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受害人父母
受害人父母
由于死者是學校裏的學生，身份也比較好查，不出半天，死者的身份信息和屍檢結果就都出來了。
那姑娘名叫李瑜，電子信息工程學院大二的學生，她的死亡時間比方依彤早得多，大概是在昨天前天夜裏十點多的時候被殺害。
死因是失血過多，不過那姑娘在思考前服用過具有安眠效果的藥物。
到底是她主動還是被動吃的藥，這個問題弄不清楚。
顧北辰一衆人比較偏向李瑜是被動服下的藥物，兇手或許沒有那個體力直接将一個清醒的人直接捅死。
顧北月也這麽想：“還有方依彤也是被投毒死的，兩人的死亡有一定的相似性。”
方依彤的屍檢報告随李瑜的屍檢報告一塊被送過來，她的死因簡單明了，就是保溫杯被加了□□。
保溫杯裏面裝的是感冒沖劑，方依彤有些感冒，味覺、嗅覺都不太靈敏，所以才會直接将那毒藥給喝下去。
顧北辰嘆氣：“這三名死者除了都是警官學院的學生之外，并沒有什麽共同點，沒有證據支持我們并案調查。”
顧北月道：“不是還有明铖嗎？他跟這個案件脫不了關系。”
顧北辰：“除了李瑜的屍體上發現那個筆之外，其他算不上什麽聯系。”
總不能因為一個老師在上課，而在他的課上學生被投毒了，就斷定那個投毒的兇手就是老師。
而肖本憶出事那天，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明铖跟肖本憶見過面。
顧北辰有些頭疼：“單靠這些可不足以并案調查呀，得再多一些線索。”
這邊正思考，邢添辰和淩修宇也從明铖那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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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月問他們什麽情況。
邢添辰便将他們在明铖家裏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顧北辰側了側腦袋：“你們覺得這樣會有用嗎？”
他不是什麽古舊死板的人，有的時候為了破案路子走偏一些也無傷大雅，所以對于他們想拉攏明铖過來查案這件事沒太大反應。
邢添辰道：“我想這支鋼筆出現絕非偶然，不管兇手是不是明铖，順着這條線索往下查準沒錯。”
顧北月有些擔憂：“不怕會打草驚蛇？”
淩修宇搖搖頭，還是那句話：“如果他不是兇手，以他的能力的确能幫得到我們，如果他是兇手，有我們盯着他也不會有機會再動手。”
相比起破案查清真相，更重要的是不能讓更多的人因為這些事受害。
誰都不願意看到無辜的生命受害。
這時，方依彤和李瑜的父母也趕過來了，他們兩兩相顧，相互扶持着走進警局，臉上滿是哀痛和不可置信。
四人對視了一眼，兩兩分隊領着那兩對父母去見他們的女兒。
淩修宇和邢添辰帶着方依彤的父母去解剖室，法醫已經得到通知在等待。
解剖臺上白布蓋着他們女兒的屍體……
方依彤父母挽着對方的手，本能地後退。
方母看向自己丈夫：“這不可能是真的，彤彤她昨天才給我打電話，昨天才……”
她的話沒法再繼續說下去，聲音哽咽，幾番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方父目光轉了一圈，最後鎖定到淩修宇兩人身上，他問：“我女兒是怎麽死的？誰傷害了她？是誰？”
淩修宇：“我們還在查，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嚴懲傷害你女兒的兇手。”
邢添辰也一起點頭，跟淩修宇一塊勸這對夫妻。
方母踉跄着跑到解剖臺前，拉下白布看清女兒的臉。
她伸手輕輕撫摸着女兒的臉，目光虔誠得像是在摸什麽珍寶：“彤彤，我的寶貝女兒，我的彤彤……”
方父的狀态也沒好到哪裏去，他直勾勾的盯着方依彤的屍體：“我們就這麽一個女兒，生彤彤的時候我們年紀都不小了，彤彤自出生開始身體就不太好，這些年我們一直小心翼翼的養着，眼看着就要熬過去了……”
明明最艱難的時候都已經熬過去了，明明他們的彤彤都已經平安長大，他們還在努力攢錢準備給自己的女兒當嫁妝……
明明昨天打電話的時候一家人還有說有笑……
這一切來得這麽突然，根本不給人緩沖的機會，他們瞬間從天堂跌入地獄。
淩修宇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們，默默退到一邊當一個隐形人。
這時候便是發揮邢醫生特長的時候了！
邢添辰将兩人扶起來，帶到了休息室去。
淩修宇跟在他們身後，不知道邢添辰都跟這對夫妻說了什麽，只是肉眼可見的情緒平複了不少。
當然只是暫時的，等過後意識到自己女兒再也回不來的時候，情緒反撲依舊會痛苦不已。
淩修宇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溫水，送到他們手裏抱着，也在邢添辰身邊坐下。
邢添辰輕聲問：“二位對方小姐的學校生活熟悉嗎？”
方母道：“了解一些。”
方依彤跟自己父母關系很好，幾乎每個星期都會跟自己父母打電話，有時候閑聊有時候是說別的，基本上每次通話都能聊一個小時以上。
在電話裏，方依彤也會跟他們說自己在學校裏的點點滴滴，所以方依彤父母對自己女兒的校園生活還算熟悉。
淩修宇問：“你們說方依彤昨天跟你們聊了電話，都有聊什麽內容？”
方父方母思考了一會：“什麽都有，她前兩天不小心淋了雨，感冒了到校醫院開藥，昨天一整天吃了什麽，買了什麽新衣服……我們什麽都聊的。”
方依彤是那種少有的，即便長大了也還是跟自己父母很親的人，她和自己父母有無邊無際的話題可以聊，當然大部分聊天內容是生活瑣事。
他們一路停下來，感覺這一家三口的聊天內容聽起來就是很普通的話家常。
邢添辰覺得這樣問根本問不到重點，他思考了一會，決定改變策略：“方小姐最近有沒有什麽反常的地方？”
反常的地方？
方依彤父母對視了一眼，一時間都想不出什麽來。
過了一會兒，方依彤母親腦海裏一閃而過什麽，她說：“彤彤好像有些事瞞着我們。”
方父很是意外：“她瞞了我們什麽？”
方母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最近幾次彤彤在跟我通電話的時候，我總感覺她有什麽想跟我說，但是最後都沒有說出口。”
說到這兒，方母忍不住悲痛難過，要是當時多問一下就好了，要是那時候跟方依彤多交流交流，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她想着不要管孩子太多，孩子長大了要多給她一點空間……
方母又忍不住開始哭泣，方父輕摟着她的肩膀，兩個人一瞬間仿佛老了二十多歲。
“除此之外呢？”邢添辰繼續問“你們好好想一想，是不是還有什麽遺漏了？”
方父方母又認真思索了一遍，都朝兩人搖頭，表示自己真的想不出什麽來了。
另一邊的情況跟他們這裏也差不多，顧北辰和顧北月在詢問李瑜的情況。
李瑜是家裏年紀最小的孩子，父母很疼自己這個小女兒，幾乎是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砸到孩子身上了。
可父母兩人都不是什麽高薪階級，他們想要給孩子好的生活，就必須離家工作，李瑜從小跟着自己的爺爺奶奶長大。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陪伴不夠，李瑜從十幾歲開始就很叛逆，她不願意聽自己家裏人的話，跟父母見面的時候大多時候都在嗆嘴。
李瑜在學校是除了要生活費，幾乎跟自己家裏人沒有聯系，父母跟她都沒辦法親近。
但即便是這樣，李瑜父母也還是很疼愛自己這個女兒，認為女兒養成這樣的性格都是他們的錯，要是以前多關愛她一些，發現她不對的時候及時引導，或許她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得知李瑜的死訊時，夫妻倆第一反應是李瑜找人來吓唬他們，李瑜不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後面來了警局，确認李瑜真的死了，李瑜父母這才有實感，卻又如遭雷擊。
五雷轟頂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後面警察跟他們說話他們都聽不進去，緩了大半個小時都沒反應過來。
李父：“好好的一個人、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沒了呢？”
李母：“開什麽玩笑，這一定是李瑜又在惡作劇，這不可能是真的。”
這對父母屬于一問三不知的那種，小孩在小的時候缺少陪伴相處，長大之後不樂意跟他們親近，也不願意跟他們講自己生活裏的事，即便李母故意跟她打聽，她也不願意開口。
顧北辰問他們跟女兒最近一次聯系是什麽時候。
李母說是月初給生活費時的事。
顧北月趕緊問：“那時候李瑜有沒有跟你們聊什麽？”
結果夫妻倆都搖頭，月初的時間李瑜生活費沒了，發信息提醒他們發生活費，然後就是轉賬記錄，沒別的了。
顧北辰有些無奈：“李瑜平時跟什麽人來往，認識什麽人你們通通都不知道？”
李母搖搖頭，表示真的不清楚。
李父卻有些猶豫，顧北月趕緊追問。
“……”
見他還是不是很樂意說，顧北辰加了把火：“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抓到殺害李瑜的兇手，李瑜爸爸媽媽，你們可千萬不能有所隐瞞啊。”
李母也疑惑：“你知道什麽女兒的事？有什麽不能說的？”
李父嘆了口氣：“我也是聽說，聽一個老鄉說好像見過李瑜出入一些不正經的地方。”
顧北辰&顧北月：“不正經？”
李父：“就一些酒吧、夜店之類的……”他不是很想說這些，怕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的女兒。
李母也是一臉詫異：“你怎麽沒跟我說過這些。”
李父無奈：“這不也是不能确定麽，萬一真的只是看錯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