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套中套

第014章 套中套

【啊啊啊啊！好奇死我了！】

【直播系統！我要投訴你，有什麽是我們尊貴的直播間觀衆不能聽的！】

【@星環直播，你家超智能居然還搞這一套，還賣起了關子！】

葉桑桑和林淑低聲說話完，直播間觀衆确認聽不到內情了，傷感全部消失，開始彈幕瘋狂刷屏發瘋。

紛紛開始@星環直播，讓星環直播出來管一管超智能。

由于上一次葉桑桑突然下播，不少觀衆刷禮物數據，星環這邊就派了一個除智能管理員外的人工管理員。

觀衆大量@官方，管理員迅速反應過來，開始冒泡。

【管理員176：超智能判定需要隐瞞，讓我們靜候佳音吧！】

可惜，這樣的解釋并沒有讓直播間的觀衆平息。

【人工和智能的回答沒什麽區別。】

【笑死，你們只有催一催桑姐上線的功能。】

【我蹲，我就想知道，桑姐打的什麽主意。】

林淑在全息游戲裏這幾天的冷淡他們都清楚，他們好奇葉桑桑究竟做了什麽計劃，讓對方産生了那樣的變化。

好奇的八卦之心被點燃，徹底勾住了直播間接近十萬人的心。

他們蹲守在直播間，無聊沒什麽事做，不少人開始刷起了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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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禮物在屏幕上亂飛，在彈幕裏聊天分析的人也層出不窮。

這讓葉桑桑直播間的熱度迅速飙升，在星環直播中占據前一百名。不止如此，她也是獲得內測名額中，直播數據最好的十個人。

而這樣的熱度，也讓人注意到葉桑桑的存在。

尤其是她正在進行游戲的副本，更是讓一些人無比在意。

葉桑桑并不在意這些，她甚至從頭到尾沒問過直播間究竟有了多少人。

她現在一門心思，在給蔣建生加強度上。

葉桑桑在等待的過程中，情緒産生了前所未有的亢奮。

那種惡趣味帶來的興奮感，猶如一股熱血從心髒裏奔湧而出，流遍四肢百骸，讓她激動到手都在微微顫抖。

強烈的破壞欲在心底滋生，占據她思維的全部。

這并不是她想殺多少人，而是關于一種情緒上的破壞，她興奮的想看自己的計劃實施。

她無比渴望，就像即将渴死的魚，渴望甘霖的到來。

她就說，這游戲很有趣。

不過很快，葉桑桑在外出時，就感受到自己被人跟蹤了。

稍微思考一下，她就知道跟蹤的人是誰派來的。

衛清正真是一個合格的刑警，充分相信自己的判斷，不管如何抹除掉嫌疑，對方都不會因為那些迷惑條件而放棄。

如果是隊友，葉桑桑會很高興。

可現在是敵人，她不太高興。

狗皮膏藥，甩掉證明對方的猜測，畢竟一般人如果不是故意，很難甩掉便衣警察。

不甩掉，自己實施計劃的時間是在下午。

那是上班時間，對方肯定緊緊跟着，自己很難在避免嫌疑的情況下實施自己的計劃。

葉桑桑思考過後，決定采取調虎離山之計。

衛清正現在肯定非常急切想知道關于這起案子的線索，這點可以從對方專門上門找她一趟可以看出來。

那就從他的弱點出發。

既然對方想知道線索，那就主動提供給對方。

葉桑桑的目光落在王志身上，不如就調虎離山吧。

看了看時間，到晚上差不多收工的時候。

她拉完最後一趟客人後，買菜開車回了家。

便衣觀察的人是開車的，跟着她回了家，然後把車開到她看不到的巷子停下觀察她所在的院子。

院子是比較開闊的，周圍雖然有自建房，但前門所在的位置開闊，可以全部看到小院一半的情況。

葉桑桑面色如常進了家門，如同根本沒注意到跟蹤者的存在。

她進門後，拿出今天買來的排骨，焯水後炖上。

老式的排風扇被打開運作起來，若有若無的水汽開始向外擴散，一同出去的還有肉的味道。

她順便用電飯鍋蒸上米飯，轉身進了客廳，打開了房子裏放着的笨重的老式電視。

做完這一切後，她迅速換了一身衣服，從房子後面窗戶爬出去。

窗戶上面是牆，翻過去就是別人房子排水溝。

然後迅速繞路離開，打車找了個沒監控的公用電話亭。

回憶了一下之前詢問時衛清正說的重案組電話，葉桑桑毫不猶豫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

“你好，江城重案三組。”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葉桑桑是懂簡單變聲的，吊着聲音，用女聲的習慣道：“我有周強被殺的線索。你們後天下午六點到臨江大橋下，我把關鍵線索給你們，記得帶上五百塊錢，過時不候。”

說完之後葉桑桑迅速挂掉電話，擡頭看了看附近的環境笑了笑，轉身迅速穿過小巷到另一條街打車離開。

如果她預料不錯，對方不出十分鐘就會到達這個電話亭。

她是故意挑選的這裏，以衛清正的敏銳程度，肯定能根據周強這個人交往的人中，選到王志這個人。

作為兇手下一個下手的目标，王志絕對會被對方重點保護起來。

至于臨江大橋的事，對方大概率會以為是兇手放的煙霧彈，為了引開王志身邊的人。

至于蔣建生這個人，根據她的探查，對方還沒被列為目标之一。

因為這個人和另外三個人，除了在逃出林城時有所交集，剩下基本屬于是陌生人狀态。所以如果不知道四人是一起逃亡的，那麽警方就調查不到蔣建生這個人身上。

這是套中套，對方以為的調虎離山是調離王志身邊的警察，實際她的目标是調離她身邊跟蹤的人。

重案組的人并不多，千禧年初案件頻發，各部門都堆疊了許多工作，能調度的其他同事都很忙。

沒有人，就要緊着重點來。

兇手打電話時，葉桑桑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沒有嫌疑後撤離蹲守跟蹤便衣很正常。

如果沒有撤，葉桑桑覺得自己要“病”一場了。

這是備用計劃，不到不得已她并不想用。

沒有誰能阻止她，有困難她就解決困難。

回到房間，葉桑桑和靜靜站在卧室窗下的林淑面對面。

放電視是兩人的信號，剛才林淑肯定和她對話了，這時候她再度說道：“你的排骨該放點鹽了，家裏沒鹽了，你去買點鹽。”

這是讓她去走一走，聯系林淑之前的交流，讓外面蹲守的人産生葉桑桑一直在家的錯覺。

葉桑桑點點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出了門。

自建房有些人家會用一樓開小賣部，她神态自若穿過對方車子所在的巷子，走到小賣部要了一包鹽。

看到有幹花椒，想着做菜用得上，順便稱了一兩提上。

回到家，葉桑桑在排骨湯裏放了買的蘿蔔。

肉香的味道随着風扇，傳遍了附近五六米。

兩人神色如常，時不時聊一句上班遇到的人或者事。

如同尋常夫妻一般。

車子離開，是晚上八點之後了。

葉桑桑擦着自己的出租車，似乎并沒有注意車子的離開，只眼底帶上了兩分笑意。

她又開始好奇了，不知道這次，衛清正什麽時候能意識到這是一個調虎離山的計謀。

至于蔣建生這個狡猾的老狐貍，

不過在這起案子之前，葉桑桑要暫時中斷游戲。

即使跳躍了時間，現在也該是她睡覺醒來的時間了。

淡化游戲殺人記憶沒什麽難受的副作用，過程只有短短一瞬，這個效率讓她很滿意。

為什麽回來，是因為今天她的醫生會來複診。

一個年輕英俊的精神科醫生。

葉桑桑不想承認對方是專業的，但一般人确實不像她那樣想法奇怪，毫無懼怕恐懼。

對比她自己，他們的想法脆弱得像菟絲花。

人類死亡，對她來說很正常，和殺死螞蟻來說并沒有什麽不同。

她吃完早餐，對方就來了。

穿着扣好扣子的白大褂，戴着銀框細邊的眼鏡，站在病床上的葉桑桑對面，“兩天不見，你精神好了很多，是這次的藥有效果了嗎？”

“并沒有，是我覺得，人生多了很多興趣。”葉桑桑纖細蒼白的手指撥弄着黑色長發，黑色的瞳孔盯着面前的醫生，表情中帶着幾分的高興。

蘇緒凝視着她，笑了笑，“能說一下，是什麽興趣嗎？”

一個精神病人說有了興趣，這對醫生來說，是值得關注的。

葉桑桑搖了搖頭，“您還是別太關注了，藥我會按時吃的，面就不必見了。”

“你還是不願意承認你生病了。”蘇緒肅聲道。

葉桑桑搖頭，“對我來說，承不承認并沒有什麽區別，我願意配合您的治療，這對你來說是好事就行了。”

蘇緒盯着她，思索後道：“你似乎，多了幾分耐心。”

“是的。”葉桑桑道：“我對你多幾分耐心了。”

有了情緒意識，産生了情緒，對待這些人她決定耐心點。

蘇緒眸光微閃，過了一會兒道：“期待你繼續維持這樣的狀态，這樣也能早日出院。不打擾，我先走了。”

葉桑桑目送對方離開，眼中滿是漠然。

有時候，她都想勸對方，別跟她說違心的話，因為一眼就看穿了。

護工進來，開始她尋常的一天。

或許是葉桑桑警告過她，她少了許多小動作，葉桑桑很滿意對方識時務。

照例出門放風。

春雨綿綿，細密的雨水落在手上，葉桑桑很滿意得到的結果。

中午午休的時候，葉桑桑預估了一下時間，戴上了游戲頸環。

進入游戲中，睜開眼是能自如行動的身體。

時間自動跳躍，葉桑桑拿起工具，确認沒有跟蹤的人後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