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
第 54 章
在這一瞬間, 沈踏枝連呼吸都停住了。
他的目光中只剩下江雀的後背,與在他的後背上那根一點點大的小觸手。
小觸手大概只有半個手掌那麽大,應該是才剛從原本的鼓包處長出來,只露出了一個尖, 怯生生地趴在江雀的背上不敢動, 在見到沈踏枝後更是往裏縮了起來。
“你……”沈踏枝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長觸手了!!”江雀很開心地答道,“我洗澡的時候總覺得背後不對勁, 擡起觸手對着鏡子看的時候才發現它的。”
他說着控制着那根小觸手動了一下, 小觸手微微立起來晃動了一下之後就又軟綿綿地趴回了江雀的背上。
沈踏枝往前走了幾步, 這也讓他徹底看清了新生的觸手的模樣:
它并不是完全的黑色, 而是透明的灰,原本那個位置上小小的鼓包已經消了下去,而這根小觸手則在鼓包處獨自縮着,上面還沾着點水,像是根剛冒出來的小筍。
沈踏枝有些擔心地問道:“那你現在難不難受, 那些觸手都長出來了嗎?”
江雀搖搖頭:“不難受, 我也不知道長出來了沒有,反正我只發現了這一根。”
他說着又往上擡了擡自己的觸手, 對沈踏枝道:“你幫我看看, 還有沒有別的?”
沈踏枝聞言蹲下身來, 擡起江雀的觸手仔細看了看,但很可惜,除了這一根剛長出來的小觸手,剩下的觸手都還是小鼓包, 于是道:
“沒有, 只長出來了這一根。”
他說着又看了一眼江雀的後背,總感覺江雀背後小鼓包的數量變多了, 于是數了數,驚訝道:
“雀雀,除了那根已經長出來的觸手,你背後正好有九個小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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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的十八根觸手真的都要回來了??!”
江雀一下子反應過來沈踏枝話裏的意思,連背後一直縮着的新生的小觸手聞言都精神地抖了抖。
它四處轉悠了一圈,似乎也在尋找沈踏枝口中的那些小鼓包,期待着它們孕育出新的小觸手。
好可愛。
沈踏枝看着懵懂地四處亂動的小觸手,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戳了一下。
是和江雀大觸手完全不同的觸感,剛長出來的小觸手甚至還沒有白色的吸盤,只是灰色的軟軟的一小塊,被戳了也就順勢倒下了,一副軟綿綿任人欺負的模樣。
沈踏枝沒忍住,又戳了一下。
“唔。”江雀抖了一下,縮起了觸手。
新生的觸手對外界的一切觸碰都很敏/感,沈踏枝戳的這兩下幾乎讓他整個人一激靈,奇怪的感覺從身下湧起,還有從背後蔓延開來的酥麻感,讓江雀忍不住想縮成一團。
偏生沈踏枝沒意識到他奇怪的反應代表着什麽,直接将整個溫熱的掌心覆到了小觸手上。
江雀:!
太、太刺激了。
他一下子在浴缸中跪坐了起來,發出了極大的水聲,同時背後的觸手也直接纏住了沈踏枝的手腕,制止了他的進一步動作。
江雀紅着臉,也不知是因為沈踏枝的動作還是水蒸氣,他在沈踏枝的驚呼聲中直接用觸手将對方拖進了浴缸。
“你你你、你怎麽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摸我的小觸手!”
江雀臉蛋通紅地看着沈踏枝,順帶用觸手将自己背後稚嫩的小觸手團團圍住。
沈踏枝猝不及防被丢進浴缸,身上的衣服濕透了,他撐着自己在滑溜溜的浴缸中坐起來,驚訝地看着反應如此激烈的江雀,剛想道歉,一低頭就發現了江雀的不對勁之處。
沈踏枝也紅了耳根,本該脫口而出的道歉變得結結巴巴地:“對不起……我,不知道……”
江雀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順着他的視線看。
下一秒,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直接從浴缸裏跳了出去,迅速用浴巾把自己裹住,蹲在地上去瞪沈踏枝:
“你變态!!”
先前都是他的觸手見到沈踏枝後格外激動,他本人并不會産生多大的沖動的,因此江雀在剛才被摸到小觸手的時候,完全沒有把那一瞬間特殊的感覺和自己的欲//望聯系起來。
他委屈地裹緊了浴巾。
他都被看光了。
沈踏枝也是第一次這麽直接地看到江雀的身體,他也沒好到哪裏去,連着打滑了幾次才手忙腳亂地從浴缸裏出來,目光游離着不敢去看江雀:
“對不起,我不知道摸你的觸手會這樣,我……當時只是覺得可愛,所以想要摸摸看,你、你先洗澡,我出去,你別生氣,我們一會再慢慢說這件事。”
沈踏枝說完後迅速開門奪門而出,背靠着浴室的門,耳根的紅暈一點點地蔓延到脖子和臉上,最後也滿臉通紅地蹲坐在了地上。
怎麽會……他還以為只有觸手的。
浴室內。
随着浴室門被關上的響聲,江雀才慢慢地從浴巾中探出頭來,看着氤氲上霧氣的浴室門發呆。
為什麽……明明他自己碰自己的觸手都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的。
江雀雙目空茫地思考人生。
他在發現自己長出來的小觸手後已經用別的觸手新奇地摸過一通了,之後才叫沈踏枝進來的,所以才會毫無防備地對着沈踏枝露出自己的後背。
但凡知道被別人摸觸手是這個後果,他也就不這麽做了。
經過剛才的那一通驚吓,原本的反應已經徹底消了下去,但江雀還是在原地蹲了許久才慢慢站起身來,重新給自己放上一浴缸的水洗澡。
而罪魁禍“手”本手,正無辜地癱軟在他的背上,無聲地發出喟嘆:
被沈踏枝摸摸好舒服,整根觸手都軟綿綿的了。
.
江雀洗完澡出來後都沒敢和沈踏枝對視,而剛換上幹燥的睡衣的沈踏枝顯然也在尴尬中,和他打了聲招呼就匆匆進了浴室。
江雀帶着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上床。
他本想趁着沈踏枝洗澡的時候先睡着以此躲避尴尬的情景的,但只要一閉上眼睛,浴室裏“嘩啦啦”的流水聲就格外清晰,讓他忍不住開始臉頰發燙。
幾次想要入睡未果,江雀幹脆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拿起自己的手機,想要去随便看點東西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平時很少用手機,先前是為了用搜索引擎,和杜露露達成共識後就不怎麽用了,偶爾拿起來也是為了打開小說軟件看小說。
現在,江雀重新打開了搜索引擎,開始搜索:
【如果被看光了該怎麽辦?】
搜索排名第一的詞條是一個問答網站的提問,提問者問的是“在和npy同居的時候忘記鎖浴室門,不小心被看光了怎麽辦?”
下面的熱門回答第一:讓他/她負責。
江雀沉默了。
江雀恍然大悟了。
對哦,明明沈踏枝比他還更不好意思,他為什麽要害羞,他應該讓沈踏枝對他負責。
獲得了正确答案的江雀正準備關閉搜索引擎,就被右下角99+的紅點吸引了注意力。
“未讀消息,這是什麽?”
江雀自言自語地疑惑着點進了紅點。
只見滿屏的回複留言。
【193樓 回複用戶d8216a7:我去!沈留時真的去吃牢飯了!!你怎麽知道的?】
【186樓 回複用戶d8216a7:啊??沈留時沒了,他倆真鬧掰了??】
【173樓 回複用戶d8216a7:預言家,那位好像和他弟弟翻臉了,我朋友在沈氏上班,說今天一天都噤若寒蟬的。】
……
最下方,赫然是許久之前的第一條回複。
【98樓 回複用戶d8216a7:不可能,你怎麽這麽篤定沈踏枝讨厭沈留時?誰不知道他最看好的就是沈留時啊,給他錢給他權花這麽多時間精力培養的繼承人欸。】
江雀:咦?
所以他當時發了什麽?居然引起了這麽大的轟動?
江雀點進去,不甚熟練地翻找了半天,才從帖子裏找到了自己當時發的話:
【用戶d8216a7 回複五樓:沈踏枝和沈留時絕對不可能!他最讨厭沈留時了!!!】
江雀一下子想起來了,這是他剛拿到手機的時候搜索沈踏枝的信息,結果看見帖子裏居然有人在磕沈踏枝和沈留時那個壞東西的cp,一時間氣上心來回複的。
只是……
江雀看着最早回複他的98樓的信息,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倒是不知道沈踏枝以前對沈留時居然這麽好,都好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他有點不開心了。
此時,浴室的水聲停了下來,
江雀迅速在手機上打字,編輯了一條回複發出去,然後把手機丢到了床頭櫃上,眼巴巴地看着浴室門口,等着沈踏枝出來。
“咔噠。”
浴室的門被打開。
沈踏枝擦着濕噠噠的頭發出來,見他居然還醒着,怔了一下,問道:“怎麽還沒睡?”
“難道你很希望我在你洗澡的時候睡着嗎?”江雀幽怨地問。
他這話問的沈踏枝一噎,但江雀本就沒有想要沈踏枝的回答,他直接伸出觸手把站在原地的沈踏枝給撈到了床上。
“哥哥。”江雀笑着坐在床邊,“剛才你摸我的小觸手了。”
他說着還微微側過了背,給沈踏枝展示了一下自己至今還在暈乎乎地蜷縮在背上的那根小觸手。
“我可以道歉。”沈踏枝繃緊了身體,“你想讓我怎麽補償你?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都可以給你。”
江雀拖長了聲音:“真的嗎?那——”
“真的。”
“我要你對我負責。”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江雀好整以暇地看着沈踏枝從下意識地點頭到後知後覺地露出驚訝的神色,像是威脅似的用觸手纏住了他的脖子,但其實根本沒有用一點力氣。
“怎麽?你不願意?可是網上還說你多偏愛沈留時呢,什麽都給他。”
江雀說着,還煞有其事地嘆了口氣:
“不像我,我可不是你親弟弟,你連看了我對我負責都不願意。”
這都是什麽和什麽?江雀怎麽又突然提起沈留時的事情了?
沈踏枝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還是先回答了江雀的第一個問題,以防止對方再借題發揮出什麽奇怪的人來:
“沒有不願意,願意的。”
沈踏枝說着,支起了身體來,暗中感嘆最近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江雀摁倒的次數似乎越來越多了的同時,湊上去親了親江雀的唇,溫聲道:
“不是都給你親了嗎?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負責了?”
“還有沈留時——”沈踏枝說着一頓,反應了過來,“你是吃他的醋了嗎?”
江雀的表情一僵:“什麽吃醋?我只喜歡吃飯。”
“別裝。”沈踏枝輕笑着拍了拍他的腦袋,“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吃醋。”
他說着又有點疑惑:“不過你是怎麽突然又想起沈留時的?我以為你早就忘了他了,畢竟他已經入獄了。”
“我怎麽能忘。”江雀哼唧唧地鑽進沈踏枝的懷裏,“全世界都知道你最偏愛那個弟弟,還把他當成繼承人培養,我想忘都難。”
瞧瞧,只不過是把沈留時送進監獄,網上的那些人就驚訝成這樣,可見沈踏枝平日裏對沈留時究竟有多好。
沈踏枝無奈地抱住往他的懷裏鑽的江雀,溫聲解釋道:“那是以前,而且我哪裏對他好了?這些都是外面的媒體亂報道的,我也就只是按照對待其他繼承人的态度對待他,你應該是看到沈留時自己買的通稿了吧?”
江雀不信:“你倒是跟我說說,你以前都是怎麽對沈留時的?”
要是沈踏枝敢給沈留時買小零食、帶沈留時去游樂園……他就死定了。
以前是怎麽對待沈留時的?
這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對于沈踏枝來說實在是有點太久遠了,他想了想才答道:
“就是讓他出國留學,讓他管理幾個子公司,然後偶爾帶他外出學習,只不過他屬于是有點小聰明的類型,所以我誇過他幾句,我們的關系就是這樣。”
沈踏枝說到這裏也大概明白了。
若是不看父輩的恩怨,他和沈留時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熟悉的陌生人,只是在上一輩的狗血事跡下,他還是用這樣平常的态度對待沈留時,就顯得十分奇怪了。
怪不得沈留時總是莫名其妙地自信,外界也不斷有他看好沈留時的流言傳出,要知道雖然上一世的他确實挺好看沈留時,但也遠遠沒有到媒體口中那種繼承人非他不可的地步。
“你沒有給他買過零食?”江雀問。
“沒有。”沈踏枝答,“他要吃什麽自己去買,關我什麽事。”
江雀繼續問:“你也沒有給他開過車、帶他一起出去玩?”
沈踏枝:“當然沒有,我們只有幾次一起出去出差,那也是司機開車的。”
他說着哭笑不得地問道:“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和沈留時有什麽關系?我們的關系就只是表兄弟而已,而且他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再出監獄了。”
江雀當然不會把那個帖子暴露出去,他對沈踏枝的回答還算滿意,回抱住他,很大度地道:“還算可以,我原諒你了,不過你還是得對我負責。”
沈踏枝順着毛哄:“具體想要我怎麽負責,你說說看?”
“呃……”江雀卡詞了。
網上只說了負責,沒告訴他怎麽負責來着。
他幹脆按照自己的理解來解釋:“你以後都要陪着我,不能去喜歡別人,也不可以對別人好。”
“……嗯,還有,你只能給我一個人懷卵,就算出現第二個和我一樣有觸手的人,你也不能給它懷卵。”江雀補充道。
“好。”沈踏枝應下。
不過除了江雀,這個世界上應該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和他一樣的人了吧?
沈踏枝這麽想着,自然而然地就再次想起了那個被自己忽略了許久的問題:
他的一生最多也就只有一百多年,就算江雀再依賴他、他再願意陪伴着江雀,也終會有告別的那一天的。
先前不在乎這個問題是因為那個時候的他本就不覺得自己真的可以和江雀發展出超出“家人”這個範疇以外的關系,但現在不一樣了。
原本的屏障被慢慢的打破了,他也該開始考慮這件事情了,無論是為終将到來的未來做準備,還是為找到解決辦法而做努力。
當然,這樣的想法只發生在轉瞬之間,沈踏枝面上依然是一派平靜的神色。
他抱着心滿意森*晚*整*理足的江雀,伸手去拿手機。
“雖然你說觸手長出來不難受,但我還是先給杜露露發個消息,讓她再給你安排一次身體檢查吧。”
“還有藥膏,我放在家裏了,一會讓助理送過來,預防萬一,明天早上起來之後我們還是再抹一遍藥?”
江雀對此沒有意見,點頭同意,還不忘追加一句:“做檢查的話,記得讓他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查出我的觸手的成熟期。”
他真的對讓沈踏枝給自己懷卵這件事念念不忘。
沈踏枝紅着耳根應下,打開手機去給杜露露發消息,然後頓了半天都沒有動作。
“怎麽了?”
半天都沒有聽見鍵盤打字的聲音,江雀擡頭去看沈踏枝的手機屏幕。
沈踏枝沒有刻意避開不讓他看,江雀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來自杜露露的郵件。
【發件人:dululu@163
收件人:STZgongwu@163
沈先生,感謝您和江雀今天下午在游樂園對我的工作的配合。當然,我發這封郵件不是為了說這件事,我在回酒店的時候,大約是九點鐘左右,看見一個外國人正在大堂辦理入住。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沈留時的代理人,也是他的朋友夏普·亞度尼斯。按照您給我的信息,因為這位夏普先生很挑剔,吃不慣這家酒店的自助餐,因此應該在明天您包場,請來的廚師親自掌勺後才會抵達的。
雖然夏普先生有可能是因為臨時有事更改行程才會提前抵達,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所以還是來告訴您一聲,如果最終調查出來沒有什麽問題,是我多心了的話,那我很抱歉在深夜給您帶來這樣的麻煩。】
江雀稀奇地看向郵件內容,第一反應是:
“杜露露居然會這麽客氣的說話?”
他印象裏的杜露露對他一直都是那種朋友的語氣,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打官腔的杜露露。
“她對我一直都是這種語氣,應該算是對上司的态度?”
沈踏枝說着,把郵件翻到了底,果不其然看見了一個附件,打開後是杜露露偷拍的照片。
照片有點模糊,但是拍的距離很近,他完全可以看清正在前臺辦理入住的人就是夏普·亞度尼斯,而非杜露露認錯了人。
一如既往的全面周到的辦事風格。
“真奇怪。”沈踏枝自言自語了一聲,“他确實不應該這麽早來。”
“那怎麽辦?”江雀問,“需要我幫你去把他處理掉嗎?如果你能删掉酒店的監控的話,我可以處理的很幹淨,不會添麻煩的。”
“雀雀……”沈踏枝無奈道,“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個人莫名失蹤是很大的案件,就算沒有證據,也要看殺人動機的,而我們作為夏普的交易對象,顯然是最有殺人動機的人。”
“哦。”江雀似懂非懂,“意思就是說,就算沒有證據,我們也會被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沈踏枝笑眯眯地道,“所以在法治社會,要用法律手段堂堂正正地把你讨厭的人除掉,知道了嗎?”
江雀眨巴眨巴眼睛,還是沒怎麽懂,但是他聽沈踏枝的,于是放下了自己剛才的念頭,只是道:“那你明天記得帶着我,有危險的話我會提前注意到的。”
不管是今天服務生身上奇怪的怨氣、在游樂園中的視線還是現在莫名其妙提前入住的夏普,都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江雀又看了一眼模糊的照片,可惜地想,杜露露拍的實在是太模糊了,他看不清夏普臉上的表情,不然也許就能直接判斷出今天在游樂園中的目光到底是不是來自于他了。
沈踏枝給助理發了幾條信息後就關了手機,江雀見狀問道:
“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沈踏枝環住他,把他亂七八糟地疊起來的觸手給擺好,笑道:“現在睡覺吧。”
江雀:“欸?”
沈踏枝開始擺枕頭,道:“今天你已經很累了,不用再擔心這些事情了,我的助理拿着這麽高的工資,可不是只會送東西的。”
“所以,現在安心休息吧,明天早上的時候也許就能知道答案了。”
江雀不情不願地被沈踏枝拖進了被窩。
床頭的燈也熄滅了,身下是陌生的床,酒店的沐浴乳的味道也是陌生的,只有旁邊的沈踏枝還是那樣。
江雀本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的,不管是因為游樂園的那個吻還是小觸手的事情,但事實證明沈踏枝說的很對。
他真的累了,剛在沈踏枝的懷裏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就徹底睡着了。
深夜,淩晨三點。
巨大的觸手環繞着沈踏枝,江雀呼吸均勻,這樣完全纏繞住獵物的感覺讓他十分安心。
在他的背後,軟綿綿地倒下了半天的小觸手終于一個激靈,重新立了起來。
它努力伸着觸手尖尖,想要去夠沈踏枝。
它也想要沈踏枝的抱抱。
只有兩三厘米高的它當然夠不到,努力了半天也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本體和其它觸手享受沈踏枝的懷抱。
一根剛長出來的小觸手,悄悄地傷心倒下了。
嗚嗚,它要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