒了杯水,一邊喝着一邊往客廳走去,同時還不忘抱怨:“哥哥,你總是這樣,什麽事都一個人做,你應該和我說說的,我可以幫你分……啊!!!”

一聲驚叫聲傳來,随即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沈踏枝冷笑了一聲,幾步走進客廳,果不其然看見了滿地的玻璃碎片和跌坐在地上的沈留時。

沈留時指尖發抖,指着坐在沙發上的江雀和他背後猙獰地落了半個沙發的觸手,顫抖着道:“有、有怪物!!!”

正在吃小餅幹的江雀:?

現在可不是在異能調查科,他沒必要繼續遮掩自己的壞脾氣,江雀直接用其中一根觸手纏上了手腳發軟的沈留時,似笑非笑地問:“你在說誰呢?”

貪欲熏心的家夥,他一眼就能看到這個人骨子裏他最讨厭的人類的劣根性,簡直讓人犯惡心。

而且上來就指着人家的鼻子罵怪物,真沒禮貌。

還叫沈踏枝“哥哥”,更讨厭了。

沈留時看着距離自己極近的黑色觸手上密密麻麻張合着的白色吸盤,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的同時差點兩眼一翻地暈倒。

天哪,這是什麽可怕的東西!!難道他現在在夢裏?

一聲輕笑從身後傳來,沈留時往後看去,只見沈踏枝也跟了過來。

他就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星一樣,掙紮着對沈踏枝道:“哥,救我!!這裏有個怪物!!”

但唯一的救星完全無視了他的呼喊聲,直接從他的旁邊走過,做到了那一大堆觸手的怪物的身邊。

“雀雀,他剛才在外面流了很多汗,身上髒,別卷着他了。”

江雀聞言瞪大了眼睛,“啪”地一下松開觸手,直接把沈留時摔在了地上,然後心疼地抱着自己剛洗香香的觸手:“我剛洗幹淨的……”

他小聲埋怨:“你怎麽不告訴我,你告訴我我就不卷他了。”

沈踏枝低笑:“我這不是沒想到你會動作這麽快,以後不要亂用觸手碰別人了,別人髒。”

“好。”江雀覺得沈踏枝說的有道理,他确實不喜歡除了沈踏枝以外的所有人類,于是答應下來,然後非常輕車駕熟地用另一根觸手卷住了沈踏枝,從手裏端着的盤子裏挑了一塊餅幹遞到沈踏枝嘴邊,“這個好吃。”

沈踏枝張嘴叼走,輕巧地避開了他的手指,嘗了嘗:“嗯,上面是蔓越莓果幹,你喜歡這個味道的餅幹?”

“不止,這個棕色的巧克力味的我也喜歡,不加蔓越莓的我也喜歡,綠色的……”

“抹茶的。”沈踏枝提醒。

江雀開心地撚起一塊淡綠色的餅幹:“嗯,抹茶的我也喜歡,我都喜歡。”

烘烤的黃油餅幹帶着一股奶香,酥酥甜甜的像是在嚼牛奶,不同的餅幹還有不同的味道,江雀很喜歡。

沈踏枝笑着從桌上給他倒了杯茶,原本的霍山石斛早已被換成了清甜的茉莉花茶,茶杯遞到江雀手上:

“喝點茶,光吃餅幹太噎了。”

江雀雙手接過茶杯,在嘗到帶着花香的甜味茶水後更開心了,完全忘記了還有一個擅闖的沈留時,卷着沈踏枝就想往他的懷裏靠:“這個也喜歡。”

像是在說茶水,也像是在說被他卷着的沈踏枝。

跌坐在地上被無視了個徹底的沈留時:……

“哥、哥哥?”沈留時結結巴巴道,“這是誰?”

沈踏枝這才将眼神施舍向坐在地上的沈留時,言簡意赅道:“江雀,你叫他也叫哥就行了。”

被沈踏枝點名的江雀疑惑擡頭:“我叫他哥?”

沈踏枝又忍不住笑了,他轉頭去看江雀:“不是對你說的,是對沈留時說的。”

“哦。”又學到了新句式的江雀低下頭,繼續去吃自己的小餅幹。

“哥……?”沈留時已經徹底呆滞了。

眼前這個冷着一張臉,有着淡漠的無機質的非人類黑眸的觸手怪也算他哥?沈踏枝真的不是被什麽怪物寄生了嗎?

就在沈留時已經想到了“沈踏枝被怪物寄生,自己報警抓捕沈踏枝後成功接手公司”這一步的時候,沈踏枝終于再次開口了:“我很好,你沒事就請回,稍後我的秘書會來找你簽密保協議。”

“對你看到的一切保持沉默,明白了嗎,沈留時。”

沈踏枝說的是問句,語氣裏卻沒有一點詢問的意思,來自上位者淩厲的氣場讓沈留時忍不住連連點頭。

見對方是真的驚懼地快昏了,一點都不想幫昏迷的沈留時聯系人來接走的沈踏枝直接逐客:

“把你制造出的垃圾收拾幹淨,然後出去。”

沈留時如獲大赫,忙不疊地從潔具間裏連滾帶爬森*晚*整*理地拿出拖把和掃帚,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将地面收拾幹淨後火速出門。

從進門到出門,他只在沈家大宅呆了短短十分鐘。

其中還有四分鐘是在看沈踏枝和江雀互動,五分鐘在拖地。

江雀在旁邊小小聲地“哇”了一聲,用氣音重複了一遍沈踏枝的話。

對你看到的一切保持沉默,明白了嗎。

是“明白了嗎。”不是“明白了嗎?”,好酷。

江雀這麽想着,也就說出聲了:“沈踏枝,好酷。”

同樣的句式,他曾經也是這麽誇落殇的。

被江雀這麽誇贊,沈踏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高興還是怎麽樣,只能心情很複雜的應下:“嗯。”

雖然沈踏枝沒有華麗歸來,但看到欺負沈踏枝的人被丢出門了,江雀就開心,他放下盤子,像是撒嬌的小貓一樣跪坐在沈踏枝的膝蓋上,笑道:“真好呀,沈踏枝,你回家啦,也欺負回去了,那我就放心了。”

和沈踏枝在一起真好,可以有吃的,也有地方睡覺,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小說看。

雖然還沒有找到當初把他關進深淵的人類,但這都不妨礙江雀覺得開心。

他攬着沈踏枝的脖子,對方是和他用的同一間浴室,身上有和他如出一轍的沐浴乳的味道,淡淡的清香萦繞在鼻尖。

好安心,就感覺像是……

像是終于找到了可以安心睡覺的地方。

這種莫名的情愫又該被稱作什麽呢?

不像是之前在浴缸中那樣讓心髒狂跳的感覺,而是一種更為溫和也更為綿長的情感,江雀說不好。

背後長着觸手的地方又開始癢了,江雀“唔”了一聲,皺着眉,轉身擡起自己的觸手,向沈踏枝露出了漂亮的肩胛骨。

“沈踏枝,觸手根那邊還是好癢,我碰不到,你揉揉我的觸手最下面那裏。”

深黑色的可怖觸手下是從不見天日而細嫩白皙的皮膚,江雀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和做的動作究竟有多惹人誤會,十分貼心地又把觸手往上擡了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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