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首發晉江|請支持正版
首發晉江|請支持正版
危機解除。
江雀一下子呼出一口氣來, 放松地靠進了沈踏枝的懷裏,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就是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腦子裏冒出來的稱呼。”
“然後路上接我去異能調查科的司機跟我說,你說我是你的家人, 我想‘哥哥’這個稱呼也算家人的一種, 就想等再見到你的時候叫你一聲試試,我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唔, 奇怪的反應。”
沈踏枝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 忍不住耳根一紅。
江雀用觸手把手中的茶水端走, 自己的手則是去拉住了沈踏枝的手:
“你要是不喜歡, 我以後就不叫啦,對不起。”
做錯事情要道歉,小雀要做繼續當沈踏枝的乖孩子。
沈踏枝的神色變化了好幾次,最終無奈地垂下眼睛:“沒關系的,我沒有不喜歡, 你想怎麽稱呼我都可以。”
“不過——當時你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想到了什麽, 可以具體說說嗎?”
這沒什麽不能說的,江雀道:“就是想着‘哥哥, 我好疼好孤單’之類的, 當時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想, 不過現在有點理解了。”
他說着就微微皺起了眉頭,試着找詞解釋:“就是,在異能調查科的時候,晚上沒有你陪我, 我睡不着, 這大概就是好孤單。”
“還有,剛才我好害怕你生氣, 應該是和你之前怕我生氣了是一樣的?你騙我,你還跟我說是緊張,那明明是害怕。”
江雀說着用觸手環住沈踏枝,自己則是像小貓一樣在對方的側頸處蹭了蹭,認真道:“對不起啊,我不是很理解你們人類的情感,所以反應過來的有點慢。”
“下次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不然我不知道,如果不小心讓你難過的話我也會不開心的。”
江雀對自己的情感向來直接坦蕩,這樣猝不及防的直球反而打的沈踏枝不知所措了起來。
Advertisement
他愣在原地片刻,直到感受到江雀的觸手劃過自己的脊背才回過神來,從喉間擠出聲音:
“沒關系……以後我都在你身邊陪你了。”
“以後也都會對你說的,都會對你解釋的。”
向來能言善辯的沈踏枝第一次說話如此笨拙。
他甚至都有些無措地想讓江雀先別說話了。
……不要在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時候說這種話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那就太好啦。”
沈踏枝沒有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氣,也答應一直陪着自己,江雀就開心了。
他用觸手纏着沈踏枝的手腕,來回晃悠着問:“那你可以繼續給我說小說嗎?還有今天晚飯吃什麽?”
原本暧昧的氣氛被這兩個連着的跳脫的問句徹底打斷了,偏偏江雀還覺得自己問的很應景——他出來最重要的事不就是和沈踏枝一起吃飯看小說嘛,這兩件事就是他目前的人生中最大的事。
沈踏枝輕笑着嘆息:“可以,今晚我們吃點家常菜,小說從明天再開始說吧,今天你已經聽過了。”
“好吧。”江雀應下。
他把觸手上卷着的茶取了下來,這會終于敢下嘴喝茶了,把杯中清甜的花茶一飲而盡,卷着沈踏枝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吃的在哪裏?我們吃飯吧。”
“雀雀……”沈踏枝無奈,“先把我放下來吧,我帶你去廚房,順帶認識一下家裏的其它地方。”
.
整整一小時後。
江雀終于逛完了別墅包括庭院在內的每一處角,幽怨地看着沈踏枝:“你是不是比落殇還有錢啊?”
沈踏枝抱歉地笑:“不好意思,平時沒注意,我也沒想到逛起來需要這麽久。”
他是一邊逛一邊給江雀介紹的,從家裏的房間布局到花園中秋千下的花是什麽品種都說了一遍。
其實沈踏枝原本也沒準備說的這麽詳細,只是想到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江雀都将和他住在一起,他就忍不住想要說的再詳細一點。
想讓江雀了解這個家,不讓他對人類的世界那麽陌生。
期間他還停下來了好幾次問江雀要不要先吃飯,但江雀偏要一邊幽怨地忍着饞一邊堅持着往下聽,堅決要先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再吃飯。
“我已經全部記住了,我們吃飯!”
終于徹底滿足了好奇心的江雀直接用觸手卷起了沈踏枝,從小花園裏熟練地找到回家的路,然後飛速地往餐桌跑去,期間還不忘記在進門的時候用觸手給兩人換掉在花園穿的鞋子,穿上室內拖鞋——這是沈踏枝剛剛教他的。
從花園到餐桌,一氣呵成地只用了三十秒。
江雀乖巧地在餐桌前落座,把沈踏枝放下來,然後一邊去旁邊的衛生間洗手一邊不忘交代沈踏枝:
“你剛才說的,飯已經做好了,熱一下就能吃,你等等我,我洗一下手,我要看那個熱飯的機器是怎麽用的。”
飯前洗手也是沈踏枝教他的,他真的學的很快。
沈踏枝站在原地,等江雀在衛生間洗完手擦幹出來,看着一臉開心的江雀,方才才壓下去的念頭又忍不住冒了出來:
按照江雀這樣的學習速度,他還能教對方多久呢?
“沈踏枝?”
見沈踏枝站在原地不動,江雀疑惑地叫了他一聲。
沈踏枝回神,笑道:“走吧,我帶你去廚房看微波爐是怎麽用的。”
“好呀。”江雀又用觸手纏上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走。
觸手濕噠噠的,沈踏枝疑惑地低頭看了一眼,只見江雀的八根觸手都濕噠噠地在往下滴水。
“觸手也是手,飯前洗手的話應該也要洗觸手的吧?”
見沈踏枝看向自己的觸手,江雀解釋道。
他還不忘補充了一句:“在洗手臺上洗觸手不舒服,還是浴缸好。”
“噗……”
沈踏枝的腦中一下子浮現出江雀抱着自己的觸手在洗手池洗的畫面,實在是沒忍住笑,開始後悔剛才自己居然沒有跟進去看。
“你笑什麽。”江雀不滿地用觸手戳他,“你在衛生間放的擦手巾小小的,根本就擦不幹我的觸手,不許笑我的觸手濕噠噠的。”
他笑的根本就不是觸手上有水啊。
沈踏枝的聲音都帶着笑意:“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笑了,不過以後飯前觸手不髒的話不用特意去洗,只洗你的手就好了。”
“好吧……”江雀擡了擡自己的觸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不過這樣區別對待的話,我的觸手會不開心的,晚上我得安慰它們一下。”
這些天來,江雀自己和自己對話的刻板行為已經越來越少了,沈踏枝甚至都沒再聽到過幾次觸手的聲音,但他還是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的觸手可以說話,需要安慰。
沈踏枝沒有應下這句話,而是轉了話題:“走吧,我帶你去廚房。”
廚房中。
“哇……”
江雀看着轉動着的微波爐,發出的今天不知第多少聲驚嘆。
“這個是紅色的,和酒精燈的火,還有火山都是一個顏色。”
他說的是微波爐加熱菜時會發出的暖橙色的光。
沈踏枝在旁邊站着,看着江雀好奇地趴在臺子上盯着微波爐裏的盤子轉圈,不放心地解釋道:“燈亮的時候就是它在工作的标志,要暗了才能打開拿出來哦。”
“我知道的。”江雀用觸手點了點微波爐上黑色的簡筆畫教程四宮格,“這上面畫了,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我很聰明的。”
“嗯,真的很聰明。”
沈踏枝說着,就想到了他剛才在洗手池認真洗自己的觸手事情,又忍不住想笑。
為了掩飾住笑,他繼續對江雀道:“家裏還有烤箱,那個可以一次多熱幾盤菜,但是熱出來的菜就沒有微波爐的好吃了,因為它的主要用能是烘焙,做餅幹、面包、蛋糕還有別的需要烘焙的菜。”
“餅幹。”江雀抓住了關鍵詞,“我吃的餅幹也是它做的嗎?”
“是我做的,放進烤箱烤的。”沈踏枝道。
江雀當即就對微波爐失去了興趣,轉而開始好奇烤箱:“那烤箱在哪裏?我也要學,我也要做餅幹。”
小餅幹好吃,如果他會做了的話就不用麻煩沈踏枝了,他自己也可以做很多給自己吃。
“叮!”
恰好在這時,微波爐傳來一聲響聲,橙色的燈光熄滅,又再次拉回了江雀的注意力。
“這是好了的意思吧?”江雀轉頭去問剛準備彎腰打開烤箱的沈踏枝。
沈踏枝默默站起身來:“是的,但是你先別開,我去拿個隔熱手套來,小心……”
他的話還沒說完,江雀就“啪”的一下打開了微波爐,用自己靈活的觸手端起了盤子。
滾燙的盤子放在觸手上,硬是讓原本黑色的觸手都被燙紅了,但偏偏江雀就像是對空氣中的“滋滋”聲和觸手上的疼痛毫無察覺一樣,期待地看着沈踏枝,問:“然後呢?放到餐桌上嗎?”
沈踏枝來不及張嘴回答江雀的話。
他正戴上隔熱手套猛地上來奪過差點把江雀變成小烤章魚的盤子,随手把奪回的盤子放在廚房的大理石桌上後皺着眉拉過了江雀的觸手。
“你就沒感覺到燙嗎?觸手都快被燙焦了。”
被燙的泛紅的觸手蜷在沈踏枝的手裏,江雀這才反應過來:“啊,所以剛才的聲音是在燙我的觸手?”
“對。”沈踏枝拉着江雀重新回到了客廳,再次打開了才打開不久的醫藥箱,聲音都有些咬牙切齒的,“以後先聽完我說話再做事,這次你沒事,但萬一哪次就有事了呢?”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燙傷膏,雖然不知道人類的藥對江雀有沒有用,姑且先往對方紅彤彤的觸手上塗着。
江雀小聲道:“你好兇。”
沈踏枝這回沒退讓:“我要是不兇,你就等着下次什麽時候變成烤章魚吧。”
他的本意是去吓唬江雀,但江雀完全理解錯了:“烤章魚?好吃嗎?”
他知道人類的社會中有燒烤,因為他看過半夜兩個燒烤小販打架,互相把對方砍死了,好像是為了争奪客流量最好的位置。
聽當時周圍的人說,燒烤應該也是很好吃的食物,那烤章魚應該也算燒烤的一種?
沈踏枝:……
沈踏枝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從搜索網頁找到了章魚的圖片,把屏幕亮度調到最暗後展示給江雀看:“這個是章魚。”
“哇,它也有觸手。”江雀把自己的觸手放在屏幕前,和章魚對比了起來,最後得出結論,“還是我的觸手更大更好看一些。”
沈踏枝收回手機,又找到了烤章魚的圖片展示給江雀:“這是烤章魚。”
江雀看着屏幕上被烤的黑漆漆的、沾着各種燒烤料,看上去十分好吃的章魚和自己剛才伸出來和章魚對比尚未收回的觸手陷入了沉默。
他終于後知後覺地理解了沈踏枝的意思:“你是說我會被燒成這樣?”
沈踏枝點頭。
江雀繼續沉默。
江雀默默地把自己剩下的七根觸手都卷了起來。
江雀已經代入了自己八根觸手都被燒焦了之後的難過,非常悲傷地道:“對不起,我再也不亂碰微波爐了。”
他一點都不想變成烤章魚那樣。
類比教育卓有成效,沈踏枝見江雀臉上的悲傷不似作僞,這才放心地收起了手機,給江雀被燙傷的觸手裹上紗布,恢複了往日溫和的語氣:
“沒關系,這不是還沒燒焦,以後就算感覺不到痛也不要随便碰危險的東西,知道了嗎?”
江雀連連點頭:“知道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他顯然老實多了,再回到廚房的時候就安靜地站在一邊去看沈踏枝怎麽用隔熱手套端盤子,也不知是不是還心有餘悸,連剛才的烤箱都沒有再提起,只是偶爾問一句某個菜叫什麽。
等到所有的菜都端上桌,江雀也都沒敢輕舉妄動。
他先是把自己纏了紗布的那根觸手小心地放到了桌子上,然後雙手接過了沈踏枝盛過來的一碗白米飯,拿起筷子問沈踏枝:“現在我可以吃了嗎?”
“可以。”沈踏枝哭笑不得,“這種事情不用問我,我的意思是以後做什麽事情前先把我的話聽完。”
“好。”江雀應下,小聲解釋,“我只是有點興奮。”
“嗯,我知道,所以我沒怪你。”沈踏枝先伸筷子給江雀夾了個雞翅,“我只是在擔心你,我知道你不怕疼,但是你受傷的話我會難過,知道了嗎?”
“知道了……好吃!”
江雀咬了一口雞翅,一下子就忘記了剛才被沈踏枝兇了的難過。
雞翅雖然看上去是棕褐色的,但卻是甜口的,光是上面的醬汁就着白米飯就很好吃。
江雀咬了一大口,黏糊糊的糖漿随之沾到了他的臉側,他沒怎麽在意,又吃了一口熱米飯。
這兩天來第一口滿足的飯下肚,連小觸手都幸福地癱軟了下來。
“這是可樂雞翅,我猜你應該會喜歡吃。”沈踏枝說着,又給江雀加了一筷子的蚝油生菜。
生菜是今早才從菜市場買回來的,水靈靈的脆嫩,簡單過水淋上耗油之後更是在原本清新的生菜上增添了鮮香,一口下去甚至會有嚼肉的錯覺。
偏鹹口的菜顯然更符合江雀的口味,他“啊唔”一口吃了之後又自己夾了一大筷子,還不忘抽空評價:
“這個比當時你給我吃的那個青菜好吃!”
沈踏枝笑:“那是因為在地底,青菜是真空包裝的,已經不新鮮了,新鮮的青菜也好吃,我明天炒青菜燒牛肉給你吃。”
江雀不知道青菜和牛肉該怎麽搭配,在他看來,人類有無數種菜,每種菜之間都有無數種眼花缭森*晚*整*理亂到他可能這輩子都吃不完的搭配方法,他分不清也暫時顧不上分清,只顧着一邊吃飯一邊連連點頭說好。
沈踏枝安靜地着看他吃飯,又站起來給他盛了一碗沙湯放在旁邊,才準備自己動筷。
他道:“只是第一頓飯,我沒做那麽多,人類還有很多種吃的,你想吃都可以跟我說,以後都能慢慢做。”
江雀繼續點頭,已經完全把剛才沈踏枝兇他的事抛到了九霄雲外。
沈踏枝就是最好最好的人類!
等到吃完飯,江雀好奇地看着沈踏枝把碗丢進洗碗機,再被對方揪着擦幹淨嘴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沈踏枝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十點了,上樓去刷個牙洗個臉就睡覺吧,你會嗎?”
“我會的。”江雀拉着沈踏枝的手上樓,“之前看到過的。”
是看那些學生的時候看到的,他們五點起床後迷迷糊糊地去用冷水刷牙洗臉,那會絕望的心情也很濃烈,所以他看的很清晰。
比起洗漱睡覺,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沈踏枝的手機上。
他也想要手機,因為人類都用它搜索信息,這樣他不用沈踏枝教也可以自己學了。
但是要怎麽跟沈踏枝說呢……
還沒等江雀糾結出自己到底該說什麽,沈踏枝就牽着他到了卧室門口。
卧室的門被打開,裏面是熟悉的黑暗。
早就熟悉了黑暗的江雀并不感到陌生,他如履平地地走到了衛生間門口,轉頭才發現沈踏枝居然沒有跟進來。
“沈踏枝?”
他疑惑,看向靠在門口看着他的沈踏枝。
沈踏枝對着他點了點頭:“你進去洗漱吧,我看着你去床上睡覺了就走,如果你不想要這樣的話我現在走也行,有事記得叫我,我就在你隔壁。”
江雀緩緩地呆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踏枝:“你不和我一起睡嗎?”
沈踏枝一開始是以為江雀不想自己的領地被自己入侵,沒想到江雀居然吐出這麽一句話來,還用着幽怨的眼神看向他,就好像他做了什麽很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因此他也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反問:“我要和你一起睡嗎?”
就算是在地底,他們倆也是分睡袋睡的啊,是什麽給了江雀他要和他一起睡的錯覺?
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最開始沈踏枝帶他來房間的意思不是他們倆睡在一起嗎?
江雀開始在腦中快速回憶先前的事情。
沈踏枝當時帶他進房間的時候說了什麽來着?
哦,是“要不要看看你的房間”“左轉就是你的房間”。
沈踏枝說的一直都是“你的”,不是“我們的”,是他一直誤會了,理所當然地認為這麽大的床肯定是沈踏枝和他一起睡的。
江雀難過地抿了抿唇,他不想和沈踏枝分開,他還想聽沈踏枝的呼吸聲,還想用觸手纏着沈踏枝入睡。
他試探着問:“那隔壁是在哪裏?”
沈踏枝于是牽住他的手,帶着他往裏面走,大概三四步的距離後就是另一扇門。
打開門,裏面是一間小小的卧室,沒有他住的那一間大,看上去像是臨時拼湊起來的。
雖然兩個門之間只有三四步,但是這間屋子的床是靠着最裏側的牆的,和他的床正好尾對尾,兩個床之間的距離至少有十幾步!
連他最長的一根觸手都夠不到的距離!
除了去異能調查科,他從來都沒有和沈踏枝睡的這麽遠過。
江雀思考了三秒,覺得不行。
他擡頭去看沈踏枝,見對方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愈發覺得不行了。
他想和沈踏枝睡在一起,不然這和睡在黑漆漆的深淵裏沒有任何區別。
出來了還和在深淵裏沒有區別,那就太慘了。
思及至此,江雀也不猶豫了,他直接用自己的觸手卷住了沈踏枝,将對方騰空着重新卷回了自己的卧室,然後把沈踏枝丢在了床上。
“雀雀?”
剛才還在給江雀展示房間,下一秒就被天旋地轉地摔到了床上的沈踏枝不明所以地問了一聲。
江雀站在床邊,直接用觸手止住了他準備起身的動作。
“哥哥。”他喚,成功地看到沈踏枝渾身一僵。
“哥哥。”江雀又重複了一遍,學着想象裏櫻淺的語氣,可憐地道,“我不想和你分開睡,我要和你一起睡。”
“你要是不和我一起睡,我就、我就……”他想了一下,很兇的威脅道,“我就把這邊的床拆了,帶着被子去你房間擠你的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