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濃夏
濃夏
賀景識握住塗夏的手, 微微顫動幾下，随即堅定地拴緊力度。
他不會再退縮。
“對不起。”賀景識微笑說，“其實我早做出選擇, 卻不敢直面。”
塗夏拽回手，掙脫不開, 用力甩也甩不開。
“所以你是混蛋！”塗夏罵他。
賀景識笑意漸深：“嗯，混蛋。”
男人的表情不再沉重，笑起來還特別好看。
塗夏也生不起氣, 起碼他沒有再否認。
她瞪他，委屈地撇嘴：“賀景識，你錯過了一個億。”
“嗯？”
“反正你就是錯過了。”
錯過她的告白就是錯過一個億。
告白是不可能的了，憑什麽讓她先告白，她只會主動一次, 錯過就沒了。
賀景識并不知道塗夏的打算, 坦然接受自己的想法後, 不再在原地迂回打轉, 心情輕松許多。
“我回一趟科室, 你等我。”賀景識松開塗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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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太放心她一個人站在門口, 牽着她進到大廳, 扶着她坐到鐵凳上，囑咐道：“十分鐘就好。”
塗夏斜他一眼：“你又騙我, 明明就不是夜班, 為了躲開我撒謊了。”
“我錯了, 等會買吃的給你賠罪。”賀景識揉了揉她肩頭。
塗夏說不出其他不滿意的話, 她向來吃賀景識這一套。
等待期間, 塗夏摸出手機查看消息。
三人小群的消息已經99+，也不知道兩人趁着她不在都聊了什麽。
塗夏沒耐心翻記錄, 問道：【你們在說什麽？】
梁煙洳：【塗塗你終于來了，情況怎麽樣？我兩都緊張瘋了。】
AA兔：【又不是你告白，你緊張什麽？】
梁煙洳：【我擔心你啊，還不知道等會是準備彩帶慶祝還是泡一晚酒吧。】
AA兔：【我怎麽感覺你比較傾向于後者。】
梁煙洳：【……我還是有點良心的。】
林斐拉回話題：【所以結果怎麽樣？】
塗夏告知事實：【沒告白。】
梁煙洳：【天啊，完了完了。】
AA兔：【但也沒有很糟糕，我倆沒徹底鬧僵。】
林斐：【塗塗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梁煙洳：【是啊，我的心髒都要飛出來了！】
塗夏捧着手機笑，敲字發送過去：【好啊，下次還敢。】
梁煙洳不和塗夏瞎扯，關心問：【現在你倆是什麽情況？】
AA兔：【感覺他應該是喜歡我的。】
林斐：【所以你倆雙向奔赴了？】
AA兔：【沒。】
梁煙洳：【我懵了，你告白失敗了？】
AA兔：【不，我要他主動和我告白！】
林斐笑了：【行了，即将有一位男士要被塗塗折騰了。】
梁煙洳更懵了：【稍等一下，誰能給我解釋目前的情況？】
林斐：【不聊了，我繼續學習。】
賀景識給塗夏發消息，麻煩她再等五分鐘，科室臨時有事。
塗夏也不着急，打開跳一跳，坐着玩游戲等。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賀景識從電梯裏出來，急匆匆地，很擔心等他的人中途走了。
塗夏确實有些坐不住了，但沒有不耐煩，賀景識臨時走不開肯定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她能理解。
“等久了。”賀景識上前。
塗夏眼尖注意到他換了一件襯衫，問道：“怎麽回事？”
“不小心髒到血，換掉了。”賀景識雲淡風輕，不和她談太沉重的話題。
塗夏沒有多問，跟着他去到地下停車場。
坐到車上。
“回學校？”賀景識問。
塗夏将安全帶扣好：“你想帶我去哪？”
“回家？”賀景識試探問。
塗夏笑問：“我跟你回家，我們算什麽關系？”
“py？還是男女朋友？”
“可我現在不是很想談戀愛诶。”
說完，她側眸看賀景識，笑得單純無辜：“畢竟這件事還是要慎重，某些人苦思這麽久，我也不能随意。再有啊，你都和我推薦賀永望，說明他也有閃光點，我應該試着去發掘他的優點，對吧。”
賀景識明知道她是故意這麽說，還是被氣到了。
不再過問，賀景識直接啓動車輛，導航目的地是他的公寓。
塗夏轉開臉，唇角壓不住地往上揚。
車子才出醫院地下停車場，聶秀英的電話打來。
塗夏替他摁下接通，把藍牙耳機遞給他。
賀景識擡手調整了下耳機：“媽，是我。”
“現在？必須過去嗎？”
他看了眼一直在關注他們對話的塗夏，說：“有空，那我等會回家。”
電話挂斷，塗夏着急問：“怎麽了？”
賀景識神色微沉，周身空氣随着冷了些：“家裏有急事，讓我回去一趟。我先送你回宿舍吧。”
“嗯。”塗夏安靜地坐好，感覺得到賀景識的心情有點差，不再叨擾他。
賀景識送塗夏到公寓，解釋道：“時間不早了，你先住一晚，明早我送你回學校。”
“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塗夏從車上下去，小跑向電梯口。
“塗夏。”賀景識解開安全帶，快速從車上下來。
塗夏回身，看着賀景識，眨巴眼睛，不明所以。
賀景識的電話又一次響起，估計聶秀英又催他了。
鈴聲被中斷，停車場又變得安靜。
賀景識闊步走到塗夏面前。
“算追求關系。”他看着她說，“可以嗎？”
塗夏目光輕輕躲開，藏好雀躍的小動作，咳了咳：“追我的人挺多的。”
“既然你要求，勉強給你一個名額吧。”
倏然地。
她被摟入一個寬大的懷抱。
太緊了，有幾秒差點呼吸不過來。
“好好休息。”賀景識松開她，轉身回到車裏。
塗夏望着車子離開，止不住地笑了。
就她這點小脾氣，也就賀景識會無條件包容，換一個人聽完她傲嬌的一段話，肯定灰溜溜跑了。
懷着還算不錯的心情，塗夏回到公寓。
進門便抱起奶酪旋轉幾圈，給它開罐頭。
“小小慶祝一下，順利的話，我們母女不會分離。”
塗夏給奶酪順毛，爽得它喵喵叫。
今晚情緒大起大落，塗夏放松下來沒一會兒便打了幾個哈欠。
洗完澡本想等賀景識回家，卻不小心在沙發睡着了。
直到早上賀景識也沒能如期出現。
他只來得及打電話叫塗夏起床，約好專車送她回學校上課。
塗夏坐在車上，昏昏欲睡，嘴裏念叨：“哪有追人的樣子啊，說兩句好話人就不見了。”
車子停在教學樓前面，塗夏從車上下來。
一個小哥走上來攔住她，問：“請問是塗女士嗎？”
“嗯……我是。”塗夏警惕地看着對方。
小哥遞上一個打抱好的袋子說：“這是您定的早餐，祝您用餐愉快。”
塗夏提着一袋早餐懵了。
她沒定早餐啊。
發現單子上有一句留言。
「學校後街早餐店買的，袋子是保溫的，不用擔心冷。不要課上偷吃，課間再吃。」
這語氣，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誰叫跑腿買的。
行吧，還算有點追人的樣。
教室門口，塗夏遇到舍友。
姚佳蘿眼尖注意到塗夏手裏的早餐袋，掩嘴笑說：“今天又是誰獻殷勤給我們塗塗買早餐。”
塗夏笑而不語，搖了搖保溫袋，“上課了，走吧。”
荊凡柔湊到姚佳蘿身後，悄聲問：“塗姐竟然沒有否認。”
“看來有戲。”蘇菁意味深長地說。
荊凡柔：“可最近也沒有什麽跡象啊。”
“可能只是早餐買對口味了。”姚佳蘿自認為高明。
荊凡柔恍然大悟：“說得在理。”
蘇菁回身看一眼兩人，張了張嘴，最後選擇閉嘴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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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夏上完一天的課，累得不行，倒在床鋪上處理工作消息。
樂隊的經理在群裏提了一嘴百團大戰的事。
但是沒有人出聲，畢竟他們樂隊規矩在這。卡顏卡學歷，要求太高，一點市場也沒有。
塗夏更沒時間參與，迎新在即，學生會還沒招新，人手不夠，所有的活動她都不能缺席。
梁煙洳更忙，寫迎新晚會的策劃案，熬了三個大夜，但進t度緩慢，還需要熬。
塗夏也睡不着，打算去找梁煙洳。
睡不着是因為擔心賀景識。
自從昨天回家後，就一直沒他的消息，總有些不安。
在去自習室的路上，賀景識給她來了電話。
塗夏飛快接起，着急問：“怎麽樣了？”
她的語氣太着急，賀景識頓了一下，“還好。”
“今晚還要待家裏？”塗夏放慢腳步。
“塗夏。”賀景識語氣突然變得嚴肅。
塗夏：“怎、怎麽了？”
賀景識：“我要去老家一趟。”
“很久嗎？”塗夏止步，戳了戳枝丫長出路面的花朵。
“有點。”
塗夏：“全家都去嗎？”
“只有我。”賀景識說，“不說了，登機了。”
塗夏挂斷電話，心裏堵得慌。
校道上，塗夏看見賀永望的車，猶豫了會兒，招手攔下。
車子靠邊停下，車窗降下。
塗夏湊上去，問道：“剛從家裏回來？”
“你怎麽知道？”賀永望表情輕松，“今天心情好，晚上不忙我請你吃夜宵。”
“你家有好事啊？”塗夏又覺得不像，賀景識心事重重的樣子。
賀永望手撐着方向盤，愉悅地點了點：“我表哥辦婚禮，爺爺叫幾個叔伯回老家，老人家用意很明顯，估計想借機會說清遺産的事，我可不想摻和其中，而且你也知道我最煩這些長輩，不想應付他們，我媽要求我去，但我抵死不從。”
說着，賀永望表情得意起來，炫耀自己的勝利：“我媽拗不住我，就叫我哥去了。”
“賀永望。”塗夏冷聲叫他名字。
賀永望詫異，笑哈哈說：“塗塗你什麽表情啊。”
塗夏心裏窩火，戗他：“我說賀永望，家裏的麻煩事你總讓你哥去，你怎麽不幹脆點，你家公司也讓你哥繼承好了。”
賀永望愣住，不滿地想，塗夏怎麽可以給他大哥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