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遇見香菱
遇見香菱
“不過他有心上人,當年追求她的時候,那可謂是廣告天下,人盡皆知,也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心碎。”不渡笑了笑。
譚澗思索了一下:“啊?為什麽啊?她很漂亮嗎?那有慕姐姐好看嗎?”
不渡捂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咳咳,應該慕姑娘一樣美麗吧。”
李鴻安喜歡慕芷蘭,追了三年多,若不是那場戰争,也許他們現在孩子都有好幾個了。
不渡手握上身後的棍子,譚澗還在無知無覺的叨叨:“跟慕姐姐一樣好看,唔,那無雙公子有福了啊啊啊啊!”
譚澗話沒說完就看見幾個牛高馬大的人提刀沖了出來,他慌忙取下才拿到手的劍緊緊握住,緊張的尾音都劈了叉。
不過土匪還沒靠近十米,就齊刷刷倒地,幾枚飛镖穿過他們的身體,帶出一朵朵血花,剩下躲藏的人慌了,頓時四散開來,慌不擇路的跑了。
蘇渡言輕輕落在馬車頂,收起指間暗器:“真是趕了巧了,又遇見你們了,你叫譚什麽來着,譚水?”
“多謝蘇公子出手相助,我叫譚澗,林寒澗肅的澗。”譚澗笑出一口大白牙。
不渡從馬車裏走出來,一根棍子握在手裏,輕輕揉了揉譚澗的頭發。
郁子清不一會也回來了,手裏拎着把滴血的劍,他掀起一個土匪的衣袍,劍放在那上面時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他的劍。他将其丢掉,擡起頭淡淡的走過來,沒有多餘的話,一直都安安靜靜的。
不渡看了他幾眼,郁子清太安靜了,原來那個天天笑着在他們身後喊哥哥的少年,好像将自己埋葬在了過去。
“這土匪倒是多,那位估計全心全意奪嫡去了,是真不管人死活。”蘇渡言笑了一下。
郁子清看了眼不渡,又垂下眼簾:“走吧,去救鴻安。”
譚澗睜着大眼睛:“嗯……師父,我們為什麽不早點去救無雙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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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就不懂了吧,在那位沒有釣出大魚之前,無雙不會有事的。你知道前些日子皇城死了多少人嗎,像我這樣有頭有臉的人必須要好好準備,別救不了人還把自己搭進去了。”蘇渡言說道。
譚澗還想說什麽,不渡提着他的衣領:“走了,趕時間。”
蘇渡言聳了聳肩:“子清我們也走。”
一路無話,快到京城時,蘇渡言往臉上糊了一層綠綠的東西,拿着刀比劃。等那東西幹掉,翩翩公子搖身一變成了個糟老頭子,這技術幾乎失傳,不過驚訝的只有譚澗。
郁子清一直淡淡看着窗外,不渡笑着指了一下他細長的手:“老頭,手挺嫩。”
“啧,你真是……”蘇渡言嘆了口氣,給手也弄了一套護理。
郁子清取下臉上的面具,他這張臉本來也沒有幾個人認識,何況現在瘦的脫了相。
他們還換了行頭,不渡就穿着破爛的衣服在一邊看他們搗鼓,譚澗為了逼真還去樹上蹭了灰泥。
進城查的很嚴,武器一律不得帶入,好在譚澗的劍讓蘇渡言送去安全的地方了。
不渡的那根棍子,侍衛翻來覆去看了好久,後面發現他程亮的光頭,這才還給他,車上能藏東西的地方也被查了個遍。
蘇渡言是最快結束的,明明一身暗器,也不知道他藏哪了,愣是一個都沒給他摸出來。
在客棧休息了一晚,不知道哪的暗樁将密信傳給蘇渡言,他将四人分為三組,他和郁子清兩人分別前往李鴻安舊居和皇宮,至于不渡和譚澗兩人就在城中,查看有沒有李鴻安留下的記號,順道收集信息。
不渡打發譚澗去閑逛,還給了不少錢,特別叮囑他,找不到什麽就算了,別一臉我是內鬼的樣子。
不渡的戒疤在城外就讓蘇渡言給畫上了,他拿出包裹裏兩件衣服中黃色的那身,這是臨水寺的和尚服,因為不經常穿,所以看着倒是比昨日的破布條像樣不少。
最後喝了口酒,他摸了串佛珠出門了,不渡先是去難民區晃了一圈,裝成個普度衆生的和尚。送了一些饅頭,念幾句經文,還是成日裏聽着寺裏老和尚念的,應該是祝長命百歲吧,反正是好話都對了。
現在這世道,天子腳下還是有人吃不起飯,不渡嘆了口氣,為地上躺着的小女孩號了個脈。觸碰到一股熟悉的內力,不渡指尖一緊,無雙來過這裏,還出手幫過這個小女孩。但是小女孩病的神志不清,不能指望她告訴無雙公子的下落。
就在這時,一個衣衫褴褛的姑娘沖過來,将女孩護在懷中,她的臉埋在小女孩身上,看不清面貌。
“這位施主,小姑娘她高熱不退還得盡快醫治。”不渡笑成了個瘦的彌勒佛:“若是施主信得過貧道,便随貧道去醫館看病吧。”
姑娘遲疑了一會兒才抱起孩子跟在不渡身後,一路上,不渡發完了包裏剩下的饅頭,還散了些銀兩,不渡樣貌比不上那幾位公子,但也當得上一句溫潤,姑娘很快就放下了戒心。
她幾步上前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小女香菱,多謝大師救我妹妹性命,無力回報,來生願為大師做牛做馬。”
“施主不用如此,出門在外本就是當幫則幫,這是貧道的責任,不必介懷。”不渡連忙扶住她,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香菱也彎腰,不停說着感謝。
來到醫館門口,不渡輕輕敲了三聲,裏面伸出頭來:“誰啊,今天郎中不看病。”
“施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貧道不渡,懇請大夫出手相助。”不渡與那人對視,從衣袖裏亮出一塊令牌,小二點點頭:“你們進來吧。”
郎中從房間裏走出來,招呼姐妹二人進了單間,又給香菱拿了一件舊衣服:“這是小女往日穿過的,家裏沒有新衣服,還請不要嫌棄。”
香菱謝過郎中,去隔間換衣服,她身上那身衣服已經破破爛爛,衣不蔽體了。
“怎麽回事?”郎中問。
“小姑娘身上有六皇子內力的痕跡。”不渡說道。
郎中皺着眉號脈:“的确是殿下的內力,怎麽會在一個小姑娘身上呢?”他摸了摸胡子,迅速寫了張字條,取出一只老鼠綁在它腳上,來到後院牆角的狗洞,把它放了出去。
香菱換了身衣服,急忙問郎中她妹妹怎麽樣了,郎中答到沒有多大問題,吃兩副藥燒退了便好了。
“姑娘瞧着也不是貧苦人家的孩子,怎麽會淪落到這地步呢?”郎中瞧着她纖細的手指,笑着問道。
“讓大夫見笑了,小女與妹妹原先是醉樓春的姑娘,幸得貴人相助,這才勉于奉承。後來逃了出來,然而媽媽查的嚴,我與妹妹只的喬裝打扮,中途又被人偷了銀兩,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香菱說着眼淚就落了下來,不渡從懷裏拿出一方手帕遞給她,香菱紅着眼擡頭:“多謝大師。”
不渡瞳孔一縮,後面郎中問的幾句話他都沒有聽清,這張臉太像了,太像慕芷蘭了。只是香菱多了風塵女子的嬌媚與柔情,而慕姑娘性格爽朗,有着江湖人的俠氣和傲骨。不渡深吸一口氣,穩住了情緒。
“姑娘,你說的貴人可是當今六皇子?”郎中問。
香菱吓得一個哆嗦:“不,不是……”
“你別怕,我們是六皇子的手下,不會傷害你的。”郎中拿出六皇子的官印:“這下你該相信了吧,別怕。”
“你們是去救鴻安的嗎?”香菱弱弱的問。
“是,但是我們還沒有找到殿下,你可知道殿下去了哪?”郎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