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攻略進度24%|含長評加更

攻略進度24%|含長評加更

組織的靶場是不對外開放的。

1月2號這樣的日子, 沒有組織成員像琴酒一樣積極練槍——除了萊伊。

總而言之,現在這裏只有他們三個人, 神無夢覺得自己似乎提前看到了琴酒和銀色子彈的交鋒。

她忽然有了個好主意,不僅能滿足自己看熱鬧的心情,還能把自己從練槍的痛苦中解救出來。

“萊伊也想教我練槍嗎?”

神無夢把射擊耳罩取下來,将男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推開,站在他和琴酒的中間,慫恿道:“要不你和大哥比比誰的射擊碼數更遠, 我跟更厲害的那個人學!”

琴酒看向她,目光還是冷得不行的樣子。

神無夢表示接收到了他的态度,轉向萊伊, 果然這個人要上道許多。

“好啊。”

黑發男人動作流暢地從她手中接過那支SIG-SAUER P226, 放到眼前看了看,說道:“不知道這一次, 是性能更好的P226會取勝,還是價格更低的伯.萊.塔92F?”

神無夢聽出來了萊伊是在挑釁。

但是挑釁的內容太含蓄,除了琴酒已然露出的嗜血笑容能夠證明這番話取得成功之外, 她完全沒能理解。

總不能真的是在嘲笑琴酒用的槍更便宜吧?

她呼叫腦海裏的外挂:【統統,快聯網查查他們在說什麽。】

系統正在一線旁觀,好不容易能發揮作用, 十分積極, 火速查出來說道:【SIG-SAUER P226是為了競争美軍新的制式輔助武器設計,但是因為伯.萊.塔92F的價格更有優勢,所以雖然P226的性能更好也落選了。而且之後幾次軍隊招标, 都是伯.萊.塔92F憑借低價取勝, P226一直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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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琴酒竟然給了我一把落敗者的槍!】

神無夢覺得琴酒是故意的, 雖然他不可能知道攻略的事,但她還是覺得這把槍有點影響她的運勢。

【但是P226很受執法機構和特種作戰部隊的青睐,FBI就是用這種配槍。】系統補充完,對人類的狡詐有了新的認知,【我還以為萊伊是随手從你這裏拿了槍,原來這是他很擅長的款式!】

神無夢感動于它突然上線的智商:【你總算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思有多深了。】

琴酒不是個容易被激怒的人,但當一個和自己在許多方面都相似的男人站在面前說着挑釁的話,鬥争的本能似乎在這一瞬間被點燃。

兩個男人各自拿了配槍往外走,神無夢作為比賽的發起人和裁判當然得跟上。

至于為什麽要換地方——因為這間房最遠射程只有25碼,顯然琴酒和萊伊都不屑于就這個距離下場擊靶。

-

萊伊是被神無夢領進組織的,也是被她帶到琴酒面前的。

她進組織沒多久就因為生物信息的特別而進入烏丸蓮耶的視野,再依賴計算機方面的技術拿到代號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她在組織裏的地位既不像得到重用的貝爾摩德,又不能将她當作可以呼來喚去的新人成員,烏丸蓮耶幹脆把她安排到琴酒的身邊,跟他做搭檔。她也是那個時候和伏特加熟起來的。

那段時間,琴酒一直覺得她的射擊水平垃圾,很多要動手的任務都不帶她,把她當隊伍裏的累贅。後來有了檢驗新人的任務,他就像甩開包袱一樣把這項任務交給了她。

借着這個契機,她見到了剛進組織的綠川唯和安室透,名義上是他們的夥伴,但實際上是監督。

由于她在烏丸蓮耶那裏地位不同,琴酒還有一項重要的任務是确保她的生命安全,可在這種情況下要和她形影不離太過為難組織的這位Top Killer,所以當時本來也不把他當成攻略目标的神無夢樂得幫他一把,提出了找其他人代替他的建議。

她把還沒來得及碰瓷宮野明美的赤井秀一找來,讓琴酒考驗了一番前者的搏擊水平和狙擊水平之後,化名為諸星大的FBI就成了組織的編外人員,主要職責是保護她的安全。

換句話說,萊伊在正式獲得代號之前,身份一直是她的保镖。

但最早的那次考驗只有萊伊一個人表現了,琴酒沒有下場,所以神無夢還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誰的射擊水平更高一點。

湊熱鬧的興奮與好奇可以讓她短暫忽視室外露天射擊場的寒冷。

“那我們先從30碼……”神無夢剛剛開口就接收到了那兩對相似的綠色瞳孔傳遞來的不屑,改口道,“35、不,40碼?”

見這兩個人似乎無論如何都不滿意,她也不高興了:“最基本的常識我還是有的。不管是92F還是P226,有效射程都只有50碼左右,你們兩個人真的不是在裝嗎?”

“有效距離和最遠距離是兩件事。”

萊伊挑眉,朝她說道:“讓西拉懷疑了啊,看來是我之前沒有好好表現自己。”

比起和她玩言語暧昧的萊伊,琴酒奉行了沉默是金的準則,一句話都不肯多說,左手擡起來朝遠處的靶子扣下扳機,在40碼之外的靶子紅心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洞。

驟然響起的槍聲把神無夢吓了一跳。

射擊耳罩早就摘掉了,好在戶外的環境不像室內一樣密閉,對她造成的沖擊沒有那麽大,但美國甜心的支持總是及時到無可挑剔,幾乎在琴酒開槍的同時,她的肩膀就被人圈住,寬大的掌心順勢淺淺遮在了她的耳朵上,替她将大部分音波都擋去。

是被琴酒突然開槍吓到還是被萊伊突然的肢體接觸吓到……

神無夢自己也說不清了。

不過這樣子好像有點暖和。

她貪戀了兩秒別人的溫度,然後在琴酒冷得快要殺人的目光中從萊伊的臂彎裏鑽出來,清了兩聲嗓子:“咳咳,不要在比賽之前誘惑、不是,賄賂、也不是……總之就是和裁判保持距離!”

伯.萊.塔槍口的硝煙還沒散完,神無夢繼續退了兩步,把穿着的羽絨服裹得更緊了點,嚴肅道:“黑衣組織新春射擊賽正式開始,40碼就不用證明了,我們直接打50碼的靶子!”

就算是琴酒和萊伊,在槍支自身的限制下想要擊中靶心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神無夢又回憶了一會以前看奧運會時候的場面,覺得這場比賽還不夠規範,補充道:“每人十發子彈,先比準确度,再比射擊速度。”

琴酒會接受萊伊的挑釁和他比射擊已經有些不夠理智了,聽到神無夢宛如過家家一樣的規則,只覺得額頭青筋直跳。

他陰恻恻地看向她,反問道:“我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

“大哥!”這裏有一個能被稱為“琴酒宿敵”的赤井秀一,神無夢覺得自己挺直腰板的底氣都更足,振振有詞道,“蘇格蘭死了,我們組織的狙擊手少了一個,那以後萊伊就得一個人當兩個人用了啊,你不想親自了解一下他的實力嗎?”

她的說辭理由充分,感情豐沛,總之琴酒不知道是被哪一點打動了,重新擡起手中的伯.萊.塔,橫握着射出了第二發子彈。

神無夢自覺捂住耳朵,不滿道:“我還沒說‘開始’呢!”

但另一邊的萊伊也不再顧得上她,他承擔了P226的尊嚴,挑琴酒身邊的兩個靶位扣下了扳機。

-

新年伊始,掃雪的工作人員優先顧及了新幹線和重要的交通樞紐,通往市郊的道路上盡是泥濘的雪水,再好的車技也只能妥協在糟糕的路況上。

波本趕到的時候,室內靶場和半室外靶場都空無一人。

他盯着手機上的紅點位置,皺着眉走進了為練習狙擊而開設的超遠距離靶場。

這女人還真是來物色狙擊手了。

金發黑皮的男人在心裏又一次為好友感到不值。

他加快腳步,轉向另一個方向,走近之後就看到了被萊伊圈在懷裏,托着把AT308的少女。

槍的型號看得很清楚,那個男人的面容也一眼就能辨認。

雖然因為身高和體型的原因,他懷裏的人只有一小截淺金色的頭發露了出來,但波本還是立刻就能确定對方的身份。

對萊伊本來就反感,波本将此刻內心的不爽全部推到戴着針織帽的男人身上,朝着他們的方向走的時候才發現穿着黑色風衣的琴酒也在旁邊。

他怎麽會沒在第一時間注意到琴酒?!

波本在心裏質問自己,腳步不由得放慢,那位FBI在他這裏的罪責又多了一條。

“還真是熱鬧啊。”

金發青年在幾人的身後出聲,提醒他們自己的到來。

靶場是任何組織成員都可以來的地方,但大多數人都是各自訓練,很少有刻意走到面前來打招呼的情況發生。

琴酒對波本為什麽來這裏毫不關心,萊伊也沒有湊上去迎接對方陰陽怪氣的想法,所以只有神無夢問他道:“你怎麽會過來?”

按理說,諸伏景光那邊還有一堆事要處理,他不為幼馴染忙前忙後,跑來這裏總不能是向組織表現忠心的吧?

“怎麽?只許你來這裏……練槍?”

波本臉上帶着微笑,刻意咬重的音節讓人覺得他意有所指,好像有意把事情往暧昧的氣氛領。

神無夢看了看現在的情況。

她剛才幫忙遞了下萊伊選中的狙擊槍,頭發不小心纏到了,所以萊伊就和她湊近了些,幫她解開。

琴酒在一邊監工一樣地站着,和他們的距離是肉眼可見的。

這麽普通的畫面能在波本嘴裏說出另一層意思,神無夢在心中下了結論,果然某些愛用蜂蜜陷阱的男人就是喜歡腦補些不正經的事情。

她想了想,眼睛靈動地眨了眨,邀請道:“萊伊和大哥的射擊比賽沒能分出高下,既然波本趕巧跑來,也不能讓你白來一趟啊,要不要加入我們一起?”

“什麽一起?”笑容終于從波本臉上淡去,重複道,“射擊比賽?”

神無夢肯定地點點頭:“手槍射程太短,他們現在已經開始比狙擊槍了。波本如果加入的話,至少我們能确定最後一名是誰嘛!”

畢竟琴酒和赤井秀一的狙擊水平都是原著認證過的,她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也算是有理可依吧!

被輕視了的波本卻不能接受她的說法。

這女人果然是在嘲諷他吧?

警校第一的記錄保持者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但在他的沉默之後,波本聽到面前傳來一聲做作的驚呼,然後是故意将語氣放得無辜的女聲:“糟糕!該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波本你根本不敢參加?”

實在是太過拙劣的激将法了!

金發黑皮的男人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沒有反駁的琴酒,又看了看竟然願意玩這種游戲的FBI,咬牙道:“算我一個。”

賭上公安的尊嚴,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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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神無夢覺得這三瓶酒理論上都應該是鬥志昂揚的,但實際上,FBI卧底的赤井秀一不可能真的顯露自己遠超常人的狙擊技術,公安卧底的降谷零在意識到前者的打算之後也不肯繼續比下去,而本來就容忍不了神無夢胡鬧的琴酒早就退出了戰局,把她拎到一邊去學槍了。

所以最後也沒能逃過練槍的宿命!

神無夢心酸地給伯.萊.塔重新換上子彈——是的,因為P226被萊伊拿走,這個場地又只準備了狙擊槍,所以她現在拿着琴酒的配槍在練習。

很緊張。

她甚至不敢甩手不幹,怕一不小心把槍摔着了,畢竟這把槍在琴酒心裏說不定都比她重要一點……

更讓她陷入絕望的是,這三個人雖然中斷了自己的比賽,但竟然在萊伊的荒謬建議下将比賽內容改成了“誰能将她的射擊技術提高”,讓她狠狠接受了一回組織的魔鬼訓練。

可能因為這件事的确與琴酒把她帶來靶場的目的不約而同,所以他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雖然他們都不認為這件事是比賽,可身處其中的神無夢認為這三個人絕對是有摻雜了勝負欲在裏面的,而且還都不小!

不過……

25碼都能脫靶的射擊技術還是讓神無夢收獲了幾道複雜的目光。

尤其是波本,她覺得他大概在想“這種水平都能被她混進組織而我卻花了那麽多功夫”之類的話。

但不知道他今天是看在琴酒的面子還是已經從萊伊那裏出過氣,竟然沒有把諷刺的話說出口,甚至能夠拿一張極不真誠的笑臉對着她:“離開靶場之前,我保證能讓西拉你做到百發百中。”

神無夢覺得這種承諾還不如只要求她打完100發子彈的琴酒,至少後者能讓她看到勝利的曙光。她默默挪開一步,躲開了波本突如其來的“熱心”。

“欲速則不達!”她決定教給這位金發黑皮的霓虹選手一些來自神秘東方大國的哲學,“揠苗助長是沒有好結果的!”

笑眯眯的波本看起來比平時橫眉冷對的她還要可怕,輕描淡寫地就把她往訓練的深淵裏拽:“那是因為西拉你沒有遇到優秀的老師。”

還趁機拉踩組織同事。

-

可能再成熟的人都不可能完全沒有好勝心,神無夢被動學習了三個人的射擊技巧。

兩位長頭發綠眼睛的狙擊手都是左撇子,但右手射擊對他們來說似乎也沒有太大難度,至少教她這種初學者不在話下,抓着她的手也能輕易擊中靶心。

另一位右利手的波本就更沒問題了,神無夢覺得對他而言,可能說服自己靠近她反而是更大的障礙。

不知道他到底給自己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設才能扶住她的手教她,還是說蘇格蘭的離開對他的刺激很大,只剩他一個人留在組織,他決定抛棄掉之前的堅持,連對她的讨厭和反感都能克服?

身體的支配權交給了別人,大腦就被騰出了多餘的空間,發散的思維飄到了天際。

射擊耳罩将射擊時的槍聲過濾掉,但每一句指導和叮囑都能傳達到耳中。

在思考之前率先給出反應的是身體,擡肩、曲肘、深呼吸、平靜心跳。

三個人在大體上保持一致,但細節卻各有各的偏好,也都想要讓她按照他們認為最好的方式開槍。神無夢把那一堆話記在腦子裏讓身體去聽從指揮就已經很了不起,根本不願意花費精力去區分到底是誰說的,對幾個人沒有意義的不滿選擇了無視。

總而言之,到了最後,她都不知道開了多少槍,每個人掌心的觸感和溫度好像都不太相同,但被握住的手背已經失去了對外物的感知,除了偶爾飄到眼前來的頭發顏色能夠讓她分辨出到底是誰在教她之外,神無夢覺得自己只剩下了扣扳機的機械行為。

披散下來的頭發在訓練過程中被綁起來了,用的皮筋、也可能是繩子,不知道是誰帶來的,長長垂下來的尾端時不時掃過她的後頸,激起一陣陣癢意。

她手裏拿着槍,又不敢把那支伯.萊.塔亂放,所以是其他人幫她梳的頭發。

因為是背對着的,是誰她并沒有去看。

男人的手指從發絲穿過,攏起從指縫滑落的發絲時會蹭到她側頸的肌膚,和脖子比起來溫度偏低的掌緣輕而易舉引起她的戰栗,潛心在射擊上的專注也被轉移了一瞬,就像顫動的心髒。

她的食指在扳機上抖了一下,正前方的靶心又多出了一個黑色小洞。

似乎高強度的訓練的确有用,因為她真的有點感覺到了“肌肉記憶”的存在,即便沒人再手把手地教她,她也能找到最合适的高度和角度,精準地擊中紅色靶心,就連剛才這種恍惚的狀态下都沒有失手。

領悟到新境界的感覺讓人着迷,神無夢掙脫了身後人的手,長長的發辮從空蕩的掌心掃過。她扶了扶臉上的護目鏡,換去另一邊的移動靶發起了新的挑戰。

竟然也有相當可觀的命中率了。

“該不會我真的是什麽天才吧?”

神無夢放下打空了子彈的槍,在腦海裏和系統開玩笑,沒想到一不留神感慨出聲了。

聽到自己聲音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妙,側身一看,離她最近的人是波本。

神無夢的第一反應是不夠走運,做好了被這人言語攻擊冷嘲熱諷的準備,沒想到他只是笑了一聲:“接下來增加射程。”

神無夢懷疑他吃錯了藥,不過她這會對射擊興致正濃,沒有意見:“好!”

-

人就是很奇怪的生物。

在面對辛苦和疼痛的時候會下意識地躲避,但是在取得成功和誇獎之後又會感到充滿了動力。

比如現在,打中靶心不斷給神無夢帶來正反饋,她也感覺不到自己是被迫留在這裏學習的了,滿心都是對自己天賦的驕傲以及掌握了一項新技能的興奮。

如果不是琴酒毫無預兆地捏住她的手腕,酸疼的感覺讓她拿不住槍,她估計都不願意停下來。

“疼疼疼!”

沉浸在射擊中的時候對身體的情況無感,現在被強行終止,過度使用的手臂仿佛離開了她的軀幹,劇烈的刺激讓少女的眼淚都要落下來:“大哥大哥大哥,別捏嗚——”

懇求在琴酒這裏是沒有半點作用的。

她跌跌撞撞跟到了用來休息的椅子上,最酸疼的部位還被男人捏着,連他在說什麽都聽不清。

“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裏。”

琴酒把她手裏的槍放回身上,安排道:“剩下的交給波本和萊伊,別亂跑。”

剩下的是什麽?

神無夢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練完槍是要收拾場地的,畢竟組織的地盤不可能讓不了解背景的人進來打掃。

萊伊負責收拾彈殼,波本負責整理靶臺。

神無夢一點幫忙的打算都沒有。她看了兩秒,忽然意識到琴酒是開車去了,畢竟她的車還在伏特加那裏,他理所當然要送她回家。

話說回來,伏特加怎麽一直沒出現?

又被琴酒安排去做什麽事了?

她暗自譴責把組織裏小夥伴忘了的自已,試圖用胡思亂想抵抗身體的不适,但很沒有眼色的波本卻一反常态走過來向她搭話:“你最近經常和琴酒一起行動?”

雖然只是幾個小時,但波本敏銳地察覺到琴酒和她的關系有了微妙的變化。還有萊伊,那家夥看起來也打着什麽主意……

而這些都是在他的情報之外的事。

神無夢雖然有點感謝他教導自己射擊,但是沒有他的幫助她也能學會,所以她并不和這位時抛型導師客氣:“來靶場之前,我剛和琴酒一起去殺蘇格蘭,你想聽細節嗎?”

她覺得手都不酸了,整個人看到他就精神抖擻,故意道:“前天晚上你對追捕蘇格蘭不是很積極?今天沒能加入我們的行動,錯過了蘇格蘭中槍身亡的畫面,肯定很遺憾吧?”

這女人和琴酒果然是一丘之貉。

知道好友還活着,知道好友一心惦記她,并且得到了好友的拜托不得不照顧她的波本感覺心頭冒火。

練槍時候的愉悅心情半點都想不起來,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維持住面上的笑容:“組織能解決叛徒我當然很高興,不過你親眼看着前男友死在狙擊槍下,還能這麽平靜地來靶場練槍?”

“波本。”

神無夢叫他的代號。

她看着男人投來的目光,對着那雙紫灰色的眼睛說道:“聽說卧底在行動之前要做好犧牲的準備。換句話說,選擇成為卧底的人都願意為了大多數普通人的幸福,大多數普通人的生命付出自己的生命。”

“所以呢?”波本的眼底泛冷,“你在說什麽?我們組織有卧底混進來了?”

“不。”

神無夢朝他笑了一下:“我是想說,我也是普通人之一,但沒人為我的生命努力,我只能靠自己。”

她看到出口處停的那輛黑色保時捷,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波本聯想到了那份才拿到手的體檢報告。

實驗所的檢驗數據嚴格保密,但對于負責情報的他來說并不是接觸不到的信息。波本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追問道:“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麽?”

神無夢覺得波本對自己的關心簡直莫名其妙,索性拆穿這個人前幾天在桌子底下留了竊聽器的事,頭也不回地說道:“忙着學習魔術啊,就像你偷聽到的那樣。”

她朝着還有一段距離的萊伊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要走了,然後身影消失在了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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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場內只剩下他和那個相看兩厭的FBI,降谷零不确定對方到底有沒有從hiro的态度發現他的卧底身份,但也沒有開誠布公的打算。

就算還住在一個屋檐下,但他招呼都懶得打,拿了放在一邊的外套就往外走,面容凝重地回到了自己的白色馬自達裏。

神無夢之前的話還在他腦海中回放。

她是和琴酒一起去做的任務,親口承認了“蘇格蘭中槍身亡”,也就是說hiro的計劃真的将他們騙過去了。

但是……

雖然他一向不看好這兩個人的感情,也告訴過hiro那女人的真心絕對摻了假意,可哪怕只有幾分真心,她難道半點也不為hiro的“死亡”感到悲傷嗎?

——等等,魔術?

大腦在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将已知的信息整合,直接把結論呈現在他的面前。

降谷零的心髒漏跳一拍,為這個可怕的想法而感到呼吸滞澀。他連再開車去安全屋的耐心都沒有,直接找了個沒有監控探頭的公用電話亭停車,拿了零錢就走進去撥通了hiro留下的聯系方式。

“hiro,是我。”

降谷零知道他不方便聊太久,開門見山道:“那個來找你的男人,他叫什麽名字?”

好友熟悉的聲音從聽筒那頭響起,回答簡潔,卻讓他的瞳孔緊縮。

——“海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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