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攻略進度63%

攻略進度63%

生病本來是一件令人郁悶的事, 不過對于已經習慣這種狀态的神無夢來說,極其苦中作樂地把這當成難得的休息機會。

保時捷早上就被伏特加開去了洗車行, 身為組織Top Killer的琴酒還有任務要做,最終還是把她那輛梅賽德斯開走了。感謝她買車的時候沒有選擇諸如粉或紅之類的豔麗顏色,不然實在很難想象冷着一張臉的琴酒坐在駕駛座裏會是怎樣的一種畫面。

有些人的車裏藏了許多秘密,很抗拒借出去,但神無夢平時就很少開車,車內沒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 況且她也不想琴酒因為沒有交通工具而不得不留在她家裏,十分主動地把車鑰匙交給了對方,熱情萬分地送他出門。

——“西拉, 別趁我不在搞什麽小動作。”

至于這種威脅滿滿的警告直接被她抛在腦後, 畢竟不被他發現的小動作就等于不存在,神無夢認為自己絕對會做得足夠當心, 沒有一點被發現的可能。

比如把流浪漢的事情處理幹淨什麽的。

琴酒離開之後,她就聯系了赤井秀一,對方那裏的消息不清楚是來自CIA還是FBI, 總之他說倉庫裏的屍體只有伊森·本堂準備的那具,也就是說那個流浪漢還活着,目前行蹤不明。

她不方便說話, 但短信又太容易留下痕跡, 所以幾乎全程都是赤井秀一将信息告知她。

原著裏,FBI在事情發生的四年後都有本事找到這位流浪漢,那麽在事情才發生的四年前, 想要找到人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只是要避免被媒體先一步發現。好在本堂瑛海就職于日賣電視臺,在這方面也能幫上不少忙。

神無夢想要在這件事上出力, 但她說在監控裏看到了那個流浪漢走進倉庫本來就是謊話,她并不清楚對方的長相,所以人臉識別的程序沒辦法使用。

而且那個倉庫足夠隐蔽,周圍都是監控死角,她連删除他們去到倉庫的道路錄像都不需要,就更別提找一個不知道什麽時間出現和離開的陌生人了。

她正想再問問有什麽她能做的,赤井秀一那邊卻好像出現了什麽新問題,匆忙挂了電話,說之後有消息在聯系她。

這件事就好像被外包出去一樣,神無夢暫時也不去考慮流浪漢萬一被其他人提前發現可能出現的後果,完全信任合作中的FBI王牌搜查官。

喉嚨痛對于她來說不算什麽大病,唯一能和交流的系統還可以直接在腦海內溝通,神無夢從這樣的安靜中感到了些許輕松,連身體的不适都可以忽略,享受着久違的悠閑。

導致保時捷被弄髒的罪魁禍首還在家裏,花盆裏的土只剩下了淺淺一層,多肉的根也都露在了外面。昨天琴酒給她的壓力太大,她實在不敢當着那個男人的面再把這盆多肉擺出來,等到他走了才想着試一試還能不能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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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已經一周沒有澆過水的緣故,那盆多肉持續在死亡邊緣,一整夜沒人管也沒有枯萎得更厲害,還能看出一點掙紮的生命力。

神無夢秉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帶着多肉去了前院,想着找個空地把它栽在裏面。

她不是什麽園藝高手,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做些什麽處理會更好,總之盡力而為,好歹這盆多肉在她找不到借口的時候幫了她一會。

院子裏有點冷,她懶得換衣服,找了件最厚的羽絨服把自己裹住,拿了把小鏟子開始挖坑。

“還真是有情趣啊。”

比起後院,前院的缺點就在于路邊的人能夠隔着一扇栅欄門看到裏面的景象,也不可能阻絕聲音,所以熟悉的音色傳到了她的耳邊。

反正是背對着的,神無夢裝作沒聽見,埋頭繼續之前的動作,挖好坑之後把半枯萎狀态的多肉移植進去,再拿邊上的土填滿,還沒忘給它澆點水,希望真的能夠把它救活。

她穿的是一件純色的羽絨服,從背面看,蹲在地上的樣子就好像一顆雪白的團子,頭頂的發絲顏色很淺,乍一眼仿佛泛着金色的柔光。

降谷零很确定她的身形有一瞬間的停頓,也很确定她聽出來了是自己。

這樣明目張膽的無視讓他不爽,但開口大喊大鬧這種事情他不可能去做,所以只能煩躁地去按一旁的門鈴,想要吸引、不,想要讓她不得不将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

門鈴是連接在室內的,所以不管來人再怎樣用力去按,待在前院的她也不會被吵到,只是會有聲音從沒關緊的門裏瀉出來,讓她知道門外的人在幹什麽。

擔心再這樣下去門鈴都要被他按壞,神無夢偏頭朝那個已經黑了臉的男人看一眼,還是站起來走過去把那扇栅欄門給他打開了。

畢竟這扇門其實很矮,就像裝飾性質的簡易圍欄一樣,她覺得以降谷零的實力,三兩步就能翻進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當然,這絕對不是在懷疑他會私闖民宅。

神無夢只是出來栽種多肉,連手機都沒帶,所以沒辦法朝他打字,只能默不作聲地看着他,然後指着自己的喉嚨搖了搖手。

她不懂手語,但肢體語言在大多數時候世界通用,顯然降谷零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院子裏待了一會,她的臉都被風吹白了,又生着病,被厚重羽絨服包裹着只讓人覺得她像是沒有得到足夠呵護的易碎品。

降谷零皺起眉,剛冒出來的燥意被她一眼看得消散。他走到迎風面,不承認自己心裏生出的情緒可以被稱作“擔憂”。

覺得這女人實在麻煩,他随手将栅欄門帶上,問道:“喉嚨不舒服?”

神無夢點點頭。

她不清楚降谷零這趟是來幹什麽的,但直覺沒辦法三兩句話就把人打發走,況且她現在連溝通的基本能力都欠缺,索性轉過身帶着人往家裏走。

神無夢才在沙發上坐下,問話都到了耳邊:“聽說梅洛是卧底,你親眼見到基爾将他殺了?”

她奇怪地朝面前的金發男人看了一眼,覺得他似乎太過直接,就算他平時做的都是情報工作也不該莽撞地在另一個組織成員面前毫不委婉地開口打聽,難道不怕她去告狀嗎?

還是說,他對自己的看法變了?不把她當成心狠手辣的組織成員了?

之前和蘇格蘭交往的時候,有着對降谷零的原著濾鏡,她還願意跟他友好相處,把他的所作所為歸為公安卧底的謹慎和認真,但現在兩個人的關系就差糟糕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了,神無夢也懶得和他演虛情假意的戲碼,在手機上敲下幾個大字——【與你無關。】

降谷零知道昨晚東京有倉庫發生粉塵爆炸的事情,但梅洛死在這件事裏是他今早聽說伏特加将一管血液送到實驗室做檢查才了解到的。

有了切入點,順藤摸瓜得知基爾發現梅洛是卧底,而西拉和萊伊都在現場就是輕而易舉的了。

那具焦屍被送到了警方那邊,他出面讓公安将遺體送去法醫做死因鑒定,确認是槍擊致死,也發現了對方大概率是CIA探員的消息,和他從組織內聽到的流言如出一轍。

降谷零認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甚至毫無緣由地猜測那具屍體并非梅洛本人。只是拿到梅洛的DNA對他來說太過困難,他在組織內也沒有接觸過這個人,加上最近的行動相對頻繁,節外生枝不是好主意,如果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影響了他的卧底工作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他只能聯系手下,讓風見想辦法确認死者的身份,再查查是否還有目擊證人。

對于卧底來說,調查組織內發生的所有意外都是十分合理的事,或許一個信息的遺漏都會導致之後某些難以預料的後果。

——降谷零是這樣解釋他迫切想要知曉這次事件真相的原因的。

但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他判斷出神無夢救下hiro之後,假如一切的确如他所想,那位CIA卧底在爆炸之後假死脫身,只會加重“他曾經的所作所為都是出于誤解”的籌碼,進一步揭露出他的失誤。

降谷零尚未辨清他希望這件事走向何處。

看着手機屏幕上冷漠的文字,他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輕松,給自己的問題找了個借口:“關心你也不行嗎?聽說那場爆炸威力很大,你們在裏面處決叛徒,鬧得這麽轟轟烈烈,說不定我還能幫忙善後。”

降谷零這家夥會關心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神無夢太清楚這一點了,根本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不過是一些套話的技巧罷了!

關于倉庫裏發生的一切,琴酒問她就算了,他從來都容不得卧底,但降谷零又是以什麽身份來審她,尤其在兩個人關系這麽僵的情況下。

神無夢懶得理他,敷衍地打了排字:【萊伊和基爾會善後。】

看到裏面的人名,降谷零的臉色不太好看。

她和那些人平時到底有多少來往啊?早上去那棟安全屋的時候,萊伊也是在和她打電話吧?在他面前連字都不願意打,在別人那裏還能忍着身體不适打電話。

也不知道她從什麽時候起對自己的态度變得這麽差,之前好歹也知道遞顆糖球,今天到她家裏連杯水都沒有。

降谷零甚至想不通自己到底為什麽這麽不爽。

他憋着氣向後靠,手順勢撐在沙發上,卻感受到了和沙發面料不太相似的觸感。

——是一根銀色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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