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更（午十二點還有）
一更（午十二點還有）
江雀看消息的時候沒有特意避開沈踏枝, 因此沈踏枝也看到了杜露露發來的消息。
沈踏枝在他身旁苦笑：“異能調查科這話說的，還真是拿出了你最在乎的籌碼。”
“所以，要去嗎？”
江雀又看了一眼消息，他糾結地抱住了自己的觸手思考了一會, 而後才道：
“去吧, 反正我們本來就準備去異能調查科一趟體檢的，只不過是這次能更全面的檢查了而已。”
“至于和他們科長談話……那就談好了, 反正不管他們說什麽, 我都不會加入的, 好麻煩。”
江雀保持着靠在沈踏枝懷裏的動作, 擡頭問他：“這樣可以嗎？”
“可以。”沈踏枝當然沒有意見。
得到了沈踏枝肯定的答複，江雀開始給杜露露發消息：
【江雀：可以，什麽時候？】
杜露露似乎是一直守在手機前，飛速回了消息：
【杜露露：你想什麽時候來都可以，只要提前半天通知我一聲就行了。】
“什麽時候都可以啊……”
這樣的回答反而讓江雀犯了難, 他幹脆繼續去問沈踏枝：“你之後忙嗎？我們什麽時候去比較好？”
沈踏枝思考了一下自己後面幾天的行程, 道：“就這幾天吧，等夏普死亡的事情解決後, 我也要開始接手沈留時的産業, 那幾天交接期可能會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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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江雀應下, 給杜露露發了個“明天”的答複，然後直接關了手機。
沈踏枝看見他的答複，下意識地問道：“是今天下午想繼續去游樂園嗎？”
他記得上次江雀沒有玩得很盡興，還說過等第三天他辦完事情再一起去玩。
沈踏枝這麽想着, 忍不住回憶起了當時在摩天輪上那撕咬着的吻, 有點游離地移開了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游樂園。
今天再去的話帶江雀去玩什麽呢？
但江雀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 今天不去游樂園了。”
江雀否定的很幹脆。
他擡手摸了摸沈踏枝剛才因為他的行為而通紅的唇，小聲道：“我們回家休息吧，你好像有點累了。”
雖然是他幹的。
沈踏枝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江雀的“累了”是說什麽，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他更是一下子紅了耳朵，側頭道：“我沒有，如果你想去玩也沒關系的，不用顧及我。”
“沈踏枝。”江雀叫了他的名字。
漂亮的少年從他懷裏坐了起來，不知從哪一刻開始，沈踏枝已經很難再将江雀單純的當做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來對待了，雖然他還是很喜歡撒嬌賣乖，但是——
沈踏枝看着江雀已經開始抽條的身架子和那雙銳利危險的眼眸，忍不住往沙發後退了一點。
但是，那種危險感越來越明顯了。
江雀漂亮的手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
“我說，你累了，我們回去休息，不是讓你強撐着陪我玩，我是那麽無理取鬧的人嗎？”
“不、不是。”
沈踏枝被他的手戳的有點癢，結巴了一下。
江雀揚起精致的下巴：“那還等什麽，我們收拾行李回家，正好我也不想在和這麽多人類待在一起了，看到這些人就煩。”
尤其是現在多了那麽多警察，過不久亞度尼斯家族的人也要來找麻煩。
沈踏枝連他不合理的要求都會答應，更何況是這種合理要求，他見江雀是真的對游樂園沒興趣後迅速收拾了兩人的行李，提前和刑警隊打了聲招呼後就離開了。
因為書包被扯壞了，離開的時候江雀還是穿着那身白色的睡裙走的。
為了不讓自己因背部奇怪的鼓起而太引人注目，江雀用了今早的方法，将觸手縮小後垂到了地面上，借着睡衣的寬度遮掩背部不正常厚度。
只是他嫌房間外的地上髒，觸手也嫌棄，死活不肯拖地走，頑強地擡着自己末端的尖尖，那怕舉得發酸了搖搖欲墜也堅決不放下。
它們是幹淨的觸手，随便拖在地上這種行為對它們來說很冒昧的！
沈踏枝給江雀開車門地時候才反應過來他穿了一上午的裙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開始思考之後如果沒了書包，還有沒有适合江雀的衣服。
江雀卻是誤解了沈踏枝的目光，他理直氣壯地坐在車上問：“看什麽？難道我穿睡裙不好看嗎？”
當然好看，江雀的臉就已經是超脫了性別的精致漂亮了，他又是少年身型，皮膚白皙，穿着輕飄飄的小白裙的時候露出了一截小腿來。
這不是女性化的好看，而是這條裙子和這樣漂亮的人搭配在一起恰到好處的獨屬于江雀的好看。
沈踏枝笑了，回答地很快：“好看的，我只是在想你以後要穿什麽樣的衣服比較好。”
畢竟背上漏洞的衣服似乎已經不太适合透明的觸手了。
他說着也坐上了駕駛座，江雀意識到自己剛才誤會了，起了點開玩笑的心思，捂着嘴驚訝道：
“不會吧？你居然以後都想給我買裙子？你是變态嗎。”
沈踏枝詭異地沉默了。
江雀也沉默了，因為他居然從沈踏枝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這樣似乎也不錯”的意思。
剛才還在開玩笑的他一下子羞紅了臉：“……你是真的變态啊！”
沈踏枝啓動車輛，很誠懇地回答道：“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對你來說很方便……而且真的很好看。”
江雀面無表情：“哦，然後我裙子掀起來有十八根觸手，這樣你也很喜歡？”
雖然知道江雀并不是那個意思，對方可能根本不知道“裙子掀起來”的梗，但沈踏枝還是一下子紅了耳朵不說話了。
江雀倒是很好奇地追問：“你怎麽不說話了？你不喜歡我的觸手嗎？”
沈踏枝：“……喜歡的。”
果然以後還是不要随便開江雀的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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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沈踏枝直接點了外賣和江雀一起吃。
外賣是江雀指定的涼面，充滿韌勁的面條上整齊地擺着黃瓜絲、豆芽和小青菜，上面還澆了一大勺肉末，裏面是小尖椒與麻醬、香油、陳醋的調味，清涼又酸辣開胃，正适合夏天吃不過了。
江雀吃完之後就去樓上洗澡了，沈踏枝則是在給他選新的背包和衣服，直接讓助理從商場買了送到家裏。
于是，等江雀洗完澡下來後，迎接他的就是滿沙發的書包和衣服。
江雀震驚地後退了一步：“怎麽突然多了這麽多衣服？”
沈踏枝也沒想到自己剛才選了這麽多，他只是看到适合的就直接買了，看着眼前小山一般的衣服道：“我稍微……給你選了一點新衣服，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可這已經遠遠超出一點的範疇了啊？
江雀茫然地走到沙發前，俯身翻了翻，想看看沈踏枝到底都買了些什麽。
一件寬松的新中式上衣，是黑色的中袖，還有金色的竹子的紋路，版型很好看，穿在身上應該和裙子一個效果，可以稍微遮住他背後不自然的弧度。
就是不知道下裝去哪裏了，看這衣服山估計一時半會也很難找出來，江雀只好先用觸手把這件睡衣暫時放到一邊，想等找出下裝一起拿走。
一件薄外套，這個應該是秋裝了，沈踏枝怎麽在夏天給他買秋裝？
書包……這個倒是比較正常，都大差不差的，就是數量有點驚人，光是江雀翻到的就已經有五六個了。
一條黑色的長褲，這個可以先拿着，和那件新中式上衣放在一起，一會一起拿走。
帽子、冰袖、短袖襯衫……
江雀又翻了翻，連着挑出好幾件這個季節還能穿的衣服。
突然，他眯起了眼睛，一擡手從衣服堆裏掏出來了一條小白裙。
這條小白裙可比酒店裏的廉價睡裙好看多了，是娃娃領半袖設計的單層棉麻裙，領子周圍與裙擺都有小小的棉質蕾絲邊，版型裁剪成腰部自然收邊的式樣，紐扣從領子到腰部正好三顆，都是漂亮的白色珍珠。
江雀拿着放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這件衣服大概到他膝蓋上一點，正好能露出一整節小腿。
他拿着群裏，看向明顯已經慌了的沈踏枝，戲谑道：“哥哥，原來你是真的喜歡啊？”
“不是。”沈踏枝慌忙解釋，“這條裙子我後來删掉了，可能助理沒有注意到，也一起買了。”
“後來删掉了？”江雀抓住了重點，“也就是說這條裙子就是你選的？”
沈踏枝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只選了這一條裙子。”
這就是承認的意思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江雀輕笑了一聲，趕在沈踏枝道歉之前道：“別緊張，我很喜歡。”
他說着把裙子也放進了他剛才挑出的那一堆衣服裏，準備一起搬上樓。
沈踏枝還想解釋：“雀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件衣服很好看……”
“很好看，然後很适合我？”江雀問。
他直接把沈踏枝的未盡之言說完了，沈踏枝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江雀笑道：“你緊張什麽？我真的沒生氣。”
只是一條裙子而已，江雀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算是人，當然也不會在意人類的性別之分，更何況這只是一件衣服，好看不就行了，剛才在車上罵沈踏枝變态也只是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會喜歡自己穿裙子的樣子而已。
更何況——
江雀用觸手把站得有點遠的沈踏枝卷到了自己的身邊，一下子将臉貼到了他的眼前。
沈踏枝的目光先是滞了一下，然後開始游移，顯然是不怎麽敢直視他的正臉。
看嘛，更何況這是出自沈踏枝太喜歡他的模樣才會有的行為，他又怎麽可能會生氣。
自從走出深淵後，他就敏銳地從旁人的反應中意識到自己的樣貌對于人類來說究竟有多出衆，江雀很喜歡沈踏枝對于自己從模樣到性格所有的偏愛。
他笑了一下，親了親沈踏枝的側臉：
“你覺得我好看，所以給我買很多漂亮的衣服，這讓我很開心，就是這樣。”
沈踏枝這才微微放松下來，但他随即又意識到了什麽，繃緊了身體，道：“你不會是想——”
江雀笑眯眯的：“以後在家裏有機會，我會經常穿的。”
“其實你不用穿。”沈踏枝弱弱地反駁。
江雀挑眉：“哦，那你穿？”
沈踏枝：……
沈踏枝很罕見地被江雀逼到沒話說了，或者說從今天江雀對他發過脾氣開始，他就開始有了“江雀其實是個成年人”的意識。
若是以前，他可能會輕笑着應下，就當是在哄江雀開心了，但是現在他甚至還沒找到自己對待江雀正确的方式，又怎麽能回答的上這種過于有難度的問題？
江雀“噗嗤”一聲笑了：“我開玩笑呢，你又穿不上，快點和我一起把這麽多衣服收了，不然等到晚飯的時候都收不完。”
他說着放開了沈踏枝，沈踏枝站在原地短暫地頓了幾秒，似乎是真的在認真反思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江雀站在一旁選衣服，眼角餘光看到沈踏枝的動作，彎着眼睛笑了笑。
沒想多，他就是故意想欺負沈踏枝看看。
誰讓沈踏枝剛才幾乎渾身上下都寫着“快欺負我”這幾個字呢。
在家裏的時間向來是悠閑的。
江雀和沈踏枝慢悠悠地收拾了一下午的衣服，然後吃了晚飯，沈踏枝開始辦公，江雀就在他旁邊靠着他玩手機。
亞度尼斯家族的人已經到了，雖然夏普的事情确實和他們沒關系，但不管怎麽說夏普也是為了沈留時才回國的，要是亞度尼斯家族的人真的想遷怒沈踏枝也不是不可以。
但不知道那個吳警官究竟做了什麽，亞度尼斯家族的人居然沒有找上門來。
江雀咂舌：“沒想到他還挺厲害的，我看他還以為他只是一個特別愛老婆的普通人。”
“或許吧。”沈踏枝掃了一眼電腦上吳警官的資料，沒有多說，轉而道，“吳警官把夏普的資料發給我了，之前我們的猜測确實是對的。”
“資料上顯示，夏普在生前就是一個狂熱的異教徒，而他所信仰的宗教的圖騰，就是一個有無數根觸手的怪物。這件事算是個不小的醜聞，所以一直被亞度尼斯家族隐瞞的很好。”
江雀皺眉：“他信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沈踏枝道：“不知道，吳警官沒有詳細說明，只是說有這麽一個教存在，想來應該是沈留時将你的事情告訴了他，所以他才會突然來到國內接手沈留時的企業，只為了探究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沈留時說的那樣有很多觸手。”
說到沈留時，他的神色中閃過一絲不虞。
沈踏枝本是想，上一世沈留時差點害死他，這輩子他送沈留時進監獄，他們就算是兩清了，但怎麽都沒想到他進了監獄也不安生，甚至把主意打到了江雀的頭上。
既然這樣，那沈留時就徹底留不得了。
他當然不會把這種心思對江雀說，沈踏枝向來只希望自己在江雀面前展現的是最好的一面，笑道：
“總之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收尾就是吳警官他們的工作了，明天你想什麽時候去異能調查科？”
江雀思考了一下，道：“吃完早餐後吧？等到體檢完，見過吳科長就應該是中午了，這樣我們正好可以去吃他們的食堂。”
“上次郗景帶我去他們的食堂吃過飯，還挺好吃的，你也嘗嘗。”
他總是喜歡和沈踏枝分享各種好吃的，異能調查科的飯也不例外。
“行。”沈踏枝答應了下來，“那我先和吳科長聯系一下，讓他明早派車來接我們。”
為什麽要異能調查科派車？不能他們自己去嗎？
江雀不太理解，但還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反正就只是多了一個司機，只要不是上次那個讨厭的家夥就沒問題。
抱着這樣的想法，晚上洗完澡後的江雀心情還算不錯地給自己找好了明天要穿的衣服，很熟練地上床鑽進沈踏枝的懷裏。
他翻了個身，總感覺最近沈踏枝的懷裏的空間好像沒有那麽大了，但沒怎麽在意，只是用觸手拖着沈踏枝的手，哼唧地讓他摸上自己的後背。
背上淺灰色的小觸手多長出來了一截，正激動地勾住沈踏枝的小拇指不放開。
枝枝！！貼！
江雀也蹭了蹭沈踏枝：“終于閑下來了，哥哥，你摸摸我。”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是他一摸就紅着眼圈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的，結果現在反而開始主動要求沈踏枝來摸自己的小觸手。
沈踏枝陷入了沉默。
所以那些眼淚果然是舒服的吧。
第二天。
江雀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昨晚得償所願了的小觸手也學着他的樣子抖了抖，然後害羞地卷了起來。
嗚嗚，昨晚都被摸暈過去了，好丢手。
不過還是沒長長，不能像其它觸手一樣晚上卷着沈踏枝睡覺。
小觸手又是害羞又是傷心的，幹脆蜷成了一團自己消化着過于複雜的情感。
江雀鄙視了它一下，然後快速洗漱下樓。
沈踏枝不在房間裏，肯定已經在準備早餐了。
果不其然，等到他下樓的時候，沈踏枝恰好正端着早餐放上餐桌。
他聽到腳步聲後擡頭，見是江雀下樓了，笑道：“來吃早餐吧，吃完異能調查科的車也該到了。”
江雀應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早餐是雞絲瘦肉粥和煎餃，粥煮的軟爛，金黃的煎餃脆脆的一口一個，沈踏枝還給他到了碟醋，江雀蘸着醋吃了一整盤的煎餃，開心的背後的觸手都在轉圈。
“好吃，比在外面的早餐好吃，終于回家吃上飯了。”江雀這麽感嘆着，又喝了一口鮮香的粥。
回家好幸福。
沈踏枝已經吃完了，支着下巴看他：“你總是這麽誇我做的飯，真的有這麽好吃嗎？”
他的廚藝雖然說的過去，但應該也沒有江雀口中的這麽誇張吧？
開始還可以解釋為是江雀從來沒有吃過人類的食物，但從出深淵至今，他也給江雀點了好幾次酒樓的飯菜了，江雀居然還是對他做的飯這麽執着。
“真的，和別人的不一樣的。”江雀堅持着道，“就算是煎餃煎焦了的地方，也和外面完全不一樣。”
沈踏枝無奈地搖搖頭，想着自己以後應該多帶江雀去吃點更好吃的美食。
說話間，江雀已經吃完了早餐，而異能調查科的司機也到了，正在門外等待。
因為是從別墅的車庫出發，直達異能調查科，江雀也就沒有特意隐藏自己的觸手，而是直接拖着自己的八根大觸手和那一根小小的觸手和沈踏枝走到了車庫。
一上車，江雀就愣住了。
他和駕駛座上那分外眼熟的司機兩兩對視，相顧無言。
這不就是上次那個聒噪煩人的司機嘛！！
江雀一下子冷下了臉來，“哼”了一聲，一扭頭靠到了沈踏枝的身上。
煩人的家夥，當時還說沈踏枝憑什麽喜歡他，就憑他好看還聰明，他偏要在他面前和沈踏枝貼在一起。
沈踏枝剛坐下就被江雀的觸手團團纏住了，無奈又溺愛地笑了一下，也就任着江雀來了。
駕駛座上的司機：……
至于這麽記仇嗎。
他當時也是任務所迫啊！！要不是郗景隊長就在不遠處盯着，他是根本不敢和江雀這種怪物多說一句話的好嗎！！
江雀從後視鏡中看到了司機和杜露露如出一轍的無語中摻雜着沒眼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他滿意地抱住了沈踏枝的手臂，又想起了自己昨天的問題，于是問道：
“為什麽一定要等異能調查科開車來接我們啊？他們藏在那深山裏，就算我們知道了路線也不會對他們有多大的威脅。”
沈踏枝沉吟了一下：“不是路線的問題，是過去的路不太好走。”
路不太好走？
江雀更疑惑了。
當時從荒漠到異能調查科的時候明明一路都很平穩啊？
沈踏枝話音剛落，只聽得“哐當”一聲，江雀一擡頭，才發現車子不知在什麽時候駛入了一間廢棄的廠房。
怎麽把他們送到了郊區來？不是去異能調查科嗎？
江雀默默提高了警惕。
下一秒，在他立起觸手的同時，伴随着“轟隆隆”的巨響，廠房中間停放着他們的車輛的地面開始下沉。
江雀目瞪口呆地看着車窗外正在運行着的大型機械，一直到車輛進入一片明亮的地下通道的時候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地下城？
“這裏是其中一條地下通道。”在前面開車的司機盡職盡責地解釋道。
這也是吳科長交給他的任務，讓他先帶着江雀粗略地了解一下異能調查科的大致情況，至少要讓對方知道異能調查科是個怎樣的存在。
想到這裏，司機強忍住心裏的害怕，顫顫巍巍地開口繼續道：“異能調查科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只是大部分人都藏于基地的底下或者是隐于都市，所以明面上看起來并沒有那麽多人。”
“我們在城市中修建了許多像這樣的地下通道入口，是為了方便那些隐于都市的成員可以快速隐蔽地回到異能調查科——當然，其實這個地下通道是有安排班車的，有不少人每天搭班車上下班。”
江雀看着周圍飛馳而過的車輛，了然。
異能調查科和收容物怎麽看都是不該在現代社會存在的，如果平時真的有這麽多人準時在異能調查科準時上下班的話，說不定哪天就會不小心暴露異能調查科的所在地。
畢竟可以轟然打開的山實在是過于顯眼了。、
不過……能為此特意修建地下通道，異能調查科倒是很有錢啊。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司機道：
“當然，這些地道在必要的時刻是要讓給國家作為防空洞的，不過現在很和平，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啓用這裏的可能。”
不，說不定馬上就會世界末日了。
江雀垂眸，在心裏這樣想到。
他開口：“所以呢？是吳科長讓你告訴我這些的吧？他到底想讓你跟我說什麽，直接說。”
不是他想可以打斷司機的話的，而是他看司機的表情，總感覺自己要是不在現在打斷，司機一會可能會說出什麽很惡心的話來。
司機被他猝不及防的開口吓得咽了口口水，這才慢吞吞地道：
“就……就是，就是讓我向你展現異能調查科的實力，好讓你對異能調查科有信心，然後讓我想辦法拉攏你……”
“哦。”江雀平靜地應了一聲。
司機欲哭無淚。
所以為什麽一定要派他來執行這個任務啊！！剩下的臺詞根本說不出口啊！！
什麽為了人類、世界黑暗中的逆行者、最無聲的英雄……這都是誰寫的臺詞？！？
此時，正在異能調查科等待着江雀的到來的杜露露打了一個噴嚏。
她看着眼前電腦裏自己結合多年看小說的經驗寫出的熱血臺詞，撓了撓頭。
怎麽了？難道是她寫的太好了，把江雀感動哭了？
她就說沒有人能不為她的組長、她的小組、她的異能調查科而動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