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這昆侖秘境這次竟然來了這麽多人,一眼望過去竟然全是名門正派的弟子!”

“這位道友,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吧?最近修仙界都謠傳說裏面有一處仙舍傳承,不知道是哪位上仙飛升上界留下的。”

“原是如此,看來諸位都是奔着那處傳承去的。”

幾名弟子在身旁交談,不知不覺就傳到了耳邊,胧月有些納悶,好像原書中沒提過有什麽某位仙人的傳承吧?難道這是新開發的支線任務嗎?

她耳朵蹭的豎起來,還想聽聽有沒有其他傳言,見鄭衡與柳秋容都沒太在意,她迅速瞥了一眼那些修士,趕忙加快腳步跟上兩人。

穿過漂浮的虛空之門,眼前遁入了一片萬花叢生的景象,萬物生機勃勃,一片片霧氣濃厚的樹林背後是危機四伏的山谷、隐藏在暗處的野獸妖物。

鄭衡手握長劍觀察四周,顯然現在的情況有些古怪。

茫茫的霧氣彌漫在四周,一眼掃過去前方是一顆柏樹,後方還是一顆柏樹,連高度粗細都一模一樣。

柳秋容秀眸微凝,面容也十分疑惑,為什麽四周景象會如此相像。

胧月伸出手探了探白霧,一摸就散了,但是不一會兒又聚在一起。

随着“嘭”的一聲,眼前的幾棵樹轟然倒地,鄭衡将長劍收回,他找到了這處幻境的破陣點,于三人腳下顯現出一道金色法陣,一道刺眼白光後,幻境被破。

前後不過幾刻鐘,柳秋容面帶震驚,絲毫不掩飾對鄭衡的欣賞之意,“鄭公子,不愧是掌門親傳弟子。”

胧月忙接過話茬,滿眼崇拜道:“那當然啦,他厲害着呢!”

鄭衡掀了掀唇,淡淡道:“過獎了。”

眼前景象變化,由原先的密林變成了一處空曠的草地,只有依稀幾棵高樹,明明是白天,頭上卻挂着一輪皎潔的明月。

幾個來者不善的修士從樹後走出來,他們持劍而立,攔住了三人的去路,看衣着扮相應該是靈霄宗的弟子,其中有一個中年男子,面容陰沉,眉目銳利,他穿着棕黑色的道士服,手拿一個轉動的輪盤。

還有幾個相貌平平的小跟班,一個纨绔弟子站于最前面,他顯然才是這只隊伍的中心人物,年紀約莫十八九歲,尖嘴猴腮,穿着一身太極道袍。

他眼眸直勾勾看向鄭衡,然後又掃了一眼他身旁的兩位少女,語帶惡意的笑道:“鄭衡,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司徒朗!一年前被你搶走本命劍的家夥,今日我是專程來找你的,我知曉你已經晉升金丹期,所以我帶上了這位元嬰期的前輩,就為了将你殺死以報當日之仇!”

聽到元嬰期修為,柳秋容渾身顫了一下,她在這個世界呆了三年,自然知曉元嬰期的可怕之處,對于金丹期幾乎是全方位的碾壓,若是這人真的要殺他們,也許毫無還手能力,就算是拼死逃走,恐怕也将是一場惡戰,至于原書劇情……從百花谷被滅門以後,除了主線沒變,基本上是別指望了。

胧月下意識伸手抓住鄭衡的袖子,緊緊靠在他旁邊,小心翼翼地盯着這幾人。

鄭衡輕輕笑了笑,十分坦然自若地望向司徒朗,又分神看了一眼那個面色不善的中年男子,只道:“是嗎?”

他這不鹹不淡的态度徹底惹怒了司徒朗,他咬牙切齒道:“你與我裝什麽?真是死到臨頭還要故作玄虛!”

“兩位姑娘,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現在可以走了,我只殺他一個人。”司徒朗眼珠子一轉,瞧見鄭衡與其中一位容貌姣好的姑娘舉止親密,這才心生一計,想要讓他體驗到衆叛親離的滋味,再将他殺死。

鄭衡擡眸輕笑起來,看上去俨然毫不在乎,雙眸微眯偏過頭道:“确實與你們無關,既然是我的私事,我自行解決便是,你們二位請便吧。”

說着這話的嗓音,是再平靜不過的語氣。

但話是這麽說,他一直死死地握着她的手腕,胧月瞟了一眼他的側臉,雖然有在笑,但是心情看起來并不好。

胧月踮起腳尖湊在他耳邊小聲道:“你別怕,我不會丢下你一個人跑路的。”

本書男主會打不過這些在書中連一頁篇幅都沒有的小炮灰嗎?說實話她是不相信的,至于什麽元嬰還是金丹期修為,越級打架難道不應該是升級流小說的常規操作嗎?有什麽好怕的!

聞言,鄭衡眼神閃過輕微的詫異,随即低眉一笑。

柳秋容心中糾結,她不願意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可是她們面臨的不是同水平修士,而是一個元嬰期的大能,只要一只手就能捏死他們。

她身上背負着血海深仇還未得報,她決不能在這裏出事,雖然身邊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是本書男主,但是劇情變數太多,她不敢賭。

思及此,柳秋容對鄭衡面露歉意,擡起長劍報拳道:“鄭公子,我與胧姑娘留在這裏只會拖你後腿,不如,我先帶她離開,到時也能在秘境外與你會合。”

這話說得極其委婉。

鄭衡松開她的手,拔出長劍,白衫飄舉:“無礙,我一個人能應付。”

胧月一手抱住鄭衡的胳膊,一手拽住柳秋容,搖搖腦袋道:“我不要走,秋容姐你也別走,跟着鄭衡真的很安全的。”

這可是本書的大腿,不說臨走時長老給他的儲物戒中裝了多少保命的寶貝,就是頭頂男主光環也不可能出事。

柳秋容深吸一口氣,抽回手道:“胧姑娘,你留在這裏只會拖累他,他到時候自顧不暇,是沒辦法保護你的。”

胧月聞言愣了一下,這……确實,她啥用處都沒有,光顧着自己抱大腿,大腿還不一定樂意帶着她這個累贅呢!

想罷,胧月輕抿唇瓣,将手松開。

鄭衡望着緩緩松開的手指,一根一根收攏,長睫微垂的少女,略一遲疑,反手握住。

胧月愣了下,唇角浮起笑容,順着他的動作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甚至有些習慣這種冰涼細膩的溫度了。

鄭衡望向柳秋容道:“柳姑娘,你先走吧,我雖身單力薄,但是保護她一人足矣。”

胧月目光微微閃動,

柳秋容只覺得自己兩頭不讨好,心中氣悶,當即也懶得管這兩人,便扭頭離開了。

見狀,司徒朗開始陰陽怪氣的諷刺起來道:“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都到這時候了,還想着你的小情人呢?不如多想想待會兒怎麽死吧!”

他的幾個小跟班見狀也是紛紛嘲笑起來。

“司徒公子你放心,待會兒我們定将他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

“他身邊那位姑娘這麽不識好歹,想必是還沒有體驗過與其他男人歡好,這種瘦弱童子雞,有什麽值得這位姑娘傾心的……”

見兩人滿嘴葷話,越說越下流,鄭衡面容冷下來。

他手腕翻轉,長劍寒光乍現揮向兩側,墨發飛舞,那雙眸子中散發出一絲殺意,斬白色的刀光劍影如一道道閃電在眼前交錯,目不暇接,只見白衫殘影。

劍氣以雷霆之勢向幾人砍去,由于他的攻勢太過突然,且招式與幾人尋常所見天衍宗的獨門劍法不同,中年男子李裕,心神一凝,當即手中結勢,施展術法護住面色煞白的司徒朗。

但是鄭衡要殺的人并不是司徒朗,待到劍光斬落,方才兩個出言不遜的小跟班在完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已經含恨九泉了。

他們脖頸被滑開一道深深的血痕,連哀嚎都未能留下,便直直倒了下去。

鄭衡動作幹淨利落,不緊不慢地收回劍,殺人後,潔白修長的手指沒有沾染一絲血跡。

“所以說啊,不要随便亂說話。”

衆人聽見他用十分稀松平常的語氣抱怨了一句。

司徒朗以及固然有元嬰期修為的中年男人李裕都不由得心中一驚。

但是李裕怎麽說已經接受了委托,自然不可能被這一招吓到,他的修為足足高了這個年輕的少年一大截,而且方才施展這麽大的法術,肯定是耗損了許多靈氣。

當即抓住機會,祭出手中羅盤,這是他手中的殺器,一個通靈寶物,不禁可以布下幻境,也可以地為界,布下天羅地網,将敵人困在羅盤的結界中。

它會不斷吸收天地靈氣,無論你怎麽攻擊它,只要無法找到破陣點,就會被困死在當中,直到靈氣枯竭。

到時候再将人放出來,體內靈氣損耗過大,自然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鄭衡眸色一冷,他伸手一把扯過胧月的往旁邊滾過去,但是他忽略了她只是個凡人,即便方才反應及時,但少女也沒能及時躲過去,羅盤霎時間罩下來,将兩人完全分隔開。

他眉眼漆黑,眼神露出一抹轉瞬即逝的殺意。

雖然羅盤只困住一個凡人,與預想的結果有些差別,但是看方才二人親密的舉止言談也能猜出兩人關系匪淺。

司徒朗緊繃的心弦稍稍得到緩解,臉上再度展露出陰險的笑容:“你不是很有能耐嗎?殺了我的兩個手下,今天我要将你的小情人殺了!也讓你嘗嘗痛苦的滋味!”

然而,鄭衡神色從容的盯着兩人,并沒有讓他們捕捉到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轉而輕笑出聲,淡淡啓唇道:“你要殺她……便殺吧。”

他恨鄭衡!

恨極了這副總是高高在上的谪仙之姿,恨極了他對任何事任何人都能淡然處之的态度,更恨隐藏在這張面容之下卻無人知曉的真面目!

明明都是陰暗卑鄙之人,為何他可以生出一副出塵、不染塵埃的皮囊!

司徒朗面容漸漸僵硬,他暗暗命令李裕慢慢虐殺那個少女,死死盯着他笑道:“我到要看看你的嘴能有多硬!”

方才他們的話,胧月聽見了,她不敢出聲說話,生怕把小命給作丢了,這個司徒朗想用她來威脅鄭衡。

若是她死了,鲛珠因為離體太久也會漸漸失去靈氣,無法為鄭衡淨化體內魔氣。

好在司徒朗還不知曉,如果鄭衡表露出一絲情緒,恐怕她會被直接殺死。

忽然間,一只無形的手從半空中出現,将她整個人提了起來,一股窒息的感覺瞬間蔓延全身,她喘不上氣,随着力道逐漸加重,臉色愈發慘白。

“鄭……鄭衡。”

她真是太不争氣了,可若是再不出聲她感覺真的會死!

鄭衡銳利的眼神微微下垂,冷聲笑了一下:“住手!”

司徒朗面容浮起一抹笑容,心中升起一股報複的快感,他擡手命令李裕停下手,畢竟要是這麽快就把這個小姑娘殺了,接下來的游戲可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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