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吹又生

第三十八章——吹又生

“裴哥,又借酒消愁啊?”齊旻坐在吧臺高椅。

“一杯威斯汀!”

裴肆野晃着手中的酒杯。

“四年了,人家能回你信息早回了,別執着了!”齊旻拍拍裴肆野的肩。

“裴肆野,我們先不要聯系了好嗎?”雲知風輕聲。

“為什麽?雲知風,我不會打擾你的,你只要每天讓我聽見你的聲音就行!”裴肆野急切的說着。

“裴肆野!我會分心的,裴肆野!”雲知風哽塞如噎。

“我不會打擾你,我只要能聽見你的聲音就行,哪怕一個嗯字都行!”裴肆野喊着。

“裴肆野,我賭不起!裴肆野,我沒機會了,我媽和我爸進了監獄,我的人生檔案已經就抹了黑!裴肆野,我們家和你們家不一樣!我只有高考這一條出路!我賭不起!”雲知風顫着聲音。

沉默,裴肆野沉默很久。

“那要多長時間?”裴肆野幾乎咬着牙問出這句話。

“等我高考完好嗎?”

裴肆野回神,他喝完杯子裏最後一口酒。

“呵,是啊,四年了,現在應該畢業了吧!”裴肆野自嘲。

“明天回國?”齊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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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國抓小騙子!”裴肆野戴好口罩,起身離去。

齊旻挑眉:“雲小姐,祝你好運喽!”

——

“知風,真的不聯系了嗎?”桑又看着雲知風。

雲知風點了根煙,依靠在牆上。

“為什麽要聯系?淩晗欠了一屁股債,他們一身輕松的進去了,留下個這麽個爛攤子讓我收拾,外婆每天擔驚受怕,怎麽聯系他?”雲知風冷聲。

桑又掐掉雲知風嘴裏的煙:“可這麽個,總不是辦法啊!”

“桑又,剛考上大學的時候,我激動翻起身就是準備給他打電話,可是那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拎着棍子打進家裏,外婆替我擋了一棍,現在都還躺在醫院裏!”雲知風看着桑又。

桑又垂眸,她知道,雲知風這一路不容易,考大學,差點廢了自己半條命,因為報警,要賬的人把外婆直接打進醫院,負債累累。

“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雲知風了,我沒資格再去見他了!”雲知風沒什麽感情。

“桑又,我回琴房練習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還有演出!”

桑又看着雲知風的背影,眼淚不禁落下。

“好端端,哭什麽?”顧宴秋一進門,就看見桑又抹眼淚。

“秋秋!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啊!如今物是人非,我都快不認識我們家風風了!”桑又捶着顧宴秋的胸膛。

顧宴秋摟住桑又:“放心,會好的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別哭了!”

“雲小姐,還有十萬塊錢呢啊!如今你也成為明星了,掙得錢肯定比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強,趕快還錢啊!不然我讓你明天見不着你那躺在床上的老太太!”

雲知風挂掉電話,她心煩氣躁,點開存額。

“操!”

“桑又!”雲知風突然打開琴房。

桑又和顧宴秋對着譜子突然被吓一跳。

“怎麽啦!”桑又不明所以。

“我們這個月的行程,最多能拿多少錢?”雲知風問。

“不多,好多都是公益演出,根本拿不了多少!”桑又嘆氣。

“我們成立的時間也不長,一直不溫不火,我也搞不明白我們是差在哪裏!”桑又苦悶。

雲知風眉頭緊鎖:“能,幫個忙嗎?我想幫外婆轉院!

“我叔叔在一家私人醫院裏工作,我看看能不能幫你。”顧宴秋說着。

雲知風看着顧宴秋:“謝謝!”

“雲知風!我聽說裴肆野明天就回國了!”顧宴秋說着。

雲知風身體一頓,又合上琴房的房門。

“裴肆野要回國?”桑又驚訝喊到。

“嗯!”顧宴秋點頭。

“那知風她,”

“那就看裴肆野他回來的目的了!”顧宴秋聳了聳肩。

——

演唱會開展的比預計的好的很多。

雲知風穿着短體恤和闊腿牛仔褲和黑色高跟鞋。她披散着大波浪卷發,化着煙熏妝。

“桑又,能幫我拿瓶水嗎?”雲知風聲音沙啞。

不一會雲知風眼前出現一瓶百歲山。

“謝謝!”雲知風接過百歲山,突然看見那只化成灰都能認出來的手。

砰!百歲山滑落掉在地上。

雲知風順着手視線往上移動,那個曾經青澀的少年如今已經成熟,裴肆野死死盯着雲知風,深邃的眼眸仿佛要把雲知風吸進去,雲知風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了。

裴肆野以為自己見到雲知風會發瘋,可當他在看見雲知風的一刻,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你,回國了!”雲知風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淡然道。

“嗯。”裴肆野淡淡回答。

“回國了,還走嗎?”雲知風問。

“不走了。”裴肆野回答。

“回國發展?”雲知風又問。

“嗯!”裴肆野聲音依舊很淡。

“那挺好的!”雲知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聲音在最後一剎那間是是顫抖。

“我一會還有工作。”雲知風一直低着頭,不敢看面前的男人。

“那,你忙吧,不打擾你了。”

裴肆野起身,眼神從雲知風身上收回:“我,走了!”

雲知風捏緊手中的瓶子,沒有出聲。

裴肆野走到門口,手按住門把手,他轉頭:“雲知風。”

裴肆野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就走了。

桑又和顧宴秋幾人看着裴肆野落寞的身影離去,跑進雲知風化妝間。

“你們把他放進來的?”雲知風嘶啞道。

桑又點頭。

“忙去吧,我一會要去醫院看外婆!”

出乎意料,桑又以為自己要被雲知風一頓毒罵。

雲知風眼底沒什麽感情,他卸了妝,換上自己的衣服,跨上包。

“我晚上還要兼職,就不回來了,你們就不用管我了!”說完雲知風走了,留給他們的只有一陣風。

——

“她,這幾年過得好嗎?”裴肆野嘶啞着嗓子問。

桑又抿嘴:“好嗎?不好吧,與其用糟糕來形容倒不如用爛這個字更符合!”

“淩晗進去了,她借人借了很多錢,其中,有一家,她借了30萬,那一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找上門來,把外婆打進醫院,知風一邊還錢一邊打工還要一邊照顧外婆!”桑又沉聲。

“她為什麽不來找我,我有錢!”裴肆野不理解。

“錢?錢你是有錢,當初所有人都能幫忙湊錢,但你知道她有多倔?她骨子裏那股子倔,那股子傲氣,她不要,她一點都不要,四年了!她自己咬着牙硬生生的挺了四年到現在!”

桑又說着說着哽咽:“還有,你知道嗎?麻繩專挑細處斷…………”

裴肆野雙眼無神,呆呆的站在馬路邊上,一個個綠燈閃過,路上的車水馬龍不停的流動,裴肆野就那麽站在原地,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游魂一樣,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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