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特典待選作品:第春晚

《麒麟》特典待選作品:第9章  麒麟春晚

又是一年一度的春節了!麒麟們每年最歡樂最放松的時刻來到了!

基地上下都布置得喜氣洋洋紅紅火火的,嚴頭兒是講究氣氛的人,掏了自己的腰包買了很多炮仗和焰火,就等着年三十兒晚上放呢!

今年麒麟打了幾場大仗,年末兒的時候很多人都官升一級,興致那是特別的高昂,謝政委見大家如此歡實,大手一揮,幹脆今年熱熱鬧鬧大辦一場,大手一指,點了陸臻的名兒讓他做總導演。

陸臻得令之後啪地一個立正敬禮,說絕對不辜負組織對我的信任,保證完成任務!

陸臻既然接到了命令,那就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場麒麟春晚辦得有聲有色有滋有味兒,還得推陳出新創意多多。

于是某天中飯的時候,陸臻抱着一個箱子走進食堂往桌上一放,招呼道:“哎哎哎,大家夥兒過來聚一下啊!”

衆人紛紛向他靠攏,問啥事兒啊,陸臻神秘一笑,說:“抽簽啊!”

夏明朗慢慢騰騰地挪在後面,他說昨晚陸臻幹嘛呢都不來陪睡,原來是鼓搗這玩意兒來着!

“唔,抽簽幹嘛?”徐知着警惕地看着陸臻,不是他不信任陸臻,實在是這家夥動起腦子來的時候能坑死個把人,不能不小心謹慎。

“今年咱玩兒個新鮮的!”陸臻眨眨眼,“侯爺你不是最愛湊熱鬧嘛!趕緊的領個頭!”

方進一聽就來了興趣,把自個兒胳膊伸進去亂掏半天才撈出來一張小紙片兒,打開一看,上面就一個阿拉伯數字2.

“這啥意思啊這個?”方進迷惑了。

“沒啥,你先拿好,一會兒解釋。”陸臻大聲吆喝着,“快來抽簽啊!一人一個誰都甭想拉下!”

衆人看着好像還挺安全的,就一個挨一個地抽了簽,夏明朗想着反正先抽後抽總有那麽一個是自己的跑不了,幹脆就在最後等着剩下的那最後一張。

最先抽的方進在人群裏竄來竄去交頭接耳,最後只找到陳默跟他是一樣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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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強忍下自己心裏奸計得逞後的奸笑欲望,正色道:“現在,請大家找到跟自己號碼相同的隊友,站到一起去。”

麒麟們是聽命令聽慣了的人,聽見副中隊長這麽說,條件反射地就照着做了,然後他們發現這并不是平均分配人數的。

比如肖準他們,他們那一組有十個人站在一塊兒,而夏明朗同志,光杆司令。

“你小子搞什麽鬼?”夏明朗皺眉,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次絕對又要被坑了!

“是這樣,大家抽到的號碼呢,代表這次各位表演節目的順序,抽到一樣的呢就是表演的合作人。每個節目都分開排練,只有身為總導演的小生我才知道所有的節目,以保證節目的神秘性和驚喜性!請各位務必管好自己的嘴啊!”陸臻笑眯眯地說,“大家有什麽意見現在可以說了。”

“要是有人洩密呢?”有人吼了一嗓子。

“那看來是保密守則沒背清楚啊,不如來抄他個十遍八遍的……怎麽樣?”陸臻相信此刻的自己眼神中一定充滿了誠摯。

衆人紛紛搖頭,大呼,不敢不敢!

緊張密集的排練一晃就過了,大年三十晚上看完了央視春晚,麒麟們就在張燈挂彩的禮堂裏high了起來。

馮啓泰同志經過衆人的一致決定被推舉上臺當主持人。

當他穿着一身不知道哪位有才的同志給他找來的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并且衣襟還長出一大截兒的西裝上臺時,下面的人都很不給面子地哄堂大笑了。

可憐的阿泰同學不時地拉扯着自己那身不合身的西裝,臉漲了個通紅,好在陸臻在下面對他鼓勵地笑了笑,他才總算能定下神來,開口道:“同志們,鄉親們!歡迎來到麒麟基地20XX年春節聯歡晚會的現場,我是本場主持人馮啓泰……”

他話還沒說完,底下就有人開始起哄,有人大叫着“主持人給熱個場!主持人來一個!”

底下人大叫着“來一個來一個!”

馮啓泰在臺上着急忙慌的,他啥節目都沒準備啊,怎麽表演!

陸臻坐在臺下,對他說:“即興吧,唱歌什麽的不管好賴總會一個吧?”

馮啓泰不是個有急智的人,當時頭腦一發熱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了某次演習時讓衆人都笑趴的某個病毒軟件。

好家夥,這一急中生智可不得了,馮啓泰左右開弓捶着自己的胸膛,邊捶邊大吼“我是泰星寶寶!”

邊吼着,屁股還扭來扭去的,那姿勢就別提多滑稽了。

嚴正沒想到這麽一出,猝不及防口裏的茶水毫無保留地噴了面前的桌子一把。

“咳,咳咳咳。”嚴正不淡定地咳嗽着,謝政委同情地拍着他的背幫他順氣,一邊慶幸着還好自己剛才嘴裏沒東西,要不然也跟老嚴一樣浪費了糧食就對不起黨和國家對不起農民伯伯辛苦種出來的煙草了。

下面的人起哄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要把禮堂的頂兒給掀翻,陸臻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之喜等着他。

阿泰這孩子,真是太喜感了!

不管這個表演本身怎麽樣,至少馮啓泰同志順利并且圓滿地完成了暖場的任務,以至于接下來的幾個什麽唱歌啊朗誦啊之類由總部支隊和後勤支隊出的節目就變得十分的沒有看頭。

夏明朗咂咂嘴,要不怎麽說這文化人就是矯情呢!這詩朗誦裏面都是什麽我愛你祖國,什麽堅決擁護黨的領導,什麽改革開放我們富起來,聽的人都快睡着了,哎,你別說,倒是個催眠的好方法啊!

當馮啓泰第四次站上舞臺的時候,陸臻來了精神。

馮啓泰照着手裏的臺詞本兒,道:“感謝由總部支隊的幹事們為我們帶來的精彩節目!接下來請欣賞由一中隊為我們帶來的小品:那些花兒!”

衆人一聽都來了精神,誰都知道,每年的節目亮點都出在行動隊裏面,也許是因為平時都太緊張,所以出節目也就特別的歡騰,一時間,掌聲雷動!

夏明朗想到自己一會兒要表演的節目,又蔫兒不唧唧地窩回了椅子裏。

舞臺上方發出一道追光燈,光圈的中央站着穿着陸軍常服的鄭楷。

鄭楷的表演雖說不算精湛,但排練是絕對認真的,他按照陸臻的要求,先是擺了一副惆悵的表情裝憂郁許久,才開口道:“唉,這眼瞅着過年就三十了,媳婦兒還沒找着,這讓我咋回家跟老娘交代啊!”

鄭楷那一臉的苦大仇深引起了衆人的共鳴,這當兵的,讨個老婆是真不容易啊!這也算是大家集體的傷心事兒啊!

舞臺右邊走出一個高挑靓麗的身影,雖然明知道這不可能真是個女的,但大家還是為之眼前一亮。

就算只是個扮相,看着有念想也是好的啊!

徐知着穿着陸臻特地給他改過的蕾絲邊白襯衫和蕾絲短裙,扮相俗氣可架不住人氣質好,就這麽一身蕾絲都給襯出了那種小白花兒的高雅氣質。

陸臻點點頭,表示很滿意。

其實這個劇情并沒有什麽新意,是謝政委說的,同志們一年到頭辛苦了,總得頒發個安慰獎啥的,徐小花就是那每次都來給大兵們頒發安慰獎的,每年都要甩掉一個高富帥,欣欣然投入高大威猛的兵哥哥們的懷抱。

陸臻為了反串角色更逼真,今年特地給徐知着加制了一雙六公分的鞋子,于是導致了本小品演出的最高潮的笑點:鄭楷同志眼看着就要佳人在懷,徐知着腳下一踉跄,腦袋堪堪撞上鄭楷方正的下巴,兩個人摔了個四腳朝天。

陸臻捂住眼睛,悲劇啊!慘不忍睹啊!

扮演高富帥的沈鑫同志十分慶幸這個“妞兒”最後甩了自己,要不然猛得來這麽一下,看着就挺疼啊!

夏明朗在捧腹大笑之餘,忽然意識到,今天從頭到尾,方進和陳默就沒出現在這個場子裏過,直覺告訴他,一會兒得有好戲看!

其實今天的節目有幾個确實是整出了幺蛾子,夏明朗被陸臻排在最後壓軸,在當中穿插的一個負責吸引眼球的節目,那就非方小侯爺和默爺莫屬!

可憐馮啓泰這個主持串場的時候,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支支吾吾道:“下面,恩,下面有請一中隊的方進同志和陳默同志,為我們帶來表演,嗯,舞蹈表演。”

他實在是沒能把那三個字念出來,于是當穿着T恤和長褲的陳默一臉木然地往舞臺中央那麽一戳的時候,所有人腦袋上都擠滿了問號。

陸臻陰險地笑了。

為了讓這兩個人心甘情願地出節目,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呢!就讓小生來驚掉你們的大牙吧!

方進遲遲沒出來,過了一會兒才捂着屁股出現在了舞臺上,看那模樣,應該是被人踹出來的。

哈哈哈!衆人還沒看表演就樂開了。

方進今天的這身打扮可真是驚世駭俗了,藍黑色緊身的衣服褲子,上面縫滿了閃亮亮的珠片,被燈光那麽一反射,亮得能閃瞎人狗眼。

夏明朗驚呆了,陸臻這小子果然只有他辦不到沒有他想不到!

後臺開始放背景音樂,是陸臻精挑細選的,歌名叫“癢”。

這音樂一出,那暧昧慵懶的調調瞬間傳遍四面八方,方小侯小步小步地向陳默靠近,陸臻在下面沖他做了個威脅的表情。

方進咬咬牙,走到陳默身邊,一擡手就勾住了陳默的脖子。

陳默面無表情裝死人,陸臻對他做口型“笑”!

陳默僵硬地勾勾嘴角。

方進一條腿橫在陳默身上,上半身配合臀部從上到下扭出一個S形,擺出一個妩媚的造型,朝着觀衆席抛了個媚眼。

“我怎麽胃裏好不舒服的感覺!”嚴炎捂住自己的肚子,拼命忍笑對着肖準說。

“我去拎個桶來一起處理一下吧,我也不舒服!”肖準眨眨眼睛,哥倆好地拍拍他肩膀。

衆人爆出一片叫好聲,方小侯腳下一個打滑,摔倒了陳默身上。

“侯爺你別真撓癢癢似的在默爺身上蹭來蹭去的啊!來點激情的!激情點兒!”有人站起來嚎了一嗓子。

我靠!方小侯在心裏怒罵,老子容易麽我!這鋼管舞那是這麽輕易能搞定的啊!

但有時候,一咬牙把心一橫,人其實也很豁得出去,方進從地上彈起來,雙腿用力勾住了陳默的腰,然後伸出一條腿在空中不斷地扭來擺去,賣弄風騷。

陳默僵硬的笑臉實在是擺不住,方進排練的時候很不賣力,現在卻動真格兒的了。

“默默你忍着點兒。”方進在他耳邊輕聲說,“明兒我去揍趴下小臻子,報仇!”

陳默看了方進一眼,畫着濃重眼影的眼睛裏看不清楚什麽。

陳默忽然伸出手,拉下了放進。

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他一只手搭上方進肩膀,另一只手扶上他的腰,腳下步子一轉,方進就被他甩了出去,立刻又收回懷裏。

陸臻在臺下看着這會兒已經完全不知走向的“鋼管舞”,心裏默念着果然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

陳默有當官的爹媽,社交基本禮儀好賴也學過一點,後臺工作人員見他們如此激情,馬上換了一首火熱激烈的舞曲,以至于陳默完全把倫巴跳成了探戈。

方進打小是讓他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爸爸媽媽踢着屁股鞭策着,穿在皇城根兒底下八大胡同裏長起來的,從小到大只有一手格鬥功夫耍得最溜,他哪兒玩過這種叫他看了肯定要說娘們唧唧的東西啊!

大家都知道西班牙探戈熱情奔放,老派一些的人看到電視裏播這個一男一女着裝裸露還貼得那麽近的舞蹈都要換頻道,陳默這時候大約也是被臺下所有人如雷的起哄聲給沖昏了頭腦,完全掌握着方進的一舉一動,收放自如,跳着跳着都快跳出了點兒弗朗明戈舞的感覺。

方進啥都不會,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在陳默身邊嗖嗖地飛在空中,每一次感覺自己離了地心引力要被陳默甩出去了,下一刻陳默的手臂就會牢牢地接住自己讓他感受一下腳踏實地的安心感受,然後接着飛。

其實陳默也很久沒碰過這玩意兒了,現在完全是憑着感覺在跳,他平時一直都是一個沉默內斂的人,今天讓方小侯玩兒出了火來了。

那就幹脆,大家一起就着熱焰起舞!

陳默的臉上湧現出深色的紅暈,方進到底也不呆,功夫底子又好,身體柔韌性協調性都很不錯,差了一拍子就跟上了陳默的步調和節奏。

陳默微微勾了勾嘴角,大約是表示贊賞。

方進他就是個孩子天性,誰一表揚他他就嘚吧嘚吧尾巴能翹到天上去,當下眉開眼笑地悄悄沖陳默豎了個大拇指。

聽着一首舞曲終于快要接近尾聲了,陳默終于略略松了一口氣。

今年他的犧牲奉獻不可謂不大啊!所以廣大同志們以後別老圍着他陳默大爺說大爺您怎麽見天兒的都不給笑一個呢!您笑一個呗!

方進這個時候才剛剛完全進入狀态,感覺到陳默手上力量松了點兒,立刻樂颠樂颠地想要效仿剛剛陳默那個又帥又拉風把人甩來甩去的動作,握住陳默一只手就想把人拉風飄逸地甩出去再收回來。

陳默這時候動作基本已經停了,神經也放松下來,冷不丁被方進來這麽一手,方進又比他矮上許多,這麽一來陳默人是甩不出去的,只能一個屁股蹲兒結結實實地摔在舞臺上,還順手拉了方進當墊背。

陸臻一邊捂着自己的眼睛,一邊從指縫裏露出一雙閃着賊溜溜目光的眼睛。

方進在衆人的哄堂大笑中被陳默拉了下去,然後在後臺被陳默削了一頓,他咬牙切齒地表示一定要把這頓從臻子身上削回來!

下面的幾個節目相對就比較無驚無喜,一群人磕着瓜子,真心覺得有了一中隊的那幾個節目之後,下面的節目都太無趣了。

陸臻一溜小跑到嚴正面前,伏低做小道:“頭兒,該您去換衣服候場了。”

嚴正吃花生米吃得正歡,聽見陸臻來這麽一句,咳了兩聲,說:“我這不,還沒吃完呢,不能浪費……”

“糧食”兩個字在嘴裏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坐在他後排手長的夏明朗同志就眼明手快地撈到了嚴正面前那一盤花生米,笑道:“頭兒您盡管放心去!這個交給我!”

嚴正狠狠地瞪了夏明朗一眼,那意思差不離就是,你小子,就知道護着媳婦兒!連老爹都敢賣咯!

夏明朗趕緊做了個狗腿讨好的表情,這才哄得嚴頭兒上後臺換衣服去。

陸臻抛給他一個贊揚的表情,夏明朗假裝不好意思地接受了,光憑背影就知道夏明朗幹了啥的一中隊衆們一片噓聲。

夏明朗頭也沒回,從盤子裏撈起一顆花生米往後一扔,果然就聽見了肖準故意誇張的哀嚎聲。

小樣兒的!跟老子鬥,你們都還嫩着呢!夏大人得意洋洋地翹着二郎腿,等待他家嚴頭兒大人的精彩演出。

嚴正跟那些小的們都不一樣,表演個略微有點兒奇葩的節目就扭扭捏捏着不好意思上臺,嚴頭兒他可大方了,他幾乎是踢着正步上來的。

陸臻一看就幾乎差點笑噴,誰說這不是另一種緊張的表現形式來着!

陸臻為了今年的春晚可真的是花了大力氣,從編劇到舞美,從燈光到服裝,每一樣都是他親自盯過的。

比如說嚴正身上這套“演出服”,就是陸臻拿了一套基地淘汰下來的吉利服,特地用一張笑臉哄了基地裏的小護士給改制的。

吉利服的迷彩色此時已經給染成了紅藍相間的樣子,陸臻給截了袖子和褲腳,變成了短袖和短褲,再在褲腿那兒讓小姑娘給縫了一根橡皮筋兒進去,于是它就變成了一條燈籠褲,寬寬大大地裹在嚴頭兒身上。

那效果!杠杠的!陸臻對自己的創意表示很滿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嚴正嚴肅拒絕了陸導演希望在他鼻子上畫一坨口紅上去的要求,讓陸臻很是扼腕。

底下一幹人等礙于嚴頭兒平日的威嚴,都不敢放開了笑出來,禮堂裏一時間充滿了各種古怪的聲音,陸臻疑惑地回頭一看才發現,那是憋笑給憋的!

嚴頭兒強裝淡定,左手一招,一直威武不凡眼神尖利的鷹就從後臺撲着翅膀飛出來,穩當地停在嚴正手上。

嚴頭兒右手一勾,一只毛水油量高大威猛的德國大黑背就從舞臺的另一邊一躍而上,奔跑的姿勢那叫個帥氣,贏得滿堂喝彩聲!

陸臻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個節目十有八九能正常發揮了!

愛鷹愛犬傍身,嚴正立刻覺得有底氣了,腰板兒也硬了。

輕抖手腕,七殺一聲長嘯,展開豐滿的雙翅在舞臺上空一個低空盤旋,繞着各種各樣的形狀極快地飛着,幾乎讓人眼花缭亂。

嚴正看底下的人幾乎都在無意識地用視線追着七殺的運動軌跡,極為陰險地笑了。

幾乎槍法好的人視力都會好,追逐運動物體是人眼的本能,嚴頭兒既然被陸小臻一張能綻放出蓮花來的嘴給忽悠上臺了,那他必然也不能讓這幫攢倒着想讓他上臺表演的小兔崽子們那麽好過!

陸臻連忙扶住自己可憐的下巴。

這些人也忒不給他這個總導演面子了!怎麽一個一個節目上了臺就開始從命題作文變成自由發揮了呢!!這是極其惡劣的行為!

陸總導演決定年後要跟謝政委好好商量一下關于基地的黨課學習問題,一定要提高提高這幫慫人的思想政治素質!

嚴正看一幫人都開始揉眼睛,終于覺得自己那點陰險的報複心理得到了滿足,隔空對着破軍做了一個起立的手勢。

破軍立刻改蹲姿為站姿,尾巴直直地往上翹,表示興奮。

七殺在舞臺上空又是一聲長嘯,再出現在舞臺中間的時候,爪子上已經不知道從哪兒勾出來一個大大的鐵圈。

破軍“汪”地大叫一聲,淩空一躍,以一個極帥極潇灑極拉風的姿勢地躍過了那個大鐵圈,穩穩地落地,然後淡定地抖了抖毛。

觀衆們鼓掌叫好。

誰知道接下來七殺開始做不規則的飛行運動,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就像是在鄙視臺下看着他的看群人沒翅膀似的,得瑟炫耀着。

破軍興奮地連連叫了幾聲,整個狗身都用兩條後腿作為支撐,發力,然後躍過去,幾乎能在空中淩空完成一個托馬斯全旋。

哎呀這個節目真是牛大發了!臺底下的人都沸騰了,嚴頭兒霸氣側漏!英勇無敵!

太帥太拉風了!陸臻看着嚴頭兒一把年紀了依然在臺上意氣風發帥的一塌糊塗,欽佩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嚴正心裏十分得意,看看老子一手養大的!就是跟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小兔崽子不一樣!

夏明朗在臺下笑得十分歡實,嚴正目光轉到他那兒,本來打算端着架子完美謝幕了,看到他那個表情就氣不打一處來,手指放到嘴裏吹了個口哨,七殺和破軍都立刻轉過頭來,用動物誠摯地目光看着嚴正。

嚴正擡手朝夏明朗一指。

七殺和破軍得令,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猛地撲向夏明朗。

夏明朗猝不及防,七殺已經撲騰着翅膀停到了他的頭上,用自己的鷹嘴一下一下啄着夏明朗硬刺的腦袋,破軍整個撲到夏明朗懷裏,大大的狗爪子搭在他肩膀上不許他亂動。

夏明朗哭笑不得,只得任由嚴頭兒發洩怒火。

一直蹲在方進腳邊的發財這時候終于按耐不住寂寞,“嗷嗚”一聲一躍而起撲上夏明朗的大腿,求安慰!求撫摸!唔唔,隊長你有了新歡都不要我這個舊愛了!

夏明朗感受着來自非人類生物的大大的熱情,終于一翻白眼,裝死。

陸臻看着這一幕,感慨萬千。

果然啊,這麒麟基地出來的人,你甭管他是普通隊員還是中隊長還是大隊長吧,他們都擁有瞬間把正劇變成喜劇,不,是鬧劇的本領!

傲嬌的嚴頭兒看夏明朗被蹂躏爽了,才施施然勾勾手指,七殺破軍瞬間李夏明朗而去,轉頭嚴正的懷抱。

夏明朗哀怨地看着那兩個沒心沒肺的生物,陡然生出了一種寧願被蹂躏也不要被無視的蒼涼感。

發財嗷嗚一聲,安慰似的在夏明朗懷裏蹭了蹭,扭發扭發的,夏明朗虎軀一震雙目含淚,抱住發財的狗頭,好像在對他說,果然只有你還是愛我的!

陸臻對這種一人一狗執手相看淚眼的畫面敬謝不敏,揚手砸了顆花生到他頭上,叉着腰大吼:“趕緊的換衣服去!馬上要出場了也不知道抓緊點兒!”

夏明朗心裏嘀咕着他奶奶的看老子今兒晚上怎麽收拾你,一邊陪着笑臉裝孫子。

沒辦法,謝政委在那兒坐鎮,充當着陸狐貍背後那只老虎,誰敢當着老虎的面跟他家的狐貍吹眉毛瞪眼睛的呢?

夏明朗幸災樂禍地想,等老虎回家睡覺了,你這只狐貍大概就要被神獸們好好蹂躏一番了。

抱着這樣既然貧道死了那道友你也陪着一起吧的想法,夏隊長心情輕松愉悅了起來,哼着小曲兒去後臺換衣服了。

夏明朗的演出是壓軸的,排節目表的時候陸臻和幾個幹事一致通過,以至于這件事情鬧得整個麒麟基地人盡皆知,可惜陸總導演捂得太嚴實,除了他和夏明朗本人,誰都不知道夏明朗到底要出什麽節目。

此刻所有人都屏息盯着舞臺,等待着一中隊妖孽隊長的華麗亮相。

舞臺燈光被調成瑰麗的玫紅色,視力出衆的的麒麟衆人看到幕布後面露出一縷豔麗的衣袂,不禁滿頭問號。

夏明朗粉目含春,甩着水袖袅袅娜娜地從幕布後面像個從天宮裏下來的仙女兒一樣,半遮着臉,長長的裙子拖出半個舞臺的迤逦,寬寬大大的裙子把夏明朗老爺們兒的身段罩在裏面,被燈光一打,居然有一種纖細脆弱的錯覺。

夏明朗眸光一閃,黑沉沉的眼睛裏散發出尖銳的光芒,瞬間把全場“驚豔”的人群給殺了個半死。

陸臻還是第一次看到上着全妝打着燈光的夏明朗亮相,一時竟真的忘記了呼吸。

有些人,真的,穿什麽衣服都襯氣質,即使是這麽一身,夏明朗穿着也像那些深藏功與名的武者,而不是纖纖弱質的深閨小姐。

音樂漸強地進入,金戈鐵馬之音通過音響傳到禮堂的每一個角落,悲壯之中還有一分悲涼。

夏明朗背後的大屏幕上緩緩浮現出節目名稱:霸王別姬。

衆人都被這種無比正經的舞臺氛圍給震驚了,瞧這架勢,難道今年夏明朗居然出了個正經節目?!

陸臻摸着下巴,笑了。

屏幕上緩緩打出了第二行字:王八別雞?

臺底下的人看到這麽一行字,才醒悟過來,指望他夏明朗出正常的節目,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夏明朗開始跳舞,他的水袖被他舞得像爛布頭一樣亂七八糟,步伐也完全沒有“柔美中帶着堅韌”的調調,除了出場像那麽回事兒以外,陸臻可以負責任地說這厮肯定是想在表演的時候蒙混過關。

虞姬的舞到了最高潮的時刻,寬大的水袖裏突然冒出一把寒光閃閃的軍刀來,夏明朗利器在手江湖我有,順手就一個劈刺出去,軍刀穩穩地停在半空中。

陸臻看着夏明朗的舉動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妹啊夏明朗!你這演的是霸王別姬不是荊軻刺秦王好不好!你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匕首來我也就不說你什麽了你他奶奶的拿匕首對着楚霸王算是怎麽回事啊!

其實本來陸臻寫給他的劇本是搞笑版的霸王別姬,但看這架勢,注定要變成崩壞版霸王別姬了。

其實夏明朗真不是故意要颠覆劇本的,畢竟這種劇本真讓他自由發揮他也不行,但是這武器一到手上他就止不住想往外甩啊!你說這人得多想不開才把刀往自個兒脖子上架啊?這真的是慣性啊慣性!

這下要怎麽收場?陸臻痛苦地想着,自己這個總導演當得真是太失敗了,明年真的再也不要攬下這個深深挫傷自己自尊心的活計了。

夏明朗畢竟是夏明朗,眼珠子一轉瞬間想出了對策,語調很冷酷地道:“大王,你不要怪我!今天你要是不答應我這個要求,我就先殺了你然後自殺!”

陸臻捏着耳麥,聲音沉痛,“什麽要求,你說吧。”

“你先答應我再說!”夏明朗面色冷峻,現在他不像是虞姬更像是個刺客。

“你先說,我聽着。”

“你先答應我!”夏明朗十分堅持。

陸臻額頭青筋暴起,扯開耳麥在臺下對夏明朗用很小的聲音說:“你他娘的到底想幹什麽!”

夏明朗眨了眨眼睛,很無辜的樣子。

陸臻深呼吸,深深地感受到,這個地球只能靠自己解救了!

陸臻跳上舞臺,扭住夏明朗拿着匕首指着前方的手臂,朗聲道:“啓禀大王,這個大膽婦人居然敢行刺于您!待屬下将她軍法處置了!”

說着也不顧夏明朗願不願意就要拖他下去,但是他很顯然忘記了,這是夏明朗而不是真的虞姬,夏明朗要是不願意,那陸臻肯定是沒轍的。

夏明朗暗暗使勁阻擋住陸臻的力道,回頭朝着空氣擺出一個哀怨冷清的表情,握着陸臻的手,聲淚俱下道:“大王!這就是我的要求,其實,我愛的是他!這個侍衛!請你成全我們吧!”

陸臻拼命掙脫,都忘記這是在表演,吓得連連擺手,下意識的說:“不是的大王,真想不是這樣的,大王你聽我解釋……”

夏明朗手上一勒把陸臻熊抱進懷裏,在他臉上啵了一記,清脆響亮的聲音随着耳麥清晰地傳到禮堂的每一個角落。

陸臻傻了,完全不能動作。

夏明朗扭頭再看空氣,道:“大王!這下你能相信了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請您成全我們吧!”

臺底下那些人真的不知道霸王別姬還能這麽演,一個一個樂得像土豆一樣團吧團吧都快掉出座位了,而知道真相的那幾個臉色就比較詭異了,尤其是嚴正,臉色黑得像好幾年沒刷過的鍋子。

小兔崽子!都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原本應該為“大王”配音的陸臻這時候完全喪失了反應能力,只剩下夏明朗在自己臉頰上留下的那瞬間觸感萦繞着,揮之不去。

夏明朗看了看陸臻呆滞的臉,心情大好。

嚴正在下面拍案而起,大聲吼道:“來人吶!給我把這對狗男女拉出去斬了!”

“是!”下面瞬間雲集響應,幾個一中隊的崽子們動作麻利地跳上了舞臺,拖起夏明朗和陸臻就下去了。

夏明朗笑眯眯地不做反抗,陸臻呆滞的沒有反抗。

馮啓泰主持人滿頭大汗地跑上舞臺,結結巴巴道:“感謝各位的收看,今年的麒麟春晚到此結束。”

陸臻在後臺遭遇了什麽呢?

當然是來自廣大人民群衆的“親切慰問”了!

那些正常點兒的節目還好說,陸臻畢竟不好對他們下狠手,一中隊的那幾個節目,陸臻安排得可真算是“喪盡天良”,太他媽狠了!

于是剛剛嚴頭兒振臂一呼,響應的最為積極的就是方進同志。

隐隐約約好像傳來幾聲“救命啊”這樣的聲音。

大家看着一中隊的那幾個都歡呼着跑進後臺湊熱鬧去了,彼此對視了幾眼,一個說“哎呀天氣真好”另一個說“哈哈是啊回家抱孩子去吧。”

嚴正掏了掏耳朵,對謝政委說:“好像有人在叫救命?”

謝政委拍拍他的肩膀說:“老嚴你年紀大了啊!趕明兒我跟你一塊去看看五官科吧,我好像也出現幻聽了。”

老哥倆勾肩搭背地走出了禮堂。

于是,這群見死不救的人就這樣把陸臻同志的安危遺棄到了角落。

陸臻這會兒已經漸漸緩過了神兒,看着夏明朗的眼光裏寫着“夏明朗你真是好樣兒的你給我等着”這樣的意思。

夏隊長毫無壓力地聳聳肩,指指外面。

陸臻還不明白他這什麽意思,剛回頭,就看到一群人來勢洶洶地沖進後臺,像打了雞血一樣怒目相向。

“呃,兄弟們……有話……好說。”

方小侯放松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冷笑一聲,說:“哼,你排節目的時候咋沒想起來咱是你兄弟呢!現在演出完了,咱也該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了!”

陸臻冷汗一腦門,道:“這,別介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你啥時候看小爺對你君子過了?小爺今兒還就小人了怎麽地吧!”方小侯獰笑着走過去,腦袋歪了歪,“兄弟們,跟我上!”

兄弟們紛紛表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哎喲你們來真的啊……哎喲輕點兒……哎呦別打臉!嗷!”陸臻在人民群衆的“熱情”之下,最後發出了類似于發財叫喚的聲音。

夏明朗在一邊旁觀,沒辦法,衆怒不可犯,但一塊兒欺負自個兒老婆這種事兒怎說也不能算是男人所為。

要欺負,只能晚上一個人欺負。

陸臻受到熱情招呼之後,被幾個人扛手扛腳地丢進了禁閉室。

本來每年欺負欺負隊長,揍他一頓,然後把隊長夏明朗關進禁閉室裏是麒麟的保留項目,目的是為了挽救一下被隊長欺壓了一整年的隊員們的脆弱的小心靈。

今年陸臻副隊長想隊長所想急隊長所急,主動大包大攬了人民的怒火,被關進了禁閉室,夏隊長表示他很惬意,他很高興自己有這樣一位肯主動包攬髒活累活的副隊長。

陸臻在禁閉室裏郁悶的要撓牆。

老子容易麽老子!

好不容易狂歡過了一個晚上,後半夜,整個基地的人都沉沉地睡了。

陸臻靠在牆壁上看着外面熄了燈的麒麟基地,忽然覺得其實這樣看,麒麟基地也挺好看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陸臻輕輕笑起來。

在一起久了,聽腳步聲也知道,是夏明朗來了。

夏明朗掏出鑰匙開了門,詫異道:“怎麽不開燈?”

陸臻笑道:“一個人待着開什麽燈。”

夏明朗完全沒能明白這詭異的邏輯,手撫上牆壁,啪的一聲按開了開關,陸臻拿手擋了擋,一會兒放下。

“餓不?”夏明朗揚了揚手裏的飯盒,“今兒食堂的剩飯剩菜,我給你打了點來。”

陸臻眉開眼笑地把那個保溫桶撈到自己面前,打開蓋子就聞到食物熱氣騰騰的香味撲面而來,于是他就明白了,這肯定是夏明朗開小竈單獨給他做的。

“你真好。”陸臻笑着在夏明朗臉上吧唧一口。

禁閉室是有監視器的,但是每年這個時候都是不會開的,陸臻知道。

夏明朗看他吃得開心,手背到身後,悄悄鎖了門。

陸臻吃的不亦樂乎,夏明朗走到他身邊,看着他敞開的作訓服裏面露出的一點皮膚,上面有一點青色的淤痕,不嚴重,但對每一個愛老婆如命的人來說,都是觸目驚心的。

陸臻三下五除二地解決自己空空如也的肚皮,看夏明朗皺着眉頭瞅着自己,道:“怎麽了?沒事兒幹嘛這麽一副表情啊!”

夏明朗嘆口氣,從衣服口袋裏掏出藥油,說:“我給你揉揉。”

陸臻低頭看到自己身上被隊友們蹂躏出來的淤青,不禁笑笑,很快平躺在木板床上,十分坦然地掀開自己衣服,閉上眼睛等着享受。

不一會兒就感覺到夏明朗粗糙有力的大手放到自己身上,沾了藥油的手變得十分滑膩,然而藥油在淤青處化開了又是十分舒服的力道,陸臻享受地嘆了口氣。

夏明朗抿了抿嘴唇,手一路往下,很快就來到小腹附近。

這塊地方因為有很多要害,所以大家不會真的下手,因此小腹肌肉依舊白皙結實,夏明朗的手一頓,不由自主地在上面摸了一把。

陸臻打了個戰栗,睜開眼睛,看向表情很正經的夏明朗。

夏明朗很純良地看着陸臻。

陸臻搖頭,“這兒是禁閉室!你別玩兒花樣啊!”

夏明朗嘆了口氣,收起藥油拍拍他說:“好了,那我先走了。”

陸臻點點頭。

夏明朗走到門邊,開門。

“咦?這門怎麽從外面鎖上了?”夏明朗疑惑道。

“啊?”陸臻披好衣服走到他身邊,低頭看了眼那個鎖,“沒有啊……”

話沒說完,夏明朗就迅速地轉過身勾住陸臻的腰,把他往牆壁上緊緊一按,随即立刻附上自己的嘴唇,吻住他的。

陸臻起先被他搞這麽突然的一手有些怔愣,很快反應過來,激烈地回應着,不知餍足地吸吮着,揉搓着,直到兩具身體變得滾燙。

夏明朗稍稍放開他,聲音暗啞:“老子在臺上就想這麽親你!”

陸臻低聲笑道:“我也想啊!你今天吓死我了!”

“哦?”夏明朗眉梢挑起一點笑意,手慢慢下移,“那要不要來點兒更刺激的?”

“你瘋……唔……”

夏明朗的糾纏是如影随形無所不在的,陸臻很快就覺得自己的理智又被攻占了,片甲不留。

“要不要?”夏明朗笑道。

陸臻咬了咬牙,動手剝去夏明朗的衣服,咬牙切齒道:“媽的,老子這輩子就毀在你手上了!”

夏明朗咧開嘴笑了,把陸臻雙手緊緊按在牆上,舉過頭頂,十指交握。

陸臻一直覺得奇怪,與這個人,只是接吻,都能挑起全部的欲望,好像永遠不會對這個人感到滿足。

但這樣很好,這很好,陸臻想,這樣的迷戀讓人安心。

夏明朗倒了點藥油在手上,舔着陸臻的耳窩,色情地說:“這個……你覺得好不好?”

陸臻迷迷糊糊的,只知道點頭。

夏明朗緊緊貼着他,手很快移到尾椎骨處微微凹陷的地方,輕輕按了按。

陸臻臉上立刻浮現出痛苦難耐的表情。

這大約也算是夏明朗的一點惡趣味和床上情趣,總喜歡看着陸臻被刺激了卻又欲求不滿的表情,然後才肯好好安撫這個小家夥。

沾了藥油的手指變得不再粗糙,卻依然有力,夏明朗一邊做潤滑一邊牢牢抱住陸臻。

其實站着做會很難,但是他們不能把痕跡留在那邊那張床上,于是陸臻盤起腿勾在夏明朗腰上,明顯感覺到夏明朗腹部肌肉一陣緊縮。

小陸臻也不甘寂寞地磨蹭着夏明朗的大腿根,夏明朗不禁失笑,好吧,大小兩個陸臻都是他的義務,他必須把他們都伺候爽了才行。

陸臻惡作劇般地在夏明朗那裏不輕不重捏了一把,讓還在耐心幫他做潤滑的夏明朗狠狠地受了把刺激。

“小混蛋!”夏明朗捏了捏他臀尖,“不想活了是不是?”

陸臻看着他,笑:“你把我做死我也不怕,反正你還說過,你會再讓我活過來。”

這種時候說情話是最要命的催情劑,夏明朗只覺得自己腦袋都充血了,就着剛剛潤滑開的那點力道,把自己送了進去。

陸臻下盤不穩,身體內部産生的絞緊的力道讓夏明朗渾身戰栗,幹脆抱起陸臻另一條腿,像兩條靈活的蛇一樣,全部纏在自己身上。

這是一個最親密的姿勢,夏明朗叫他結合。

全部的重量都交付給他,全身心地投入你與我的歡愛中。

狹小的空間總會給人更多的安全感,所以夏明朗喜歡進入他,他說,那是來自于心底最深處的一種安定的力量。

每當這種時候,陸臻總是疼惜他的。

其實在床上的表現也是體現感情最好的方式,你信任他,所以才把自己完全交付。

而你信任我,所以我才能給你我的全部。

如果能與你定格在這最美妙的一刻,那麽即使死去也無所謂。

砰,外面傳來爆炸的聲音。

陸臻看過去,原來大年初一已經到了。

此時此刻,夏明朗在他的身體裏。

這句話聽起來如此蕩漾,但是卻甜蜜無比。

“隊長。”陸臻輕輕貼上夏明朗的耳朵,抹去他額頭上的汗水,“我們,每一年都這樣好不好?”

“啊?”夏明朗不知道如此緊要關頭,陸臻怎麽文藝青年的調調又來了。

“沒什麽,”陸臻看着夏明朗雙眼,閉着眼睛去吻他。

其實有些話,不是一定要說出來的,放在心裏也足夠美好。

隊長,從每一年的最後一刻到新年的第一刻,我們都這樣用最緊密相連骨血相通的方式在一起,你說好不好。

夜深人靜。

方進悄悄地摸進控制室,一邊在心裏自鳴得意着自己的摸哨本領又見長。

衆人在食堂裏歡騰到一半才發現夏明朗不見了,然而夏明朗的神龍見首不見尾是一向的,在這裏,不會有人去糾結同伴在某個時刻突然消失在基地這件事。

然而誰又能想到夏明朗是去會他老婆去了呢?

答案很顯然,知情知趣的徐小花選擇了沉默,而方進同志,為了體現他智商上的優越感,決定親自去驗證一把自己的猜測到底是不是真的。

然而當他真的打開監視器畫面的時候,他首先受到了視覺上的巨大沖擊。

赤身果體的夏陸二人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出現在監視器畫面裏,方進只看見他家英明神武的隊座大人用力地把臻兒按在牆上,兩個人捧着腦袋吻得難分難解。

至于下面……方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挪去,掃了一眼後立刻吓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這這這這這是在幹嘛?!為神馬他們兩個嘴裏都發出像島國愛情動作片一樣的聲音?!不,不是像,是根本就比那個激烈的太多了!

可憐方進一個理論滿嘴跑實踐根本沒的純潔青年,第一次看見現場直播就遇上了這麽沖擊的,吓得傻得呆在那裏做不出任何反應。

監視器的畫面還在繼續,直到陸臻一聲似是粘膩似是享受的淺淺哼聲,才把呆滞狀的方進吓醒,他屁滾尿流跌跌撞撞地跑出控制室,第二天值班隊員來了,看見監視器被打開了,疑惑地想,這誰幹的?監視一個空房間,有病啊?

而方進在狂奔回寝室的路上差點就真的哭出來了。

天可憐見,他方小侯真的沒有一點要偷看別人……那啥啥的意思啊!這要是被隊長知道了,自己還能死有全屍嗎?

隊長會用85還是88把自己狙了?會用95還是03把自己給突突了?會用軍刀還是軍刺把自己給戳個洞?還是幹脆刀槍棍棒十八般武藝齊齊上場秒殺?

可憐的方進此時此刻已經完整地腦補出隊長幹掉自己的全過程,過程極其慘烈,下場慘不忍睹。

回到寝室的時候,方進基本已經被自己豐富的想象力給殺得差不多了,門砰的一聲巨響還吵醒了已經睡下的陳默。

陳默睡夢中冷不丁聽到這麽一聲動靜,狙擊手最是敏銳警醒,幾乎是當時就從床上彈了起來,手摸上旁邊的槍,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就對準了門口。

驚魂未定的方進一回頭看見拿槍對着自己的陳默,差點沒捂着心髒一屁股坐到地上。

“……方進?”陳默一看居然是方進,緩緩放下槍,道,“你幹嘛?”

外面走廊上傳來一個大嗓門:“大半夜的瞎咋呼啥呢!趕着投胎呢!”

要是平時,方進這時候肯定就沖出去死不認錯了,但今天他卻反常的很,靠着門一聲不吭。

那人見沒人回答,索然無味地關上門繼續睡覺去了。

方進呆了好一會兒,才對眼中有擔憂的陳默說:“默默我沒事兒,睡吧。”

陳默微微皺眉,但沒說話,重新躺了回去。

方進按住自己狂跳的心髒好半晌,才關了寝室的大燈,脫衣服躺到了自己床上,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開始,陳默就發現了方進的不對勁。

先不去說他頂着兩個大大的熊貓眼起床了吧,也不去說他擦臉用的是洗屁股的毛巾吧,再忽略他左右穿反的鞋子吧……陳默終于在他将空杯子送到嘴邊準備漱口的時候阻止了他愚蠢的行為。

“……?”方進困惑地看了陳默一眼,陳默跟他對視了半晌,終于妥協般地松開手,将自己杯子裏的水倒進他杯子裏。

方進沖他感激一笑,舉起杯子咕嚕咕嚕三兩口就見了底。

………………………………………………

其實陳默真的很想問他牙膏的味道到底有多好以至于你這杯“牙膏水”喝得如此歡暢,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萬事皆有可能,不是嗎?

而這一切并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方進在訓練場上看到夏明朗和陸臻的時候,臉色變得極其古怪,夏明朗剛想開口跟他說點兒什麽,他就啊地一聲叫出來,躲到了陳默身後。

“……”夏明朗無語,才不過一個晚上沒見,難道他就長得這麽吓人了嗎?

陸臻雖然不知道方進這回又抽的什麽風,但是安慰地拍了拍夏明朗的肩膀,那表情卻怎麽看怎麽像是幸災樂禍。

夏明朗瞪他。

方進現在一看到這兩個人滿腦子都是那些不和諧的畫面,躲在陳默後面不肯出來,夏明朗叫了他好幾次他都死命搖頭,于是夏明朗怒了,勒令他一周內交三份報告上來,如果發現舞弊行為,三後面再加個零。

方進哭喪着臉,如喪考妣地接受了。

而這種趨勢還在愈演愈烈。

在食堂吃過晚飯之後就該去洗澡了,陳默拿着盆在門口催他:“快點兒,磨蹭什麽!”

方進扭扭捏捏地在門內表達了自己身體不舒服想早點休息的意願。

身體不舒服這種事兒太正常了,然而放到方進身上,配上這種語氣,那就是絕對的不正常。

陳默在門外站了半晌,若有所思地走開了。

這樣的不正常持續到第三天,陳默本來以為方進愛犯二,過幾天自己會好的,但看這架勢好像不太妙啊?隊長那臉色都快比塗了迷彩還黑了。

于是當天晚上,陳默破天荒地沒有進行每晚的必修功課——擦槍,而是滿臉嚴肅地讓方進坐下,問道:“到底怎麽了?給我說實話!”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莫名其妙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

比如說吧,陳默當年進麒麟還是個有文化的大學生,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樣,愁煞了多少上頭領導,但是方進這個天生二缺一來,就把陳默這座常年結冰的珠穆朗瑪峰給生生溶出了個豁口,冷雖還是冷,但到底不冰手了。

随後陳默就逐漸地發現,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方進就成了出了事兒就要歸他管的那個人,無論是教育批評也好動手動腳也罷,反正你陳默得管着他。

陳默對大家這種默認方進是他所有物的态度感到有些無奈,卻毫無疑問的不讨厭,還挺喜歡的。

對陳默來說,這大概是很難能可貴的一種情緒。

就像這次,在方二數次觸怒隊長惹得龍顏大怒,鄭楷就悄悄跟陳默說:“你管管他!管管他!”

出于這種“主人翁”意識,陳默管了。

方進惴惴不安地盤腿坐在陳默對面的椅子上,咬着嘴唇不知該如何開口,陳默開始不自覺地釋放冷氣,用犀利堪比子彈的目光狙殺着方進。

方進都快哭了,他其實真不想這樣的,雖然說早就知道了夏明朗和陸臻的事兒,但知道和看到根本就是兩回事兒啊!誰能體會他一個直男看到這種火爆場面的內心世界該是何等的悲催啊!

說到底,這還是一次手賤引發的血案。

陳默看他負隅頑抗抵死不從,目光中漸漸有了怒意。

這不是方進第一次選擇對他緘默,上一次在幾年前,他把陸臻打進了醫院。

但想到這裏,陳默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上一次,方進的表情似乎跟這次也有些許相似,只是上次更多的是後悔和驚慌,這次更多的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和上次不同的是,現在的陳默比幾年前的陳默多知道了一件事,有關夏明朗與陸臻的。

陳默緩緩道:“如果是隊長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方進震驚地擡起頭,又掩飾般地垂下去,“默默,你知道什麽……我的意思是,隊長的事兒咱還有啥不知道的你用特地說出來啊!”

“隊長和……在一起。”陳默非常謹慎,即使是在宿舍裏,也沒敢把陸臻的名字說出來。

方進瞪圓了自己本來就很圓的眼睛,吃驚道:“默默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有一段時間了。”陳默看他這個反應,也知道自己差不多猜對了

方進的嘴巴因為吃驚過度而張得很大,似乎很難相信這個事實。

陳默看着他的樣子,繼續說:“連我都看出來你是因為什麽了,你覺得隊長再過幾天自己能想不到?”

方進一下子蔫兒了,垂頭喪氣道:“是,我是為這個,我就是,就是看到隊長和臻兒他倆,他們兩個,在禁閉室裏……”

方進說到這裏沒能說下去,但是陳默憑借着常識也能猜個大概,反正無非是情侶之間會做的那些事嘛,這不是很正常嗎?陳默也沒覺得有哪裏難以啓齒了。

“那你看到了就看到了,幹嘛這麽大反應,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鬼啊?”陳默小聲訓斥着,不是他想訓人,實在是這事情敏感,雖然夏明朗陸臻一直都隐藏得很好,可萬一,有萬一呢?

方進大眼睛裏閃爍着委屈的淚花,撲到陳默肩膀上哽咽道:“那我也不想這樣啊!我就是,就是一下子受了刺激才這樣兒的啊!你說說,這兩個男人在一塊兒,做那種事兒,啊,這得多刺激人吶!我就不明白了你說兩個帶把兒的老爺們兒幹這種事兒到底圖個啥呀看着都怪吓人的!你說就隊長用的那勁兒我看着都覺着疼你說臻兒他就不疼啊……”

陳默看着他撲在自己肩膀上喋喋不休還時不時抹把眼淚的樣子,莫名地覺得這樣的方進還真是挺可愛的。

晚上照例是要慶賀的,麒麟這群人幹的都是出生入死的活兒,說不定哪天就交代了,當然是逮着機會就聚餐慶賀,得勝歸來要慶祝,生日要慶祝,孩子出生要慶祝,就連出了醫院也要慶祝。

酒喝得正HIGH,一個技術人員就急匆匆地跑進來找到陸臻,在他身邊說了幾句話,陸臻聽了就跟着那人一起出去了。

一中隊跟其他幾個中隊都隔着點兒距離,所以一般不是特別大的技術問題都會找陸臻去解決,這個很正常,夏明朗也沒多留心。

那個技術人員說是監視器出了問題,雖說平時不派什麽用場,但真要用起來如果壞着也是個問題,所以幹脆快點兒修好它。

那位技術人員盯了一天的監視器,雙眼血紅血紅的,陸臻就讓他趕緊回去休息了,自己在那兒鼓搗了半天,終于找到了門道。

這個監視器其實很少用到,只用來監視犯了錯關禁閉的隊員,所以會壞也很正常,保險起見,陸臻決定仔細檢查一遍,以免它以後再出問題。

夏明朗拎着一個保溫飯盒進來,看陸臻忙着也沒打擾他,自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欣賞他認真的老婆。

陸臻開啓監視器,開始播放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顯示正在導入,陸臻坐到夏明朗身邊的椅子上,兩條腿架上桌子準備合眼休息一會兒,結果剛合上眼睛,一陣暧昧不清而且聲音粗重的聲音就從電腦裏傳了出來,驚得陸臻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夏明朗趕緊托住了他的椅子背,以免老婆大人真的摔個四腳朝天那就不好看了。

陸臻一臉震驚地看向那個驚悚的監控錄像,裏面居然正在播放限制級高清**活色生香的畫面,光是看着就讓人覺得血脈贲張。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正在上演真人秀的不是別人,正是陸臻和夏明朗兩位黨的好同志祖國人民的希望麒麟一中隊的中隊長和副中隊長二人。

“這,這這這……”陸臻指着那個監控錄像,驚愕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饒是神經強悍如夏明朗此時此刻也是淡定不能,做跟看可是完全兩回事,看着自己傾情出演的片兒,那感覺可真是……難以言表。

陸臻呆愣了一會兒,聽見監控錄像裏的自己發出一聲黏黏糊糊似迎還拒讓人聽了要抓狂的聲音,臉已經紅得像個大番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才合适。

夏明朗流氓同志這時候已經緩過神來摸着自己的下巴,猥瑣地嘿嘿笑了。

陸臻悲憤地看着一看就知道沒什麽好心眼的夏明朗,撲上去捂住他的嘴,惡狠狠道:“笑什麽笑!給老子嚴肅點兒!”

夏明朗看老婆怒了,忙嚴肅認真地點點頭,拉開陸臻的手說:“這真是太過分了!怎麽能把咱倆拍得那麽難看呢!這絕對太過分了!老婆別生氣,我找人算賬去!”

“……”

陸臻被他這麽一插科打诨無語了半天,夏明朗擡頭瞅一眼錄像再瞅一眼真人,勾住脖子吧嗒一記,摟着陸臻笑道:“沒事兒的,沒事兒的啊。”

陸臻被這個力道帶着坐到了夏明朗身上,面色緊繃,“有這個錄像……就表示我們被人看到了。夏明朗你真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麽?”

“我只知道我們現在都沒事兒。”夏明朗的聲音擲地有聲铿锵有力,聽着就能讓人信服。

陸臻臉色稍緩,但眼中還是有着重重的不安,夏明朗抱着人輕聲細語地撫慰,眼珠子轉啊轉的,腦袋裏面想到了一個人的腦袋。

第二天,陸臻神色如常地去訓練,夏明朗親親熱熱地勾着肖準同志的肩,關心關心組織的好同志最近訓練如何,吃得如何,衣服洗的可還幹淨,食堂吃着可還滿意,以及夜裏的睡眠質量問題。

其實這種問題一般都是唐起問的,但是現在夏明朗既然問了,那肖準當然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說到睡眠質量這個問題的時候,肖準一皺眉頭,抱怨道:“就前幾天晚上吧,大家都玩兒的挺HIGH的,累得很,剛睡下去沒幾分鐘就聽見一個鬼吼鬼叫的,真他奶奶的操行!”

夏明朗眉頭一挑,不動聲色道:“誰啊這麽咋呼!回頭我削他去!”

肖準撓着腦袋回憶了半天,才不确定地給出一個答案:“好像是侯爺吧!那天晚上沒見着他跟組長一塊兒回寝室,估計是後來回來的!”

罪魁禍首!方進!夏明朗在心裏把方進拖出去狙了一萬遍,面上還是和藹可親笑容可掬地拍拍肖準的肩膀說:“行我知道了,去吧。”

肖準看着夏明朗溫和堪比三月春風的笑容,不知怎麽的就覺得後背涼飕飕的,趕緊跑開幾步跟上了大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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