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二度失憶
二度失憶
我好熱,從沒感覺睡覺能這麽熱過,熱到我忍不住踢開被子,翻了個身,企圖挪到更涼快的床那邊給自己降降溫。
一個人睡的人都知道,在床上沒睡過的地方總是很涼快的嘛。所以有時候我睡覺,就仿佛在家裏攤餅,再加上點“雞蛋”——涼快了就冷了,踢開的被子又要蓋回來。
這個操作我已經很熟練了,只有極少數的時候才會翻車,比如什麽着涼了第二天肚子疼、嘔吐竄稀之類的,都是小病小痛,吃了藥就好,我也不太在意。
和我家裏人關系還好的時候,我媽和我姥總是會diss式關心我,一邊罵我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一邊去櫃子裏給我找藥吃。我一般不還嘴……好吧,這話說得确實多少有點理虧,顯得我臉可大。
我其實不止會還嘴,還會嚷嚷得滿屋都是。我爹,就不提他了,我媽喪偶式婚姻,一個人把我拉扯長大,所以有時候想想她挺可憐,又挺偉大。至于我什麽感覺?害,那可別提了,說出來可能會被罵我冷血,但實話實說的話,我确實對他沒什麽感覺。
我那個爹呢,也不能說他完全不負責,只是家裏條件也就那樣了,總要有一個人出去工作。以前,是我媽我爹一起,都有各自的工作,但沒人照顧我呀,我媽她就把工作辭了,開始做那個叫什麽全職太太。
……後來我就在想,可能我媽一生不幸的開端,就是從這兒開始的吧。
她總是告誡我,不要做她這樣的女人,不要聽那些男人的鬼話,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這樣才能有自己的未來。
不然,你這一輩子也就只能是成為男人彰顯他如何如何的配飾。
就我這姿色,估計還得是不好看的那種。
我這輩子,我媽說過很多讓我不愛聽的話,但唯獨在這類事兒上,她說過的話,我都無比地贊同和愛聽。
罵男人嘛,這種事兒是會上瘾的,因為你一旦開始以挑剔的眼光去看待他們時,就會發現他們确實沒什麽大用,也就比一無是處多了個棍兒,還是有可能發育不好的那種。
天底下的男人都那樣,包括我爹也是,沒啥大優點,有優點那都是靠同行對比。
除了紙片人。
每次看什麽網絡輿論,說什麽紙片人在美化男人,誰誰誰哪個藝人又貼哪個紙片人,我都想說:我去你的吧!紙片人裏的男人那是現實裏的男人可比的嗎?少來登月碰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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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腦容量一般、不成熟的人才會覺得,紙片人和現實裏的男人一個鬼樣。我說到這裏,我都覺得這些言論都是對我方紙片人的污蔑,我方受害人有權對此提出訴訟。這是诽謗!這是造謠!這些言論對我方受害人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一般這時候66會讓我不要再興奮了,立刻從桌子上下去。
唉。
紙片人沒有人權的世界,一點也不善待我這個純愛戰士。
有時候我會覺得,在這個娛樂至死的年代大家的口味是真猛啊,什麽人外觸手催眠ntr……不好意思我也全都愛。很榮幸和各位太太做同擔。
但那僅限于那個文,也挑人啊。
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侖蘇,也不是所有的大猛男都能讓他做零。
就像社畜和做那個愛不能兼得一樣。
我的新擔,疊星文化推出的紙片人,就是如此。
我十分不能接受我純潔的新歡被那些人玷污。我的大多數同犯……啊不是同擔都和我意見一致,認為他們只能是天上皎月,做雙性戀那也只能做1,絕不做插線板。
官方設定更是如此!
他們早就在宣傳的時候寫了。屬性,雙性戀,鐵1。
從根本上斷絕某些抹布人的癖好。
但總有一些人,它的腦回路和主流觀點不太一樣,并且還十分熱衷于給正常吃飯的人喂屎。
還記得臨睡前我無意間滑進一個糧倉,呵呵,那感覺,怎麽說呢。讓一個不适合做0的人做0,不亞于逼良為娼。
尤其還是那些上不得臺面的爛梗。
啊,想起了某圈神文。天使來過他的肚子!
其實并不是我對做零的人有什麽偏見或看法,我也不是一個介意互攻的人。我只是覺得,有的人,并不适合這種操作。這種感覺像什麽呢?像gay逼迫一個鐵直男做gay一樣沖擊巨大。
……如果太太寫得好那就另說。
是的,我之所以有時候會對這種事反應巨大,完全是某些太太實在寫得太沒分寸感了。
本晏吉激情單人推完全不能接受我的老婆被這樣染上肮髒!
晏吉,My wife。
湯寧王朝第四十九代帝王,開疆拓土,太平盛世。
我的同擔讓他做0。
那好吧,也不是不行。《寧光之儀》是一個包容的游戲,它支持各種性向各種體位,晏吉做零,确實也很有萌點。
……但我親愛的同擔,可不可以在寫法上表現得正常一點?
“他眼角如受了驚的兔,彷徨不安,紅得想讓人蹂躏。”
……一國之君啊太太。
我們家晏吉不是小白兔這款的吧?!
哪怕寫個前情提早設定成他失憶,并且智商退化,我都不會受到這麽大沖擊。
我看完了文。
香是香,但一想到這男人叫晏吉,我就渾身難受。尤其是這位太太還在文章結尾興奮地廣而周知,她要在接下來的幾章裏抹布了晏吉。
怪。
好怪。
太怪了。
我竟然有一種,看着自己的老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和別人拍了片兒一樣的感覺。
不是綠不綠的問題,畢竟和我同擔晏吉的沒有十萬也有八萬,我還不至于瘋狂到真的共情他是我老婆的地步。
只是……
好怪。
真的太怪了。
我絕不能接受他被抹布。
于是我抹着淚退出去了。
我心裏想,晏吉,等我,等你被抹布完我再來看你。只要我沒看到,你就是永遠純潔的。
嗚嗚!我尊貴的王!我沒用!我保護不了你的貞操!
66又把我打了,就在臨睡前,她在隔壁沖過來邦邦給了我兩拳,她嫌我發出怪叫,影響她休息。我錯了,我這人有錯就改,卑微地道歉。
我感覺我就像那看見自己的妻子被人糟蹋後,痛苦萬分到嚎叫,還被鄰居嫌棄擾民的無能廢物。
唉。
這床怎麽這麽熱。熱得我都做噩夢了,我竟然又在夢裏回味了一遍我今晚看的文,越想感覺越帶勁,都快流出口水了。
我迷迷糊糊在床上摸了半天,摸到我身上一條被子。嗯?我什麽時候蓋上去的?怪不得又開始熱了。我在睡夢中抱怨,熱到半夢半醒。
有什麽微涼的東西在我嘴角劃過,我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我睜開眼,搖晃着坐起身,意識混沌不知今夕何夕,擡起手用力揉了揉眼睛,視野漸漸清明。
一片紅,我形容不上來的紅,豔而不俗,深得漂亮。如果它不是那麽的陌生,我或許還有點心思研究它。
我腦袋裏一團漿糊,看了看周圍,好像看到個男人。
哦,男人。
……
男人?!
我房間裏怎麽可能會有男人?!
是我的錯覺嗎?
我本已經轉過來的腦袋遲疑着轉了回去,迎面撞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眼的主人坐在床上,長發黑衣,食指和拇指撚了撚,有什麽亮光閃成一條絲,他擡眸看我。
我瞳孔地震。
下意識驚恐起來,也來不及探究他是誰、我在哪兒,只想當場逃離現場、逃離地球——
因為,
那是我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