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相對于冉陽的又驚又恐,常大刀則抱着肚皮大笑。

這大姑娘說話真文雅。

藥?!

嘛,的确是藥,卻是致命毒/藥。

初開始他把主目标描準這名姑娘,為了安全起見連冉劍客也不放過。試問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與人過了一夜,縱是冉大劍客也沒有這個肚量。

這幾日不同批次,不同批量的藥,冉劍客吸入已有量,現都已撐不住了,偏這大姑娘倒像沒有過烈的反應。

是她蒙臉瞧不清臉容,還是這藥對她不起作用?!

他明明要了最致命的沒藥可解的毒,什麽旱雨春苗都不是對手。

不是沒有效果。

剛到麗水城時陸從致收到百花宮宮主的口信,知有人在路上向他倆的飲食下毒,故她連最愛的茶也不喝,只偶爾從百花宮宮主手中得來些食物解饑。

因此這幾日冉陽積毒已深,甚至發作,而她卻安然無恙。

笑畢,常大刀惡意地提醒。“冉爺可別亂運功呀,這毒越是抵禦越是深入髒腑,屆時便是女人也救不了你的命。嘻嘻……”

聞言,冉陽身子一抖,頓感頭昏目眩,往後退了一步。身旁的陸從致忙扶住他,卻被他手臂揮掉臉上的白紗,精致的臉容顯露。

冉陽已習慣她的臉容,但室內另一人不過是江湖粗漢,哪裏瞧過這般清雅的人兒。頓時,常大刀倒抽一口冷氣。

難怪呀!

冉爺連毒仙朱畫鳳也瞧不上眼,偏偏一心一意地護着這名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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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下他倒真的懂了。

毒仙再美,也不及眼前有女子一分。這女子的相貌根本不是世間所有,像是自天上而來的仙女。

要是換作是他。

要是他……他也要這名大姑娘,而非毒仙。

見常大刀色迷迷地瞅着陸從致腦海裏也不知想着什麽下流的畫面。冉陽一怒,惱道:“常大刀你看什麽呀!”

“喲,看兩眼都不行麽?”常大刀摸了摸下巴,上前兩步探出大手執起陸從致的儒裙上的絹帶。

“我若摸兩把,又怎麽樣?”說罷,使勁一扯,将陸從致這名天仙一般的人兒扯近自己,那只手不客氣撫上她精致的小臉。

常大刀本不是大惡之人,只是見色起心,色不自迷,人自迷,他便惡向膽邊生了。

指尖那溫潤嫩滑的觸感如最上等的美玉,卻是一觸即逝。

常大刀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

不敢相信地看着這如仙女般的美人水眸瞪圓,一臉嫌棄,狠狠地揮掉他無禮的大手,抽回自己的絹帶,退後幾步,拭着臉龐,仿佛沾了什麽髒東西。

如此神色,如此舉動,更激起男人的狩獵心。尤其是她與冉劍客可親親熱熱,對自己卻是不屑一顧。

這女人,他非要不可。

常大刀幹瘦的臉皮一抖一抖,下定了決心。

冉陽一把抱住陸從致擔心地問:“有沒有受傷?”

輕搖首。

陸從致應聲道:“沒。”只是被那惡心的人一碰,令她有股想吐的沖動。若豐叔在此,定饒不了他。哼!

将她推于身後,冉陽因怒火而震奮精神。他高聲吆喝:“常大刀,這是我的易夫人,怎容許你無禮對待。”

仗着冉劍客已中毒,無法運勁。常大刀雙手插腰,笑道:“美人,人人愛嘛。冉爺自個兒獨吞,可不夠意思呀!我瞧這大美人……嘻嘻,我也甚歡喜。不做易夫人,可做常夫人呀!”說罷,抛了個媚眼給陸從致,笑問:“美人你說對吧!”

“呸!”

冉陽罵了一句,揮手逼向他。“別作夢。”

料不到冉陽敢運勁出招,常大刀的大刀不在身邊,以手一擋,卻擋不住掌勁,硬生生地被打中,飛向牆邊,噴了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冉陽執起地上的面紗,拉起陸從致沖門而出。

常大刀手臂發麻,胸口一痛,掙紮幾下,仍無法起身。他往向喚:快……快截住冉爺……若讓冉爺逃走,他的命也得交待了。

午後的暖陽甚是迷人,令人睜不開眼眸。柳絮如雪飄在河上,鋪着一水的粉白,耳伴隐隐傳來些絲竹之音。

已蒙上面紗的陸從致拉着全身發燙的冉陽來到了這白日裏異常安靜的小巷。尋到一處後門,她扶着冉陽坐在階梯上。

陽光下,冉劍客偏黑的臉龐卻泛着紅暈,大汗淋漓。

“再忍一忍,一會就好了。”陸從致以袖口試着他的熱汗,勸慰道。

聞得她的聲音。

冉陽努力地睜開眼眸,問:“姑娘這……這是哪?”

“妓/院後門。你一會進去挑個模樣不錯的,解了身上的毒就不用受——”

不等陸從致說完,冉陽一把抓住她的肩,揮開她的面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一臉淡定地喚他去找妓/女。

知他忍受着痛苦,卻也抓痛了她的肩。

陸從致說:“我尚懂些醫術,卻無法治理。這藥性太強了,而你又強行運勁使得毒性發揮得更快。再不解,你會有生命之危。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你的命為重。”

所以她大方得可以讓自己的未婚夫去找妓/女解決?!

你……

你——

冉陽恨恨地瞪着她,又惱又怒卻無法發洩自己的情緒,只能恨恨地瞪着她。

“阿陽你的命為重呀。”

“再重,也不能随意尋妓/女。姑娘你……你怎能若無其事地喚我去尋別人。你的心能容下這事?”

陸從致偏首,不看他。“我的心自然容不下,但你的命要顧。我不能為了自己,而讓你丢了性命。”

“我倒寧願為了你丢了性命。姑娘,我冉陽的心中有你,斷不會與其他女子相好。你快扶我離開。”冉陽咬牙忍耐,決不任陸從致安排。

這一切都有她的目的。

離開無類社時,陸從致曾找陸先儒一談。問若然冉陽不是真君子,在外拈花惹草,這門婚事該當如何?

陸先儒答:他若然如此,自然無效。

他要是一名對自己孫女好的青年,花天酒地的男人配不起自己的寶貝孫女。這點,陸先儒不會蠻從,只是他一心認定冉陽不會如此胡鬧。

因此,陸從致将計就計,希望以此解除兩人的婚約。沒想到冉陽都半只腳踏進鬼門關了,他卻不肯進妓/院。

當真為了自己連命都不顧了?

這男人怎有種令人心疼之感。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難得道了一句真心話。“我……我想你活着。還是你想要的人是我?那樣也可以——”

冉陽将她狠狠抱在懷裏。

“我絕不拿你冒險。別說傻話,姑娘我會找到辦法的。別……別……”因觸及她的溫嫩的身軀,他忍不住嗅着她清香,思緒一縱,那手摸上她的背——

陸從致水眸一揚,“阿陽,你要活着。這是我的真心話,你……你若想,我可以——”

“不!”

冉陽手一住,一把推開她。

而巷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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