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火

第三章——野火

雲知風帶着裴肆野走到公園,雲知風去藥店買了點簡單的處理傷口的藥。

裴肆野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孩熟練的處理自己的傷口。

良久的沉默,裴肆野最後打破沉寂。

“雲知風,你這麽晚了,不回家,又是女孩子,你爸媽不擔心嗎?”裴肆野靠着椅子,有些疲憊道。

雲知風翹起腿:“想知道?那你先告訴我,你呢?為什麽會被趕出來?”

裴肆野沉默,他并不想說出來。

雲知風見裴肆野沉默,也沒有逼他說出來,而是起身。

“太晚了,趕緊回家吧,別讓家裏人擔心了,我,走了!”雲知風插着兜在月光的照耀下,逐漸消失在裴肆野的視線。

裴肆野看着消失的女孩,摸了摸臉上還有女孩的餘溫的創可貼,心裏不知怎麽升起一股自己也說不清的異樣。

沒一會,裴肆野的手機響起。

“喂!”裴肆野聲音沒什麽感情。

“聽說你今天去你媽那了?”裴銘文沉聲問道。

“嗯。”裴肆野沒說什麽,只是冷淡的回複。

又是良久的沉默。

“今天晚上你回自己的公寓住吧,你林阿姨帶着你妹妹回來了。”裴銘文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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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爸!別自作多情了,我本來就沒打算回去!太晚了,先挂了,睡了。”裴肆野冷聲。

裴肆野挂掉電話,腦海裏回想起雲知風的身影,他自嘲的笑了笑,拉着箱子回自己的住所。

——

“知風!我被錄取啦,啊啊啊三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啊!”桑又在電話一頭鬼哭狼嚎。

雲知風失笑:“恭喜啊,又又!”

“知風,那你呢?,你被錄取了嗎?”桑又問道。

“嗯,錄取了,這下放心了吧?”雲知風無奈道。

“哇哦,這下我們又是一個學校啦!知風,我好開心啊!”桑又開心的合不攏嘴。

“又又,我後天,準備回鄉下一趟,去看看外婆,你去嗎?”雲知風問。

“後天啊?知風,後天我要去參加鋼琴比賽,沒時間啊!”桑又有點難過。

雲知風笑着:“唉,那挺可惜的,又又,那你安心比賽,我也就去一兩天,等我回來給你帶外婆做的桂花糕!”

桑又聽着,只能嘆氣。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

雲知風坐在自己的書桌上,她拿着鉛筆,描繪着那天晚上遇見的少年。

“裴肆野!”雲知風輕喃着這個名字。

雲知風在紙上細膩的描繪着少年的輪廓,一筆一劃。

——

雲知風回到鄉下,外婆站在院子門口張望着。

“外婆!”雲知風喊到。

外婆看見雲知風,眼睛亮起來,像小孩子一樣。

“知風啊,我的風風啊,可算回來了,外婆好想你的!”外婆一把抱住雲知風。

雲知風把頭埋在外婆懷裏,在聞到外婆身上那特有味道,她的眼眶不經意的濕潤。

“外婆,我好想你啊!”雲知風聲音悶悶的。

外婆撫摸着雲知風的腦袋,心裏不是滋味。

“知風,他們又欺負你了?”外婆口中的他們不明而喻。

“沒有,外婆,別瞎想了,我餓了,外婆,你做什麽飯了?”雲知風把自己的情緒很快的壓抑下去。

“外婆看了看雲知風,拉起她:“今天做了小風風最愛吃的紅燒排骨!”

雲知風和外婆吃了一頓溫馨的午餐,雲知風收拾着,外婆一個進屋子,不知道幹什麽。

夏日的午後總是暖洋洋的,外婆拿着一張銀行卡走出來。

“風風,來,別忙活了,過來!”外婆向雲知風招手。

雲知風看着外婆笑眯眯的,她放下手頭上的東西。

“外婆,怎麽啦?”雲知風問道。

外婆把銀行卡塞進雲知風手裏,然後四處的瞅了瞅,拍了拍雲知風的手。

“小風,拿好了,本想着給你現錢,但是……”後面的話外婆沒說完,後面的話雲知風也懂。

雲知風心裏酸澀:“外婆!”

外婆看着雲知風紅了的眼眶,幹了一輩子活,布滿了老繭的粗糙的手撫摸着雲知風的臉。

“風風,拿着,嗯?”外婆把銀行卡塞進雲知風手裏。

“外婆!您拿着,我不需要!”雲知風哽咽,把銀行卡推搡到外婆手裏。

“小風?”外婆不解。

“外婆,我不需要,我在那有錢,我有獎學金,每次的獎學金就夠我好幾個月了,外婆,您拿着,我不在您身邊,您好好照顧自己!”

外婆看着雲知風:“風風,你爸媽是什麽樣的人,我不清楚?你在那過得好不好不用騙外婆,外婆心裏清楚的很。”

雲知風抿着唇,眼睛早已經濕潤,她知道,從小到大只有外婆是愛自己的,在自己五歲的時候,母親為了賭博,把自己賣給人販子,父親兩耳不聞窗外事,外婆費力的把自己救回來。

“外婆,那我收下,您就不要再瞎□□的心了,好嗎?”雲知哽咽。

外婆抱住雲知風,嘴裏不停的念叨:“苦了我們家風風了!”

雲知風再也忍不住淚水,趴在外婆那寬厚的肩膀上,失聲痛哭。

雲知風在鄉下外婆這兒,呆了三天,就回城裏了。

雲知風走的時候,是清晨,天剛蒙蒙亮起,空氣中彌漫着一絲霧氣和露水,雲知風看着熟睡的外婆,她輕手輕腳的出門,臨走之前,把外婆給的銀行卡放在床頭,上面貼着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着——外婆,我走啦!下次再回來看你,卡就留給外婆以備不時之需吧!萬一哪天知風真的一貧如洗呢!落款名:雲知風。

清秀的字體如同寫字的人一般。

雲知風趕的是最早的一班大巴車,她一路走着,沒有回頭,她怕自己回頭,就舍不得走了。

——

裴肆野一如既往的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裏,屋子很黑,窗簾和窗戶都是禁閉。

裴肆野躺在沙發上,手上拿着一瓶冰啤酒,他不停的的往自己嘴裏灌着。

“裴哥,走,出門玩走!”裴肆野看着手機裏的消息,修長的指尖打着字。

“地點,時間,”言簡意赅。

對面很快回複:“城星酒吧!晚上7點!”

裴肆野喝完最後一口酒,起身,洗了個澡,收拾了一下,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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