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西藏DAY4】
蘇可星睡了一個好覺。
早晨八點，帶上在酒店超市買的幹糧，發車前方珠峰大本營。
八個小時的車程，向北宸，林越山一人分了四小時。
晚上七點二十，他們達到珠峰大本營。
天還黑，金烏西墜，天邊鑲着金光，像是授予他們的獎勵金帶。
花了一萬塊包了整座帳篷。
珠峰大本營提供住宿，900塊一個帳篷，他們本來以為是單獨的帳篷，結果花完錢才知道是在一個很大的帳篷分到一個小帳篷，類比青旅的床位。
蘇可星，向北宸，韓曉敏他們三人在歐洲有過睡大通鋪的經歷，所以很淡定，墨梓，林越山就比較……扭捏了。
兩人問題很多。
蘇可星，向北宸，韓曉敏都借着搬帳篷，鋪床鋪避開兩人。
林越山、墨梓跟節目組的編導熱議了半天，等他們聊完，蘇可星，向北宸，韓曉敏已搭完了所有的帳篷。
向北宸：“怎麽睡？”
沒了老前輩，向北宸成了重心骨。
墨梓，韓曉敏看蘇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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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所有人睡一排，肯定得有一對異性帳篷靠一起的。
蘇可星：“我睡中間吧。”
蘇可星：又不是大通鋪，所有人必須睡一張床上，兩個帳篷等于兩個封閉的空間，不知道她們在矯情什麽。
其實是蘇可星想岔了，人家根本不是矯情，人家是有意避嫌，生怕成為北向星辰CP粉的阻擊目标。
林越山沒多想，趕趟子當靶子：“那我睡可星旁邊。”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後，蘇可星開了口：“我沒問題。”
林越山：“我就知道你沒問題。”
林越山笑，拍她肩頭的模樣，猶如在拍好兄弟，看起來像是對她完全沒有非分之想，讓蘇可星不由暗中感嘆：人呀，看上去再天真無邪，內裏都是個實心，不知道裝着什麽。
韓曉敏：“宸哥，要不要？”
墨梓笑林越山：“真沒眼力勁兒。”
林越山扭頭去看向北宸：“宸哥您？”
向北宸面上沒有任何不快：“我都可以。”
蘇可星視線停在向北宸面上停了幾秒：他确實對她不是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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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每人用一碗泡面解決了今晚的晚飯。
帳篷外，不少青年人在外面放音樂蹦迪。
林越山帶着他們出去湊了一會兒熱鬧。
人太多，聲音太吵，他們沒呆一會兒就回來了。
前腳進帳篷，後腳就被編導組拉去了某遠離人群的荒地，也沒布置什麽任務，只讓他們仰頭凝望星空。
他們在節目組提前搬來的露營椅上坐下後，當真仰頭認真看了一會兒。
全員沉默。
珠穆朗瑪峰上的夜空，天空很低，星星很多，繁星密布，看起像是要倒下來一樣。
在廣闊的天地間，凝望着在夜幕中閃耀的繁星，會頓覺自身之渺小，人類之脆弱，一如月夜之昙花，且為完全綻放便已枯萎。
在這樣的夜空下，在永恒的歲月時間裏，任何的得失，榮辱，名利欲望都沒了意義。
那麽窮此一生，辛苦攢出來的大富大貴又有何意義，長命百歲都乏了味。
這些，她不早就明白了嗎？
可是，明白跟拿自己的命去換一個短暫的歡悅，多少還是得要有勇氣的。
不是有句俗話。
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嗎？
“璀璨卻短暫，枯燥卻漫長，你選哪一個？”
向北宸那飄在青城山天空上的話蕩在蘇可星的耳邊，惹得她譏諷一笑。
她還當真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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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蘇可星做了一個夢，夢見那陪着白馬飲水的白袍男，被一男一女封在了結冰的山壁裏。
當他被釘入冰山的那瞬間，她仿佛成了他，有了他的視角，感受到了他的通體冷意，他的憤怒，還有……他的絕望悲傷。
【西藏DAY5】
早晨四點，所有人跟着向導前往珠峰大本營的加烏拉山口，說是看日出最好的角度。
五點五十四分，日出金山，珠峰被金光普照，全員歡呼。
只有向北宸眉眼疏冷，不加掩飾的冷漠的看着遠處的美景。
這一刻，她很想問問他，他是不是感受過冰山的冷意，所以才如此厭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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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珠峰，前往絨布寺。
絨布寺，位于珠峰腳下絨布冰川的未端，屬藏傳佛教寧瑪派寺廟，是少見的僧尼混居的寺廟。寺內存有蓮花生大士當年靜修的修行洞以及印有蓮花生大士手足印的石頭和佛塔。
是電影裏《2012》裏最後被淹沒的地方。
白色的佛塔，高高的瑪尼堆，金黃的轉經筒，飄揚的經幡，雄偉壯觀的寺院在荒涼的高山上顯得格外的醒目，但對于沒有信仰，不知歷史底蘊的游客來說，也不過是下車打卡，拍照就走的地方。
前往納木錯，約莫五小時。
因為多為山路，節目組給他們配了司機。
向北宸先林越山上車，他上車後選擇了最後一排對面靠窗的單人座坐下。
林越山自動坐到了蘇可星的身邊。
本以為林越山加入後，會出現兩男争一女的戲碼，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五人團相當的和諧。
連林越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林越山坐下後，偷偷湊到蘇可星的耳邊：“你兩到底是真的假的？”
蘇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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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1點25分到納木錯。
納木錯，西藏高原上最大的湖泊，被譽為“天空之鏡”，宛如一個寶石般鑲嵌在雄偉壯美的雪山之間。
然而，俗人依舊下車拍照，打完卡走人，前後不出十分鐘，連中飯都選擇在車上解決。
為他們開車的藏民深感無語，之後再也不在車裏向他們介紹西藏的歷史人文，風俗美食了，似乎覺得說了也無用，對牛彈琴。
納木錯趕往林芝，因半路車抛錨，不得不臨時找酒店入住。
《夏日烈行》最新一期播出，楊允兒，鄭瀚的鏡頭全部被删。
蘇可星接手楊允兒，領隊瑞士行，她與向北宸在瑞士滑雪場遭遇雪崩，經歷九死一生的兩集內容并為一集。
雪崩來臨的那一刻，蘇可星毫不猶豫的擋在向北宸前面的cut，向北宸跟着跳下雪坑，選擇跟蘇可星同生共死的cut讓所有人動容。
#見證愛情#沖上熱搜第一。
此時，整個節目組還在為今夜在哪過夜而發愁。
夜路不好走，他們行的國道連路燈都沒有，除了他們的車隊，不見其他車輛，連動物都沒有。
為他們開車的藏民很有經驗，看到國道上的動物糞便，判斷附近有人家，于是下了國道，順着土路開了1公裏，就在所有人質疑他判斷的時候，他聲稱自己看到了旌旗。
果然，不出十分鐘，大家都看到了旌旗，沖天的燈光，還有聳立在荒原，仿佛拔地而起的木質建築。
是一家規模很大，很有藏族風情的民宿。
車陸續開進前院停車場，車還沒挺穩，三個保安拿着手電筒過來了。
為他們開車的藏民多吉先下了車，等他們下車後，民宿值班的前臺工作人員已經出來迎接他們了。
民宿值夜班的小夥子是漢人，說是在河南上學的大學生，姓孫，是來西藏邊打打工邊旅游的，小孫是墨梓的粉絲，可能還是她和向北宸的CP粉，對他兩特別的熱情，對她，則明顯的愛搭不理，甚至有些仇視，韓曉敏也如此。
林越山陪在她身邊，鮮少與值班小夥子搭話，有一種與她同仇敵忾的意思。
向北宸，墨梓訂完房間後，小孫領着他們出了大廳，進到後院，後院是個曲字型的游廊，主體紅色，挂滿紅色的燈籠，兩旁無景觀，月光罩不到長廊裏，燭光打在人的臉上，有些瘆得慌。
蘇可星越往前越感覺不适，說不上來哪不舒服，就是渾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出了走廊，站在五層樓的客房前，除了小孫、林越山，所有人都沉默了。
紅色的主建築，對外正中挂了一塊木質的牌匾，每層走廊上懸挂的燈籠不是常見的橢圓形造型，而是細長的，很像是蠟燭的燈籠，遠遠看上去像是……
整個空間很安靜，安靜到仿佛只有他們入住。
林越山到底是ABC，在某些認識上，跟他們還是有壁的：“怎麽了？怎麽不走了？”他不明所以的沖他們問。
蘇可星/墨梓/韓曉敏：……
向北宸低頭撥弄着手上的珠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可星感覺手腕上的珠子電擊般的刺了她一下。
小孫尬笑了兩聲：“我剛來時，也覺得像九層妖塔。”
林越山：“什麽九層妖塔？”
小孫：“就一部電影。”
小孫不再搭理呱噪的林越山，領路繼續往前走。
跨進一樓後，那股不适的感覺更強烈了。
光是一個大廳，穿心煞，屍駝鈴，棺材煞，橫梁壓身……齊活了。
他們定了五間房間，分了兩層，兩間在四樓，三間在二樓，沒有電梯，墨梓提議先把所有房間看一遍，再商量誰住哪個房間，全員同意，所以他們直接上了四樓。
四樓訂的兩間房間在走廊口兩邊，都是拐彎第一間，房間號也不是太好，401，414。
小孫打開房間，帶他們參觀了一下。
全員沉默，連林越山都閉了麥。
下到二樓，三個房間是聯排的是，201，202，203，數字不錯，但在走廊最頂頭，靠近安全通道，安全成問題。
這時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他們行李還沒有搬。
總導演李琦以給工作人員訂房間為由支走了小孫。
他們這才關上房間商量了起來。
林越山：“什麽問題？出什麽事了？你們怎麽了？”
林越山的三連問，讓氣氛更加凝重。
韓曉敏：“怎辦？”
韓曉敏出聲，墨梓，林越山三人下意識去看北宸。
向北宸靠着電視機櫃站着，目光一直落在他對面牆上的唐卡上。
林越山咳了一聲，走到向北宸身邊摟住了他的胳膊：“在看什麽？Bro。”
向北宸挺直後背，不動聲色的甩開了他的胳膊。
向北宸看墨梓，韓曉敏：“你們願意住二樓還是四樓？”
墨梓，韓曉敏：“二樓。”
林越山：“那我跟你住四樓呗。”
向北宸沒接話，看向去而複返的導演李琦。
向北宸：“幾樓？”
李琦走到攝影機後：“五樓，二樓。”
林越山：“沒有四樓？”
李琦搖頭：“本來想讓我們訂一樓的，大家都不願意。”
向北宸點頭，聽完李琦的話，這才轉向林越山：“你住二樓吧，我跟可星住四樓。”
林越山：“你跟……”
林越山看蘇可星，剛開口又閉了嘴。
林越山：“要不跟節目組換了兩間？我們一起住二樓。”
向北宸：“不用換了。”
向北宸沒有問蘇可星的意見，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還得要搬行李，這先這麽吧。”
向北宸口氣不容置疑，說完便招呼林越山跟他下去搬行李箱。
墨梓：“可星你……不怕嗎？”
向北宸，林越山還沒完全出門，蘇可星回答前往門口瞅了一眼。
蘇可星：“宸哥既然讓我跟他住四樓，他肯定是要保我安全的。”
墨梓：“可到底是兩個房間。”
蘇可星低頭笑了，順勢掩蓋臉上的不快。
她想引導她說什麽，她很明白。
只是全網都認定她和向北宸在一起，就算她今晚跟向北宸住一個房間，可能CP粉也會說磕到了。
磕到了，什麽都磕到了。
向北宸走在她身後是磕到了。
向北宸沖她的方向打了個哈欠是磕到了。
向北宸擰礦泉水自己喝水也磕到了。
蘇可星：“嗯，兩個房間，還隔一條走廊。”
蘇可星沖墨梓笑了笑。
兩人對對方都沒什麽好感。
蘇可星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谶。
向北宸把她的行李箱推進她房間後就不走了。
蘇可星以為他有話說，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
結果，跟拍他們的攝影師，編導，工作人員都走了，他還站在原地。
蘇可星：？
向北宸沖她往洗漱間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蘇可星：哈？
蘇可星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臉上可能還寫着髒話。
向北宸看了她一眼，返身走到門邊，她以為他回去了。
“啪!”
他不但反鎖了門，還落了鎖。
蘇可星心髒跟着一跳，無意識捏緊了行李箱的把手。
向北宸看都沒看她，推着他的行李箱到洗刷間門口，拿了換洗衣服就進去了。
“砰!”
關門聲吓了蘇可星一跳。
他是玩真的？
在她這邊睡
他是早就決定這麽做，所以在樓下分房的時候，口氣才這麽不容人置喙？
蘇可星有些慌。
一個人站在房間裏聽着洗漱間的水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推開玻璃拉門，走了出去。
陽臺外，天地間一片深黑。
她站在兩盞紅色的燈籠間，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
蘇可星返身，想回到卧室，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一道冷風撲面而來，熟悉的感覺讓她腳步一頓，之後更是加快沖進了房間。
拉上門，上了鎖，蘇可星站在玻璃門前喘息，情緒漸漸平複過來，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清晰深刻。
滿眼妖冶的紅，像是人剛流下的血。
正對床的牆上挂滿了唐卡。
床頭兩側的裝飾物是某密宗最出名的兩件法器，除此之外，房間到處可見。
四面射燈的燈光全對着床，如果關掉主燈，副燈，就能看見這張床被無數紅色的光線包裹着。
這是打算拿床上的人獻祭？
如果說大廳裏的那些風水，老板不懂，那這些呢？每間房間都是這樣的裝潢，老板也不懂？
這一刻，蘇可星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家黑店，是一家現代版的龍門客棧。
流水停了許久，蘇可星都沒有意識到，直到向北宸盯着濕乎乎的頭發出現在她視野裏，她才反應過來。
蘇可星：“你早就知道？”
向北宸抿了下唇：“總不能讓全員露宿荒野吧。”
男人意外的誠實。
蘇可星：“可以睡車裏。”
向北宸：“還是床睡得舒服。”
蘇可星憤怒：“你怎麽……”
向北宸：“我怎麽？”
向北宸笑着往她面前走了一步。
蘇可星蹙了下眉，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向北宸特糙的用手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頭，便将毛巾丢到了寫字臺上。
向北宸：“睡在這裏，又不會死人，你怕什麽。”
蘇可星：“那你為什麽睡我房間。”
向北宸：“我可以走。”
向北宸大拇指往後指了指。
聽他要走，蘇可星還真有點慌。
蘇可星抿着唇，站在原地幹瞪他。
向北宸笑：“還是你要林越山來陪你？”
蘇可星蹙眉。
向北宸：“我看你兩相處的挺好。”
蘇可星：……
向北宸：“你不是想要一個……”
蘇可星翻了白眼，不等他說完，便将他從她面前重重推開，徑直越過他，往洗刷間前走。
聽到身後的悶笑聲，蘇可星頓了步。
蘇可星：“所以？”
向北宸：“所以什麽？”
蘇可星：“所以你把我推給林越山？”
蘇可星轉身望向身後的向北宸。
蘇可星：“怕我纏上你？”
向北宸的笑容僵在嘴邊。
蘇可星遙遙看向北宸。
向北宸迎着他的目光。
兩人一下都變得特別正經。
蘇可星：想要他說什麽呢？她想要什麽答案呢？他給的答案，她敢聽嗎？
蘇可星自嘲一笑，走進洗漱間，關上了房門。
流水聲自洗漱間傳來，打破了卧室裏寂靜又壓抑的氣氛。
視線仍停在女人離開方向的向北宸狠狠眯了下眼，他下意識往兜裏去掏煙，伸手掏了個空才讓他想起來，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香火維持他的生命體了。
向北宸手指摩挲了下手腕上珠子，返身往陽臺前走。
玻璃門拉不開？
向北宸試了兩下。
居然被她反鎖了。
向北宸解了鎖，拉開玻璃門走了出去。
向北宸：！！！
向北宸仰頭看向懸在梁上的紙燈籠，突然覺得……又往另一邊看了一眼，他笑了出來。
她也發現了？
所以拉上門後又反鎖了門？
向北宸卸下手腕的六色珠，倚在欄杆上往外看。
向北宸：西藏還真是卧虎藏龍，一個民宿都知道吸人能量，就不知這背後的大佬要能量是為自己修身還是為……
向北宸仰頭看向頭頂。
天空低垂，像是伸手就能碰到，然而星星卻遙遙如米粒。
“所以你把我推給林越山？”
“怕我纏上你？”
向北宸笑扯了下嘴角。
林越山的加入，剛開始确實讓他松了口氣，不過之後……
“撕拉”一聲格外小心翼翼的開門聲響，惹得向北宸下意識扭頭。
“閉眼。”
向北宸很聽話的第一時間閉上了眼。
只是，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入了眼，像是印在眼裏一樣。
濕漉漉的頭發，漲紅的笑臉，裹着浴巾，墊着腳尖的她，看起來——有些好吃。
向北宸忍不住笑了。
下一秒，一只軟趴趴的抱枕就砸中了他的臉。
向北宸伸手抓住抱枕，擡眼就看着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跑進洗漱間，臨行時差點滑一跤，一時也不知道是扶門，還是護住身上的浴巾，慌成一團，不得已只好撒了內衣內褲，空出一只手去扶門，這才算穩住了自己。
向北宸看着全身燒紅，宛如一只水煮蝦的女人又羞又怒，又不得不從地上拾起內衣的模樣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
樓下。
林越山：“誰在笑？”
墨梓：“向北宸吧。”
林越山：“他兩真睡了？”
墨梓挑眉笑看着他。
林越山伸手一勾，将她勾進了懷裏：“媽的，娛樂圈真亂。”他笑着将臉埋進她肩上，手一下鑽進了她的上衣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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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可星在洗漱間磨了半個小時才出來。
卧室的大燈全關了，只留了兩盞床頭燈，向北宸把靠窗的貴妃椅移到床邊，他躺在上面，頭枕着枕頭，身上蓋着被子。
大床上的床品都沒有動，想來是拿的櫃子裏備用的被子。
見他出來，他很自然的沖她問：“明天幾點下樓吃飯？”
蘇可星順口回道：“六點。”
向北宸點點頭，沒再說什麽，也沒管她還站在床尾，兀自關了他那邊的臺燈後，拉上被子，就這麽先睡了。
蘇可星：他是不是也太……自然了。
蘇可星敲了敲額頭，在洗漱間裏磨叽了半天，設想向北宸的反應，沒有一個對得上號的，于是她也不打算為難自己，爽快的踢掉鞋子上了床。
蘇可星拉上被子，正準備關掉臺燈，餘光意外掃見了天花板。
蘇可星：！！！
“別看。”
向北宸懶洋洋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睡着了什麽都不知道了。”
“啪！”
蘇可星伸手關了燈。
滅了所有燈的房間并不是全黑，慘白的月光從陽光玻璃門外透進，灑在床尾，形成一道不規則的扇形，浮塵在不充盈的光線中飛舞，牆上的唐卡在微光中透着光，不知道為什麽蘇可星突然想起了她在歐洲教堂，第一次撞見他吸煙的模樣。
冰冷，眼裏沒有溫度，像是一個剛從墓地裏爬出來的吸血鬼。
蘇可星：“很久沒看到你吸煙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對他問這句話。
向北宸翻了個身，一只手枕在腦下，側身看着她。
浸在黑暗中的雙眼亮得吓人。
向北宸：“戒了。”
蘇可星笑了一聲：“戒得可真容易。”
向北宸看着她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打量什麽，蘇可星被他看得發慌，移回目光，避開了眼。
蘇可星：“睡了。”
蘇可星閉上眼，世界一下全黑。
睡夢中，她仿佛聽到向北宸低聲沖她問。
“想好要什麽了嗎？”
“放棄輪回，得一世圓滿？”
“若林越山不行，我也可以。”
……
蘇可星：林越山不行，他可以？什麽意思？把她當什麽？
向北宸的話很符合她對他的猜想，不過，來不及細想，她很快陷入深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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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脆響，反鎖的門被人撬開。
床突然往下一沉，向北宸翻身闖進了她的被裏。
蘇可星睜開眼，頭頂的歡喜佛剛闖進眼簾，她的腦袋就被向北宸按進了他的懷裏。
他的手落在她的後背，手腕上的琉璃珠硌得她骨頭疼。
鬼祟的腳步聲緊接而至，緊接着是淡淡的藥香味。
迷藥？
蘇可星有點慌，但耳邊傳來的心跳聲特別的沉穩，這讓她安心了不少。
翻箱倒櫃的聲響不意外的在房間裏響起。
過了一會兒。
一個男人壓着聲音問：“時間差不多了吧。”
另一個回：“應該沒問題，門裏門外都快十分鐘了。”
蘇可星：？門外就開始了？
接着他們聲音大了起來。
“好像沒啥貴重物品。”
“這兩人咋這麽窮？”
蘇可星/向北宸：……
“男的不是大明星嗎？”
“估計不是窮，是摳。”
向北宸：……
“騙吃騙喝，一分錢不花，光想着占便宜。”
“他不至于吧，童星呀。”
“小童星，童星毛沒長齊跟人睡一張床？”
蘇可星想笑，忍得好辛苦。
“會不會值錢的都在身上。”
“切。”
“你能不能有點腦子！”
“這跟有沒有腦子有啥關系？”
“你XXOO的時候會穿金戴銀，帶着一堆重物跟人做嗎。”
“那保不準。”
“也是，你都是叫外賣的。”
蘇可星感覺自己快忍不住，趕緊将臉死命往向北宸胸前貼。
向北宸呼吸重了一拍。
“得，白跑一趟？”
“也不算吧，2樓的那對，嘿嘿，不是順了不少，還讓咱們大飽眼福了一頓嘛。”
“欸，那女的不是跟這位（向北宸）傳緋聞嘛。”
“這位不也抱着嘛？”
向北宸：！！！
蘇可星：……
Y.笑轟然而起。
蘇可星不自在的往外移了移。
這一移可好，貌似傷害了某人的自尊心，那只落在她後背的手暗中加了力道。
蘇可星本來貼在他胸上，是為壓住自己的笑，現下是連呼吸都被他按住了。
不能呼吸。
蘇可星在被下掙了掙。
他的手跟老虎鉗一樣，死死地扣住她，扣得她一動不能動，跟上行一樣。
蘇可星有些火，張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肌肉瞬間繃緊，下一秒她就感受到某人過分厚重的目光落在她的頭頂。
蘇可星頗得意。
“樓下那女的身材不錯。”
“那可不。”
男人們又YD的笑了起來。
“要不然也不會讓男的累得連口口都沒來得及扒嘛。”
口口兩個字，過于直白粗糙，讓暗中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的兩人頓時一怔。
向北宸緊跟着就松開了扣住她的手。
“就不知道這床上的女人怎樣？嘿嘿嘿。”
蘇可星：？！
“自然比墨梓好，要不然人家向北宸能始亂終棄，選這位素人嘛。”
向北宸：？！
“看來這位素人必有常人不及之過人之處？”
“嘿嘿嘿，看看？”
“看看！”
男人們走到了床邊。
目光落了下來。
向北宸肌肉一下繃緊。
靜了一會兒。
“你兩別又弄到人家衣服上。”
蘇可星感覺到有人拉住了她這邊的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