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

第 51 章

易忱滾燙的指尖扶在她臉頰, 唇瓣相觸的瞬間,像有電流穿過脊背。

他摩挲幾下,随後沒滿足于此, 小心翼翼地舔着她的雙唇。

鐘吟被舔得全身顫栗着, 本就發暈, 現在更是連手都環不住他的脖頸。

易忱膝蓋一頂,手扣住她腰,往上提。

不過瞬息, 便再次按住她後頸, 貼上來。這次用上了牙齒, 輕輕地含咬。

很快, 他便又不再滿足于此。

退出些許, 胸膛起伏着緩和一下, 又再次重重親上來。

這次,他試探着往她口腔闖, 舌尖挑動她的唇瓣,卻幾番不得章法。

兩人眼對着眼, 巨是青澀無比。

易忱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眼眸, 欲.望不但沒有因為這樣百般輾轉而消散,甚至如填不滿的丘壑般将他焚燒。

他真的,肖想了太久太久。

易忱漆黑的瞳孔失了焦, 微微退出些,不等鐘吟小口喘完氣, 便擡起她的下巴, 趁着她唇瓣張合的瞬間,

第三度吻上去。

生澀又勢不可擋地闖進她口腔。

酒醉後的她已經完全被親得失了反應,只發出如貓般輕的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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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相觸的剎那。

兩人都重重顫了下。

鐘吟實在受不住, 伸手推他肩膀。

易忱絲毫不退。他就像着了魔一般,繼續纏着她,長驅直入,細細翻攪她口腔的每一寸。

齒關磕絆,總是互相碰到。

好熱。

室內沒開空調,只餘離去前殘留的冷氣。但按照他這樣能吃人的吻法,別說冷氣,就是氧氣也快沒了。

鐘吟眼前發黑,手錘他肩膀。

易忱終于回神,喘着氣,退開。他同樣熱得滿身汗,屬于男性荷爾蒙的味道,伴随着他身上慣有的幹淨氣息,一同将鐘吟席卷。

“熱。”她躲,眼被親得失神。

聲音細而嬌。

易忱擡手就按了牆邊的空調總控。

還是沒開燈,單手就将她抱起,大步上前,丢在沙發上。

不等鐘吟回神,他便單膝跪上來,俯身擡起她下巴,繼續吻。

喉結滾動着吞咽,汲取她的所有。

鐘吟感覺他瘋了。

但每當她推他,他便聽話地退開些。幾個間隙後,又繼續貼上來。

沒完了一樣。

她躲又躲不過,一個姿勢久了腰也酸,腿彎着要往上挪。

膝蓋往上頂,不知碰到了哪裏。

易忱渾身一僵,臉頰紅到沒邊,幾乎是彈着一般退開。

鐘吟錯愕地看他。

他坐姿極不自然,寬松的工裝褲也擋不住輪廓。

拽住沙發上的抱枕就擋住,仰頭,喘着氣。

明白了什麽,鐘吟的臉頰也在黑暗裏燒起來。

室內安靜,一時只留空調呼呼作響。

“我去洗澡了。”冷風吹得鐘吟清醒了些,慢騰騰從沙發上起來。

手腕再次被易忱拉住。

他攔住她腰,一把按在腿上,隔着枕頭,就着這樣的姿勢,按下她脖頸繼續親。

鐘吟受不了,手指掐他:“你別親了t。”

“你都…了。”她說不出口。

易忱拇指撫她唇角,喉結滾着,深深吐息:“吟吟,我親不夠。”

……

不知過了多久。

廳上浴室的水聲淅淅瀝瀝。

易忱去洗澡了。

到後面,他渾身滾燙,手腕也克制得起了青筋。

二十度的空調下,仍像被水裏撈出來般,瞳孔都渙散了。

他抱着她放在一邊,聲音發緊:“我——”

“我需要洗個澡。”

易忱這個澡洗了好久。

鐘吟則靠着沙發。

她的頭還是昏沉的,酒勁一陣陣翻湧,心跳卻如擂鼓。

他這麽久沒出來,在幹什麽,不言而喻。

唇上仍酥酥麻麻的,還伴随有一絲酸痛。

鐘吟手背撫上去。感覺都被他親腫了。

剛剛接吻時支離的片段,在腦中一幕幕湧現。

親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他幾乎将她嘗了遍。

但她竟也就這麽随他去了。

啊。

鐘吟捂住發燙的臉,着了魔了的又何止他。

時鐘指向十一點時,浴室的門才被緩緩推開。

易忱的東西還沒搬來,他只能還穿着剛剛的衣服,頭發濕着。

浴室裏有幾縷氣味還沒散去。

他知道那是什麽,手一顫,“砰”得把門關上。

鐘吟還靠在沙發上,神色看起來不在狀态。

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在黑暗中瑩潤發光,唇色殷紅,口紅早就被他吃光了,全是被吮出來的顏色。

身下那種燥熱差點卷土而來,易忱猛地別開眼,幾乎不敢再看她。

鐘吟同時也看到了他。他臉上的紅色很明顯,就沒散過。

“我,我回去了。”易忱起身去沙發拿手機,手機在鐘吟腰後,他靠近拿時,渾身還帶着冷水澡的冰涼,眼神都不曾放在她身上,“明天我再搬過來。”

“你如果要住過來,”鐘吟頓了頓,猶豫着問,“會不會經常這樣啊。”

她目光瞄向浴室,意有所指。

鐘吟好像聽說過,男生如果總是這樣,對身體不好。

“不會!”

易忱臉燒到不行,錯開眼:“我只是因為第一次親。”

把持不住。

兩人面對面,具是紅着臉。

說完,他又覺得窩囊得不行,匆匆丢下幾句:“我走了,我現在回家,明天過來,你早點睡。”

走前還不放心囑咐一句:“乖乖在家待着,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哪來的陌生人敲門。

鐘吟抱着枕頭,笑得停不下來。

寝室早就關門了。

于是易忱回了家,到達時,時間逼近淩晨。

家裏關了燈,應該都睡了。

他輕手輕腳上樓,來到房間。還沒推開門,身後的壁燈被人“啪”得打開。

易忱一激靈,回身,正撞上站在樓梯口,端着水杯的易建勳。

他皺眉打量他。

頭發還是濕的,全身衣服也皺皺巴巴,“鬼鬼祟祟的,從哪回來?”

易忱繼續開門,臉色有些不自然:“我多大了,您還管我呢?”

易建勳又觀察他兩秒,心中有了猜測。

“你從吟吟那回來?”

“诶,”易忱臉紅脖子燙,“您多大了,還打探隐私呢?”

“我才懶得管你。”易建勳冷道,“你暑假怎麽打算的?”

易忱拖長音調:“您放心,我不在家礙您的眼,我明天就搬過去。”

“搬過去?”易建勳蹙緊眉,“誰讓你搬的?你過去幹什麽?”

“不是,”易忱偏頭,“爸您這就有點管太多了吧?吟吟每天實習,我不該去照顧她嗎?”

“是啊,”易建勳點頭,嘲他,“人家在實習,在進步。未來進電臺進央視,你呢?你在幹什麽?”

“這您就別管了,”易忱的煩躁被他三言兩語激起,“我自己有打算。”

“你有個屁的打算。”易建勳揚聲,“你二十歲了,你哥二十歲已經去大使館實習攢資歷,你在幹什麽?還想混多久?”

“上次你犯那事兒,全家都給你擦屁股,老爺子和你說了什麽你忘了嗎?”

兩人之間看不見的弦繃緊。

易忱舌尖抵了下腮,緊抿着唇,一言不發。

“這倆月你也別閑着,我給你找個單位,你去混個臉熟也行,反正別想混日子。”

易忱想都沒想:“我不去。”

“行啊,”易建勳點頭,“下周你爺爺過壽辰,你自己想想拿什麽和你爺爺交代。”

說完,他轉身就走。

夏季的天亮得很早。

昨夜忘了關窗簾,早晨的第一縷光撒在鐘吟面上,晃得她睜開眼。

盯着天花板,反應了會,才恍惚着,想起這是易忱的新房子。

昨夜微醺着醉了酒,易忱走後她便懶倦地卸妝洗了澡,一覺睡到了現在。

那些似有若無的記憶湧現。

鐘吟臉埋進柔軟的枕頭。好一會,才循着作息起床,洗漱後練聲。

今天是周末,不用去電臺。

冰箱裏顧清也準備了滿滿的食物,洗漱完,鐘吟熱了片吐司,邊吃邊看了幾篇新聞。

悠閑地過去大半個早上,估摸着易忱也該起了,正要去看手機,門外已經傳來解鎖的聲音。

接着是行李箱的咕嚕聲,出卧室一看,正是穿着黑T,戴鴨舌帽的易忱,腿旁一個只到他膝蓋的小行李箱。

相比她的大包小包,他這個房子的主人發倒像個租客。

就進小區的這麽一小段路,易忱一進門,便受不住熱地摘下帽子,跑到空調下面,對着吹了會。

鐘吟被他的動作逗樂,“你來得還挺早的,我以為你剛起來呢。”

“這不是趕着來伺候你。”易忱懶洋洋說。

鐘吟:“吃早飯了嗎?我已經吃過了。”

易忱動作頓了下,搖搖頭。

他還在他爸晨練的時候,就急匆匆溜來了,不然飯桌免不了又好一番念叨。

“那你先做着試試看?”鐘吟指了指冰箱,“裏面有顧阿姨放的面條和雞蛋,還有西紅柿,你會煮西紅柿酸湯面嗎?”

易忱打了個哈欠,輕描淡寫:“知道了,你等着看吧。”

他又吹了會空調,便起身去冰箱,拿了食材。

鐘吟好奇地跟上前。對于做飯,她也是一竅不通。

不止她,她全家都不做。白帆不喜歡油煙,鐘正欽做得不好吃,幹脆請了做飯阿姨來包一日三餐。

這會看易忱這麽有自信,她不由抱起希望。他腦子向來是好使的,說不定真的一點即通。

感覺到背後探頭探腦的小尾巴,易忱翹翹唇角,放下菜一把将她撈到身前。

她沒化妝,穿着最尋常的家居短袖。

皮膚是典型南方姑娘的細膩,白到發光。

他視線瞟向她嘴唇,顏色比以往要深,下唇瓣還有一小塊深印。

是被他咬出來的。

“要做的好,給個獎勵?嗯?”他眼中的意圖呼之欲出。

鐘吟推他肩:“你先做了再說。”

她轉身,從門上拿下顧清準備好的粉色圍裙,“低頭。”

“我不戴這娘們玩意兒。”易忱橫眉,滿臉嫌棄。

“行,”鐘吟作勢要收起圍裙,“那你一身油味不許親我。”

安靜兩秒。

易忱一把拉住她,梗着的脖頸彎下,憋出幾個字:“下次買黑的。”

洗菜,切菜,都還算順利。

盡管動作生澀,鐘吟總擔心他會切到手。

但世上應該沒有切番茄塊還能切到手的人,她腦中天馬行空。

易忱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咔噠點火。

第一下,沒點開。

他動作頓了下,繼續轉煤氣竈的按鈕,“怎麽轉不動啊?”

“等下。”易忱手一擡,低頭查手機,“我看看攻略。”

鐘吟無語凝噎,擡步上前,用力把按鈕往下按,随後轉動。

“轟”一聲,火開了。

“……”

這下她是真的相信易忱有多少爺病,恐怕廚房都沒進過幾次。

能為她洗手作羹湯,也算是人生一大突破。

“這煤氣竈不好用,”易忱言之鑿鑿,“下次換掉。”

鐘吟凝神盯着鍋,眼看着易忱就要倒油,她忙喊住他,“這個鍋你要不要洗一下。”

“哦。”易忱反應過來,撓撓臉,“忘了。”

說着他便單手拎着鍋,用水沖了沖,重新放回煤氣竈。

行雲流水倒油。

觀察着,又倒一點。

口中還默念着:“油熱下鍋。

油大概什麽時候熱?

他正琢磨着,不确定地側頭:“是不是差不多——”

突然,鍋裏的油沸騰着迸濺出來。

有幾滴濺到他手臂。

“嘶。”易忱靠了一聲,忙回頭撈過鐘吟就往後退。

“你有沒有濺到?”他摸索她露在外面的手臂。

“我沒事,”鐘吟驚魂未定地指着煤氣竈,“你是不是水沒燒幹淨就倒油了啊?”

“……”易忱以迅雷掩耳之勢關了煤氣竈。

“不是,”他t尴尬地撓撓臉,“我昨天看視頻,挺簡單的啊。”

鐘吟也沒多意外地上前,手撫上他燙出紅點的小臂,“你還是別做了,我給你上藥。”

“不。”易忱那股子勁又上來了,“我偏要做。”

犟種。

“去外邊等着。”易忱盯着鍋,把番茄倒進去,“我很快就好。”

“那你注意用火,”鐘吟不放心,“不要把廚房炸了。”

“等、着。”

二十分鐘後。

易忱還真端着一大碗面出來了。

鐘吟看他手中的plus碗。

好像醬油倒多了點,顏色不太好看,但看起來好歹能入口。

不過——

“你煮這麽多?吃得完嗎?”她問。

易忱摸摸鼻子:“給你也煮了點。”

鐘吟想說她已經吃過,但轉念一想,畢竟是少爺第一次下廚,還是要給個面子以資鼓勵的。

于是她點點頭:“那我從你這裏夾出來一點。”

“不用。”易忱甕聲翁氣地指向廚房,“鍋裏還有。”

“啊?”鐘吟懵了,起身去看。

還有半鍋。

她不可思議:“你到底煮了多少啊?”

“我不太清楚量,”易忱放下碗,“就下了一半。”

鐘吟:“…我只能幫你消滅一點點。”

兩人一大一小兩個碗,并排坐着。

鐘吟要舉筷時,被易忱叫住,他幽幽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啊?

“剛剛說好的,”他盯着她不放,“獎勵。”

鐘吟将他脖頸按下,親了一口,“好了,獎勵。”

“就這啊。”易忱輕哼,明顯不滿足。

手掌按住她後腦,舌尖就要往裏探。鐘吟受不住他的孟浪,捏住他後腰,掐了下,“不許鬧,吃飯。”

他被掐得渾身一激靈,也顧不得親了,手按住她:“別随便碰我腰。”

“我還碰不得你了?”鐘吟倒覺得手感不錯,手指還要作亂。

再摸下去要出事,易忱僵硬着,不敢再親近。

鐘吟也收回手,“先吃面。”

出乎意料,雖然賣相一般,雞蛋也都碎了,但味道竟還可以。

鐘吟根本不餓。

但小口吃着,竟也慢慢品出滋味。

碗中的面被她一點點消滅。

突然。

身側傳來“咔嚓”一聲。鐘吟對鏡頭很敏感,擡頭就看去。

但易忱已經眼疾手快收起手機,沒什麽表情,好像什麽也沒發生般。

鐘吟平靜伸出手,“拿來。”

“我沒拍到。”他不給。

“我數三下。”

“……”

易忱不情不願把手機給她。

鐘吟知道自己現在什麽樣。

沒化妝,頭發也沒打理,甚至還在吃東西,說不定連表情都是扭曲的。

這種時候。

他竟然敢給她拍照?

鐘吟按着他的手就解鎖了屏幕。

出乎意料。

映入眼簾的照片,沒她想象的醜陋。

甚至。

還有點可愛。

易忱只拍到側臉,但光線和角度還不錯,她低頭吃他煮的面,畫面還算唯美。

鐘吟瞬間原諒了他,把手機放了回去,“這次還行。”

“下次我沒梳妝,不許拍。”

鐘吟怎麽也沒想到。

這張照片已經在易家的內部傳播廣泛。

臨近易鴻八十歲壽辰,易家正聚在一起商議細節。

顧清正和妯娌喝着茶,冷不丁收到易忱發來的消息。

得知他要搬去給吟吟洗衣做飯時,顧清差點笑掉大牙,只寄希望于他能別把新房子給炸了。

[看到沒?]

[我老婆吃得多香]

後面還跟了個戴墨鏡的嘚瑟表情包。

顧清放大照片,看得樂出了聲。

“哎呦,這姑娘誰?”旁邊的老二媳婦,也就是易恂的母親看熱鬧般湊過來,“是小忱談的女朋友吧?”

“哪裏?哪裏?”老大媳婦,易銘的母親也湊來,頓時感慨,“哎呦,這姑娘可真水靈。”

“就是這吃的什麽啊?烏漆嘛黑的,一看就不好吃。”

聽到她們的誇贊,顧清嘴角止不住上揚:“是小忱給吟吟做的面條,雖然不咋地,也算個突破。”

這話一出,廳上安靜瞬息。

連桌邊聊天的幾個堂兄弟都看過來。

“誰?”易銘覺得耳朵像是出了問題,不可思議,“那混世魔王還能下廚房?”

易池看他一眼,心說,你是沒見到他哭着掉眼淚的模樣。

“小嬸,我看看。”暑假從國外飛回來的易恂湊近顧清,看了眼屏幕,“哎呦,弟妹真漂亮,還是素顏啊。”

怪不得那小子死皮不要臉也要做那丢人的事兒。

易恂心中啧啧。

“所以你們幾個呢?”易恂的頭很快被母親打一下,“人小忱剛剛二十歲,終身大事都訂好了,你們幾個一個個二三十好幾了,在幹什麽?嗯?”

禍殃池魚。

首當其沖的自便是其中年紀最大的易池,被顧清狠狠剜去一眼。

“……”

次日,鐘吟開始了暑期的實習生活。

因為沒有課,她的上班時間也和臺裏衆人一樣,早九晚六。

如果晚上有直播,那麽便上夜班,中午到臺裏就行。

她一直以來表現勤懇,新聞組的幾個領導對她都有了眼熟。

事情便也不再局限于體育組,有時還要出去跑新聞。

易忱也的确如她所說的——在家做飯。

畢竟,有洗衣機,衣服還沒到他洗的地步。

飯的口味的确是一般般,菜式也很簡單。

但好在,他是個進步型選手,鐘吟吃習慣了,還能品出滋味。

總是很給面子地吃完一碗飯。

易忱在家時,大部分時間還會在寫代碼,偶爾和人打電話。

他好像陸陸續續地接了不少活,也有固定的聯系人。

興致來了,就會自己編些小游戲。

“之前教授批給你的資金,你用完了嗎?”

易忱耷拉着眼皮:“沒怎麽動,招不到靠譜的人,我單槍匹馬幹不了。”

之前就是,他燒錢養着到處搜羅來的一批人。

大多是線上,沒錢了就跑了,進度全都亂七八糟,最後還得他一人收拾。

最重要的是,五萬元只是啓動資金。

後面想要做大,必須要有投資。

這個投資從哪來。

鐘吟聽得沉默,忍不住說:“那你家那邊不能給點支持嗎?”

她其實至今還不清楚,易忱的家境具體怎麽樣。

物質上,他穿的衣服雖然不便宜,但大多舒适為主,很少有張揚的奢牌。

顧清阿姨的車大概小百萬,不算多麽高調。

易忱平時雖然挑剔,但好壞也都能适應,沒那種高高在上的隔閡感。

兜裏更是時常捉襟見肘,金錢方面管得很嚴。

鐘吟隐有猜測——這樣的家庭不至于讓他這樣一籌莫展。

“我家裏不讓我幹這個。”想到幾天後爺爺過壽,易忱心底隐隐焦躁,不知該怎麽抒發,“覺得我不務正業。”

“哪有。”沙發上,鐘吟頭靠向他,看向他膝上的電腦。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她看不懂的程序和代碼。

能寫出這樣複雜的東西,哪裏是不務正業,明明是天才好嗎?

她纖細的手臂握住他的,輕聲細語地說:“我就覺得,你超酷呀。”

易忱定定看着她。

突然想起,去年她來到他家。站在那間狹小的游戲房裏,對他說的那句話。

“那你一定會實現你的夢想的。”

那一刻,他胸腔中洶湧澎湃。

與這一刻重疊。

易忱沒法再克制,一把将腿上的電腦推開

按住鐘吟的後腦,傾身便壓過去,重重吻她柔軟的唇。

接吻的間隙。

“鐘吟,”他閉上眼,無可克制地說,“我好他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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