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攻略進度62%

攻略進度62%

比起接吻, 神無夢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姿勢太辛苦了一點。

她都已經洗過澡換好睡衣了,琴酒還穿着在外面奔波的衣服, 就算黑色風衣被脫下來,裏面的灰色針織衫應該沒有很髒,她也不想靠得太近,盡量讓自己的上半身和他離得遠一些。

不過這種反應似乎造成了某種誤解,因為下一秒,腰後就又多了一只手, 将她整個人往前按,徹底貼在了一起。

沒有辦法發出抗議,這個吻來得突然, 又帶着些許粗暴。

琴酒這個男人大概是不懂什麽叫“克制”的, 從咬着唇瓣的牙齒到頂在側邊軟肉上的舌,神無夢除了被動地承受他的吻根本做不出多餘的事, 還要用舌頭去推他,阻止他靠近口腔最內側的傷口,擔心他已經把這件事忘了。

那根扔在垃圾桶裏屬于別的男人的香煙讓她有種區別對待的心虛, 不敢像在實驗室裏那樣咬他,只能在承受不住的時候去揪住他的領口,讓他給自己留一點喘.息的空間, 否則來不及吞咽的水漬都要沿着唇角滴落了。

但為什麽出氣的方式是接吻啊?

“大哥……”

整個客廳的溫度都升高, 箍在腰上的手還在不斷收攏,神無夢在間隙去喊琴酒,但出口的聲音太小, 簡單的音節都斷斷續續, 不僅沒能達到停下來的目的,反而火上澆油。

掌心的高熱沿着腰線移到蝴蝶骨的位置, 因為她前傾的姿勢而更加明顯,隔着單薄的布料被足夠寬大的手掌覆蓋住,擠壓着的力道仿佛要将之折斷。

冰涼的銀色長發垂到她的身上,掃過脖頸的時候很癢,讓她忍不住去躲,但被禁锢住的身體卻根本不聽她的指揮,仿佛把控制權交到了另一個人手中。

客廳裏沒有開空調,她不知道琴酒在這裏坐了多久,但只穿着睡衣的她已經感受到這裏的寒冷,身體本能地去尋求熱源,卻又因為知道這不是個好主意而感到緊張,僵持在難以抉擇的境況之下。

“Gin……”

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才出口就會被另一個人吞下,神無夢勉強着睜開已經泛起水光的眼睛,試圖通過眼神表達自己的意願,可琴酒半點都不配合,閉着眼吻得更加用力。

深更半夜的意外讓人難以應對,她的頭發和他的纏在一起,睡衣阻隔不了體溫的蔓延,從接觸的範圍逐漸擴大,連大腦都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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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是岔開雙腿坐在沙發上的,所以支撐她身體的只是他的左腿,過近的距離讓任何變化都清晰地被感知,不論是溫度還是其他。

腦海裏警鈴大作,神無夢覺得自己的攻略似乎出了點問題。

她判斷的和實際的狀況有哪裏沒有對上,包括進度都是跳躍性的,意料之外的形式讓她感到不安。

唇瓣總算分開了片刻,她正想要說點什麽,對上的那雙綠色瞳孔卻氤氲着濃郁的暗色,傳遞着可以預見的危險。

……像是把她當成了獵物,身體在這個瞬間繃緊。

神無夢擔心這種時候的舉動會起到反效果,猶豫着下一步到底該怎麽做,但好在事情沒有發展到讓她不得不決定的地步,因為有人按響了門鈴。

不知道琴酒會不會想要無視,但至少給了她逃離的機會。

太怕會被抓回去,神無夢都不敢撐住琴酒的身體,扶着沙發邊緣就站了起來,因為雙腿沒什麽力氣思緒又太過慌亂還不小心磕到了膝蓋,弄得她眼眶更紅,說話都帶上鼻音:“我去開門。”

外面站的是伏特加。

還好不是什麽會導致她雪上加霜的好朋友。

伏特加肯定是來找琴酒的,神無夢松了口氣,不過在走出家門之前被動作更快的男人搶先了一步,并不給她出去的機會。

院子裏面的燈光不是很亮,她隔着遠遠的距離看了眼,為自家大哥鞍前馬後的伏特加似乎是來送衣服的,難怪琴酒一個人在客廳裏坐了半天。

神無夢甚至覺得可以讓伏特加把琴酒送回去,但想到客房才換好的床具,她還是沒敢提出這種建議。

總覺得會把琴酒激怒欸……

琴酒接過紙袋就關上了門,并沒有邀請人進來喝水的打算。

神無夢注意到他的動作,小步後撤回樓梯的位置,朝走到玄關和她隔了一條走廊距離的琴酒說道:“大哥,我回去睡覺了噢,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不是她不想盡一些待客之道,但她暫時還沒有用自己去待客的想法,而且琴酒給人的壓力太大了,她的嘴唇現在還是麻的,再獨處下去總覺得不太妙。

以前住在他家裏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啊,是這段時間琴酒的脾氣變得更差了一點,還是她太得寸進尺了?

神無夢搭着樓梯扶手往二樓卧室走,想要找個人聊聊從沒處理過的感情類型,而身後的目光依然如同看不見的箭矢般精準落在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上,仿佛正被無聲地凝視,讓她的腳步越來越快,不敢回頭一次。

-

這一夜睡得很糟,神無夢醒過來發現自己好像感冒了,喉嚨有點點痛,聲音很啞,說不了話。

昨天經歷的事情太多,她抱着被子坐在床頭回憶,思考着這是拔智齒的後遺症還是半夜在倉庫吹冷風又經歷爆炸的緣故,也可能是在琴酒眼皮底下救卧底太過驚險刺激了,總之生病的事實毋庸置疑。

她測了體溫,36.8℃,沒有發燒,那今天的生活還得繼續面對。

比如把琴酒的保時捷開去洗車行……之類的。

等到她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再下樓,琴酒已經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還是她昨天從超市買來的吐司,旁邊是她自己都沒什麽印象的覆盆子醬。

沒有戴着高禮帽的時候,他眉眼的陰鸷氣息要淡上一些,況且現在還是白天,清晨的明媚陽光從玻璃窗照進來,很難讓人感覺害怕。

神無夢拉開餐桌對面的椅子坐下,伸手去拿他餐碟裏的吐司。

自己的食物被搶走,琴酒眼皮都沒擡一下,手裏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報紙。

都做好被捏住手腕讓她自己去冰箱拿的準備了,神無夢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但指尖剛剛碰到吐司邊緣的瞬間她就懂了——琴酒這家夥竟然連加熱的步驟都省了!

怎麽會有人能天天吃冷冰冰的早餐啊?

難怪他這個人也是冷冰冰的,神無夢覺得自己破案了。

她鼓起臉,把吐司推回餐碟的同時還想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但還發疼的喉嚨阻止了她,所以她只能在琴酒看不見的地方瞪他一眼,自己重新拿了兩片吐司扔進烤面包機,順便還熱了杯牛奶。

她才不喜歡酸得很的果醬,從冰箱裏把巧克力醬拿出來,用餐刀抹勻在烤好的面包上,熱氣騰騰的食物讓她心滿意足,至于喉嚨痛的時候不該吃甜食這種無傷大雅的小問題被直接忽視。

全程沒聽到她說一句話,琴酒擡眼看她。坐在對面的少女正一口口慢吞吞地咬着吐司,還嫌棄地把邊緣不夠松軟的部分撕下來。

神無夢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直到吃完手裏的那片吐司仰頭喝牛奶的時候才發現琴酒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偏頭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問號都寫在了臉上。

琴酒皺眉:“啞了?”

這是在關心她嗎?

神無夢不确定,點點頭,抓過手機劈裏啪啦打字:【喉嚨腫了,可能是昨天着涼了。】

盯着屏幕上的那排字,琴酒的眸光複雜,想不通怎麽有人能這麽弱。

但這個事實是他早在一個月前就親眼見過的,他深吸一口氣,沉着臉去拿醫藥箱,從一堆排列整齊的藥盒找出了含片,扔到她的面前:“吃。”

這一定是在關心她。

神無夢看着桌上的藥,肯定了自己的判斷,趁機問道:【那大哥的車還要不要我開去洗呀?】

琴酒一眼就看出她在打什麽主意,冷聲道:“伏特加早上來過了。”

所以車也已經被伏特加開去洗了。

神無夢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掰開藥片含進嘴裏,朝他露出個甜甜的笑。

-

和無業游民的組織成員不一樣,警官們在工作日是十分忙碌的。

抓到摩天輪的爆炸犯只是前天的事,但松田陣平覺得這兩天過得簡直度日如年。

先是确認了自己的心意,然後遇到失蹤三年的好友莫名其妙跟自己說了一堆話,最後hagi又提出了那些……可以被稱之為“荒謬”的建議,讓他整夜都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卻連個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他甚至有一瞬間想要打電話給神無問問她知不知道身邊這些男人都是抱着怎樣的一種想法。

當然,理智阻止了他,松田陣平自認為還不至于不清醒到這個程度。

走進警視廳的時候,他慶幸自己暫時被調到了搜查一課,和爆.炸物處理班不在一起工作,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hagi啊!

白鳥任三郎出來買咖啡,正巧在大廳撞見臉上挂着兩個碩大黑眼圈的松田陣平,打招呼道:“松田,早上好啊!”

“早。”松田陣平疲憊接話。

“昨天沒休息好?”白鳥任三郎想想對方前天經歷的生死一刻,表示理解,“就算再歇一天警部也不會說什麽的。”

“哈?”

松田陣平反應了兩秒才聽懂他的意思,正想說那種不值一提的炸彈犯怎麽可能被他放在心上,身邊就一陣喧嘩。

他偏頭看過去,幾個沒怎麽見過的男人穿着制服從不遠處經過,直接走了最裏面專用的那臺電梯,很快就連背影都看不見。

偶爾有不認識的人過來警視廳很正常,所以身邊的議論聲就更加奇怪,松田陣平問道:“那些人是誰?”

白鳥任三郎今天來得早,在家裏的時候也得到了不少內幕消息,對他說道:“是公安的人,聽說有位警視今天要過來,估計是有什麽事。”

“公安?”

昨天剛懷疑過好友的身份,松田陣平對這個部門萬分敏感,音調擡高地反問一句之後才意識到應該和忙着卧底的降谷零無關。

警察系統對公安并不親近,況且那群人經常态度不好,白鳥任三郎并不覺得松田陣平的反應有哪裏不對,告訴他道:“是啊,好像叫……藤森景。”

藤森景。

Fujimori Hiro。

松田陣平幾乎在瞬間就想起了降谷零昨天對他說的那句話。

——“你應該很快就能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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