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首發晉江|請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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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露露最終成功應聘了江雀的家庭教師, 并且獲得了在沈踏枝的別墅周邊租房居住的權力。

租房的費用由沈踏枝出,原因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家庭教師居家打擾。

杜露露對此表示理解,并且拿了需要自己簽署的合同就一溜煙地跑了,生怕自己跑晚一步就又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而剩下的兩位老師, 則是在沈踏枝誠懇的道歉下一個賽一個不好意思的出了門。

尤其是吳越, 他本以為沈踏枝這種級別的人物會因為他的教學失誤給他臉色,在門外等的一個多小時內可謂是惴惴不安, 結果沒想到沈踏枝不僅沒有為難他, 甚至還因為江雀的表現對他表達了懇切的歉意,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給他塞了一塊普洱茶。

這位沈先生……

吳越回憶起一開始自己看到的高薪聘書與嚴苛的條件, 還有接踵而至的嚴格的保密協議,加上最後道歉的沈踏枝,幾種截然不同的态度打下來,怨氣、恐懼與感激雜糅,他一時間甚至都找不到合适的詞彙來形容沈踏枝這個人。

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麽旁人提起沈踏枝時總會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形容詞, 因為這本就是一個讓人摸不透本質的人。

沈踏枝真是一個無法形容的人啊。

吳越如此感慨出了門。

而沈踏枝處理這一切的時候, 江雀正坐在他的旁邊安靜地吃薯片。

他剛剛才努力哭過,現在有點倦倦的, 一邊聽沈踏枝和那些人類說着無聊的場面話, 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薯片。

這是烤肉味的薯片, 上面灑滿了燒烤料,江雀還挺喜歡這個味道的調料,吃着吃着就開始忍不住舔手指了。

嗯——單吃薯片的調料也好好吃。

江雀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打開薯片的袋子, 專門撿裏面從薯片上散落的細小調味料來吃, 專心致志到甚至都沒注意到沈踏枝是什麽時候把人送出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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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沈踏枝應付完這些人,再轉頭看向江雀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他伸出小巧的舌尖舔着自己的手的這一幕。

明明剛才還在哭的,結果一下子就忘了,吃薯片吃的不亦樂乎。

沈踏枝這麽想着,忍不住笑了,輕聲道:“雀雀,不要舔手,髒。”

江雀被他突然的出聲吓了一跳,剛才準備繼續舔指尖的動作頓在了半空中。

“我是想吃這個薯片上的調料,不是在舔手。”江雀解釋道。

“薯片的調料?”沈踏枝湊過去看了看薯片的口味,“你是喜歡吃燒烤料嗎?那我們下次去吃燒烤吧,就不要撿薯片裏的吃了,吃手上的也不衛生。”

“好。”江雀很聽話地放下了手上的薯片,“那我去洗手,一會午飯吃什麽?”

在“嘩啦啦”的水流聲中,沈踏枝的聲音從衛生間外傳來:

“今天吃面怎麽樣?上課耽誤的有點久,這個時候煮飯有點晚了,家裏還有阿姨上次做的手擀面,我可以給你做蟹黃撈面。”

這樣類似的對話在曾深淵中發生過許多次。

江雀忍不住想,好像走不走出深淵也沒什麽差別,他就只是跟在沈踏枝身邊每天準時問吃什麽,吃完之後就去看小說,然後睡覺而已。

這次他記得不用洗自己的觸手了,擦幹淨手後走出去,又好奇地鑽進廚房看沈踏枝怎麽做蟹黃撈面的。

廚房的窗簾被拉開了一小條縫隙,微弱的光透了進來,還是有些刺眼,但江雀努力地适應着去看,又突然覺得走出深淵之後有些不一樣了。

他有了一張松軟的大床,有了更好吃的吃不完的食物,還有新的小說,馬上就要有一位家庭教師和一部新的手機。

那只在方寸之地掙紮着的生活似乎已經成了過去式,他的身邊開始多了許多許多的東西。

他現在居然都很難再升起“滅絕人類”這樣的想法了,甚至隐隐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再漫長一點,

“沈踏枝。”江雀突然開口道。

“嗯?”沈踏枝正在發消息讓助理送來新鮮的大閘蟹,聞言側頭去看他,從胸腔中哼出一聲疑問的聲音。

江雀很坦誠地将自己心中剛才一閃而過的想法說出:“我剛才在想,這樣的生活是不是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當然可以。”沈踏枝放下手機,笑着拍拍他的頭,“這樣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續,直到世界末日到來的那一天。”

世界末日。

說起這個話題,江雀的心就忍不住顫了一下,他可沒有忘記自己之前想要帶來世界末日的事情。

他擡頭去看沈踏枝,見對方的神情并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只是随口打了一個比方,在給助理發完消息後就開始用處理蟹黃撈面的配菜。

江雀開始糾結了。

之前他就和沈踏枝說過世界末日的事情,但沈踏枝看起來并沒有當真,還直接打破法陣把他帶出來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到現在都遲遲沒有到來,可是于情于理,他是不是都應該再提醒沈踏枝一下把自己帶出來的危險性?

不對,沈踏枝可是認識那群把他關進深淵的天師的後代的人,他還說在前世認識過自己,也經歷過世界末日,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嗎?

江雀這麽想着,又看了一眼正在專注地切菜的沈踏枝,他的幾次三番的轉頭注視引起了沈踏枝的注意,沈踏枝切着菜問:“怎麽了嗎?”

“我在糾結一件事。”江雀皺着眉實話實說,“你等我想一會。”

他其實不是很想打破現在的生活,但沈踏枝那天晚上對他說的關于末世的故事還歷歷在目。

“在末世,無論是不是主角,只要是人類都會平等的死亡。”

當時的沈踏枝是這麽說的。

而在“上一世”中,沈踏枝也确實死在了末世裏。

雖然他至今也确實對人類沒有多少好感,但他并不想要沈踏枝也死,如果沈踏枝真的因為他帶來的災難死掉的話他會很難過。

而且現在深淵底下的法陣都被打破了,就算沈踏枝知道了之後想讓他回去,也需要重新找人布置法陣,在這中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可以讓他思考自己該怎麽辦。

更何況沈踏枝也不一定是全然不知情的,他認識這麽多人類,又對他這麽了解,總不能連帶他出來的後果都不知道吧?

總之,無論是哪種情況,現在瞞着沈踏枝并不是一個好選擇。

想到這裏,江雀終于下了決心:“沈踏枝,我要和你說件事。”

在他糾結的這段時間裏,沈踏枝已經從門口取來了助理剛送來的大閘蟹,正将螃蟹洗淨後墊上剛切好的姜片和小蔥放上蒸鍋,聞言側頭笑了笑:“你說。”

見他這幅沒放在心上的樣子,江雀又強調了一遍:“是很重要的事。”

“嗯?”沈踏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放着大閘蟹的蒸鍋已經蓋好了蓋子,螃蟹被繩子束縛着,蟹鉗與鐵鍋相撞發出了“噼啪”的清脆聲音,讓江雀想起了自己還沒真切聽過的雨聲。

沈踏枝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江雀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很重要的事”,在沒有思考出結果後姑且放下了蒸鍋,徹底轉過身來問道:“是什麽事?”

江雀輕輕吐出一口氣來,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你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的關于這個世界的善惡陰陽的事嗎?”

“記得。”沈踏枝配合地點了點頭,這件事他再清楚不過。

江雀道:“如果沒有我處理怨氣的話,這個世界很快就會陰陽失衡,然後磁場混亂,緊接着各種自然災害就會接踵而至,這是我聽那些把我帶進地底的人說的。”

這幾句話是他回憶着當時的人的原話複述的,江雀越說聲音越小:“一開始我就和你說過,你好像沒有當真,但是我得和你說清楚,如果你把我帶出來的話,說不定過不久這個世界就會開始出亂子……”

當時他是說了沒錯,只說了善惡陰陽,完全沒提及自己離開後的後果也算是說過。

江雀這麽想着,有些心虛。

他說完後就不敢繼續去看沈踏枝了,用比剛才還要更小的聲音道:“你不是和那群天師的後代還有異能調查科有聯系嗎……你去問問他們也許就知道了,如果你後悔把我帶出來了的話……”

“沒有後悔。”沈踏枝打斷了他的話。

他調小了蒸鍋的火,往前走了幾步,抱住了越說觸手越往下垂的江雀。

他總算明白剛才江雀在認真地思考什麽了,這家夥居然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再回深淵繼續過原本的生活以阻止未來的天災。

真是……不是脾氣很差嗎,怎麽偏要在這種地方心軟呢。

沈踏枝這麽想着,輕嘆道:

“這些事我知道,已經有人去處理了,你不用擔心。”

江雀愣住了:“你知道?你早就知道的嗎?”

“是啊。”沈踏枝道,“我不是和你說了,前世我就認識你,那個時候的我就經歷了一次末世,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等等。”江雀的腦中突然靈光一現。

結合剛看的小說簡介,他突然有點懂“前世”是什麽意思了。

“所以你的前世的意思是,那個時候的你認識了那個時候的我,然後見證了末世,然後你死了,接着重生到了你認識我之前?”

他說的有些拗口,但總體意思大差不差,沈踏枝捋了一遍邏輯,确定這次沒有問題後肯定道:“是這個意思。”

緊接着,他又輕飄飄地扔下一個響雷:“而且真要說起來,前世的世界末日就是因為你想毀滅人類才會發生的。”

江雀:?!?

他震驚地看着沈踏枝:“你怎麽連這件事都知道?”

“想要毀滅人類”幾乎可以算是他目前最不想讓沈踏枝知道的事情了,就算剛才他存了坦白的心思,也只是告訴了沈踏枝自己離開深淵的後果,完全沒有提及自己那一小段時間的極端想法。

結果沈踏枝早就知道了??

虧他還從深淵那會就開始糾結,原來根本不需要糾結嗎?

沈踏枝笑眯眯地道:“我當然知道,因為這是當時的你親口告訴我的。”

用觸手掐着他的脖子,險些将他置于死地,輕慢地高高在上地宣告人類的死亡,他就算想忘記也難。

江雀莫名覺得沈踏枝的笑有些涼涼的,他嘀咕道:“那是上一世了,不能算在我身上。”

他可乖可聽話了,暫時還沒有給人類帶來什麽大麻煩……應該?

“嗯,當然不能算在你身上,所以在你追問之前,我本都不準備對你說上一世的事情了。”

沈踏枝這麽說着,也微微松了口氣。

他還以為江雀真的瞞了他什麽重要的事情,原來只是想要坦白世界末日這件事。

這已經不算是驚天大事了,沈踏枝放下了心來,他關掉了蒸鍋的火,将已經熟透了的螃蟹拿出來散溫,準備掏蟹肉蟹黃。

想起自己先前的“逼問”,江雀也有點尴尬,站在一旁讨饒一樣用自己的觸手率先卷起了沈踏枝準備去拿的蟹八件遞給他:

“對不起嘛,因為當時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對我這麽了解。”

江雀說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會對我的觸手反應這麽大,我只見過人類在**的時候會有這種唔痛——!”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踏枝輕輕彈了一下額頭,江雀用觸手捂着自己的額頭控訴地看向沈踏枝,控訴道:“你欺負人,你都不讓我把話說完。”

他一臉泫然欲泣,聲音也拖長了像是在控訴,看上去委屈的不得了,實際上一滴眼淚也沒掉。

沈踏枝覺得自己有點看透了,江雀這是明知道他對觸手反應大還故意往上湊的,這小家夥見過的人類的醜态恐怕比他還多,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樣完全懵懂無知。

頂多就只是還沒把觸手的貼貼和人類的*行為聯想起來,只是把自己的觸手當成了一種破開他的防禦的手段。

不過——

“好,算我的錯,我給你揉揉,但不許往下說了。”

沈踏枝還是擡手揉了揉江雀觸手下的那片額頭,順着他的意思哄。

“上一世的事都和你無關,以後有什麽事情都要像這樣直接對我說,不要怕我生氣,可以嗎?”

坦白直率江雀确實應該得到鼓勵,若是江雀把這件事憋在心裏,加上他現在又很少能聽見江雀和自己的觸手自言自語的聲音,指不定哪天就要積累成大誤會了。

“當然。”江雀輕快地應下來。

.

姍姍來遲的蟹黃撈面最後上桌。

澆在上面的蟹黃醬是沈踏枝挑出的新鮮的蟹黃蟹肉現炒的,加上生抽蚝油等佐料後,鮮嫩的蟹肉與鮮香的蟹黃相結合,呈現出黃橙色的漂亮色澤。

被蓋在下面的面條也是前段時間阿姨拉的手工細面,在煮開過冷後根根分明,被肥的流油的蟹黃浸透後更是美味無比。

沈踏枝還在上面點綴了些昨天沒吃完的小青菜,一整碗面漂亮的像是一幅畫,即使早上已經吃過“早午飯”墊了肚子,江雀也還是一個人吃掉了一碗半的蟹黃撈面。

“蟹黃撈面也好吃,螃蟹好好吃啊,沈踏枝,你們人類真的有好多好吃的東西。”

其實這會還遠沒到螃蟹季,母蟹的黃還沒到最肥的時候,但這不妨礙第一次吃到蟹黃的江雀對此贊不絕口。

沈踏枝正斯文地吃着自己的那碗面,聞言道:“秋天的螃蟹最好吃,喜歡吃的話,等到了秋天我們去蘇州吃。”

他說出的地名對江雀來說很陌生,但江雀知道這是大閘蟹的産地的意思,他毫無意見地連連點頭:“好。”

吃完後把碗筷送進洗碗機,江雀被沈踏枝帶着洗幹淨了被蟹黃弄髒的嘴巴,又喝了兩杯清茶去味,就和觸手們一起倒在沙發上了。

好撐啊——

雖然家裏拉着窗簾不見太陽,但江雀依然可以感受到夏日午後太陽暖洋洋的感覺。

他打了個呵欠,感覺自己有點困了,但還是強撐着用觸手扒拉着沈踏枝:

“要選新手機。”

他可沒忘記自己忙活這一中午是為了什麽。

“好。”沈踏枝也順勢坐了下來,問道,“我給你打開購物軟件,你自己選款,選完之後我讓助理買了送來,可以嗎?”

“可以可以。”江雀完全沒有意見。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很熟練地湊到了沈踏枝的懷裏,看着沈踏枝解鎖手機後打開購物軟件打字搜索,然後盯着充滿着他完全看不懂的字母的鍵盤陷入了沉思。

這是什麽?看上去好像不太像字?

沈踏枝點開商品浏覽頁面後把手機遞給江雀:“給你,你用手往下滑,這裏面全部都是手機的種類,看中哪個就可以點進去看詳情。”

江雀接過手機,抱着他的手機沒有第一時間動作,而是問道:“沈踏枝,手機只能用你剛才那個……”

“鍵盤。”沈踏枝及時補充了對于江雀來說陌生的詞彙。

“只能用你剛才的那個鍵盤輸入文字嗎?”江雀問。

沈踏枝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不是的,還可以手寫輸入,你是不是沒學拼音?”

“沒有。”江雀回答地理直氣壯,“之前那些人把我帶進去的時候只教了我認字,也沒有教全,好多字都是我後來看人類的時候自己學的。”

但他看見的人類大部分年齡都很大了,很少有還在學拼音的孩子能有深重到需要他來處理的怨氣,因此他完全沒有見過拼音。

“聰明。”沈踏枝誇他,“你先用手寫鍵盤也可以,我一會聯系杜露露,讓她來教你拼音,這個不難,你很快就能學會的。”

正好杜露露是幼師專業的,教拼音應該算是專業對口了。

沈踏枝這樣想着,擡手幫江雀把手機切換到了手寫輸入法,道:“你可以寫寫看。”

江雀試探着伸手,在手寫板上點了一下。

下一秒,一個黑點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哇。”江雀松開手,看着黑點在屏幕上慢慢變透明消失,然後上方出現了“,”“。”“;”等符號。

“這是輸入法根據你寫的字聯想出來的符號,你想要寫什麽字就在下面的手寫板上寫,然後在上面的聯想框裏找到你寫的字,點一下就好了,如果寫錯了就點旁邊的删了重寫。”

沈踏枝耐心地教他。

好神奇,這不就是寫不完的紙和筆嗎。

江雀又“哇”了一聲,卷起自己的袖子就要抱着手機寫字。

“讓我試試,我給你寫我的名字看。”

江雀說着,專注地一筆一劃往下寫自己的名字,沈踏枝輕笑着搖頭看他,目光在掠過他的胳膊的時候卻頓住了。

因為長期處于黑暗中的原因,江雀的皮膚很白,尤其是胳膊、腿之類的蓋在衣服下的皮膚,就更是白到病态的程度了。

而現在,在江雀纖細白皙的胳膊上,一道幾乎貫穿了整個小臂的紫色淤青也就無比紮眼。

這道淤青原本是可以正好被衣袖蓋住的,但是江雀為了寫字捋了一下袖子,就全部露了出來。部分地方已經因為淤血變成了不詳的棕黑色,而淤青上那排列整齊的如同被什麽圓盤吮吸出來的小圓點已經将“罪魁禍首”全盤供出——

沈踏枝看了一眼江雀正樂呵呵地打着卷的觸手。

除了這家夥還能有誰。

“雀雀。”他喊了一聲。

江雀還沉浸在寫字的快樂中,開心地舉起手機給沈踏枝展示:“看,我的名字!”

“嗯。”沈踏枝笑吟吟地應,“好厲害,能在手機上寫出自己的名字。”

江雀得到了想要的誇獎,正要心滿意足地收回手機繼續往下寫的時候,就聽到了沈踏枝的下一句話。

“但是,雀雀,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麽回事,不解釋一下嗎?”

江雀一下子僵住了。

他擡眼,往自己剛才卷起了袖口的胳膊上看去,在看到那條刺目的淤青時就知道大事不妙。

這是他剛才為了逼自己哭出來時,偷偷用觸手掐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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