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幫忙
幫忙
警方在教學樓那邊發現李瑜屍體的地方做了魯米諾測試，發現教室到樓道那一大片面積都有血液存在的痕跡。
正常人就算被放血也根本不可能會流這麽多，現場必然是被人清洗過，所以現場在做完魯米諾反應後看起來才會那麽可怖。
也就是說李瑜是被人在樓道裏殺害之後才被轉移到教室，而且兇手很聰明，現場被清理得很幹淨。
明铖今天一天就只有早上有課，結果早上那兩節課還出了這麽大的事。
好不容易擺脫那些警察的糾纏，明铖在校門口跟白馨雯回家之後便自己回了家。
池落晴這時也給他回了電話，是說決定了到明铖所在的學校任教，讓他幫個忙內推一下。
明铖自然是要答應的，但是現在學校裏出了這麽大的事，還都跟他扯上關系。
這時候他再推薦什麽老師進來，那群校領導怕是鳥都不想鳥他。
正思考該怎麽辦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他家已經很久沒有人上門了！
明铖頓時心生警惕，目光淩厲盯向玄關處。
半晌，敲門聲不斷，依舊保持着不輕不重的調調。
屋主人還是去開了門，發現門外站着眼熟的兩個人--淩修宇和邢添辰。
明教授蹙眉，目光裏滿是不耐煩和疑惑--剛才不都已經問完話了嗎？這會兒又來幹什麽？
邢添辰微笑：“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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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沒這個必要。
想是這麽想，明铖還是讓開路讓他們進了自己的房子。
邢添辰進來後目光開始掃視客廳環境，客廳內的裝修以極簡風為主，大多是素色，少有顏色鮮豔些的東西，也沒有植物……一股了無生趣的感覺。
明铖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白開水，看見邢添辰亂看的目光有些不悅：“所以你們到底有什麽事？”
淩修宇将那支鋼筆拿出來：“還認得這個嗎？”
明铖蹙眉，下意識就要去拿回那支鋼筆，淩修宇手往旁邊偏了一下，明铖抓了個空。
明铖冷下臉：“我的筆！”
淩修宇抓住他的手推回去，輕笑着道：“明教授，你先冷靜，不想知道我們是從哪裏拿到這筆的嗎？”
明铖看着這人的眼睛，向後靠到椅背上，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你們想問什麽？”
淩修宇：“這支筆是你的？”
“……”廢話，他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
淩修宇好似不怎麽在意他沒回答，自說自話：“這上面有你的名字。”
“……”
淩修宇道：“我想應該沒什麽人會往自己的物品上刻字，所以這支筆是別人送你的嗎？”
“嗯。”
明铖不明白，淩修宇問這些問題跟他查的案子有什麽關系？
淩修宇：“是誰送你的？”
明铖陷入沉默。
“是不太方便說嗎？這支筆的來源……”邢添辰比淩修宇的語氣要好上不少，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笑，給人一種很有親和力的感覺。
“是我哥送的，滿意了嗎？”明铖抱着胳膊擡眼，目光裏透露着不愉，他盯着邢添辰，聲音平靜得可怕“能把你那虛僞的目光收一收嗎？”
虛僞嗎？
邢添辰表情微僵，臉上的微笑收斂了些：“……”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說虛僞。
淩修宇也有些意外，他和邢添辰認識得不久，這位心理顧問在面對身邊的人時總是習慣性的帶一抹溫和的微笑，但他從不覺得虛僞。
不知道明铖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虛僞，亦或是他自己的臆想。
在座都看過明铖的個人資料，知道他的哥哥明旭在五年前因為車禍去世，提起別人的傷心事總有些不太好意思。
不過案子還得繼續查，工作優先，好不好意思這件事以後再說。
淩修宇跟他說了在死者身上發現這支鋼筆的事，本來明铖的嫌疑就不輕，現在甚至有直接證據證明他跟這些案子有關聯。
明铖蹙眉，如果說肖本憶是巧合，那後來出事的這兩個女孩，用巧合真的就說不過去了。
別說警察，明铖自己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夢游時做了什麽然後忘記了。
這個念頭腦海存在一秒之後消失。
不可能！
他既沒有夢游，也沒有人格分裂。
明铖道：“這支筆一直放在我辦公室的抽屜裏，我記得星期一那天它還在。”
他平時不會用這支筆，都是一直在抽屜裏放着，這支筆對他來說意義重大，所以他一直有好好保管。
邢添辰蹙眉，換算了一下時間：“三天前？”
明铖點點頭：“我偶爾會拿出來看一眼。”
淩修宇：“你平時沒有把筆帶在身上的習慣？”他記得好些老學究、書呆子都喜歡在口袋裏揣支筆。
明铖聳了聳肩，嗤笑一聲：“現在這時代，要記什麽都可以用網絡多媒體解決，沒必要把筆帶在身上。”
一臺手機既是通訊工具，同時還能當錢包、筆記本、錄音筆、相機……
明铖還年輕，他比較習慣于用這些比較輕便的工具，對他來說鋼筆什麽的帶出門就是累贅，就算是上課，都只要一臺筆記本一個U盤就夠了。
淩修宇：“誰能在你辦公室裏拿到這支筆。”
明铖：“誰都能。”
他的辦公室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師辦公室，又不是什麽軍事要塞，平時多的是老師學生出入。
而鋼筆又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物件，明铖将這支筆放在身邊好多年了，從來沒出過任何問題，他也不曾在意。
邢添辰突然問：“你的辦公室裏有監控嗎？”
明铖搖搖頭：“學校的監控已經是很多年前布置的了，那時候的校領導有些作風問題，所以好些地方都沒有監控。”
不巧，明铖的辦公室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辦公室門口還是有監控的，至少能查到都有誰出入過明铖的辦公室。
淩修宇道：“這支筆出現在案發現場，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明铖沉默了許久，苦笑着開口：“意味着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從這個案子裏脫身。”
不管是肖本憶還是方依彤，這兩個女孩的死其實跟明铖扯不上什麽絕對的聯系，不管警方要怎麽查下去，其實都不能把明铖怎麽樣。
但是這支鋼筆卻精準的指向他，現在就算面前這兩人要将他請回警局去坐，他也沒法子拒絕，并且老局長也不會再給他簽保釋書。
明铖心裏盤算着接下來該怎麽做，然面前這兩位警察卻沒有要把他帶回去調查的意思。
這讓明铖有些意外，他們不應該像先前闖入他家把人帶走一樣，把他拎去警局的嗎？
邢添辰能看出這位教授心裏的想法，他說：“我和淩警官比較傾向于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明铖眨了眨眼睛，不解：“為什麽？”
邢添辰指了指淩修宇手裏那支鋼筆：“因為這支鋼筆出現得有些過于突兀。”
明铖不說話了。
淩修宇道：“當然也不能排除你作案的情況，所以要幫我們一塊查案嗎？”
這是在來的路上，淩修宇跟邢添辰已經說好了的事，他們一致認為可以搞一個內應，這個內應可以幫他們一塊探查清楚學校裏的情況。
學校裏的水不淺，而他們是警察，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有很多事在面對警察的時候是不會說的，這時候讓明铖去當說客應該會有作用。
況且他們都看過明铖的檔案，這人曾經可是讓好幾個警局都想挖的好苗子，不能錯過。
只是明铖明顯不感興趣：“查案是你們的工作，跟我有什麽關系？”
邢添辰：“你不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那是你們的工作。”明铖再次無所謂地一聳肩“你們總不能随便把我抓回去就認定我是兇手。”
“……”還挺能說。
淩修宇看着他：“那你不想把筆拿回去了。”
明铖沉默。
淩修宇繼續添火：“案子一天不結束，這支鋼筆你就一天沒法拿回去，要是案子最後成了懸案，那你就只能跟這件證物說再見了。”
明铖放在沙發上的手已經握成拳，有些危險地看向身邊的警察：“你在威脅我？”
淩修宇往一邊挪了挪，以免這人暴起的時候他避之不及：“沒有威脅，你知道的，我說的都是實話。”
一旁的邢添辰點啊點頭，表示他可以證明淩警官真的只是在說實話。
明铖擡頭看着淩修宇手裏那個證物袋裝着的筆--案子可以不管，被懷疑當成兇手也無所謂，那筆卻是要拿回來的。
“你們就不怕我就是那個兇手嗎？”
然而兩位警官一塊搖頭。
“為什麽？”
“我們倆會看着你的。”
“……”真是服了。
明铖終于失去所有耐心，開始趕人：“我知道了，你們可以走了，沒事別煩我。”就這一次，他只要把自己的筆拿回來就行。
淩修宇還不忘記提醒：“雖說想要你幫忙，但要真有什麽事記得要通知我們，別一個人亂來，我們才是警察……”
後面的話沒法再說下去，明铖“嘭”的一聲封上了門，将兩位警官隔絕到門外。
淩修宇摸摸鼻子：“他脾氣好像真的不怎麽好。”
跟他哥完全不一樣的性格，明旭幹脆利索待人溫和，而明铖卻好像矛盾又別扭。
邢添辰摸了摸下巴，他是心理醫生，看到的東西比淩修宇多一層--明铖的精神狀态或許比表面上看上去要差得多。
他沒把心裏這些結論說出來，對一邊的淩修宇道：“先回去吧，看看隊長他們都查到了什麽。”
“行，那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