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

第 47 章

這一刻, 易忱覺得。

談戀愛也應該和結婚一樣發個證。

這樣他才能徹底确認,和鐘吟談戀愛這件事是真的發生了。

“那我們,”久久, 他将她抱緊在懷裏, 遲鈍而緩慢地說, “是在一起了。”

“嗯。”

“你現在是我女朋友。”

鐘吟:“嗯。”

“那你喊我一聲男朋友。”

“男…”鐘吟卡住,完全說不出口。

“你不說我來說。”易忱下巴蹭她發梢,拖腔帶調地說, “鐘吟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

“女朋友。”

鐘吟被他喊得臉熱, 伸手錘他肩, “差不多行了!”

他非但不收斂, 宣告一般在她耳邊說:“以後還是我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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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

“我要去食堂吃飯了。”鐘吟推開他, 轉身就要走。

被他黏黏糊糊地攬住肩膀, “你要吃飯,你對象不吃飯?”

“在學校裏, 你收斂些。”鐘吟一本正經地掙脫開,比劃出二十厘米, “最好保持這麽一個距離。”

周圍冷嗖嗖的。

鐘吟擡頭一看, 對上易忱面無表情的臉。

他嗤:“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雙标呢。”

“?”

“你光天化日下對我又親又抱,”他走近一步, 極其不要臉地說,“輪到我就讓我離你幾米遠, 有你這樣談戀愛的?”

“……”

鐘吟原本已經克服親了他兩下的羞恥, 這會被他一提, 立刻就有些不自在,“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措辭?!”

“怎麽, ”他耳根也泛着紅,偏偏還不甘示弱地盯着她強作鎮定的臉頰,“你敢做不敢讓人講?”

“我嘴上還有你的口紅,”易忱視線掃過她果凍一般的唇瓣,“現在還黏乎乎的。”

“以後換一支不沾的不行嗎,不然每次都粘我一…”

鐘吟一把捂住他嘴,臉頰紅得不像樣,“不許說了!”

易忱終于閉上嘴。

兩人都面對面紅着臉。

雖然覺得他不可理喻,但鐘吟目前還願意和他好好掰扯:“我只是讓你以正常的社交距離和我相處,什麽時候讓你離我幾米遠了?”

可惜易忱就是不講道理的人,“走在路上都要保持距離,我們這叫談什麽戀愛?”

這個煩人精。

鐘吟哭笑不得,“手給你牽,這樣可以了?”

易忱一副勉強的表情,握住她的手指,還順勢揣進口袋。

鐘吟皺眉:“你不熱?”

四月底的天,已經隐隐有了初夏的趨勢,牽着都很熱了,還放口袋裏?

“我看別人談戀愛都這樣。”易忱腦子裏是去年冬天,她這般被林弈年握着的畫面。

他偏也要這麽幹。

“那也要講究時令吧。”話是這麽說,但鐘吟到底沒抽回手,任由他揣着。

唉。

随便他吧。

一直到在食堂吃完晚餐。

鐘吟看了眼時間,準備回寝室看稿,“那我先回——”

頭頂傳來一聲冷笑。

“?”

“你是找男朋友還是找個陪吃飯的。”

“?”

“有你這樣的嗎?一吃完就走?”

鐘吟耐心順毛:“我要回去看稿,明天還要直播。”

易忱不放人:“出來看,和我一起。”

鐘吟才懶得跑,“我不想跑來跑去了。”

“行。”他沒什麽表情地舔了下唇,“得到了就不珍惜,膩了是吧。”

鐘吟不接茬:“…我累呢。”

易忱頓時不說話了。

“什麽體力,這就累了。”他勉勉強強地說,“我送你回去。”

有誰戀愛談的比他還窩囊。

沒有。

鐘吟忍笑,主動将頭靠在他肩膀,“那就謝謝男朋友了。”

易忱強壓下唇角,偏過頭。

“少來。”

一直到寝室樓下,看着鐘吟離開,易忱才慢騰騰轉身,

顧旻的消息正巧跳進來。

[哥你玩沒玩Dps公司出的那款新游?]

[那畫面聲效,靠,簡直絕了]

易忱耷拉着眼,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屏幕。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閑]

顧旻:[?]

他慢騰騰打字:[我不要陪女朋友嗎]

顧旻:[???]

不是,誰沒個女朋友啊。

等下,他哥哪來的女朋友啊!!!

顧旻一連串發來n個感嘆號和問號,可惜都石沉大海。

易忱早已經回起了旁人的消息。

遠在國外的易恂剛剛起床,就被易忱那句[謝了,下次帶你見見我對象]給閃瞎了眼。

靠。

還真給他這傻小子成功上位了?

易恂發自內心地回了個大拇指。

光和這兩人說,易忱當然還不滿足。

他此刻精力旺盛到可以去操場跑個十圈,手上撥通號碼。

電視上正放着一部青春疼痛劇,顧清捏着紙巾,看得淚眼婆娑。

剛從外歸家的易建勳滿臉不解地看着她的反應,眉頭皺了又皺。

手機鈴聲打破悲傷的氛圍。

顧清情緒被打斷,看了眼來電人,不耐煩地接起電話:“沒錢。”

“……”易忱眼皮一跳,“我有說要來要錢嗎?t”

顧清懶得搭理他:“有屁就放。”

“不過,”易忱想了想,拖長音調,“你也确實應該多給我點錢。”

顧清:“挂了。”

“……”

在她挂斷的前一秒,易忱端不住架子了,脫口就道:“我和鐘吟在一塊兒了!”

他語氣嘚瑟地飄起來。

“哦。”顧清繼續看電視,“我也和吳彥祖在一塊兒了。”

易忱一口氣卡在喉間,“我沒開玩笑。”

“鐘吟,我女朋友,我未來老婆,你兒媳婦,懂?”

那頭一時沒了聲音。

“喂?!”

顧清一把将電視關掉,仍是狐疑:“今天不是愚人節吧?你真沒框我?”

易忱氣笑了:“要不要讓她也給您打個電話,您才放心啊?”

顧清猛地站起身,又坐下去。這回爽快到了極致:“要多少?”

易忱用腳摩擦着地上的石子,漫不經心道:“我現在身上還有,之後沒了再說。”

“懂事了,”顧清連連拍大腿,“真是,哎呀,你說你幹什麽都不行,追姑娘倒是快。”

易忱:“……”

“說到底還是我把你生得好,才能追到這麽漂亮的媳婦兒。”

她一副中了彩票般的語氣:“哎呀哎呀,真是,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兒呢!我當時也只敢想想,結果吟吟還真看上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怎麽了我?”易忱簡直不可思議,“我是犯了什麽天條了人家就不能喜歡我?”

顧清早已經眉飛色舞:“行了,我這一樁心事兒也算放下了,改日把吟吟帶回來,眼下身份也不一樣了,我也好準備個見面禮~”

易忱唇角翹了翹,懶洋洋從鼻尖哼出一聲。

鐘吟沒想到第二天,她和易忱在一起的消息,就長了翅膀一般,飛到了白帆的耳朵裏。

不用說,就知道是被誰散播了出去。

她無奈笑了下,給白帆回電話。

正是清晨,燕名湖畔草長莺飛,綠意盎然。

鐘吟沿着湖邊走,邊應着白帆的問話。

母親問她:“做出這個決定,是已經過了心底的坎了嗎?”

鐘吟沉默着,不知道該怎麽說。

當然沒法全然不在意。

是她的行為導致了如今的結局——他們二人各自陌路,易忱也變得患得患失。

她已經無法再用冷冰冰的拒絕讓他難過。

鐘吟定下心神,回答:“我會和阿忱好好在一起。”

“小忱是個不錯的孩子,好好享受這段戀愛吧。”

鐘吟:“謝謝媽媽。”

“就是,”白帆頓了頓,委婉地囑咐她,“戀愛期間要保護好自己,你們還太小,不要一念之差…”

“媽,”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鐘吟臉燙了燙,“現在還早呢!”

白帆忍俊不禁,“反正你自己注意着點。”

二人又說了會話,挂斷了電話。

手機立刻就嗡動跳來條消息,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看了眼時間,七點出頭,有早八的話,他也差不多該起了。

易忱甩來:[?]

鐘吟同樣回了個:[?]

語音通話打來,男生聲音還帶着剛睡醒的啞:“練完嗓了?”

鐘吟:“對呀。”

“鐘吟,”他突然懶嗤,“你就這麽和我談戀愛的?”

鐘吟莫名:“又怎麽了?”

“你翻翻昨天最後一條消息。”

于是鐘吟往上翻。是她昨晚和他的對話。

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她說:[我困了,要睡覺了。]

易忱回她一句:[晚安]

很正常的對話。

鐘吟:“不就一句晚安嗎?”

“是啊,”那頭懶洋洋地應,“我和你發了晚安。”

“嗯。”

“那你的早安呢?”

“我沒這個習…”

他已經喋喋不休:“每天最後一條,第一條消息都是我。”

“我舔狗啊。”

“……”鐘吟想笑又不敢笑,順着毛哄他,“那以後我給你發早安,你給我發晚安,可以嗎?”

那頭勉勉強強嗯一聲。

鐘吟:“時間不早了,快洗漱吧,別遲到了。”

挂了電話,易忱揉了揉睡亂的頭發,才慢騰騰從位置來到洗手臺。

這期間,程岸一直忍着吐槽的表情,和宋緒面面相觑。

雖然,易忱沒有和他們大規模貼臉炫耀這件事。

但從昨晚到今早,這一副魂不守舍的望妻石狀态,都知道他和鐘吟是成了。

程岸自認還沒有易忱這麽好的心理素質,能主動說起這事兒。

只能在內心咆哮。

一大早就旁若無人秀恩愛——能不能立刻把這個舔狗趕出去!

-

但兩人相處的時間并沒有因為在一起而多起來。

易忱課多,手上不知多少活在幹,無時無刻不在寫代碼。

鐘吟事情就更多了,有時是實習,有時是校方的主持,有時還有青媒的工作,幾乎忙得歇不了腳。

好不容易空出個周末,易忱提前好幾天說要帶她出去,并向她展示他雄厚的經濟實力。

雖然不知道他和“雄厚的經濟實力”有什麽關系,但鐘吟還是善解人意地答應了他的約會請求。

但周六那天,突發狀況。

鐘吟又被臨時喊去檸檬加班。原因是財經新聞組有個主播請了孕假,急需人手,keen便喊她臨時頂上。

這一下午,易忱就始終臭着張臉。

卻還是陪她去了電視臺,只是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寫代碼。

鐘吟坐在梳妝鏡前化妝,試圖活躍氣氛:“聽說你最近發財啦?”

他一如既往般懶散窩在沙發上,手中抱着電腦,聞言沖她揚揚眉:“想知道?那你過來。”

鐘吟起身湊過去。

看到他正在玩steam上一款名叫《尋找玫瑰》的冒險解謎游戲。

他操控的是一個像素人蒙面騎士,騎士需要根據提示,尋找線索,過五關斬六将。

易忱玩得輕車熟路,他操控着騎士來到城堡,穿過迷宮,打敗惡龍,奪得玫瑰。

最後一秒。

城堡的內殿的王座緩緩升起。

鐘吟眼前一亮,發現王座上竟然坐着一位戴着王冠的公主。

公主黑色卷發,粉色裙子,做得比粗糙的蒙面騎士細致多了。

騎士單膝下跪,朝少女送去玫瑰。

游戲定格在這一瞬,顯示game over。

很可愛的一個小游戲,鐘吟莞爾:“這是你做的?”

易忱揚揚眉,長指慢悠悠敲一下鍵盤。

屏幕跳轉回桌面,出現一朵由程序編輯的鮮紅欲滴的玫瑰。

鐘吟心跳錯拍一瞬。

發頂被他懶洋洋地搭上,揉了一把:“先別急着感動。”

他另只手在眼前晃動一下,骨節分明的指節上,正挂着一個玫瑰形狀的吊墜。

鐘吟認出,這是R牌的經典款,屬于輕奢,要兩千多,不便宜。

他張揚地沖她挑起眉頭:“喜歡嗎,公主。”

鐘吟眼中閃爍着瑩潤的光芒。

唇角不住地越翹越高,重重點頭。

“給我戴上吧。”她欣然地轉過身,“一會我帶去直播。”

易忱湊近,擡起她背後的長發。

馥郁氣息撲鼻,他手指幾乎握不住那細細的鏈條。

直到确認他戴上,鐘吟才轉回身,想了想,還是道:“你也還是學生,下次不用給我買這麽貴的。”

“我沒用家裏錢,”易忱漆眸專注落在她鎖骨上方的項鏈。碎鑽閃着晶瑩的光,“是這個小游戲賺的。”

察覺他盯着不動,鐘吟問:“好看嗎?”

“好看。”易忱嗓音微啞。

好想直接親上去。

鐘吟沒注意他的眼神,兀自說着話:“那按理來說,你也不缺錢,怎麽顧旻和池哥都說你在攢錢?”

易忱心不在焉地答:“這些離我真正想做的,還差着遠。”

鐘吟想起他曾在主機給她演示過的3A游戲,理解地點點頭。她站起身,揉了揉他發梢,“那你加油,我去直播——”

話未說完,腰後被易忱一只手按住,她便徑直摔進他懷裏。

易忱的氣息有些不平穩,無法控制地湊近她,深吸口氣。

輾轉半晌,還是咽下那句“我想親你”。轉而變成生硬的一句:“不要随便摸我頭。”

鐘吟噗嗤笑着,

非但不聽,還往前傾,手指在他頭上為非作歹,揉小狗肚皮一樣揉他腦袋,“我就摸。”

易忱往後仰,喉結滾動着。

他薄外套裏面只穿了件短袖T恤,體溫很高,胸膛起伏着,身上的每寸毛孔都在散發着噴薄的熱氣。

天氣也沒多熱,他怎麽全身這麽燙。

鐘吟還在胡思亂想着。

冷不丁看他眼皮掀起,發直地盯着她唇瓣看。

他的意圖都寫在眼裏,像是隐而不發的火山,一點也不知道收斂。

鐘吟臉被他看得紅起來,壓低聲音:“別鬧,這裏是電視臺。”

易忱手指收緊,須臾,還是緩緩松開。

這方面倒是挺聽話。

鐘吟看他耷拉下來的腦袋,t終究還是心軟,彎腰,唇瓣在他臉頰輕觸一下:“這是聽話的獎勵。”

說完,她立刻便轉身走了。

易忱在原地愣着,坐姿有些不自然。

全身更熱了,他深呼出一口氣,燥郁地脫下外套。

手滑動電腦觸控板,調到直播。

鐘吟的臉出現在鏡頭。

修長的脖頸間,閃着亮晶晶的吊墜,是他送給她的标記。

-

春天似乎才一剎那,便在縫隙間溜沒了影。

鐘吟換上輕薄的長款連衣裙時,還有些恍惚地看了下日子。

這麽快,時間就已經步入初夏了。

臨近畢業季,整個S大的氣氛都變得沸騰而滾燙起來。

每天都能看到穿着學士服的畢業生,抱着花,在學校的各處合影。

路過時,鐘吟忍不住感慨一句,“時間過得真快啊。”

身側傳來懶洋洋的一聲輕哼,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鐘吟朝看易忱一眼。

顯然,他還在因為剛剛的事鬧別扭。

原因是臨近高考季,也到了各大高校摩挲擦掌搶生源的時候,宣傳工作自是重中之重。

去年軍訓時,鐘吟就曾因為他拍視頻出了圈,後面的手勢舞在短視頻平臺空前火爆。

于是今年校團委的學姐聯系到她,請她拍一段為高考學子加油的口播視頻,放在學校官方號上。

這也不算什麽麻煩的事,鐘吟自然便答應了。

可剛剛吃飯,随口和易忱提起時,他捏癟了手中的礦泉水瓶,一直別扭到了現在。

鐘吟哭笑不得,“又怎麽了?”

“行,”易忱舌尖頂了下上颚,冷不丁嗤:“你去錄吧,我不攔你。”

“……?”

“招惹來一群狂蜂浪蝶,我親自收拾。”

他擡起下巴,狂妄放話:“來一個,我收拾一個;來一雙,我收拾一雙。”

“噗。”正好來到寝室樓下,鐘吟站到階梯上,俯身,雙手揉搓他臉頰,“誰還敢來呀?不全都被你吓跑了。”

說起來,她和易忱在一起後,論壇竟風平浪靜,沒有一絲風言風語。

鐘吟還為此感到些許尴尬,覺得是她太大題小做了。

直到郭陶一語點醒她:“你忘記上次曾可被怼得滑跪道歉的事兒了?這論壇和易忱開的似的,他想查誰就查誰,想封誰就封誰。誰不要命了還敢蛐蛐你們?”

鐘吟一聽,覺得也的确是這麽回事。

這一瞬,她腦海中竟不自覺浮現起一句“家有惡犬,閑人避讓”的标語。

再也忍不住,抖着肩膀笑出聲。

易忱臉色越來越臭,“你看起來還挺遺憾?”

鐘吟壓下唇角:“不,不敢。”

“現在早沒人追我了。”她實話實說,把手機遞給他,“不信你查。”

易忱倒也沒真查。從鼻尖冷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他把她手從臉上扒拉下來,繃着張臉:“說了多少遍,不要揉狗一樣揉我。”

鐘吟才不聽。

晨晨不在身邊,摸這個忱忱也行。

而且,他明明就很享受。

周六,鐘吟梳上高馬尾,薄薄上了層粉底,穿着簡單的白T百褶裙,便來到拍攝地點。

沒想到,要錄視頻的不止她一人,三男三女,來自不同學院。

在看到林弈年的名字時,鐘吟心口突突跳一下,些許尴尬,不知該以什麽姿态面對。

“弈年已經提前錄好走了。”學姐和她說,“你不用怕尴尬。”

他形象好氣質佳,還是學生幹部,出鏡宣傳實在太正常不過。

鐘吟頓時舒口氣:“沒關系。”

錄制很簡單,不過半小時就結束了。視頻也在次日中午便審核上線。

鐘吟刷到視頻時,正和易忱在食堂吃飯。

臨近高考季,給高考生加油這個話題很火,視頻不過發布幾小時,點贊已經到達大幾萬。

鐘吟随手打開評論區。

熱評第一:[學長學姐你們長得對玫瑰/玫瑰/]

第二:[學長學姐們顏之有理]

第三:[請問是考上了就能找到這樣的對象嗎?]

再往下翻。

她指尖倏地一頓。

一個熱情網友單獨把她和林弈年的照片P在一起:[天!!!只有我覺得這二位很配嗎!]

下面還有校友回複:[我是校友,我證明,他倆真談過]

點贊:3.8w

評論區一片啊啊啊。

鐘吟猛咳出聲,下意識往對面看去,着急忙慌地摁滅屏幕。

但已經來不及。

易忱時常三只眼睛放哨,她不同尋常的反應,讓他冷不丁便擡起眼,朝她瞥過來。

“說。”他指尖敲敲桌面,看起來好像心平氣和,“又做了什麽讓我生氣的事兒?”

“……”鐘吟裝死。

“不說?”易忱當即便抽出她手機,翻個邊,對着她臉就解了鎖。

随後上下扒拉屏幕。

一秒,兩秒。

死一般的寂靜蔓延開。

易忱喉結滾動一下,“啪”得把手機放回桌面。

看他表情,鐘吟一時有些拿不準他的态度。

“你...沒有什麽要說的?”

易忱緩緩擡起眼睑,不鹹不淡看她一眼。

鐘吟做好哄人的準備,靜靜等他發難。

“我說?我還能說什麽。”

“鐘吟,你能耐。”他機關槍一樣突突突:“今天敢和前男友一起拍視頻,明天是不是就敢讓我退位讓賢,洗手做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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