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攻略進度53%

攻略進度53%

太危險了。

和不論在體型還是力量之上都遠勝自己的人共處一室的壓迫感後知後覺地傳遞到她的腦中, 距離近到心跳都在加快,并非僅僅因為暧昧的氛圍, 還因為沒辦法控制後續發展的不安。

順着他的意思和他玩一場感情游戲不是不行,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這個打算,更不想節外生枝。

亂跳的心髒漸漸平穩,神無夢繃着臉看他,對着他的眼睛問道:“這就是你的合作态度?”

這句話裏質問的意味很濃,尤其在他才向她提出要求之後的現在。但面前的這個男人太過膽大妄為, 絲毫不為她的态度所動,甚至還将本來就已經夠近的距離縮得更短。

神無夢都不太确定她的嘴唇下一次張開的時候會不會就碰到對方,可除了将掌心的頭發攥得更緊之外, 她很難通過別的方式提高自己的安全感。

兩個人最終保持在了咫尺之距, 氣氛暧昧,但又緊繃。

“我很好奇。”他的聲音幾乎能夠沿着她的耳道滾進心裏, 低沉緩慢,朝她問道,“你喜歡琴酒哪一點?不論是上次在你身邊見過的兩位警官, 還是曾經在組織裏的蘇格蘭……他們都和琴酒截然不同。而且據我所知,你很早就認識琴酒。”

神無夢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幾乎在她剛進組織的時候,她就見過琴酒, 後來又和他成為搭檔。當初充當她保镖的赤井秀一對這件事再清楚不過。

但她之前和琴酒的關系普普通通, 也沒對他表現出任何情愫,卻在蘇格蘭出事之後立刻轉而追求琴酒,的确違背常理。

其實要給出解釋也很簡單, 畢竟在她搬離威士忌組安全屋之後都和琴酒在一起, 發生轉變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神無夢認為自己沒有必要向赤井秀一解釋這麽多,回答道:“沒人規定一個人只能喜歡一種類型。”

她的語氣理所當然, 仿佛在陳述某個事實:“我以前喜歡蘇格蘭那樣的男人,和我現在喜歡琴酒并不沖突。這兩種我都喜歡,難道不行嗎?”

“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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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對她的言論表示認可,點頭的同時鼻尖蹭過她,半寸不退地繼續道:“既然你喜歡的類型這樣多,那我呢?”

被他莫名其妙的執着弄得摸不着頭腦,但赤井秀一這種類型她真的是敬謝不敏。

再旖旎的氛圍待了這麽久也适應了,神無夢斬釘截鐵地告訴他道:“不行。”

聽到她毫不留情的話,赤井秀一稍稍後仰,拉開的距離讓他能夠清楚觀察到她的表情變化,投向她的目光帶上審視。

那張向來游刃有餘的臉上露出少見的困惑神色,慢悠悠地提出疑問:“是哪一點不行?還是你對我有偏見?”

被她拜托過許多事情,赤井秀一确定她對自己是信任的,不然絕不可能連摩天輪下方的炸彈犯都放心交給他,畢竟那枚遙控到了他的手上,等于将她的生死交到了他的手上。

但除此之外,在感情方面,她以前為蘇格蘭盡心盡力,現在又寧願跟着冷漠的琴酒也拒絕他的示好,就像有什麽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對他保持着高度戒備,避免和他有任何越線的可能。

“你沒有哪裏不對。”

神無夢不知道他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實事求是地說,這個世界的赤井秀一根本沒有碰瓷的機會,那麽她也不應該拿記憶中的原著情節對他進行任何評判,況且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卧底身份之下的合理舉措。

但盡管行為發生了改變,神無夢認為他的本性是不會變的。

就像他依然在天臺上向蘇格蘭坦白了自己FBI的身份,依然保持正義立場并且願意幫着她解決炸彈一樣,他絕對不會為了愛情付出所有。

任何世界的赤井秀一都是這樣。

她說得含糊,但赤井秀一已經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一定對自己存在某種連他都不清楚的成見,而且對她的影響很深。

難道他們曾經見過?

除此之外,蘇格蘭和琴酒……這兩個男人究竟有哪裏相似,對于她來說,又有什麽特別之處?

謎題越解越多,赤井秀一那雙狹長的眼眸稍稍眯起,将剩下的疑惑藏在心裏,沒有繼續追問。他的身體向後,長臂一伸勾過了放在桌上的醫藥箱。

逛超市的時候,她的嘴唇還是完好無損的,現在突然多了一個傷口,發生了什麽事顯而易見。

醫藥箱裏的藥比他想象得還要多,雖然大部分都在一起住的時候就見過,但她的身體情況似乎更糟了。

赤井秀一斂去眸中的神色,問道:“幫你擦藥?”

他說着問句,可顯然并不在意她的答案,已經從醫藥箱裏将棉簽和碘伏拿了出來,做出了幾分反客為主的架勢。

眼前少女的唇瓣飽滿,泛着櫻粉色,那道傷口的顏色偏深,如同戀人留下的痕跡一般,于是看起來更加明顯。

像是漂亮的水蜜桃被隐匿在暗處的果蠅碰過,赤井秀一認為有些刺眼。

棉簽泡進碘伏瓶子裏,棉花好似白紙被染上環境的色澤,從松軟的狀态飛速變得滿漲,他感慨道:“琴酒的确很危險啊。”

這是他從進到組織起就做出了判斷的事實,但這樣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卻似乎有些不同。不僅僅是今天見到的一切,他早就意識到,琴酒對待她的方式很特殊。

神無夢被他這句話說得一頭霧水。

當着她的面說琴酒的壞話有什麽好處啊,又不是小學生,難道要她跟着一起同仇敵忾地罵琴酒兩句?

心裏認為赤井秀一沒有這麽幼稚,神無夢也沒心情分析他的想法——總之也琢磨不透,提醒他道:“所以你最好少去招惹他。”

适當的恐吓是有必要的,她補充道:“琴酒上一個任務被洩漏了,正懷疑組織有卧底,如果你在這個關口胡來,後果很難預料。”

她這副樣子有些狐假虎威。

赤井秀一很清楚她這樣說的目的,但不确定她自己是否知道這種行為其實是依賴某個人的體現。他不可能提醒她,而是追問道:“任務洩漏?”

神無夢是刻意将這件事告訴他的。

不過從他的反應看來,鳥取縣的事的确和赤井秀一沒有關系。但既然與FBI無關,難道這真的是降谷零在背後做的?

那家夥一天到晚陰魂不散地纏着她,竟然還有功夫做這些事,不論是未來的打工皇帝啊!

這種時間管理能力到底要怎麽才能學到?

非常想學,但如果不是為了生命值,神無夢并不想主動和他打交道。總之降谷零直到柯南元年都在組織裏混得風生水起,确認他不會在這起事件中暴露就不用再操心了。

神無夢把這件事抛到腦後,裏面許多信息也不可能透露給赤井秀一,所以她糊弄道:“我們組織就像篩子一樣,任務洩漏也不少見。我人都沒參與,哪裏知道細節。”

“你知道的可不少啊。”

赤井秀一伸手擡起她的臉,左手拿着棉簽,上面雪白的棉花被棕褐色的液體浸滿,散發出屬于醫療用品的氣味。

雖然嘴唇上的傷口來歷比較暧昧,但面對的人是赤井秀一,神無夢連羞赧的情緒都沒有,畢竟這家夥給她的感覺就是對此習以為常嘛。

沒有貶義,只是她覺得,在赤井秀一眼裏,接吻咬破嘴唇應該是不需要大驚小怪的事情,而且他還這麽自然地要幫她上藥。

“你小心點噢。”

神無夢叮囑他。

面前的男人單手托住她的下巴,和她的距離再一次被拉近,好像不這樣就沒有辦法看清她唇上的傷口一樣。

神無夢甚至能夠從他的手指上聞到很淡的煙草味道,估計是那根在她家門口被點燃的香煙帶來的。

是不喜歡的味道。

但反感程度還在容忍範圍內。

擔心自己張口會讓他失手把棉簽戳到她的嘴裏,神無夢勉強忍了兇他的想法,配合着仰起臉,唇瓣微微分開一點,讓他能夠看清整個傷口,避免将碘伏蹭到其他地方。

嘴唇的裂口很小,但唇部的粘膜脆弱。再小的傷口沾到碘伏也還是會有輕微的刺痛感,神無夢在心裏把琴酒臭罵一通,下定決心要找機會報複回來。

整個過程進展得十分順利,不過她覺得萊伊的動作太慢了。

明明應該兩秒鐘就能完成的事情,他生生盯着自己看了半天,像是上藥前還要在腦海內模拟一番似的。

湊得這麽近,又無事可做,神無夢下意識看向他的眼睛。

大概因為進到了室內,那雙在太陽光底下呈現碧色的瞳孔在這時顯得有些幽深,掀起眼皮看向她的時候仿佛被他瞄準。

看久了都讓人難免有幾分緊張。

濕漉漉的棉簽碰到了唇瓣上,又冰又涼,接觸到的面積近似一道直線,連旋轉都不需要就能夠将傷口覆蓋。

棉簽被他撤走,輕啓的雙唇自然合上,神無夢瞬間嘗到碘伏的苦味,蹙眉瞪他:“你提前通知一聲啊。”

雖然是她在無理取鬧,但赤井秀一倒不太介意,扔掉棉簽之後擡眸問她:“抱歉,再來一次?”

神無夢沒好氣道:“痛的又不是你。”

“很疼?”他耐心十足地靠過來,暗示她道,“你可以報複我,我不介意。”

這和送上門來給她出氣有什麽區別?

等等……

神無夢忽然意識到一點,盡管她想不通赤井秀一究竟打的什麽算盤,但他并不準備和她翻臉。也就是說——現在主動權是在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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