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死與共】 番外— 在一起·走下去

【生死與共】 第六章 番外— 在一起·走下去

1.在一起

夏明朗最近加班加過了頭,到最後徹底沒了任何事情可幹,聽到操場上收操的聲音,心中悸動。

回去的時候,聽到浴室裏的水聲,忽然想起陸臻說這幾天他們寝室的水管壞了,鬼使神差地,他鎖上了門。

天熱,浴室的門當然沒有鎖,夏明朗靠在門框上往裏看,陸臻站在水流下面,身體鍍着一層晶瑩的膜,細膩的白色泡沫從發梢上流下來,沿着脊柱的凹陷往下走,一路蜿蜒。

陸臻的皮膚仍然是麥色的,身上就更淺,天生白的人再曬也曬不成夏明朗那種古銅色,棕與黑,好像都是在皮膚表面上淺淺地抹一層,一搓就能搓掉,內裏泛出明亮的光。

夏明朗放縱自己的眼睛從上往下地看,火熱的視線掠過修長的脖子和漂亮的寬肩,線條跌宕收束彙成肌肉勁瘦的腰。訓練日久,即使身體的機能已經足以承擔高烈度的戰争,陸臻仍然不是很壯,勁實的長條形的肌肉緊緊地包裹着修長的骨架,穿上衣服的時候甚至偏瘦,然而這是最靈巧的肌肉類型,爆發力強,靈敏,快速,充滿了流動感。陸臻的腿型很好看,修長,筆直,腳踝精致,沒有一絲多餘的肌肉,夏明朗不由自主地想起每一次當他進入時,陸臻絞在他身上的長腿,心口驀然湧過一陣熱血。

陸臻沖完頭發,回頭撈肥皂,眼角的餘光掃到夏明朗頓時吓得退了一步:“你站那兒幹嗎?”

陸臻滿臉是水,眼中星光燦爛。

“看你啊!”夏明朗一句話說出來自己也吓一跳,怎麽啞成這個樣子?

陸臻被那三個字撞在耳朵裏呆了半拍,忽然被水嗆到,轉過身去咳,連着耳朵根都紅透。

夏明朗忍不住想笑,不敢出聲,整張臉像花似的。

陸臻咳順了回頭,氣短:“你怎麽還在啊?”

“我為什麽不能在?”夏明朗理直氣壯。

“你這麽看着我怎麽洗?”陸臻怒目而視。

“這話說的,你公共浴室不是一樣洗,那麽多人看着你都不怕,你還怕我一個人啊?”夏明朗抱着肩膀跷着腳靠在門框上,完全是賴定了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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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欲言又止,憋得胸悶,惡狠狠地指着夏明朗,并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脖子上劃了一下。夏明朗仰天笑,腳下還是不動。陸臻無奈之餘只能淡定,心裏默念着金剛經,肥皂打滿全身只想着速戰速決。

說實在話被視奸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夏明朗的目光又熱又毒,有如實質,輕如飛羽,熾烈如火,陸臻被他看得身體一寸一寸的熱起來,不小心視線相碰,胸口一陣狂跳。到最後,陸臻只想說:你過來吧,我讓你摸,我求你了,別看了行不行?

當然,這話說不出口,可是要死的催命了,他硬了……人到了真沒地兒可退的時候,就會生出一股豪情,就像是臉如果丢到盡了,索性還可以來個不要臉,當陸臻絕望的發現他真的有反應了,而且從夏明朗的眼底看到戲谑之色的時候,腦子裏轟然一下,他也就豁出去了。

也對嘛,做都做過了還裝什麽處呢?

你要看是吧?

我就讓你看個夠。

陸臻滴溜一轉,肩膀靠在牆上向夏明朗擡起了眼,沁着水的瓷磚牆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陸臻籲了口氣,手往下滑,握到自己已經火熱跳動的部分圈上去握住,幾近迷離的沾了水的視線與他糾纏在一起,手掌緩緩的滑動。

你要看是吧?

那我索性做給你看。

既然你敢視奸我,我就能意淫你,看咱們誰比誰狠。

夏明朗的耳邊剎時安靜下來,空間封閉裏只剩下嘩嘩的水聲和陸臻漸漸急促的呼吸,麥子似的蘊着陽光溫度的膚色漸漸被情欲染滿泛出了淺粉,浸着水色,現出半透明的色彩。

呼吸越來越緊,陸臻不自覺的舔過下唇,咬緊,視線卻寸步不離,眼中滿是直白坦露的渴望。

夏明朗咽了一口唾沫,他聽到自己的心髒在狂跳,血液狂流的聲音,奔騰如千軍萬馬,像荒煙的戰場。完全移不開眼睛,那具身體的每一點反應都牽動他的神經,這孩子是他的心病,這個認知從很早以前就鮮明的印下,然後在時光中越來越深。他的呼吸急促,比曾經看過的任何關于性愛的畫面更為覺得興奮,他想要看到陸臻就這樣在他面前射出來,可是驀然的,心底生出了一絲嫉妒,他在嫉妒陸臻的右手。

那是他的東西他的特權,令陸臻快樂迷亂,呻吟喘息都應該是,屬于他的,特權!

沒有誰可以代替他去做這些事,即使是陸臻自己!

夏明朗忽然走到陸臻面前雙手捏住他的肩膀把人按到了牆上,冰涼的瓷磚與火熱的身體大面積的貼合,陸臻頓時激靈了一下醒過神,茫然的看着夏明朗,莫名的瑟縮。

雖然該做的都做過了,能看的也都看過了,可是人類對祼體的羞澀感似乎是從嘗過蘋果之後就根深蒂固。

尤其是,當他的赤身裸體對上他的一身戎裝。

隐秘的,羞恥的,畏縮的輕微顫抖着,陸臻睜大眼睛,在半醉半醒的時分,難得的流露出像鹿一般濕潤而清亮的眼神,令人發狂。

“是我的。”

夏明朗掰開他的手,強硬的按到牆壁上,手指輕拂而過,繞着打轉,像是羽毛振翼的觸感,陸臻不自覺的挺動着身體,想讨要更多愛撫。

“你是我的。”夏明朗牢牢的盯着他,右手戲弄似的輕彈着頂端,左手往上移,手指從陸臻鬓邊插進去,拉住發根固定他的頭,黑幽的眸子就像藏在地芯裏最純的炭失了火,逼近他。

“隊長。”

陸臻被這束視線所貫穿,茫然的呓語,着了魔似的看着他。

“都是我的,這裏,全部。”夏明朗微笑着,那是蠱惑而妖孽的誘人沉醉的笑意,吹氣似的吐出字,像來自地底的惡魔吐出咒語,右手忽然翻轉,用力握上去,敏感的表皮與粗糙的掌心相摩擦,絲絲刺痛被強烈的快感包裹着直貫頭頂,陸臻忍不住想尖叫,卻又被強勢的堵了回來,于是所有的尖叫,喘息,都被堵在喉間碎成細細的呻吟。

難得的,被吓懵了的,不再磨着尖牙向他挑釁的陸臻,舌尖顫抖着,任他糾纏吸允,夏明朗滿意的深入淺出的品嘗了一番,稍稍放開他唇,陸臻急促的喘着氣,眼神慢慢的起了變化,某種,應該要被稱之為惱羞成怒的變化。

“夏明朗!”陸臻提聲叫,随着夏明朗的節奏喘氣,咬牙切齒。

夏明朗輕輕舔過他的嘴角,笑了滿眼,忽然間跪下去,一手扶着陸臻火熱的根源,張口含了上去。

這……這個,實在是,太過分了。

陸臻驀然睜大了眼睛,一口氣喘不過來,窒息似的快感,腦中缺氧,一片空白。

夏明朗覺得神奇,這個時刻,這個姿勢,這種行為。

一年前如果有人告訴他,有朝一日,他會半跪在一個男人身前吞吐他的分身,他大概會一拳打碎那人嘴裏所有的牙。可是現在他就是這麽做了,心裏卻沒有一點恥辱感。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換了別人,那可能嗎?

他大概還是會一拳打碎那人嘴裏所有的牙。

所以,只有陸臻,因為是陸臻的,他不覺得髒。其實,甚至在第一次口交的時候,在他還不确切的明白口交是什麽的時候,他就已經吻過它,那似乎是本能的反應,人們看到喜歡的東西,會不由自主的用嘴去碰它,當我們還年幼,都用嘴唇和牙齒熟悉這個世界。

夏明朗非常專注的在做這件事,從下往上,用心的舔過,含進去,慢慢吞吐,同性之間的性愛就是有這個好處,不用教,自己就知道要怎麽做最快樂。因為缺氧的緣故,陸臻不由自主的想要仰起頭,可是視線移不開,臉上漲得通紅。

“你要把我弄死了。”陸臻小聲低喊,聲音分了岔,劈裂嘶啞,他已經站不直,手指抓撓在光滑的瓷磚上,骨節繃得發白。夏明朗含着他的東西沒辦法笑,只是擡起眼睛來看他,把笑意寫在眼底,陸臻臉紅得快要燒起來,猛抽氣,嘴裏全是壓抑的呻吟。空氣裏彌漫開少年的青澀的氣息,像是新生的竹子被劈開的味道,青蔥而濃郁,夏明朗把滲出的那點晶瑩液體抿進去,味道出乎意料的還不壞。

陸臻把手指插到夏明朗頭發裏,開始不自覺的用力,夏明朗配合的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像書裏說的那樣做吞咽的動作,火熱的柱體深入到喉嚨的深處,他很驚訝的發現居然沒有什麽想要嘔吐的感覺,自然,也不覺得惡心。

陸臻的呻吟聲漸漸的漫出來,混合着含糊的昵喃:隊長……

萬般深情的叫法,讓夏明朗幾乎有種調戲下屬的罪惡感,偶爾,他會聽到幾聲細不可聞的“明朗”,怯生生的,淡得像清風一樣,散在空氣裏,令他心口發燙。

夏明朗心想,看來以後要教導他學會在做愛的時候叫他名字,現在的他不是什麽隊長,只是夏明朗。

是陸臻的夏明朗。

陸臻的身體在彈跳着,随着夏明朗的節奏,聲音漸漸拔高,夏明朗感覺到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越掐越深,似乎是快要忍不住了,他于是努力往深處吞。

“明朗?”陸臻艱難的低下頭去看,夏明朗垂眸跪在他身前,表情專注而誠懇,黑而密的睫毛顫動着,像是眼風微挑的在看着他。一瞬間的失神,陸臻失聲低叫,只覺得魂與神授,身體輕得像飄起來,高潮毫無預警的爆發,夏明朗來不及收口,被嗆到了一些,捂着嘴咳嗽,渾濁的液體從嘴角溢出來,被手背擦去。

“吐出來啊?”陸臻伸手撫着他的臉,聲音啞得一塌糊塗。

夏明朗舔了一下嘴角,笑道:“我吞了。”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跪久了腿有點麻,索性就靠坐到了牆邊。

陸臻貼牆滑下去,喘着氣,靠在夏明朗身上,沉浸在高潮過後的慵懶的柔軟中。

“有沒有嘗過你自己的味道?”夏明朗伸手托住陸臻的脖子。

陸臻愣了一下笑出來:“沒,還有嗎?分我一點。”

夏明朗俯身壓上去。

濃膩的吻,舌頭溫柔的攪動着,交換唾液和精液,血液……夏明朗初次嘗試,總有失手的地方,嘴角磨破了一些,剛才做得興起不覺得,現在微微嘗到了鐵腥味。

陸臻稍微動了一下,半跪到夏明朗面前,捧起他的臉,四目相對時,眼神單純而平靜。

“舒服嗎?”夏明朗笑着問。

陸臻沒說話,湊過去舔他嘴角的傷口,一下一下的,像一只溫柔的貓。身體又開始發燙,從皮膚相觸的地方傳開,指尖燙得生疼。

“你都濕了。”陸臻終于放開他,結結巴巴地紅着臉,是最可口的蘋果,由毒蛇藏起來的那種。

“我馬上洗一下。”夏明朗安靜地看着他,溫柔的純黑的眼眸,像是沉了一夜的星光那樣閃爍着。

“哦哦。”陸臻匆匆忙忙把自己沖幹淨,像逃命一樣地沖了出去。

夏明朗看着陸臻倉惶逃竄的背影,摸了摸嘴角,不可思議的滿足。

2.走下去

夏明朗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陸臻仍然撲在被子裏,臉朝下,直挺挺的,穿着标配的軍綠色短褲,背脊上的皮膚健康而光滑。夏明朗走近手指沿着他的脊柱劃過,陸臻馬上像觸到電似的轉過身。夏明朗剛洗過澡的身體帶着水汽,讓人的眼神柔軟,發梢上滴着水,砸在肩膀上閃出細碎的光,一路往下,肌肉分明的深色皮膚上泛着淋漓水光,像某種動物,強壯的,動感的,豹子或者奔騰的馬。

夏明朗坐在他床邊擦頭發,邊擦邊甩,水滴飛濺出來,有很晶瑩的色彩,陸臻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夏明朗一雙眼睛在毛巾下面閃着光,笑:“你現在看着我幹嗎?”

“呃……我們做吧?”陸臻道。

做有很多種方式,可是如果像這樣鄭重其事地說出來表達一種邀請,那通常是指的是最後一種。至于這最後一種,做得并不多,雖然快感來臨的時候比任何一種方式都更加劈頭蓋臉,可是每次陸臻做完了都要睡很久,蔫蔫的,不是很舒服的樣子,做/愛這種事不過是尋求快樂,如果成本過高,不必太強求。

“你明天還有訓練。”夏明朗提醒他。

陸臻拍頭倒下,非常懊惱的樣子。

“要不然這樣吧,”夏明朗看着他的眼睛,“我讓你上啊!”

陸臻一下子彈了起來,瞪大眼睛。

夏明朗被他瞪得愣了一下,他聽說過有一種人叫純零,于是他忽然不能确定陸臻是否想要進入他,而如果他不願意……夏明朗承認,他覺得有點失落。

不過他的失落只維持了三秒鐘,三秒鐘之後陸臻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熱情撲倒了他,暴雨狂風一般的吻堵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靈活的手掌往下滑,調情的手法相當有技術,于是不久以後夏明朗意識到,陸臻其實從來都不是偏零而是偏一,他願意被進入只是因為那是夏明朗,就像夏明朗會喜歡這個男人也只因為他是陸臻。不過當時的夏明朗沒來得及想這麽多,事實上他很樂意讓陸臻吻,這樣糾纏的接吻讓他覺得很陶醉,被需要被渴求的感覺。

相比較自己的遲疑不決,陸臻的全套動作非常的流暢,皮膚摩擦,情動,血熱,心火熾烈,夏明朗覺得他已經被撩撥到十分,翻過身,最容易進入的角度,包裹着大量潤滑劑的手指緩緩推入,異樣的,難耐的,無法形容的感覺從身體內部爆裂開,夏明朗頓時僵硬起來。

不是疼,疼不是什麽問題,關鍵是怪異,全然陌生的怪異。

夏明朗的身體很好,于是他身體的內部像一個禁地,從未有人觸及過,包括他自己。

“難受?”陸臻一直在觀察他的神色。

夏明朗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

其實,是真的很難受,可是,很簡單的道理,如果陸臻可以為了他堅持下來,那麽沒有理由他就忍不住。既然他們相愛,他們在一起,他就必須要讓陸臻到達那個地方,從來沒人觸及過的所在,這是多麽順理成章的事。如果接吻的終點不是性愛,如果還有別的更親密的舉動來标記他們之間的關系,他也會很樂意的選擇那件事來證明他們的長相厮守。

陸臻十分溫柔,體貼細膩,牙齒輕咬着他的耳朵和脖子,安撫所有敏感的部位,讓他分心。

手指的頻率漸漸加快,又加入了一根,開拓摸索,進出抽動時的動作充滿了淫靡的想象。

仍然不是疼。

酸,麻,癢,無力的麻痹感從腰部開始擴散到四肢,肌肉在顫抖,幾乎支持不住。

夏明朗悲憤的發現為什麽不是疼痛,那才是他熟悉的感覺,而不是像現在這種,複雜難言的,怪異的刺激,以及對陌生的隐秘恐懼。

“放松,放松點……”陸臻小心的吻他的背脊,尋找關鍵的位置。

夏明朗拼命想要轉移注意力,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在轉,忽然意識陸臻現在耐心的謹慎與自己曾經的急躁,他本以為已經是做得很夠了。

“我以前弄得你很疼嗎?”夏明朗悶悶的問,半轉過頭來看,陸臻臉上又紅了一層,翹起嘴角:“還好。”

手指輕按,終于找到了應該的地方,類似高潮的快感讓夏明朗的身體抽搐似的一彈,眼前發白。

我靠?這又是怎麽回事?還沒完沒了了?

陸臻終于松了口氣,動作的幅度加大,重點刺激,還不及夏明朗适應過來,陸臻将他的身體分得更開,在入口處磨蹭了一下,掐着腰進入。

夏明朗忍不住一口咬上枕頭,把床單抓得一團亂,這,這,這,不能慢一點嗎?

被貫穿的滋味,熾熱的堅硬的,無法忽視的物體進入到他的身體裏,內髒被攪動擠壓,從身體裏面被人握緊的感覺,夏明朗如此清晰的感覺陸臻的溫度和形狀,還有那種陌生的,來源于自己身體內部的觸覺,原來沒有感覺的地方産生了感覺,原本以為不存在的叫嚣着他的存在,每一處凸起和皺褶借助那種火熱堅硬的摩擦而變得可感,酥麻的,酸疼的,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觸感充斥在神經回路裏面。

全然陌生,然而,如此深刻。

好像一個隐秘的門被打開,他重新認識了自己。

夏明朗張開嘴無聲的叫喊,他是真的叫不出聲,連喊都喊不出來。

這,說實話,太刺激了,超出他的想象。

箭在弦上的時候,再溫和克制的人也會變得狂野。陸臻固執的挺進,每退出一點,就會進入更多,高溫濕膩的粘膜吸附似的包裹着前端敏感的部分,推拒産生的壓力讓他異常興奮,這麽熱這麽緊,怎麽忍得住?

他大口的喘息,理智漸漸被激情所吞沒。

“隊長。”陸臻抱着夏明朗的腰呢喃似的含糊的說:“你裏面真緊。”

我靠!什麽意思?

夏明朗收束心神咬牙忍耐的當口上聽到這一句,滿頭的血一下子就沖了過去,差點就想把這小子從身上踢下來,轉回頭卻看到陸臻沉醉的表情,半咬着嘴唇滴血似的紅,眼神迷亂。

夏明朗忽然意識到,那句話,應該,也算是在稱贊吧?

雖然……了一點。

可是?

記得之前陸臻和他做的時候,總是喜歡問:舒服嗎?覺得舒服嗎?

那聲音沙啞濕潤,他一直都是陶醉着當成呻吟來聽,居然忘記回答他?混蛋之極!

夏明朗半轉過身想去吻陸臻的嘴,腰部扭轉,産生幾乎是緊絞的壓力,那種緊密細膩的壓榨簡直像是甜蜜的酷刑,陸臻低呼了一聲,沖撞的動作更加兇狠而利落。夏明朗卻是着迷在他的臉上,血色高漲的膚色幾乎是半透明的,微皺着眉,沉迷溺斃的模樣性感得無可救藥,夏明朗從嗓子眼裏幹到底,熾熱的火苗沿着血管燒起來,噼裏啪啦的亂竄,一直被陸臻很好的照顧在掌心的欲望終于硬到了十分。

“讓我……轉過來,我要看着你……”夏明朗聲音低啞的嘶喊,掙紮起來。

陸臻七手八腳的壓住他,低吼:“你要弄死我啊!”

說着,用力一下深頂,絞到最深處,然後猛得抽出來,夏明朗頓時失神,好像身體被抽空似的飄浮感。

陸臻把他翻了個身,調理好姿勢之後又想猛力深入。

“媽的,你輕點兒!”夏明朗不自覺的收縮肢體推拒着他的進入。

陸臻忽然把上半身壓下去,手指插進夏明朗的發根裏捧住他的頭,眼底被欲望燒得幾乎發紅,他低吼:“夏明朗,現在是我在上你。”

俯身,咬上他的唇,舌尖直壓到底。

夏明朗被他吼得失神半分,陸臻抓到機會用力深挺,夏明朗被他壓着舌根,什麽聲音都發不出,連喘息都嗚咽得像呻吟。

這小子……還真猛啊!

他于是在這種幾乎要把人撞散的沖擊中模糊的想。

魂魄飛散,眼前是陸臻的起伏的臉,耳邊是他的沉重的低喘,唇上還沾着他的唾液,胸口偶爾相碰,砰砰砰沉重的心跳聲,被包圍了……身邊全是陸臻的氣息。

夏明朗擡起手,指腹貼着陸臻臉側的皮膚劃到底,捏在下巴上,往自己面前勾,反正是嘗了,就吃個夠本吧!夏明朗把手臂圈到陸臻的脖子上。舌尖激烈的碰撞糾纏,與之相配合的是下面快速的戳刺動作,忽然速度放緩,每一下都是又深又重,最後深入到底,釋放在甬道的最深處。

高潮爆發的瞬間,夏明朗清晰的看到陸臻的眼睛裏一片空白,清澈深黑的眸子裏清清楚楚的印出他的臉,然後,脫力似的,緩緩合攏。

夏明朗勒着陸臻的脖子,含住他滑膩的舌頭緊緊的勾着吻,一手帶着陸臻的手掌撸動自己的欲望,專挑最刁鑽的地方下手,很快的釋放在陸臻手心裏,兩具濕淋淋的身體喘息着相擁在一起,

掌心裏火熱的液體讓陸臻醒過神。

“呀!”他忽然驚叫了一聲,把自己撐起來,捧着夏明朗的臉,懊惱的幾乎要哭的樣子。

“怎麽了?”夏明朗頓時緊張。

“對不起,”陸臻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細吻落在他的嘴唇和下巴上:“我居然把你給……”

夏明朗悶聲笑,胸口起伏,陸臻簡直失望透頂,那麽滿心期待的第一次,居然會做得如此失手,留下如此惡劣的壞印象。

“沒事,沒事,我覺得很好!”夏明朗一邊笑,一邊撫着陸臻的背脊:“我覺得很不錯,很……”

夏明朗轉着腦筋搜腸刮的想,他覺得自己必須得想出一個足夠勁爆詞來安撫這個傷心的家夥,要不然他都快哭了,可是無奈他現在的整個大腦有如高烈度戰争之後的戰場,一片硝煙狼藉,血液裏還流淌着未盡的火苗。

“很?”陸臻睜大了圓圓的眼睛,滿含期待。

“很……wonderful!”

“真的?”陸臻眼睛發亮。

“真的,我确定!”夏明朗點頭,手指插進陸臻的頭發裏,慢慢的梳,這小子出了太多汗,發根盡濕。

陸臻的嘴角迅速的翹起來,神采飛揚,像一只驕傲而滿足的貓,他用鼻子蹭蹭夏明朗的脖子,表達他的稱贊:“隊長,你裏面的感覺非常棒。”

夏明朗來不及對後半句話表示蕩漾首先被前兩個字刺得心髒一軟,忽然發現糾正稱呼這個問題十分的迫切,要不然把兩者建立了聯系之後,滿操場都有叫他隊長的,不是得瘋掉?

不過,其實他也忽略了,這兩者早就建立了聯系,卻只有一個聲音能讓他瘋狂。

“叫我名字。”他說道。

“哦,明朗?”陸臻因為說得太刻意,首先把自己酸倒,一陣惡寒。

夏明朗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顆顆爆起來,無奈的:“算了,你以後這種時候就別叫了。”

“那我叫你哎,你知道是叫誰嗎?”陸臻嘻笑。

“廢話。”這種時候你還能叫誰?

夏明朗低頭咬咬陸臻的嘴唇,起身去洗澡,身形一動,體內流動的熱流頓時令他全身一僵,陸臻的前戲已經很細致,可是異物進出時留下的火熱鈍痛卻在高潮過後變得越來越明顯。

夏明朗低下頭去撫摸陸臻的臉:“我以前,是不是把你弄得很疼。”

難怪每次都要睡足一整天。

陸臻臉上又紅起來:“還好,現在好多了。”

“疼要說!”夏明朗捏着他的下巴。

“一開始都這樣的,後來就好了,我一開始做的時候把人整得還要慘,沒事的,怕疼就不做了。”陸臻握着夏明朗的手,眼神單純而清澈。

夏明朗愣了愣,莫名其妙地心頭一麻,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他揉亂陸臻的頭發,起身去洗澡。

是啊,當他遇上他的時候都已經24歲,24歲的漂亮男孩,他那麽好,那麽讨人喜歡,怎麽可能是張白紙。

夏明朗把冷水閘開到最大,劈頭蓋臉地沖下來,這他媽的粘粘呼呼的心理是不是就叫嫉妒呢?

他不無自嘲地在想!

可是很快的,他發現,他妒嫉的不是某一個特定的人,他嫉妒一段歲月,陸臻從稚童到少年的時代他沒有見過,從少年到男人的階段他完全錯過,他妒嫉所有令陸臻變成現在的陸臻的一切。一想到那些飄散在流光中的畫面,那稚嫩柔軟的身體慢慢變得結實強韌,夏明朗就覺得莫名失落。

夏明朗忽然發現他簡直希望可以一出生就認識他,把他帶在身邊,看着他從小到大,不錯過一分鐘。

可怕的占有欲!

夏明朗想了一會,失聲笑出來。

冰涼的水流沖過高/潮過後躁熱的身體,夏明朗閉上眼睛回味方才的感覺,多瘋狂的行為,身體被打開,被另一個男人進入,被挑逗被撥弄,讓他在自己身上得到快感。

可是,那又怎麽樣?不過是相愛的人做的快樂的事,有什麽好羞恥的,更無所謂侮辱。

夏明朗把自己身上擦幹走出來,發現陸臻已經趴在床上睡着了,均勻的呼吸聲表達着他睡得有多沉,看來這小子是真的沒留力,已經精疲力竭。夏明朗貼在陸臻背後睡下,把他汗津津的身體抱在懷裏。

小家夥,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了。

你未來的路,我會陪你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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