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第3章

不過有了徐騁懷開頭,姜花也想起陳主任的事情。

她擡眼看向徐騁懷,斟酌着說道:“早上跟陳大娘去買菜,聽她說,你和陳主任最近在做新的項目?”

徐騁懷一愣,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不過也沒隐瞞,如實點頭地“嗯”了一聲。

姜花很習慣他的寡言,并沒有為此感到不快。

她想了想,又開口:“你們的新項目很重要?”

徐騁懷動作一頓,目光有一瞬探究地落在她的臉上,很快收回,言簡意赅又仿佛意有所指地說道:“很重要,所以我這段時間會比較忙。”

姜花一門心思都在“很重要”三個字上,根本沒察覺到他話裏有別的意思。

她在心裏盤算着該怎麽提醒徐騁懷,才不會讓他覺得突然或者奇怪。

徐騁懷抿唇。

正好此時,雲開不知怎麽突然就插話了,“爸爸,你們做的項目都是要保密的,你不要跟我們說。”

姜花一愣,與徐騁懷對視一眼,望向雲開。

她問道:“誰跟你說的。”

小家夥稚嫩的臉蛋皺成一團,語氣眼神都像小大人似的,“馬烽火爸爸說的,他說外面很多壞人,不能讓壞人知道我們在做什麽。”

馬烽火的爸爸是徐騁懷的同事,叫馬遠航。

Advertisement

聽雲開這麽一說,姜花也想起來了,上輩子陳主任去去世後,本來最有機會接替他位子的徐騁懷受影響,所以上位的人變成了馬遠航。

再說起馬遠航,姜花對他是充滿感激的。

上輩子她鑽了牛角尖,忽略兩個孩子的教育問題,導致雲開的性格很是叛逆,上高中之後更是到了極致,也不知跟哪個人學飙車,不小心傷了人,還死活不承認。

當時恰巧徐騁懷出了任務,姜花簡直六神無主,幸好馬遠航在中間幫忙周旋,也幸好對方只是皮外傷。

徐騁懷回來知道這件事,二話不說幫雲開辦理了轉學,而且自從這件事之後,雲開莫名就對馬烽火很是仇視。

姜花怎麽也想不明白,從小就關系很好的兩個人,突然就變成了仇人。

徐騁懷注意到她的走神,眉頭不自覺微微皺了皺,沒忍住多看了她兩眼,又落到雲開臉上,輕輕颔首:“你馬伯伯說得沒錯。”

雲舒不甘被忽視,仰着小臉如同鹦鹉學舌般奶聲奶氣t地說道:“要保密,不能跟壞人說。”

姜花頓時就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細軟的頭發。

雲開的小眉毛擰成麻花,“那怎麽知道誰是壞人?”

姜花聞言心下一動,立馬接過話,趁機提醒徐騁懷,“不用區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只要不能說的事情,不管是誰,我們都不要說。”

她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還有就是,我們不光不能說,也要防着有心人悄悄打聽。”

兩個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頭,兩雙相似的圓溜溜的眼眸中透着清澈的懵懂。

姜花為了确認徐騁懷有聽見,又故意征求他的意見,“徐騁懷,你說是吧?”

徐騁懷根本沒注意到她說什麽,只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腦海中全是她對自己的稱呼,印象中她從未喊過他全名。

姜花見他點頭,以為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頓時放心不少。

這件事也不能反複再提,否則徐騁懷一定會有所察覺。

于是此話題就暫時到此結束。

徐騁懷吃過飯就回研究所了。

實驗室內衆人都知道他回家,馬遠航關心地問道:“老徐,怎麽樣?姜花同志沒發生什麽吧?”

徐騁懷的腳步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下,不知是否衆人的錯覺,徐騁懷的表情還是那個表情,他們卻莫名覺得比剛才冷了許多。

馬遠航頓時與衆人對視一眼,聳了聳肩。

一時間,實驗內的氣氛變得異常凝滞,衆人對徐家發生的事情頗有種抓心撓肺的好奇。

難道因為姜花同志不給徐騁懷送飯,所以徐騁懷生氣了?

怎麽可能呢?

徐騁懷可不會在意姜花同志做什麽。

另一邊陳家。

簡單吃過午飯,陳大娘收拾碗筷,想起姜花的變化,她沒憋住,與陳主任說了起來。

“我看小徐媳婦好像變了許多,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麽。”她說道。

陳主任有吃完飯喝點茶的習慣,他端着茶壺,一邊給自己泡茶,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就真的是好事兒啊。”

陳大娘跟他幾十年夫妻,自然能聽出他話裏有話,不禁望向他,“小徐最近有大動靜?”

陳主任說道:“有個新項目,順利結束的話,他至少能往上一臺階。”

陳大娘頓時驚喜地瞪大了眼睛,碗筷也不收拾了,忙不疊追問:“那你也能再往上走一走了?”

陳主任瞥她一眼,臉上的喜色掩蓋不住,“難道你不想搬到省城去住?”

“你說呢?”陳大娘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嘴角的弧度卻抑制不住地上揚,“我太想了,真是做夢都想呢!”

話說到這裏,陳主任臉上的表情又收斂了些,轉而擰着眉頭嘆氣。

陳大娘見狀動作又是一頓。

她試探地問道:“難道項目進展很不順利?”說完頓了頓,又安慰地說道:“不順利也正常,好事多磨,要是那麽簡單,那麽順利,你也沒辦法去省城。”

陳主任擺擺手,“不是這個問題,我倒不是很在意能不能往上走,重要的是項目本身。”

陳大娘幹脆不收拾了,直接在他旁邊坐下。

陳主任說道:“這個項目很重要,只有徐騁懷加入不行的,至少還得再加一個人。”

“你心裏有人選?”

“确實有,只是我對他還是不夠信任。”陳主任說。

陳大娘瞬間就明白了他的顧慮,“你是擔心他會嫉妒小徐?”

陳主任端起陶瓷水杯,呷了一口茶,“他能力是有的,只是不如小徐,性格又比較偏激,我實在放心不下。”

陳大娘聞言也皺起眉頭,“那确實要認真想一想。”

……

徐家院子在大院的裏側,盡管大院內四通八達,進口的路有很多,但不管走哪條路,經過的人家都很多。

姜花的變化,總會有人察覺,大院內瞬間如同平靜的湖面落下激雨,白玉珠子四下飛濺,泛起陣陣漣漪。

大院內有一處供人休息納涼聊天的地兒,四周用石頭圍了花圃,裏邊種着各種顏色的月季,中間有兩棵垂楊柳,樹底下是光滑幹淨的石凳,柳條在微風中輕晃搖擺,頗為閑谧又充滿煙火氣息。

幾個人從不遠處走來,有說有笑,逐一坐到石凳上。

“你們最近見過姜花嗎?我聽說她好像變了許多。”

“對,我也聽說了,好像都不往研究所那邊走了,反倒是徐騁懷天天回家吃飯。”

“不是吧?我怎麽不相信,前段時間那麽大雨,她都冒着雨送去,現在天氣這麽好,她舍得不送去?”

“對啊,我也不相信,誰不知道姜花死貼着徐騁懷,生怕被抛棄。不過也是,她能嫁給徐騁懷,是幾輩子添來的福分,不得好好抱住?”

“哎呀,你們猜來猜去有什麽意思,徐家不就在旁邊,去找她看看不就知道?”

此話一出,頓時有人看向人群中的其中一人。

“清然,不然你帶我們去?”

被叫做清然的女人,全名李清然,是馬遠航的妻子,長相沒有姜花出衆,倒也算清秀幹淨。

由于馬遠航與徐騁懷關系好,導致她跟姜花平時也會有來往,可以說整個大院,她和姜花的關系是最好的。

李清然突然被點到,心裏是有些不高興的,她勉強扯了扯嘴角:“遲早會見到,也不差在這一時。”

她說着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姜花能有什麽變化?再有變化也只是上不得臺面的跳梁小醜,要是可以,她可一點兒也不想跟對方有交集。

無奈衆人堅持,李清然也沒有好的理由去拒絕,所以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往徐家走。

姜花此時正在家裏教雲開和雲舒認字,她打算秋學期就送兩個孩子去幼兒園,所以趁有空,教他們認認字,也學一下簡單的加減乘除。

“姜花同志。”李清然進了門,笑着跟她打招呼,“我們想着好多天沒見到你了,擔心你無聊,特意來找你說說話。”

李清然說完就站在原地不動了,她等着姜花當着衆人的面,小心翼翼又拘謹地上前跟她說話。

沒想到,姜花只朝她們瞥一眼,客氣而疏離地笑笑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們先在那坐一下。”她對衆人說完,又解釋說道:“兩個孩子馬上就學完了。”

李清然聞言愣了下,臉上的表情懵怔,待她反應過來,這才發現姜花是真的不在乎她們,對方的眼裏只有兩個孩子。

這是不曾見過的。

廳屋的門是大開的,陽光從門口斜斜進來,落在姜花的側臉上。

她的臉上帶着認真,兩個孩子也很認真,聲音如珠玉碰撞般悅耳動聽,透着一股松弛從容與大方自信。

不知不覺間,原本還會說兩句話的衆人逐漸安靜下來,走到母子三人的身後。

姜花讓兩個孩子自己熟悉。

家裏突然出現這麽多人,雲開心裏不是很高興,雲舒更是癟着嘴巴,與哥哥一同一步三回頭上了樓。

李清然見狀,臉上不由得現出詫異之色。

她與徐家有來往,很清楚姜花與兩個孩子有多不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