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關鍵信息
第047章 關鍵信息
審訊的結果不如預期的好,這點葉桑桑并不意外。
人都是很狡猾的,何況是商場上那些心狠手黑的人。
和後世二十年後吐槽的商戰不同,這個年代的商戰可不是澆發財樹這麽簡單。這個年代的商戰,街頭巷尾搶地盤,甚至會爆發群架,混混游戲廳打砸,甚至上升到買兇殺人也不是沒有。
而且很多定罪的人,這次被抓的人,根本不是核心成員。只是看着他們在查,抛出來的不知情炮灰。
所以問了半個小時後,葉桑桑和衛泉直接放棄了。
為了預防他們威逼利誘受害者,錢隊派遣了好幾隊便衣,直接殺到了鄉下城鎮,将一部分花朵計劃受害人數較多的被資助者暗中保護了起來,順便調查跟蹤一下那些可能出現的嫌疑人。
作為刑偵支隊長,在知道他們派人來鬧警察,挑釁警察的時候,心底就徹底怒了。
他給了葉桑桑和衛泉半個月時間,必須摸清楚遠山公益中花朵計劃內部參與的人員。
盡快實施抓捕,讓這些背後鼓搗的勢力知道,警察莊嚴不可侵犯。
葉桑桑和衛泉只能接受,眼看着審訊沒有結果,他們選擇了去走訪調查。
讓受害者确認加害者,并且攻破加害者,順藤摸瓜然後牽出一片。
這點難度很大,可難度大也要做。
做好長期多地作戰的準備後,葉桑桑、衛泉以及楊浩三人下了遠城下屬的鄉鎮。這裏沒有便衣,人也少,相對不容易被發現。
遠城屬于平原,主要依靠農作物和外出打工賺錢謀生,加上經濟發展才剛起步沒多少年,絕大部分人都不富裕。
即使已經預料到難走,他們還是沒想到這麽難走。
因為下雨泥濘,他們的車快到目标的鄉鎮走錯了路,一時陷在了泥巴路上。
他們沒辦法,只能下車推車,弄得滿身泥濘也耽誤了不少時間。
好在過了那段路,就變成了石子路,他們可以暢通無阻到達目的地。
到鄉鎮派出所時,三人都顯得格外狼狽。
鎮子不算繁華,大多都是二層平房,一條石子路從頭到尾,基本就能看到整個鎮子的全貌了。
派出所所長帶着民警出來迎接他們的到來,然後安排他們住下來。
因為事先打電話安排,他們住在了派出所平房後院的房子裏。
兩間屋子,葉桑桑一間,衛泉和楊浩一間,派出所有衛生間可以洗漱。
葉桑桑稍微有些不适應,但很快就安頓好,簡單打理了一下換上幹淨的衣服鞋子到了前面的派出所。
沒有洗澡,因為根本沒有洗澡的條件。
她到了派出所,發現衛泉已經到了。
對方正在和民警攀談着什麽,兩人手裏一人一支煙,看起來已經到了有些熟識的地步。
刑警社交屬性都是拉滿的,甚至可以說社恐在這個年代是做不來刑警這個職業的。
葉桑桑上前,抱着手臂大大方方問兩人聊什麽呢,這麽起勁。
衛泉也實話實說了,他問鎮裏事情多不多,清不清閑。
畢竟對于刑警來說,他們的工作量是直接拉滿的,熬不住了轉文職也不清閑,累到猝死也有可能。
葉桑桑聞言露出了笑容,點頭感嘆。
從她進這個游戲,忙得腳不沾地,下線生活都算休息。
周圍看到的刑警沒一個優哉游哉,全都是這裏跑那裏跑,偶爾結束案子回家才躺下,就被叫起來加班。
晝夜颠倒是常态。
民警本來還羨慕的,聽完直接不羨慕了,連連擺手表示幹不來。
大家哈哈一笑,很快熟絡起來。
楊浩出來後,衛泉組織着幾人去了街上吃了頓飯。
提前給了錢,怕後面争搶着買單。
葉桑桑社交是沒任何問題的,淺喝了點酒後,葉桑桑得到了下午他們來了後,鎮上似乎新來了幾個人。
現在城鎮不像後世,現在的城鎮相對封閉,外來人口對于他們來說新奇得像大猩猩。而且鎮裏很多人家都互相認識,多了新鮮面孔一下就能問出來。
衛泉提杯就是讓大家照顧,他們這案子大,還得大家照顧幫助一段時間。
各中意思,其實大家都很清楚。
葉桑桑也跟着敬酒,楊浩屬于不明所以跟風的。
他們是下午六點到的,晚上十點才回了住宿的地方。
安排睡下後,葉桑桑下線了。
期間陸陸續續下線,葉桑桑都沒見張靜悅醫生,只是這次下線,她見到了對方。
溫柔的人,是很容易博人好感的。
她提出了一些新的治療方案,為葉桑桑治療。
相比對之前醫生的全盤接受,葉桑桑對對方的方案做出一定反駁。
張靜悅作為正常的精神科醫生,在能和病人溝通,且病人情況穩定的情況下,是願意商量的。
所以葉桑桑獲得了另外的綜合治療方案。
一切結束後,張靜悅問道:“游戲中的角色扮演,會使你感到控制人生的快樂嗎?”
這是一個很深入的問題,或者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在感同身受葉桑桑的快樂。
葉桑桑沒有否認,因為設定的性格,需要做的事,給了她一種目标。
控制着人物,确實會使她感受到快樂。
“如果可以,試着将真實的人生,也活得這樣精彩。”張靜悅說完,又補充道:“當然,我建議設置好界限,不要做出任何觸碰法律的行為。”
葉桑桑入院是被标上高危标簽的,因為具有傷人的前科,是被“強制入院”的。
她要出院,必須确認完全康複。
聽完醫生的話,葉桑桑扯出一抹笑,“好的。”
張靜悅笑着點頭,病人有康複的希望,她作為醫生,應該為她高興。
她站了一會兒,在葉桑桑即将詢問還有什麽事時,說道:“我雖然不是專業的骨科醫生,但我請專業的醫生看過你的腿部X光片,你需要複健了,不然會錯過适合康複的康複期。”
她盡量用溫柔的語氣說,因為根據入院的介紹,葉桑桑的腿傷來源不好直接說。
葉桑桑想了想,沒有拒絕,接受了張靜悅安排醫生進行複健。
現實的“休息”過後,葉桑桑上線繼續游戲。
一大早,陽光剛穿透雲層,落在小鎮的建築上。
雨後初霁,地面還帶着一些積水。
運動鞋踩過極小的水窪,一路向着學校的方向走去,路上來來往往很多學生。
他們來的遠山三十二中,是附近鎮子唯一的高中。
三人穿的是便衣,沒有告知案子情況的意思,只是說要見一見哪些人。
他們一個一個來,并沒有聚集一起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他們要保護這些孩子的名譽,避免被人知道影響到他們的人生。
和于青青說的一樣,受害者女孩多于男孩,花朵計劃在這個學校選的是六女二男。
進入安排的房間後,葉桑桑看着面前的女孩,沒有選擇戳破,而是先進行詢問,慢慢誘導她放下心防。
他們也會觀察,如果足夠輕松的人,那麽她可能還沒被侵犯,要選擇隐瞞。
緊繃緊張的人,他們才會詢問真相。
只是一連問了兩個神情緊繃的女孩,她們都沒有說出真相的勇氣。
即使三人嘆息,也理解說出一切可能承擔的後果。
社會的苛責、父母的嫌棄、自身的心理壓力,這些都像是大山,逼得人不敢說出真相。
哪怕,一切并不是她們的錯。
葉桑桑沒什麽表情,只說道:“我們得想辦法,不能一個說出真相的人都沒有。”
順藤摸瓜,那也得先看到藤,才能順着去看見瓜。
“我們需要減輕他們的心理負擔。”衛泉建議。
楊浩撓頭,“那該怎麽做?”
葉桑桑垂眸思忖。
【展開工作很難啊!】
【他們兩方誰也沒錯,可就是沒錯,我才感到壓抑。】
【流言猛于虎,她們顧慮的東西我設身處地上,大概也會猶豫。】
房間裏一時陷入死寂,因為實在沒什麽好辦法,他們又不能像對待犯罪嫌疑人一樣對待她們。
這時,葉桑桑道:“要不你們出去吧,我們讓人去喊的下一個是女孩,我來問。至于後面的男孩,你們問。”
他們是有計劃順序地一個回去教室後再叫人,甚至喊人的老師都不同。
保密的效果不知道多少,他們只能盡力而為。
按照順序,下面的是一個女孩。
兩人點頭,衛泉發了楊浩一支煙,然後看向葉桑桑道:“我和楊浩去樓頂的樓梯口抽煙,順便看着不讓人過來,這個女孩你來問,後面男孩我們來。”
“咚咚咚”
兩人走後關上門後一分多鐘,敲門聲傳來。
葉桑桑開口,“請進。”
過了幾秒鐘,不常用的聲樂教室門把手輕輕動了,一個穿着洗得有些發白校服,紮着簡單黑色馬尾辮的女孩怯生生走了進來。
教室裏沒什麽東西,對方沒有坐下,而是直接問,“阿姨,有什麽事嗎?”
現在的葉桑桑是三十多歲的外表,被十六七歲的高中生喊阿姨,是十分正常的。
葉桑桑很适應,把短發往旁邊捋了捋,把一部分別到耳朵後,示意對方和她一起坐在學生座椅上。
兩人坐在第一排靠窗戶的位置,肩并着肩。
“你好齊餘同學,我叫汪岚,”她伸出手,朝着齊餘自我介紹道。
齊餘遲疑看了看,猶豫着伸出手和葉桑桑握了握,“你好。”
“我今天找你,是向你了解一個情況,”她看着人,頓了頓道:“補充一下,我是遠城刑偵支隊刑警汪岚。”
根據前面的經驗,說到這裏時,女孩臉上會立馬出現抗拒,身體甚至會想站起來然後離開。
這個叫齊餘的女孩臉色變了變,神色緊繃起來,臉上出現了兩分抗拒。
葉桑桑看到了,目光落在對方端正坐着的腳上。
齊餘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艱難開口道:“警察阿姨,你想問什麽?”
葉桑桑聽到對方的問話懂了,對方沒想走的原因,可能是想聽到什麽好消息。
“我只是想問問花朵計劃,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願意說出來和我聊一聊嗎?”葉桑桑輕聲道。
汪岚對于受害者是一個溫柔的人,所以葉桑桑也多了幾分溫柔。
在她話出口的瞬間,她的神情變得緊繃起來。
望着葉桑桑略帶期待的眼神,她低頭如鹌鹑一般,聲如蚊蠅道:“我不知道,您可以不問我嗎?”
她的腳不自覺移動着,做出向外逃的姿勢,可心裏卻因為學生的服從性不敢和身為警察的葉桑桑對抗,繼續僵坐在位置上。
葉桑桑看向她,“你不想說,我是理解的。”
齊餘有些詫異葉桑桑的話,她以為會迎來很多大道理,寬慰安撫,讓她選擇去揭發那些人。
葉桑桑笑着道:“這是你的自由,哪怕再勇敢的人,再堅強的人,也有他們不敢面對的角落。”
齊餘眼睛不自覺多出幾分濕潤,葉桑桑撫了撫她的黑色頭發。
“我以前看過一個電影,裏面的女主,幼年飽受被猥亵侵犯的痛苦。因為無法保護一只羔羊,所以她時常能聽到羔羊的尖叫。”她道:“後來她學會了克服自己,才能逃出自己的心理陰影。”葉桑桑是改編了內容說出來的,那是一部很優秀的作品,她很喜歡。
她只是單純分享齊餘,其實也在告訴她,如果不克服自己,那麽以後內心會極度不平靜。喧嚣痛苦記憶會在腦子裏回想一遍又一遍,是人生路上一場漫長的折磨。
尤其是越是長大,越是了解一切越會痛苦。
她沒感受過這樣的心理陰影,因為她的情緒很少,她的人格是和現代社會組建起來相悖的。
可她智商不錯,她能理解電影裏為什麽會這樣,別人內心的極度不安寧她知道。
齊餘依舊沉默,她懂葉桑桑的話,更懂那只一刻不停尖叫的羔羊。
它在自己內心,已經漸漸生出了苗頭。
又過了一會兒,她看向葉桑桑,“你們真的查嗎?你們真的能把他們全都抓起來嗎?”
“我們努力,”葉桑桑回答。
齊餘低頭,她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在這所高中名列前茅。她遭遇了傷害後觀察過其他同學,敏感意識到了不止她一個人受到了傷害。
可她的父母在幾十公裏外的村裏,她每個月只能回去兩次,還要坐兩個小時的班車才能到達。
在那樣村裏,封閉的環境中,他們不會允許她做出”傷風敗俗”的事。
女性受害者,被侵害的女性受害者。
是會被盯住的存在。
她想完後看向葉桑桑,“我知道,您會覺得我懦弱,但我還是想說,我不敢說,也不敢出庭做人證。”
這個答案,不在意料之外。
“那可以提供一些什麽嗎?”葉桑桑和煦問道。
齊餘想了想,開口道:“沒什麽線索,我只知道,那個人讓我叫他陳總,口音聽起來像遷城那邊的。我有個同學是那邊轉過來的,她的口音和那個陳總一模一樣。”
遷城是隔壁城市,相隔他們大概一百多公裏。
葉桑桑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她,“我們還在這裏三天,如果有事可以想辦法打個電話給我。那些人找你,有危險也可以,別害怕,相信我。”
齊餘接下,起身離開了教室。
葉桑桑送她出去,看她單薄的身影離開。
【這個副本,看起來比盲女少了刺激,但我怎麽就這麽難受。】
【我去查詢了原型,其實相對副本展現的,原型案件更悲……】
【我看桑姐繼續查,我就查了原型案件,心裏難受。】
葉桑桑并不知道直播間聊的內容,她上了樓梯轉角,表示他們可以審訊了。
按照汪岚的性格,她直接趕走了兩人,獨自沉默
汪岚并沒有抽煙的習慣,葉桑桑聞到煙味有些受不了,走到窗戶邊靠着窗戶站着。
陳總,遷城人。
看來涉及的人不少啊!
她朝着窗外的綠化看過去,只一眼她眼神定格在一處,随後看向其他地方。
她挑了挑眉,這是監視他們,确認他們的動向?
嚣張至極。
葉桑桑假裝沒注意到,伸出手拿起手機。
當然,這并不是對方潛到了校園裏,他們是在牆外站着的。窗戶在教學樓的背面,距離牆很近,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對方。
她露出微笑,開始說話了,“沒有消息啊錢隊,這些人一句都不肯多說,像一個個鹌鹑一樣。”
“逼着問?逼着問怎麽行!這些都還是學生!”
“你有本事你自己來,我是做不到,你另找人來!”
說完一通後,她挂斷電話,臉色難看在窗旁左右走來走去,
她是故意的,這些渣滓難保繼續找機會威脅人,這樣做或許可以保護那些孩子。
舉手之勞,為什麽不做呢?
等兩人上來準備說話時,葉桑桑眼神示意了一下,兩人立刻心領神會。
一唱一和,表示真的難破案。
中午,他們灰溜溜離開。
葉桑桑和衛泉、楊浩整理得到的線索。
葉桑桑這邊依舊是齊餘得到的線索,衛泉那邊的線索是兩個男生提供的,說是他們醉酒後無意間迷迷糊糊聽到的消息。
“兩人說,他們內部每三個月,會有一場選宴。以表彰優秀的被資助者為名,挑選一些女孩子男孩子,去供挑選……”衛泉說這話時拳頭捏得極緊,但還是咬牙繼續說道:“這部分選宴,不是誰都可以參加,明面上甚至會接受記者的采訪還有鮮花獎金。”
葉桑桑皺眉,“具體在哪兒?也就說站在臺下的,極有可能都是犯罪嫌疑人?”
“是的,不過舉辦表彰的地方,是一個酒店,酒店的大股東是商會會長。”楊浩這些消息比較熟悉,直接開口就說了出來。
有了地點,那麽參加的人,絕大部分肯定是犯罪嫌疑人。
葉桑桑表情松懈了一些,他們沒有白走這一趟。
衛泉想了想道:“他們沒說時間,但我們去找一找本地報紙的表彰,應該能找到時間。這點我已經拜托人去看了,相信很快就會得到答案。”
“好,還有,你是準備要抓那幾個跟蹤的人的對嗎?”葉桑桑看向衛泉。
衛泉點頭,“本來是想從他們口中知道一些消息,現在看來不用了,還可以廢物利用,用他們來降低那群人的戒備心。”
三人又在鎮子上待了兩天,偶爾和那些女孩男孩溝通一下,裝作沒得到答案锲而不舍的模樣。
在得知報紙報道的具體時間後,三人收拾準備離開。
只是才出鎮子不過一兩分鐘,葉桑桑的手機響了,是齊餘的電話。
衛泉停下車,和楊浩一起等着葉桑桑打電話。
“媽,家裏麥子收完了嗎?”齊餘道。
葉桑桑愣了愣,聲音放得極低道:“有危險?”老式手機很漏音,所以她說話的聲音放得非常低,怕對方暴露。
“我沒有生活費了,你可以送到學校來嗎?”齊餘聽到葉桑桑低下的聲音,嗓音顯得有些哽咽,呼吸的聲音變得急促。
葉桑桑想了想,放開聲音,有些咄咄逼人道:“你要多少錢?一百兩百三百?還是更多?用的誰的手機打來的電話。”
“音樂老師的手機,我要……三百塊……有部分是資料錢,可以嗎?”齊餘語氣有些怯懦,聲音有顯而易見的懼怕。
葉桑桑“嗯”了一聲,聲音帶着低沉說道:“等着,我正好來鎮裏賣糧食,賣了去找你,我倒要問問你錢都花哪兒了!”
“您就放在門衛那裏就好……我下課去拿!”齊餘道。
葉桑桑遲疑着回答道:“好。”
“好,”齊餘深吸一口氣道。
想了想她捂住話筒朝着衛泉道:“我們把車藏在哪個小路,我們回去。”現在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晚了發生什麽就難以挽回了。
葉桑桑說完後放開話筒,“仔細點,要是被我發現亂用,小心點你的皮!”
“嗯……”齊餘立刻說馬上上課了,挂斷了電話。
三人把車開回去鎮子旁,然後找了個灌木叢後的平臺,把車開了進去,朝着鎮子而去。
葉桑桑在路上一直思考,對方剛才呼吸急促,語速很快。可她沒有奔跑的感覺,應該是緊張導致的。
可按道理來說,對方沒有危險才對,那些人犯不着這麽蠢繼續搞事。
除非對方發現了什麽?
不過現階段想這些沒什麽意思,他們得先救人。
三人開始找人。
今天是星期六,高中生上午是需要上課的,現在是中午差不多放學的時間。
對方說音樂老師。
葉桑桑直接道:“問校長音樂老師住在什麽地方,趕快。”
“好。”楊浩掏出手機聯系,很快對面傳來信息,楊浩指着進入鎮子的岔路,三人沖了進去。
進入後,楊浩開始看校長說的門口特征,确認後再次說道:“三樓!”
一棟貼着細碎瓷磚的三層小樓映入他們眼簾,看了看地形,三人掏出了武器,進入小巷往小樓的樓梯口去。
這些老房子并不算隔音,很快他們聽到了一聲屬于女聲的尖銳叫聲。
“快上去!”葉桑桑直接迅速往前沖,走到紅色油漆的木門前,伸出腳一腳踹了上去。
這裏樓不大,三樓只有一家,所以葉桑桑也不怕弄錯。
她本身力道就大,加上的爆發,門前的門轟然倒地。
她并沒有猶豫,直接沖了進入,“警察!抱頭蹲下!”
客廳裏的人驚恐看向葉桑桑,迅速抱頭蹲下。
“暫時別進來!”葉桑桑說完,直接沖進了大概是主卧的地方,看着校服被撕碎,差點就渾身赤。裸的齊餘,葉桑桑收好武器。
房間裏的三人轉過頭來,只是還沒等他們動作,葉桑桑一拳砸在離她最近的人臉上。
另一個人也沖了過來,葉桑桑直接一腳踹過去,另一個掏出匕首,葉桑桑直接抓着剛才挨了拳頭的男人擋在自己面前,朝這人後腰踹了一腳,讓兩人抱在一起。
使用武器有嚴格規定,葉桑桑操起椅子,直接照着後背,再對準第一個被踹的人頭部狠狠砸下去。
拿着刀那位,葉桑桑丢掉椅子後,直接繞到對方身後,捏住對方手腕。
巧技之下,對方的手腕脫臼。
“啊啊啊啊!”
“叮”
對方吃痛喊叫後丢掉刀。
葉桑桑直接從後面腳踩,押得對方跪下,掏出手铐一氣呵成铐住。
另外兩個被這迅速地打擊得腦袋發蒙,直到被铐上才回過神來。
葉桑桑扯了床單,給齊餘披上。
“進來吧。”
她道。
兩秒過後,衛泉和楊浩踏入房間。
本來以為是武器威脅,沒想到是武力威脅。
看着鼻青臉腫蹲在地上,還有手腕脫臼哀嚎的人,衛泉笑了笑,随即想到自己的身份把笑容強行收了回去。
衛泉趕三人出去,“走吧,出去交代一下做了什麽。”
楊浩是直接上前扯着人出去,把三人和音樂老師捆在一起。
齊餘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回想葉桑桑的舉動,她哭着投入葉桑桑的懷裏,“嗚嗚嗚嗚,我以為你們會聽不懂,我以為你們像之前一樣遲來一步。”
【哭了,遲來一步。】
【齊餘好苦,她長得好看,就要受到傷害嗎?】
【抱抱她,不是她的錯,都是那些畜生的錯!】
齊餘哭得快要喘不上氣,葉桑桑只好給她順氣拍背,等到對方徹底平複。
楊浩把車開過來了,葉桑桑去拿了兩件衣服,一件給齊餘換上。
她心情好了很多後,才說出為什麽在這裏。
“我本來是來借音樂老師手機的,他和我們班學生都合得來,他和女朋友都很和善。加上明碼标價打電話,我們就習慣了一直來借電話。”她頓了頓,再次平複心情道:“本來我準備和其他同學一起來的,他臨時有事,我想着來都來了,加上他女友也經常在家,就上來了……”
葉桑桑看了看客廳的情況,“所以,他和那些人認識,你敲門發現不對已經遲了,就選擇繼續借電話,電話通知我。”
“嗯嗯!我就是覺得他們有點危險,加上是生面孔,我覺得可能不對。我直接說等會兒來,轉身準備離開的,他們攔着,我就借口打電話,通知了你。”
“我以為打完電話他們就不為難我了,可那個瘦瘦的男人直接挑明了是我,他們就……”齊餘想到了什麽,表情帶着恐懼。
葉桑桑知道,這是那夥人看齊餘長得好看生了歪心思。看着她臉上和手上的傷,她輕聲道:“還能動嗎?我帶你走。”
齊餘不太想說話了,乖巧地點頭。
可就在兩人即将走出門時,葉桑桑拿起旁邊的放着的另一件衣服,嚴嚴實實給齊餘蓋上。
“可以不通知家長嗎?”被蓋住的齊餘伸出手,語氣帶着絲絲哀求問道。
葉桑桑拍了拍她的手,攬住她帶着她下樓,安撫道:“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好。”齊餘語氣有些失落,可想到身邊的人是葉桑桑她莫名沒那麽害怕了。
她知道不是葉桑桑不肯幫自己,是因為自己是未成年,根本不可能不通知家長。
聽到葉桑桑的話,她莫名心安了。
或許是因為她直接踹門,進來就給了那三個人一頓暴揍帶來的安全感。
【嗚嗚嗚,桑姐令人心安。】
【桑姐,你是唯一的老婆!愛你!】
【不錯不錯,相信桑姐,齊餘別怕,我桑姐會處理好的。】
葉桑桑沒選擇鎮派出所審訊,而是直接當場帶走。因為裝不下,楊浩還去借了鎮派出所的面包車。
順便在葉桑桑的指導下給出話術,不驚動人去拉了齊餘的媽媽到市裏。
審訊過後,這些人對行為供認不諱,其餘的也全撂了。
“早知道就把人先抓了,”衛泉皺眉。
葉桑桑搖頭,安慰道:“別想太多,誰也不能料想到這樣的意外。”
唯一的好處是,這三人剛打電話和幕後兇手說無異常,警察沒得到線索。
說了後,他們三人就被抓了。
這三人是專職跟蹤,後續還可以利用他們來麻痹那些,讓他們以為無事發生。
“警察阿姨!”
兩人準備回辦公室時,一道清脆甜美的聲音傳來。
衛泉看了看,知道兩人有話要說,轉身離開。
葉桑桑走進,看到眼眶紅紅,卻帶着欣喜的齊餘,“怎麽了?還好嗎?”
齊餘快速擺了擺頭,“沒事,媽媽支持我去當人證,以後可以出庭指認那些人!”
她被救後就已經決定當證人,誰阻擋都不行。
可有家人的支持,對她來說是不一樣的。
“好!”葉桑桑笑了。
她看向旁邊的女人,是她預先想得太差,對方在她勸了之後選擇了放下。
這個年代,也有愛女兒,不那麽迂腐地存在。
錄完口供後,葉桑桑送對方回去了,一來一回大約三小時,除了離開時說了勸慰的話,剩下時間都跳過了。
回來時是晚上,三人加班加點熬夜剪出所有表彰活動的宣傳報紙頁。
确實是三個月一辦,距離下一次是正巧是一個星期後。就是不知道要不要辦。
對此葉桑桑決定,查遷城有名有姓的陳姓商人,直接抓捕審問對方。
他們動作變得隐秘起來,他們向錢隊要了隊友,他們去那些鄉鎮繼續查。
而他們三個人,查到陳姓有些錢的商人,确認對方在遷城後,直接去異地抓人。
三天時間一個來回,對方被抓回來審訊。
最初對方并不肯承認,直到葉桑桑請出了齊餘,然後拿出了對方書裏藏着的光盤。
陳旭這條大魚認栽,全都說了出來。
葉桑桑等人得到表彰大會雖然取消,但選宴繼續的信息,開始布置收網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