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特典待選作品:第神獸們回家過年啦

《麒麟》特典待選作品:第14章 神獸們回家過年啦

1.神獸們回家過年啦之隊長

夏明朗又是好幾年沒回家了,沒辦法,這兩年身上兼了副大隊長的職務,手下得力幹将又一個接一個地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離開了麒麟,新人要培養起來上手總沒有那麽快。

而且,夏明朗長嘆,現在選進來的新人雖然個個軍事技能是沒話說,但到底不如當年陸臻那一屆了,陸臻和徐知着兩個,真是太難得的人才了。

閑話不多說,今年,大隊長夏明朗大人終于把壓着的工作丢到手下幾個中隊長和副大隊長手上,揮一揮衣袖,帶着大包小包回老家過年去也。

現任一中隊中隊長的嚴炎同學哀怨地揮着小手絹,目送他遠去的大隊長的潇灑背影,然後一臉哀愁地把頭埋進公文裏。

夏媽媽的電話是這樣說得,你還記不記得你那初中班主任的閨女?人今年上門來拜年來啦,那閨女問長問短的媽就看出來人家對你有意思啦!媽看着人姑娘長得也苗條漂亮,年紀也不算小了媽估摸着人孩子就是等着你個猴孩子呢!所以媽把人留下來住家裏啦!

夏媽媽威脅之,你這熊孩子要是今年再不回來媽下半輩子就跟這姑娘過了啊!媽就告訴別人這就是你媳婦兒!

夏明朗一聽,大驚,這還得了!NND,老子再不回家,老娘都先斬後奏給老子娶媳婦兒啦!

開什麽玩笑,他夏隊長可是有媳婦兒的人!這重婚罪的罪名可不輕啊!

所以,還能怎麽辦呢?當然是遵從自家母後娘娘的懿旨,打包東西,回家喽!

照例又是一番飛機轉車再轉車再轉車的旅程,夏明朗靠在窗邊上,迷迷糊糊地有了些睡意,半夢半醒間,好像陸臻出現在他身邊,抱怨,怎麽去見咱媽也不告訴我。

夏明朗一激靈,醒了。

身邊并沒有陸臻。

唉……夏明朗苦惱地揉了揉額頭,可能是思念過度,都産生幻覺了。

陸臻啊陸臻,你現在在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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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能怪夏媽媽,這兒子眼瞅着奔四的人了,身邊居然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這都說當兵的成家難吧,難成自己兒子這樣兒的可也少見!

瞧瞧他們隊裏當年的那些老戰友,啊,鄭楷,當年就那個見了女人就臉紅的腼腆模樣兒,還有,啊,那個小陳同志,悶葫蘆一個的性格,三棍子下去不見個悶屁,當年來家裏拜年的時候小姑娘都躲着他,啊。後來,這倆人都娶上那麽稱頭的媳婦兒,可羨慕壞了夏媽媽!

唉!不争氣啊!夏媽媽在心裏使勁兒地罵自己那不給力的兒子,你說這小子吧小的時候彩旗飄飄,讓人不省心;這眼瞅着就要老了,家裏還沒個紅旗屹立,那還是個讓人操心!

更讓人操心的事兒還在後頭呢!今年過年夏媽媽終于從小女兒那兒知道了一件事,夏明朗居然領養了小女!

這當媽的多了解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夏媽媽立刻就想到了夏明朗的意思。

夏媽媽整天在家裏長籲短嘆,可憐見的,白頭發都多了不少。

夏明朗伸手觸摸上家裏已經掉漆的大門,忽然回頭瞅了一眼。

上次回來,是陸臻站在他身後,替他提着碩大一個包。

夏明朗莫名地傷感,咬咬牙,推開大門。

老家過年的氣氛還是一樣熱鬧,各戶人家的大兒子小女兒都聚到了父母身邊,橙黃的燈光從窗戶裏漏出來,處處透着家的溫馨。

夏明朗又想起這些年他和陸臻每一次短暫而甜蜜的重聚,就窩在兩個人溫馨的家裏,彼此陪伴對方,哪兒也不去。

也是一樣的溫馨。

兩個家之間該如何解決問題,這也真是愁壞了夏明朗。既不能做個不孝子氣壞爸媽,更不能辜負占了他整顆心的陸臻。

夏小妹剛好打開院裏的門,就看見扛着大包呆呆站在外面的她哥哥,道:“哥你回來啦!傻愣在外面幹啥呢!快進來啊!咱媽就盼着你啦!”

夏明朗回神,跟着夏小妹走進院子裏。

忽地腳下一滞。

娘咧,剛剛光顧着惦記媳婦兒,居然忘了這個院兒裏還有一位他媽相中的姑娘等着他呢!

一只腳剛跨進家門,兩個人影已經未雨綢缪飛快地撲上來抱住了夏明朗的大腿,蹭着他的褲腿撒着嬌:“舅舅舅舅!你都好久沒回來看過我們啦!我們可想你了!”

夏明朗彎腰,一手抱起一個在小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下巴上昨夜剛長出的胡茬逗得兩個男孩子不住地笑着躲,嘴裏嚷着“舅舅壞!舅舅壞!”

夏媽媽從廚房出來,一看這舅甥仨鬧成一團,也是笑得眼角開滿菊花,嘴裏輕輕嗔怪着:“兩個小祖宗!一回家就鬧你們舅舅。快下來,一會兒再玩。”

夏明朗樂呵呵地放下兩個調皮的小外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像個雷達似的把自己家掃描了一圈,看向他媽,嬉皮笑臉道:“媽,下次可別跟你兒子開這種玩笑。你兒子年紀大了,這心髒受不了那麽大刺激啊!”

夏媽媽是誰啊?那可是生出妖孽隊長的太後級人物,雖然夏隊長這話來的沒頭沒腦,但夏媽媽還是立刻聽懂了,不樂意了。

“哦,合着媽勞心勞力給你找媳婦兒你個臭小子就這麽個反應啊?啊?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一人這眼瞅着就要四十啦!哦!隔壁老張家天天抱個大孫子上家溜達,媽看着能不眼熱?”夏媽媽也實在是急了,兒子又是這麽一副不上心的态度,沒顧上兒子剛風塵仆仆趕到家就數落了起來。

“媽……”隊長無奈了。你說這對着自家年紀大的老媽那可真是軟的硬的都行不通,他可算明白了,他這回回家就是板上釘釘的被逼婚啊!

“先前媽跟你說那姑娘我給留家裏了是诳你的不假,人畢竟黃花大閨女這住咱家算怎回事兒啊!但是媽告訴你,那姑娘你必須給我見咯!你要再敢給我溜號兒,以後甭認我這個媽!”夏媽媽越說越傷心,幾乎要抹一把辛酸淚下來。

“好了好了,媽!”夏小妹和夏大姐齊齊出來打圓場,“這明朗剛到家,媽您這是幹嗎呢!好歹讓明朗把行李給放了呀!”

夏明朗不失時機地附和着,一貓身溜進自己房間。

“你說這孩子……咋就這麽讓人操心呢!”夏媽媽被夏小妹小聲勸着扶到沙發上坐下。

夏明朗在自己床上坐了會兒,琢磨着琢磨着,感覺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老是這麽不給他媽一個交代,早晚得把老太太氣出病來。

可是陸臻這事兒……要是真交代了,估計還得提前把他老娘給氣出心肌梗塞來。

這麽一邊想着,夏明朗掏出手機,給遠在千裏之外的嚴正挂了個電話,叨咕許久,才施施然放下電話,嘴角帶着算計人時才有的狡猾弧度。

門被打開小小一條縫兒,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水靈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着。

“珍兒。”夏明朗笑開,向她招招手,夏珍小朋友露出一點笑,邁着兩條小短腿跑向夏明朗,被夏明朗坐在床邊撈了個滿懷。

“老爸。”夏珍在夏明朗懷裏蹭來蹭去,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進門前被賦予的“神聖使命”,小聲賊兮兮地問,“老爸,奶奶讓我問你到底啥時候給領個老婆回來呀?還問我想不想要漂亮舅媽呢!”

夏明朗聽着好笑,又佯裝嚴肅地把臉一板,在夏珍小腦袋上輕敲一記,“臭丫頭,想要漂亮舅媽啦?想讓我領個老婆回來?嗯?”

夏珍連忙把小腦袋搖得波浪鼓似的,發出清脆的笑聲,“才不呢!我就喜歡陸爸爸,我就要陸爸爸當我舅媽!別的女人都不能打我老爸的主意!”

夏明朗不僅莞爾,親了親夏珍的額頭,“乖孩子!老爸沒疼錯人!”

夏珍小朋友嘿嘿嘿笑了,“那,老爸,你打算什麽時候跟奶奶他們說呀?我看奶奶可着急了!”

夏明朗一只手扶上下巴,奸詐地笑了笑。

一切都要慢慢來啊,今年至少得走出第一步。

因為還沒到大年夜,夏明朗吃完晚飯就拿出特種兵的矯健身手迅速地閃進屋裏去了,成功躲過夏媽媽魔音穿耳的“娶媳婦生兒子”緊箍咒似的唠叨。

不過他躺在床上,其實也睡不着。

這床自從那次他和陸臻兩個人回來後就再沒人睡過,後來夏明朗特地打了電話給他媽叮囑說這張床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別給換了,一定不能換咯!

夏明朗靠在床頭,一只手不自覺地搭在另一只枕頭上,多少年了,這習慣都改不掉,好像他把手橫在那兒,陸臻下一秒就會把頭枕上去似的。

這床多少年下來都沒換過的鋪蓋裏,就像還存留着陸臻那年睡過的氣味一樣,讓人懷念,沉醉。

夏明朗把臉埋進枕頭裏,想,只要是陸臻,哪怕在回憶裏,沉醉就沉醉了吧。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夏明朗雖然前一天晚上早早地遁了,架不住他母親老人家勤勞,起了個大早,正好逮住也起了個大早想要往外溜的夏明朗同志。

“……媽。”夏隊長無語了,果然知子莫若母,他這點小心思真是逃不過夏媽媽的火眼精睛啊!

“起來啦?”夏媽媽笑容可掬,就好像什麽鬼把戲都沒戳穿似的,指指餐桌,“喏,媽已經做好早飯了,快去洗把臉來吃飯。”

“媽……”夏明朗腦中那根名為直覺的天線滴滴滴開始自動運作起來,“媽你這是要幹啥?直說吧。”

夏媽媽沉默了一會兒,道:“媽已經跟你初中班主任說過你今天要上門拜年去,等會兒吃完飯換身精神點的行頭跟媽走一趟吧。人姑娘到現在還念着你,挺不容易的。”

“媽!”夏明朗急了,“那人家再不容易我也不可能就娶了人家啊!這強扭的瓜不甜!”

“你媽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媽已經跟人說好了,去不去的你自己看着辦吧。”夏媽媽說着說着,眼眶漸漸又紅了。

夏明朗無奈,“行行行,見見就見見。”

反正見見我也不會少塊肉,又不會就移情別戀了,我一大老爺們兒我怕啥呀!夏明朗如是想着。

初中班主任的家離夏明朗家并不遠,走過去也不過二十來分鐘,夏媽媽可是太清楚自家兒子的秉性了,說什麽也要一起去,監督他。

初中班主任叫王君,她那個心心念念惦記着咱隊長的女兒叫沈念,挺好聽一名字,是夏明朗的高中同學,不過沈姑娘那時候是個腼腆內向的性格,跟夏明朗那時候說過的話加起來沒超過十句,大部分還是那時候身為班幹部之間的公事對話。

來開門的正是王君,一開門就驚着了,“喲,這是明朗吧?這麽多年沒見這變化可真夠大的呀!”

夏明朗一時沒分辨出這句是貶是誇,只好賠笑,“是,王老師您好!這麽多年沒來看看您,您還是一向身體健朗吧!”

“哎,都不錯都不錯。”王君把人迎進家裏,“坐坐,随意點兒別那麽拘束。夏姐您喝點兒啥不?”

“不用那麽麻煩,白開水兒就行。”夏媽媽顯得心情十分愉悅。

“哎,我去瞅瞅小念這丫頭,老大一個人了,家裏來客人也不知道迎迎。”王君倒了兩杯水,夏明朗這輩子一見老師啊政委啊指導員啊之類的人就頭疼,恭恭敬敬地接了過來,一邊分神想着,我該怎麽快很準地對付那據說癡心一片的姑娘呢?

夏明朗看到沈念的時候倒是吃了一驚。

這姑娘當年瘦瘦小小不愛說話,憑夏明朗那照相機記憶也只從回憶裏挖出那姑娘當年一副營養不良發育不全的樣子,平時都沒啥存在感,沒想到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已經變成一個高挑豐滿的姑娘,該有的有不該有的沒有,明眸皓齒,雖說年紀也不算小了,但也許因為還沒結婚,眉宇中自有那一份清純在。

當然,這決不是說夏明朗就對這個姑娘産生如何如何的感情了,男人嘛,不管多大都是愛欣賞美女的,他夏明朗那一顆紅心可是全向着陸臻的!

沈姑娘也沒有一般小女生那種扭捏和放不開,更何況這還是在她自己的主場上,她斯文有禮貌地跟夏媽媽打了招呼,又沖着夏明朗道:“好多年沒見了啊老同學!應該不會把我給忘了吧?咱當年可還一起策劃過班上的迎新會呢!”

“怎麽會忘了老同學呢!”夏明朗心想,既然你要跟我來“同學”這一套,那我何樂而不為,到時候你要是萬一跟咱表白了,你自己這一句“老同學”就能斃得你自己滿地找牙。

果然老狐貍!這借刀殺人都不帶見血的啊!

話題聊開了,氣氛也就逐漸活絡起來,夏媽媽見兩個人聊得還算投機,向王君使了個眼色,王君便樂呵呵地道:“哎呀既然來了就留下吃頓便飯吧!我去買菜我去買菜。”

“好啊!”夏媽媽拍板決定,“一起去買吧!咱老姐倆今天一起給兩個小年輕做頓好的。”

兩個媽媽就這麽手挽着手樂呵樂呵地出門去了。

夏明朗挑眉,接下來就要見真章了。

沈念喝了口水,笑吟吟地道:“哎,那你在部隊這麽多年,都沒交過女朋友啊?”

夏明朗心裏一樂,想着,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怎麽沒交過啊!”夏明朗一挑眉,表情瞬間生動起來,“我們基地醫院裏面有幾個小護士,不是我吹,嘩,長得那個水靈白嫩!嘿,還就瞧得上爺們兒這樣兒的!那小日子過得,別提多美滋滋了!”

沈姑娘眼角微不可見地一抽,想起當年夏明朗在學校裏就那個樣子,在心裏說服自己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都過去了不介意我才不介意。

“那你平時都有些什麽興趣愛好呀?”沈念笑着找了下一個話題。

夏明朗憋了一肚子笑。

“擦擦槍啊,打打靶啥的。”夏明朗用十分漫不經心的語調說,“還愛看一些研究資料,就是看看穿甲彈、燃燒彈、鋼尖彈、碎甲彈、平頭彈、穿甲燃燒彈,等等各種彈頭穿過人體會造成什麽不一樣的效果,哦,你大概不太了解,其實每一種槍,配上每一種子彈,對人體造成的傷害都是不一樣的,還有……”

夏明朗說這些的時候雙眼放光,看得沈姑娘一個機靈,下意識地往後坐了坐。

軍人嘛!沈念深呼吸,總都是這樣的,要淡定要淡定!

“呵呵,那你喜歡小孩子麽?”沈姑娘想,這個話題你總不能再給我瞎扯淡了吧。

夏明朗無恥一笑,搖搖頭,用一種十分不耐煩的語調說:“小屁孩兒最特麽招人煩,那麽小一個兒一指頭都能捏死,還老愛吵吵,沒事兒淨會哭,煩不煩呢!”

沈姑娘目瞪口呆。

結果怎麽樣那還用說麽?一個花心,暴力傾向,還沒愛心的男人,再有男人味兒也不可能招姑娘待見了。

沈姑娘也是家教涵養十分好的姑娘,四個人平靜地吃了頓飯就各自散夥了,她媽問起結果如何,沈姑娘只是平靜地告訴她媽媽兩個人不合适,也沒一句抱怨和壞話。

夏媽媽和沈媽媽通過氣之後,倆人心裏都清楚——黃了。

夏媽媽心頭那個酸楚,他都不知道這老兒子下半輩子可怎麽過呀!

夏明朗索性就把話說開了:“媽,實話跟您說吧,我有女兒了,就是小女,大名兒我給改了夏珍。我現在養着她,供着她,将來老了我也就指着她。老婆什麽的說實話我這輩子也不指望了,就您兒子這臭脾氣哪個女人願意跟我呀!媽我真不是有心要跟您對着幹,實在是……唉!”

夏媽媽難得見夏明朗這樣,心裏也怪動情的,說:“你說你,是媽的大寶貝,你找個啥樣兒的媽能給你說半個不字兒?只要你滿意你中意,那媽瞧着就高興呀!你說說你,唉……”

夏明朗心說我中意的那位您倒是真的也中意,就是不是對媳婦兒的那種中意而已。

夏明朗試探道:“真的找個啥樣兒的媽您都不介意?啥樣兒的都行?”

“行行行!只要你給我找一個!”夏媽媽瞪他一眼,“你找一鳳姐你媽都不介意!”

夏明朗撲哧樂了,“媽您還挺緊跟時代潮流。”

“甭貧。你媽還沒原諒你個臭小子呢!”夏媽媽憤憤地嘟着嘴,一臉賭氣的模樣,“我可告兒你啊,下次回來再不給媽找個兒媳婦兒,媽就沒你這個兒子。”

夏明朗笑了,他媽每次一生氣來來回回就是這一句。聽着聽着慢慢也就沒有威懾力了。

第二天晚上就是大年夜,一家人聚在一起和和美美地吃年夜飯,夏明朗好多年才難得回家一次,一家人好不容易到的這麽齊整,夏媽媽也就暫時不再念叨夏明朗的婚姻問題了。

一邊吃着飯一邊看大電視機裏正在放的央視春晚,衆人你一嘴我一嘴地吐槽着哎呀今年董卿又跟誰誰搭檔了哎呀王菲唱的那個歌兒又破音了等等等等,別提多其樂融融了。

夏明朗聽着一屋子的歡聲笑語,外面黑沉沉的夜空中劃過絢麗的煙花,将整個城市都染成歡樂之都。

他相信,總會有那麽一天,陸臻的笑聲也能和他的家人們融在一起,再也不可分離。

2.神獸們回家過年咯之臻子

夏明朗翻着手裏的文件,一邊貌似不經意地冒出一句:“哦,你今年的假批下來了,給了二十天。”

陸臻正在看資料,聞言一愣,說:“怎麽給了這麽多?”

麒麟基地算是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官兒越大休假越少,嚴頭兒不算。

“今年過年隊裏人手還夠,幾個副隊也都在,加上老鄭去年不是回去過了,今年說什麽也要把假給你。”夏明朗嘴角噙着笑,“這老鄭就是做人太實在,有什麽都要一五一十還回去。”

“那也比某些人占便宜沒夠好啊!”陸臻笑着,眼光飄向某人。

“喲。”夏明朗一聽樂了,放下文件走到陸臻身邊,俯下身,貼着他耳廓,低聲道,“陸臻同志你這是在……暗示點兒我啥?”

陸臻眨眨眼,笑着擡起頭,迎向夏明朗明亮的眼神,說:“某些同志不要占了便宜還賣乖,不然以後沒得便宜占。”

夏明朗輕輕嗤笑一聲,靈活的手掌沿着陸臻露在作訓服外面的鎖骨游進溫暖的衣物中,低聲調笑:“像這樣的便宜?”

陸臻微微臉紅,跟老流氓比流氓,他今天一定是腦袋不清醒了。

夏明朗唇舌在他後頸處游走了一圈,聲音暗啞,“替我也回家看看,嗯?”

“嗯。”陸臻擡手勾住夏明朗後頸,主動迎上去,喃喃道,“去看看咱爸媽,看看咱爸媽。”

夏明朗笑得十分開心,眼底躍動着光亮,似是熱欲,又是沉醉。

夏明朗的街坊四鄰都是十分熱情的人,陸臻剛到大院門口,就受到了熱烈歡迎,絲毫不亞于夏明朗回家的排場。

夏媽媽忙着把陸臻迎進門,一邊笑得滿臉笑紋,嘴上忍不住埋怨着:“你看你這孩子,來就來吧,還帶這麽多東西!跟大媽還用得着客套嘛!”

“這不是客套,是一片孝心。”陸臻笑得熱情,“再說我總也不能來白吃您幾天飯吧!您看您,肯定又準備了一桌子好吃的等着呢!”

“你這孩子嘴就是甜。”夏媽媽笑得合不攏嘴,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過了會兒,問,“哎,我家那臭小子,今年真不回來啦?”

陸臻看老太太眼中是掩不住的失望,但還是有着隐隐的期待,心下一嘆,勸慰道:“隊長他,今年有點兒忙。”

“一年都忙到頭了還淨忙,忙啥呢,淨瞎忙!”夏媽媽喃喃道,那是一個母親對兒子深切的思念。

陸臻心裏也不輕松,擠出點兒笑來,說:“隊長忙是好事兒啊!說明上面器重他不是?大媽您且寬寬心。”

“哎,大媽明白。”夏媽媽擡頭,笑了,“你這小子也是個有孝心的,你來了,大媽也沒啥好不滿足的了,就當身邊有個大兒子過年吧!一樣的!”

陸臻心想我是真願意當您這大兒子,就是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啊。

夏媽媽畢竟是個開朗的性格,眼下兒子又不在跟前也沒法兒埋怨,也就不糾結了,道:“你先去坐着,一會兒他小妹一家就來,你們年輕人在一塊兒有話說。大媽給你做好吃的去。”

“哎!大媽您也別累着。”陸臻一張嘴那是極甜的,當下又說了許多俏皮話,直把夏媽媽哄得那最後一絲惆悵也給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陸臻從兜裏摸出手機,找到通訊錄裏的“老婆”,發短信:已經殺回夏家浜,順利拿下老太太。

夏明朗回得很快:**仍未成功,同志多多努力。

陸臻一挑眉,回:小生明白,早晚有一天能管你媽叫一聲岳母大人。

夏明朗:小混蛋!

陸臻嘴邊挂起甜蜜的笑容。

這也是愛情的甜蜜,兩個相愛的人,自然能從平平淡淡的話語中找到那濃厚的愛意。

陸臻在夏明朗家十足待滿一星期,他自己也好幾年沒回家,想得很,于是就告別了。

夏媽媽送陸臻上的車,陸臻在後視鏡裏看到漸漸變小的夏媽媽抹着眼角。

陸臻心裏驀地一酸。

夏媽媽也真是不容易,兒子當兵到現在快二十年,一家人團聚的日子加起來恐怕不能超過一年。

夏媽媽見他走心裏難過,也是真的把自己放進心坎裏去疼愛的。

唉,陸臻在心裏嘆息,對雙方的家長,他總是懷着滿滿的歉意。

話說這邊夏媽媽滿懷傷感走回家裏,漸漸從離愁別緒裏抽離,女人特有的精明和敏銳又回來了。

夏媽媽去房間裏把還在睡懶覺的夏小妹從被窩裏巴拉出來,臉色鄭重:“明妍,你說這明朗和小陸……倆人沒啥毛病吧?”

夏小妹還沒清醒,一聽老媽這話唬了一跳:“媽您這兒說啥呢!可不帶您這麽背後說人壞話的啊!”

“你聽媽說。”夏媽媽示意她安靜,“你想啊,人小陸咋一休假就往咱家跑呢?這就是再好的戰友過年了總念叨着自家父母吧?”

“人那是過命的交情!媽您理解不了也正常啊!”夏明妍不以為然。

“還有啊,你說倆人都老大不小了,咋着身邊連個相好的都沒有啊?你說一大老爺們兒,這都血氣方剛的,這正常嗎這個?”夏媽媽有理有據。

“哎喲媽,咱哥我就不說了,你說那陸臻,人處了女朋友還非得讓您知道啊?您又不是真是人媽。”夏明妍覺得自家老媽這實在是神經敏感過頭了。

夏媽媽沉默了半天,最終看着夏明妍,緩緩道:“那你還記得,夏明朗給小女起的大名兒是啥不?”

“夏珍?”夏小妹一念出這個名字,自己都被那諧音給吓了一跳,又搖搖頭說,“那珍是珍珠的珍,又不是陸臻那個臻。”

夏媽媽畢竟最是了解自己兒子,道:“那你說,依你哥那脾氣,心上沒個人,能給小女起個名兒叫‘珍’?”

夏明妍不說話了。

“那你再想想,就依你哥的脾氣,他喜歡個啥樣兒的讓他情願收養個女兒都不願娶進門?他是這樣會憋屈自個兒的人嗎?”夏媽媽不依不饒。

“媽……”夏明妍看着她媽睿智的眼睛,覺得喉嚨很啞。

“要麽,就是那姑娘死了,你哥念着人家,要麽……”夏媽媽停下來,沒有繼續說。

今天這場對話就終結在夏媽媽的沉默中,兩個人有默契地誰也沒再提過這件事,就好像從沒存在過。

從伊寧到上海的路程跟前幾年并沒有什麽變化,陸臻坐在機艙裏,心情比前幾年要平靜得多。上一次是帶老婆回家見公婆,這一次老婆不在身邊,所以也就沒有了上次即将見到爸媽那樣的激動興奮。

這樣出神的時候,陸臻一回神,想起剛剛盤亘在腦海中的想法,驀然覺得,原來有夏明朗在身邊的時候,他才對即将到來的未來有着全部的熱情與期待,無論是面對刀山火海,還是溫暖的家庭,都是如此。

陸臻這麽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

夏明朗那妖人,對自己的影響,不知不覺,都化成生活的一點一滴,綿綿密密的将他包圍。

不知是出于什麽心理,陸臻這次依舊選擇了紅眼航班,走到自家小區裏,明明已經沒有了上次的做賊心虛,卻還是下意識地選擇偷渡回家。

想念那個人的方式,都下意識化為一舉一動。

陸臻從口袋裏摸出鑰匙,輕輕捅進門鎖,門開之後,裏面一片寂靜的漆黑。

陸臻有些疑惑,以他媽的性格,就算再晚,這時候也肯定等着他呢。

桌上罩着四菜一湯,旁邊有小紙條告訴他餓了自己熱熱,晚上新鮮燒的。

陸臻對着字條笑了笑,順手把字條收藏妥帖。

對于他們這群行走在刀尖上的人來說,每一絲來自家庭的溫情都難能可貴。

卧室裏面傳來輕微的響動,陸臻想可能是一向淺眠的媽媽醒了,聽見兒子回家的動靜要出來看看,但陸臻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一陣衣物摩挲的聲音過後靜止了半晌,又是一陣衣物摩挲的聲音。

然後完全沒了聲響。

陸臻聽着聽着,眉毛在眉心不安地彙聚成一道銳利的眉峰。

他媽媽為什麽穿上衣服又脫了?不想出來?為什麽?

既然已經回到家,陸臻就決定難得的睡個懶覺,長期處于嚴密的訓練中,連自己的睡眠時間和深淺程度都能夠控制自如。

唯一不怎麽能自己控制的時候,好像就是每次跟夏明朗做床上運動之後。

陸臻在睡夢中咧開嘴,像個孩子一樣笑得很傻很天真。

一覺睡到十點,陸臻神清氣爽地起床,刷牙洗臉收拾自己,走出房門,被端坐在沙發上的林竹君吓了一跳。

“媽,你怎麽沒去學校啊?”陸臻有些疑惑,他今年回家得早,離過年還有幾天,學校裏應該還沒有放假。

林竹君指指桌子上的早飯,“先吃,吃完媽有話跟你說。”

陸臻撓着後腦勺乖乖去吃早飯了,心裏覺得無非也就是催着他找個女朋友之類的話題,敷衍敷衍搪塞搪塞應該能蒙混過關。

陸臻瞬間在心裏想好了一套等會兒該怎麽擺事實講道理的腹稿,心頭包袱卸掉,安安心心享用起他老爸買回來的愛心早餐。

等陸臻把盤子什麽都收去了廚房,林竹君看着自家兒子高大挺拔的背影在廚房裏鑽來鑽去,一瞬間腦海中閃過另一個同樣筆挺的身影。

陸臻坐到林竹君身邊,說:“媽您有什麽事兒,說吧,我聽着呢。”

林竹君看着兒子,面色十分平靜,用話家常的語氣道:“媽前幾天打電話到你們基地,你們基地領導怎麽說你一個星期前就休假了呢?”

陸臻瞬間出了滿背脊的冷汗。

之前那些話此刻全部失去了作用,陸臻那四核的大腦現在除了死機也沒別的路可走。

不過陸臻到底還是陸臻,編瞎話的能力是數一數二的好,“我去一個戰友家裏呆了幾天。”

“好幾年放一回假你去你戰友家幹嘛?”林竹君不解。

“那戰友上次在演習中為了掩護我傷了腿,現在雖然是好了,但我總得給人父母陪個不是道個謝去啊!”陸臻謊話說得氣定神閑。

林竹君意味深長地看了陸臻半晌,“哦”了一聲,“你們隊長腿傷了啊?那是該去看看。”

“媽你怎麽知道是我們隊長?”陸臻剛問出這句話就後悔了,林竹君打電話到基地,那麽知道了他去的誰家并不奇怪,奇怪的就是現在他心虛的反應。

不過林竹君并沒有打算深究,只是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讓人操心吶!”

陸臻不敢再杵在這兒,尿遁回了房間。

林竹君坐在沙發上沒挪窩。

腦海裏想到的是最近幾年一直有風傳的,關于藍田的性向問題。學術圈對這種問題的寬容度很高,陸爸爸對此有所風聞也是正常。

那個時候陸臻和藍田兩個人關系好成那樣,林竹君難免事後知道了要多想。

還有前幾年,陸臻的隊長和他一起回家。

兒子的身邊幾乎從未出現過什麽女性好友。

林竹君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驅逐出腦袋,想着,兒子難得回家過年,還是要讓兒子過得舒心。

話說麒麟基地那頭,夏隊長聽人說陸媽媽打電話來,本想随口跟陸媽媽扯個謊說陸臻的放假問題。

但是夏隊長那腦子一琢磨,計上心頭。

于是,夏隊長拎着電話分機就這麽一路跑到嚴頭兒辦公室。

“幹啥?”嚴正很警惕——一般來說在夏明朗臉上看到如此谄媚的表情,那絕無好事。

“那啥,陸臻他媽來電話了。”夏明朗奉上分機,作狗腿狀。

“所以呢?”嚴正不為所動。

“嘿嘿嘿。”夏隊長憨厚一笑,“頭兒您給放句話呗,就說上我家去了。”

嚴正把眼一瞪。夏明朗這小子打得什麽壞主意他立刻就明白了。

“你真想跟……過一輩子?打算過家長明路?”嚴正還是忍不住問。

“過明路算不上,至多也就讓老人到時候心裏不至于沒底兒。”夏明朗對此時打算的很清楚的,徐徐圖之。

嚴正接過電話,一邊對着電話那邊一本正經地說陸臻同志巴拉巴拉,一邊看着夏明朗一臉的不懷好意,還是忍不住瞪他。

——所以,陸臻同志,真的不是你老媽太能幹,而是你老婆太狡猾。

晚上陸爸爸回來,後面還跟了一個人。

“藍田?”有了上一次的經歷,陸臻這次并不是很驚訝,只是笑着把人迎進來,“怎麽跟我爸一起回來的?”

“正好上老師的學校參加一個研讨會,聽說你回家了,就一起過來,順道拜個早年。”藍田笑着解下自己的圍巾,熟門熟路的挂在進門處的衣架上,開玩笑道,“我可是空着手來的,師母不會嫌我白吃飯趕我出去吧?”

林竹君被這句話逗得開懷一笑,“是啊,空着手也敢上你老師家裏來,不知道你老師最近門檻提高了啊?”

這倒是有由來的,現在的研究生都講究送禮,對陸爸爸這樣名聲在外的教授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往家裏跑混臉熟。

藍田呵呵一樂,“下次一定補上。”

林竹君笑笑,道:“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要幫忙的,你們聊吧。”

等林竹君走進廚房去跟陸永華鼓搗晚飯,陸臻一臉的笑才收了起來。

“幹嘛啊?看到我不高興怎麽的?”藍田看他一瞬間就換了副表情,開玩笑道。

陸臻搖搖頭,指指自己房間,藍田會意,跟上。

陸臻把房門結結實實的一關,還上了鎖,雖然這樣并不能保證聲音不會傳出去,但還是覺得安心不少。

“喂喂,我可是有操守的人,不帶偷情的啊。”藍田也意識到陸臻有什麽話要說,下意識地想活躍下氣氛。

陸臻不理他的玩笑,徑自坐下,沒頭沒腦來一句:“我覺得我媽好像知道了點兒什麽。”

雖然沒出處,但藍田瞬間就明白了,但他也沒問為什麽,也沒問怎麽知道的,只說:“要我幫你什麽?”

陸臻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腦袋,“也不是說要你幫我什麽吧,我就是心裏有點沒底兒。”

藍田看他一臉的苦惱,倒是笑了,道:“那你覺得,是像現在這樣讓他們慢慢自己知道點兒什麽好呢,還是将來你就這麽告訴他們好呢?”

“這……當然能一點點讓他們接受是好,但是,這也有點兒,有點兒太……”

“出乎你意料?”藍田替他說下去,“因為完全不在你掌控中,所以讓你很迷茫,不知所措。”

陸臻點頭,“差不多吧,我有點亂。”

藍田包容一笑,“其實你這樣的情況挺好的,一年在家呆不了幾天,與其一下子刺激二老,不如讓他們慢慢接受,适應。反正兒子常年不在身邊,二老心裏再急也不能逼你跟女的結婚,時間久了,就自然會接受的。”

“我知道,我明白,他們都是開明理智的人,不會怎麽為難我,但是,”陸臻說着說着語氣有些哽咽,“但我心裏覺得對不起他們。”

藍田嘆了口氣,并沒有去安慰,只是冷靜的擺事實:“你再覺得對不起他們,你還是決定和……過一輩子的不是嗎?”

陸臻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

“所以啊,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你現在要掌握好分寸,別自亂陣腳。”藍田耐心教授,“這種事就是個長期抗戰,父母總會向兒女投降的。”

陸臻想了一會兒,平複了下情緒,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只是需要有人告訴你怎麽幹。”藍田望着陸臻的發頂,想,你有時候看上去強大得很,有時候卻還是像個小孩兒。

晚飯是照例的豐盛,林竹君和陸永華難得看兒子回家,都是十分高興的,一家三口連帶藍田高高興興地算是提前吃了次年夜飯。

吃過飯,陸永華洗碗,陸臻難得要求幫忙,于是客廳就剩藍田和陸媽媽。

林竹君看了藍田半晌,才輕輕道:“藍田啊,我說這些你別見怪,我就是想問問,你喜歡,恩,喜歡男人,家裏不反對嗎?”

藍田抿着嘴唇笑了笑,“一開始總是不喜歡的,但時間久了,我堅持不變,我媽就告訴我,你覺得幸福就好。”

林竹君看藍田笑得坦然,就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嘆息道:“幸福麽,兒女的幸福總歸最重要。”

藍田心裏繞了一圈,笑道:“其實是男是女,都得挑自己順心的不是嗎?假如給您挑一個腦殘非主流,沒準兒您會覺得還不如一個正經靠譜的男人呢。”

“是,是這個道理。”林竹君點頭,沒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廚房裏,嘩嘩的水流聲也阻止不了陸臻那特種兵的耳朵将外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哎,哎。”陸爸爸指指陸臻快要往水池裏倒了半瓶洗潔精的動作,“你想什麽呢,心不在焉的。”

“哦,沒,沒什麽。”陸臻回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陸永華若有所思地看了陸臻一會兒,語重心長道:“陸臻,你自己的人生,你走哪條路都得你自己選,只是有一樣,選了是不能走回頭路的。”

陸臻沉默着點頭,又說:“爸您會……怪我嗎?如果我走得讓您失望了。”

“重要的不是讓我失望,重要的是無愧于心。”陸永華搖搖頭,“做什麽事情前,扪心自問就可以了,別的人其實都不是那麽重要。”

“爸。”陸臻輕輕叫了一聲,笑着,“爸,謝謝您……能做您的兒子,我真的很幸運。”

陸永華欣慰的笑了,抱了抱已經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兒子。

孩子長大了,總要海闊憑魚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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