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野火
第四章——野火
“三個小時!”裴肆野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
“您好先生!請出示一下身份證!”櫃臺的小姐尊敬的說着。
裴肆野戴着黑色口罩,他擡起眼皮,看了看面前的女人。
“新來的?”裴肆野的聲音沒什麽情緒。
“喲,裴哥來了,不好意思哈,剛聘請的新人,不懂事,您見諒!”馬小低頭哈腰的說着。
裴肆野挑了挑眉,沒說什麽,他直徑走進網吧裏面,挑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馬小!”裴肆野喊到。
“哥,在呢,我在這!”馬小狗腿子般的跑到裴肆野面前。
“馬小,你還記不記得吳浩了?”裴肆野低沉的問。
馬小聽見這個名字,身體有些不受控制的發抖。
“馬小,就這膽子,還敢在道上混!”裴肆野在馬小頭上呼了一巴掌。
“嗷嗚~哥!我錯了我錯了!”馬小求饒。
裴肆野看着馬小:“馬小,這學期麻溜的滾回去上學,再讓我聽見你不上學,在外面到處撒野,你奶奶的手術費…”說着裴肆野眯了眯眼“你自己就看着辦吧!”
裴肆野說完,沒在理會馬小,看了眼四周,也沒有興趣多呆下去,直接走人。
馬小看着裴肆野的背影,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馬小卻不自禁的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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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的老弟見狀問:“哥,你哭啥?”
馬小抹了抹眼角的淚:“網吧我不幹了,你們随意!”
“哥,哥你……”小弟結巴道。
馬小拍了拍小弟的肩膀:“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昏暗的酒吧,雜亂喧嚣,裴肆野穿着黑色衛衣和灰色衛褲,一雙黑紅相間的運動鞋走進去,他嘴裏叼着棒棒糖,臉上貼着個花色創可貼。
“喲,裴哥來喽!”小弟見着裴肆野,喊着。
裴肆野皺了皺眉,并不喜歡他們大聲喊叫。
“安靜!”裴肆野寒聲道。
小弟們見狀立馬閉嘴。
“哥,你這是真的打算從良了?過來半天,連酒都不喝了?”小弟見裴肆野晚上一來,就坐在角落裏一根棒棒糖,一根棒棒糖的吃着,沉思着,不說話,渾身都散發着一股不可描述的壓抑氣息。
裴肆野懶散的看着面前有些瘦小的少年,勾了勾手:“梨子,我問你,你說,一個女孩子,能一眼看出你身上的傷,并且還非常清楚你身上的傷都是怎麽來的,這是為什麽?”
梨子轉了轉眼珠子:“哥,你告訴那個姑娘了?”
“沒有!”裴肆野皺了皺眉。
“那就是有人告訴她了!”梨子又說。
裴肆野想了想:“不可能,我又不認識她。”
梨子有些抓耳撓腮:“那無非就是,那姑娘經常受這些傷,所以她非常清楚,畢竟親身經歷,再得,哥,我真的想不來了。”
裴肆野回想當時他遇見的小姑娘,小姑娘白暫的皮膚,如一塊上等的綿玉,長得幹幹淨淨,尤其那一雙如林間麋鹿般清澈的杏眼,怎麽可能受過這樣子的傷害。
裴肆野覺得不可能,搖了搖頭,不去在想,再一擡頭,就看見梨子有些不對勁。
“怎麽了?”裴肆野低沉道。
“哥,那人又來了!”梨子嚴肅道。
裴肆野皺眉,知道梨子口中的他是誰。
“走,別逗留!”裴肆野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可是老天往往不如人意。
“呦呦呦~這是誰啊?這不是那個爹不疼,娘不愛的裴肆野嗎?”吳浩挑釁着。
吳浩身邊的小弟也跟着起哄。
“就是就是,這人,跟他名字一樣,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小弟們起哄。
裴肆野深呼氣,他緊緊捏住拳頭:“在罵一遍?”
小弟戳着裴肆野的肩膀:“再罵一遍怎麽了?嗯?本來就是個野孩子?怎麽了?你爹都承認了,你是個野孩子……”
砰!小弟話還沒說完,裴肆野一拳上去。
“你他媽的才是野孩子!”裴肆野準備在上前打一拳,被梨子攔住。
“哥哥哥,你喝多了!”梨子把裴肆野推到身後。
“浩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哥喝多了,就饒他這一次啊!”說着,梨子把裴肆野半推半就的走出酒吧外。
吳浩的小弟看着裴肆野走出酒吧,準備攔住,吳浩擋住。
“算了,你忘了他發瘋的模樣?”吳浩沉聲。
裴肆野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氣息,夏日的涼風吹過來,讓他冷靜不少。
“梨子,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裴肆野說着。
梨子看了看裴肆野,最後妥協。
裴肆野去便利店,他沒有買酒,他買了好幾瓶冰鎮的百歲山,他坐在便利店裏,灌着百歲山。
他看着外面,因為夏日,街道上到處都是散步的人。
裴肆野嘲諷着自己,覺得自己可真是可笑。
——
“好看嗎?”桑又問道。
雲知風看着面前的穿着奶黃色泡泡袖連衣裙的桑又:“好看,我們又又公主真好看!”
桑又看着雲知風:“知風,走,你也去試一件!”
雲知風淡淡道:“不啦,又又,你買吧,我家裏有!”
桑又心疼的看着女孩,故作強硬道:“知風,這算我送你的畢業禮物,你要是不去試,我就再也不和你做朋友了!”
雲知風聽着這幼稚的威脅:“好啦,我去試。”
最後,雲知風無奈的選了一件價格差不多的紫色連衣裙。
“知風,你要是實在過不去的話,就對我好點啊,要求不高,長惦記我就好,不要以後世界之大,然後忘了我!”桑又挽住雲知風,撒着嬌。
“好啦,桑大小姐,小的知道了。”雲知風寵溺的摸了摸桑又的頭。
“又又,我晚上請客,不接受拒絕啊!”雲知風說道。
“好呀!我想吃小龍蝦,夏天的夜晚,啤酒配小龍蝦,最合适不過了!”桑又歡快的說着。
兩個人去了經常去的一家店,要了兩份小龍蝦,幾瓶冰啤酒。
“風風,你爸媽?”桑又欲言又止。
雲知風喝口冰啤,沉默了一會,笑着:“老樣子,沒變,就那樣呗,還能怎樣?習慣了!”
桑又聽着,她知道,雲知風這句習慣了,裏面包含太多無奈與心酸。
“來,幹杯,姐祝你早日逃離苦海,去做一只自由飛翔的鳥兒,飛向屬于自己的天空!”
雲知風苦笑:“幹杯,那就祝我成功,好運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