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第三章

生日這天後,羅熹變得格外的忙。周司澤雖然住的離羅熹不遠,但必經商業密集區,早晚高峰遇到堵車也要快2個小時的車程。他上班的公司倒是距世鳴很近,所以晚上羅熹都是和周司澤在外面吃了回來。周司澤也經常去羅熹工作的地方,捎帶一些美食。張倩和羅熹的辦公桌相近,兩人話比較多,羅熹的戀愛,張倩是第一手最新鮮八卦資料。張倩也對羅熹比較關心。下午快下班時,周司澤來了,但是羅熹今天出外勤并不在公司。

“怎麽熹兒沒和你說嗎?”

“沒事,我等她。”

“喜兒這兩天狀态不太好,看起來挺累的,梅姐很疼惜她都是安排的一些不用外勤的活給她,不過今天喜兒非要去。”

“工作室最近忙不忙?”

“不忙,只有喜兒忙,對着手機一臉花癡,戀愛中的女人啊!”張倩笑着打趣。周司澤晚上給羅熹打電話,羅熹說最近工作室很忙,有時看手機不及時才沒有回複消息。

今天周五,羅熹在體育館沒有看到陳正,接連2個星期都沒看到。

附一院神外辦公室

“老大你長在醫院裏了嗎?今天周六你半天的班呀。”

“前兩月挪的班,補上。”

“有嗎?你不是勞模全年無休嗎?你也沒休完,前天晚上又沒手術,你幹嘛睡醫院。”

“7號床的手術指針和手術方法做的怎麽樣了?明天早會你說說。”

“老大最近怎麽了搞得我很緊張,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放松點,最近太變态,跟醫院是他開的一樣,他那麽敬業,搞得我都很被動。為了配合他,我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約我女朋友了。”漲潮向同科室的李醫生抱怨。

“你該約女朋友就約,別受他影響,你熬不過你老大的,你老大應該是有事了。”

Advertisement

“什麽事?”

“不好說,不過這醫院還真算得你老大開的,陳醫生有股份。”

“我去,真的假的?資本這麽厚還這麽拼,真是我的偶像。”

這天陳正在值班時,韓景茹打電話說周阿姨做了一些椒鹽牛肉帶給他,陳正說密碼沒改。客廳裏還是那張巨大醒目的真皮沙發,以前加班回來他一個人背靠在沙發上坐很久。沙發一端有一顆高大的天堂鳥,很佩服能把一株天堂鳥在室內養的那麽郁郁蔥蔥,他做什麽事都很認真,都做的很好,他像照顧研究病人一樣養花草。而卧室除了一張床,衣櫃,一個挂衣架子什麽都沒有,多餘的兩間房也是空蕩蕩的,除了廚房和辦公的書房,整潔簡約的像樣板房看不到一絲物欲和情感,多簡單的一個人。一切恢複成3年前的樣子,找不到自己曾經生活過的痕跡,韓景茹有些怔忪。

這次回來她本來是帶着勇氣的,但是兩次照面她的自尊又萌長了起來,不像年輕時候有任性,勇敢做掩護。年幼的時候陳父陳母都比較忙,雙方父母是世交,韓景茹整個青春期都有陳正的身影在,兩人像親人,像朋友。但兩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他生下來好像就是為了當醫生,冷靜,不溫不燥。高中的時候韓景茹的父母因為工作去了國外,只留下韓景茹在國內讀高中,韓景茹開始粘着他。喜歡他的人很多,她以為自己不一樣,可是三年都避着她。高中畢業後韓景茹也去了國外,大學每年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玩。學醫8年中,韓景茹男朋友換了又換,他依舊沉迷于醫學,情感是片葉不沾身,這愈發勾起她的好勝心。情感的世界裏自己也是備受擁護的女王,還沒有她主動卻攻不下的男人。他進醫院後,周阿姨也開始慫恿安排他相親戀愛,陳正雖沒有拒絕,最後都是因為忙不了了之。那時候周院長背了很多鍋。他升副主任醫生時周院長強行給了他3天假,私下聚會喝酒被灌大了。韓靜茹也借着酒膽,強行把他扒光了,雖然當晚沒有發生實質的關系,但是朋友肯定做不成了。第三天她後怕準備溜回美國時,陳正給他打電話問她願不願意一起去看周教授他們。韓景茹同意了。從那以後就開始同居生活,可那一年是韓景茹快精神分裂的一年。同住一起,生活上他很尊重她,床笫之事他會配合她,但是他從不主動,很少有情緒。韓景茹在滿足和期待之間始終無法找到平衡。被西方文化熏陶了幾年,也信奉感情講究獨立和給對方空間,但是她一直在尋找某種東西。甚至有一次她逗他說我們結婚吧,他說,好,提前2個月說,他需要排手術。最後她挑釁似的和一個追求者暧昧了,說她好像沒那麽喜歡他了,想分開。得到的回應是:“好,祝你幸福。”有時她會懷疑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确,因為他一直孑然一身。如果這次回來他還是亦如當初的樣子,也許她願意接受這樣的他,也許這就是全部的她。

韓景茹坐在沙發上,陷在了過去的思緒裏,聽到開門的聲音才驚覺。她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

“陳正,除了醫學,你想要的是什麽?”

“想要什麽?我的手除了手術刀,想握也握不住其它了?”聲線低沉韓靜茹聽出了幾分落寞。

“是因為隔壁姑娘?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韓景茹有點氣惱。

“與別人無關。”

羅熹早上出門時發現了挂在門把手上的袋子,裏面的便利貼寫着,“牛肉——陳正。”

這麽多,羅熹分裝了一些帶到公司,當張倩看到她從最新款的LOW KEY HOBO拿出兩個保鮮盒的時候還是有點震驚。

“你知道這個包多少錢嗎?”

“不知道,着急出門,就這個包比較大實用,周司澤送的。”羅熹看她沒說話

“很貴嗎?”

“不貴,也許是我們工資太低了,但抵我們5個月工資。”

“我以為就是幾千呢,沒細想,司澤哥很客氣。這還能不能退?”

“退什麽退,不是應該的嗎?你喜歡就行。”

下班一回家羅熹煮了一個青菜雞蛋面,洗完澡就躺在了床上,她很喜歡睡覺。成年人通常只需要8個小時的睡眠足夠了,但是羅熹需要9個小時的高質量睡眠。睡着了雷也打不醒,一覺到天亮,沒睡好還有起床氣,這個真的時常被林佳一羨慕。可今天她剛準備躺下時,周司澤的電話就來了,說有個聚會,有四五個朋友,希望她一起,他來接她,被羅熹拒絕了說改天。晚上十一點多羅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電話被打爆了,周司澤說在家門口。

“你喝醉了,都快12點了,你怎麽過來的。”

一進門周司澤抱着羅熹,羅熹胸口被緊緊壓迫着喘不過氣,羅熹欲推開他,力氣不夠大。他低頭俯身按住羅熹強吻起來,不管羅熹怎麽掙紮力氣也抵不過,由于喝醉了,怎麽叫喚也不好溝通,胸口一頓啃咬,羅熹忍痛一聲暴躁呵斥,終于停了下來。羅熹坐起來整理了一下領口,周司澤翻身躺在沙發上,用手遮住了直射在眼睛上面的燈光。

“我晚上在這裏對付一下,你進去睡吧。”

羅熹沒出聲,給他倒了一杯水,還拿了幹淨的毛巾,牙刷放在桌子上。她晚上睡得不好,早起後,看見周司澤端正的坐在沙發上。

“我送你去上班再去公司。”

兩人都沒有說話,出電梯門時,遇到了值班回來的陳正,羅熹情緒不高不想打招呼。羅熹似乎感應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不自覺的拉了拉駝絨的大衣領子,脖子上的紅痕欲蓋拟彰。周司澤打量了一眼陳正,陳正沒有回視他,別開了眼睛。

周司澤摟了摟羅熹耳語着什麽離去。

直到春節前幾天,羅熹似乎有意的避着周司澤,兩人一直沒有聯系。年前的最後一個周日下午,她和林佳一逛到了隔壁市的有名商夏內,準備購置一些東西送長輩。熙熙攘攘的街道很熱鬧,佳一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熹熹,那是周司澤嗎?”

羅熹朝佳一示意的方向看,在某品牌服裝店內,周司澤一身白色運動裝和平時的商務精英的打扮倒不像,像在等人,然後張倩提着購物袋出來挽上了周司澤的手臂。

“這女的好面熟,我想想,是你同事吧?”

“等等,她為什麽挽着你男朋友的手。”說着佳一拉着羅熹走上去,但是被羅熹阻止了。

佳一着急的說:“你好歹打個電話問一下。”

“不用了,佳一,也許是誤會,等一下再問,我們去外面買點小食吧,阿姨不是很喜歡吃嗎?”羅熹急忙拉着佳一走

“你們兩是不是出問題了,有什麽問題別瞞着我。”

“別瞎想,你什麽時候回東安。”

“放假後馬上回,初二就過來,段明要值班初三才放假,你呢?”

“我要晚一點,等我哥嫂一起。”

“那我在老家等你。”

今年的春節比往年要熱鬧些,除夕這天下起了鵝毛大雪。一大早,羅父就在廚房裏張羅,年過花甲有餘的父親身體好得很。一直待在老家,種種菜,釣釣魚,都是老鄰居一起,他一個人雖然孤單也樂的自在,不願意跟着兒子,女兒在大城市生活。

“爸,我這廚藝怎麽就沒學得你半點呢”羅熹起得早,在廚房晃晃悠悠,時不時試吃一下,嫂子和她兩個打下手,羅父掌勺,華中地區的習俗是吃年早飯。吃完早飯大家幫忙收拾後,羅父帶着小可樂去外面玩了,哥哥羅烨在家裏拾掇一個按摩椅,嫂子和她在沙發上閑聊。

“聽佳一說你談了男朋友,怎麽沒和家裏說,爸知道了肯定很高興。”

“以前的同事,晚一點再看吧,先別和爸說。”

“嗯,底子裏你和你哥的性格很像,有主意。”

“我最羨慕你和我哥的感情,順風順水,都是彼此的初戀。”

“你哥一個悶葫蘆而且直男,我走了很多路他才看見我,不提了,現在想起都想踹他兩腳,不過又舍不得。你哥,他顧家,責任感很強……”

“又撒狗糧了,我不聽,啊啊……”羅熹捂住耳朵,嬉鬧了一會兒羅熹靠在嫂子肩上說:“嫂子,我哥娶你才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

初一的大雪已經積了20多厘米厚,最興奮的就是周邊的小孩子。羅熹一大早就被小可樂吵醒“姑姑,快起來,堆雪人了。”

他們在門口堆了一個碩大無比的雪人,小可樂嘚瑟得不得了。下午和佳一約好去看賀歲電影。到了晚上時羅熹才發現,收到了很多新年祝福包括群發的,唯獨沒有周司澤和陳正的信息,自己也忘了給他們發。初二嫂子一家回娘家,羅父則叫羅熹起床出門給舅舅拜年,舅舅就在隔壁社區,走過去就是。昨晚降了溫,路上有點滑。上午走完舅舅,順便也去了大伯家,晚上回到家天都已經黑了,真是精疲力竭的一天。晚上正陪着羅父看電視,給佳一打電話佳一說路上結冰了明天上午走。初三早上11點多突然被電話吵醒,羅熹還在床上,是曹阿姨的電話。林佳一在下南城高速的時候出了車禍追了尾,送往市中心的附一院了,情況暫時不明确,曹阿姨和林叔叔在趕過去的路上了。羅熹急得不得了,羅父立馬聯系了車送她回南城。由于路上塞車,到附一院都下午了。除了手部骨折,沒有大的問題,但人一直昏迷。

“佳一怎麽還沒醒啊,腦袋不會出了大問題醒不過來吧。”曹阿姨說着眼淚又來了。

林叔叔:“別往壞處想,醫生都說了是輕微腦損傷。”

羅熹來到了醫生辦公室,“請問39床的張醫生在嗎?”

“什麽事?”正在埋頭寫診斷的漲潮擡起頭。

“請問39床的頭是什麽情況,昏迷的狀态通常會持續多久?”

張潮看着眼前的靓麗的美女問:“病人是你什麽人?”

“朋友。”

“林佳一的頭部沒有明顯的損傷和淤傷,沒有需要外科幹預的手術指針,暫時需要觀察,你和患者的父母好好溝通。”

“請問陳正醫生上班了嗎?”羅熹環顧一周年初三的辦公室和平時沒有區別,很忙碌,卻沒有看見陳正。

“陳醫生今天請了病假。”漲潮說完又朝羅熹望了一眼。

下午段明急沖沖的趕了過來,身上的制服都還沒脫,年底警察忙,叔叔阿姨雖是開明的人,但是不能第一時間守在她身邊,段明很自責。

羅熹在門口徘徊了很久,終于按響了隔壁陳醫生的門鈴,正猶豫放棄時門開了。

“你是陳醫生的女朋友……”羅熹一時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

“韓景茹,叫我Daly也行,進來吧。”韓景茹側身示意羅熹進來,羅熹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韓景茹正在收拾着什麽。

“沙發上随便坐,他有點過勞發燒,吃了藥在睡覺,等一下我就走,你住隔壁幫我看着點。”

“不用局促,我不是他女朋友,是朋友,你是作為鄰居來關心他的是吧?我先走了,門密碼是****”

“先讓陳醫生睡覺,我等一下過來再看看他。”羅熹局促的起身要走。

“你就留下來多照看一會兒,萬一有什麽狀況給我打電話,辛苦你了。”韓景茹撫着羅熹的手臂似說拜托了。

“羅熹,你應該仔細的看一看身邊的人。”

臨出門時韓景茹回頭對羅熹說,羅熹不明所以。不知是不安緊張還是空調的溫度太高了,羅熹感覺到很熱掌心已出汗。她脫掉了羽絨外套,裏面一件白色的薄薄的打底衫。環顧了一下四周,打開了房門,真像個醫生,整潔的房間,一塵不染。他穿着白色短T安靜睡着了,羅熹走近,消瘦了些。眼睛緊閉,高挺的鼻梁下面輪廓分明的唇,除了黑黑點點冒出的胡茬,挺板正帥氣的一張臉。燒退了沒有啊,羅熹俯身伸手去撫摸他的額頭,再摸自己的,好像有點燙,有點懷疑,反複試探兩人的額頭……

陳正睜開眼睛看到羅熹的臉,有剎那驚訝,突然拉住她的手往床上靠。羅熹沒有防備,整個上半身跌撞在他的身上。她欲起身,一只手卻托着她的腦袋埋進胸口,另一支手托着羅熹的背。

“陪我睡一會兒。”

聲音極小,羅熹不舒服這樣的姿勢,移了一下自己的腿,自己的腿馬上也被收攏緊緊的貼着他的身體。

“就一會兒。”似乎極力祈求一樣。羅熹的臉和他的胸只隔着薄薄一層布料,她能聽到 “嘣,嘣”他的心跳聲。但這種聲音卻像施眠咒一樣,尴尬不到三秒,她就被安靜的濃烈的睡意襲來。睡夢中總有什麽擋住自己一樣,她一個勁兒往上爬卻又被什麽東西紮臉不舒服,于是她終于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頭靠在他的頸窩,雙臂抱住他的腰,側身撅着像抱着一個碩大的人偶,嗯,很舒服。連着幾天的早起的疲憊讓她這一覺睡了4個多小時。

“啊!我為什麽在陳醫生床上睡着了,為什麽這個姿勢抱着陳醫生睡。”睜眼醒來的羅熹真想原地逃遁,臉頰傳來緊貼陳正脖子皮膚的觸感,不由得耳根燒呼呼的,立馬坐身起來,被人按住了。

“剛醒別急着起床,想吃點什麽?”陳正扶正她,順勢下床,語氣如此自然。

羅熹一看手機不可置信的望望窗外,“已經晚上9點了嗎?”

羅熹看見廚房裏穿着單薄T恤的高大背影,擡手開冰箱門或者擡手拿東西時,時不時的扭動自己的肩膀,越發覺得羞愧,看望病人怎麽可以抱着別人睡那麽死。

陳正回頭問她:“青菜雞蛋面可以嗎?”

羅熹點頭,但上前拉開他說:“我來,你去歇着,煮面是我的拿手——廚藝!”

陳正站在一旁看着,面鍋裏的湯快溢出來了。上前一步将火關小點,羅熹也發現了,兩人身高不偏不倚,羅熹回轉身來,近在咫尺羅熹的額頭将要貼上他的嘴唇,她連忙回轉身。

“你去坐着,好了叫你。”

羅熹埋頭一個勁的吃面,吃完後她洗碗,陳正收拾竈臺,清理垃圾。

“陳醫生,不用動手術的腦損傷是不是不嚴重?”羅熹問

“要看片子和病人的具體情況,一般普通的的腦震蕩都會在半小時內醒來?”

“可是已經12個小時了。”羅熹一剎那間擔憂,害怕的情緒就湧了上來,說話聲音有點破。

“是誰?慢慢說。”

“和我一起去醫院看看。”陳正扶正羅熹讓她望着自己。

“你生着病。”

“沒事,好了。”陳正說着拿上了鑰匙,一邊穿外套,一邊和羅熹一起出了門。

今天漲潮值班,陳正坐在他的位置上調出了12小時前的腦部CT圖,反複看,然後去病房看了佳一,漲潮緊張兮兮的跟在身後。

“老大,怎麽了?”

“就是腦震蕩,讓她的身體保持安靜,不要動她,晚上應該就會醒過來,超過24小時沒醒過來,你安排CT那邊再做一次,馬上通知我。晚上有特殊情況直接打我電話。”後面幾句是對着漲潮交代的。

段明:“謝謝!”

陳正點頭示意段明——不用。

幸好,晚上1點多佳一醒了,第二天一起床羅熹就去了醫院,上午陳正和幾個醫生來查房,陳正交代了幾句。

佳一:“謝謝陳醫生,昨天晚上特意來一趟。”

陳正颔首,轉而看向羅熹,羅熹卻看向了別處,眼睛好像迷路了。她不敢看到陳醫生的眼睛,而以前她覺得陳醫生的眼睛像深潭,不見底,望着他總能讓人安靜下來。

羅熹天天來醫院給佳一解悶,春節期間有很多突發狀況,警察其實也沒有多少真正的假期,段明都是晚上守在醫院。這天佳一終于可以出院了,她在醫院待的心慌毛躁的,羅熹接她一起辦出院手術。最後需要找陳正簽字,辦公室的門開着的,陳正和其他2位醫生在裏面。羅熹進去直接遞給他,還用手指了指簽字的地方,羅熹眼睛始終沒有擡起來正眼看他。

“叮囑患者短時期內不要做劇烈運動,保持好睡眠,有不适随訪。”說着遞給了她。

“嗯,謝謝陳醫生。”羅熹點頭,拿起單子就走。

出門時差點撞到了進來的漲潮。

佳一翻看着手機裏的一些包包的照片。

“你要買二手包包嗎,幹嘛買二手”

“不是,這3個包包新的多少錢,還有這兩套衣服。”

“衣服倒不好說,這個牌子的衣服高端系列,冬裝款接近1萬多,兩萬多的都有,也有潮系列的夏裝走時尚的便宜點,五千上下。這個皮草應該好幾萬吧,這個白色的LOW KEY HOBO大包現在商場應該賣6萬左右,黑色羊皮的2萬多,這個不确定,我發給我同事問一下,她對這個比較了解。怎麽了,這誰的東西?”

羅熹說朋友的,手上困難想出手,想找人估一下價。

“同事回了3萬6千8百多,現在存熙百貨專櫃還有這個款,看東西都比較新,但賣二手可能縮水大,是什麽情況遇到困難,可以找我們銀行。”

“沒事,就是随口問一下。哎,你朋友圈有沒有專櫃賣好點手表的,名片推我一下。”

“有,但是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你什麽時候對這些感興趣了。”

“過幾天再說,現在我也比較亂。”

“因為陳醫生嗎?”羅熹神情一頓。

“這麽意外幹嘛,傻子都看得出來,陳醫生對你有意思。而你要劈腿的感覺,你什麽時候看一個人眼神躲過。我記得上一次還是暗戀隔壁理科班的趙-趙什麽呀……”羅熹連忙捂住佳一的嘴。多少年前的事了,而羅熹之所以這麽激動,是因為媽媽管的特別嚴,堅決不準早戀,戀愛的膽兒特別小。

上班前一天羅熹主動約了周司澤,周司澤定在一家高檔的西餐廳。一見到羅熹周司澤還是親昵的摟着她,年前的不愉快和這麽多天沒聯系的事誰也沒提。羅熹說前幾天遇到了廣本的同事,問周司澤有印象沒有。兩人聊了很多在廣本的事,說那裏的環境雖然好,便利,但是卷得懷疑人生。而周司澤也意味深長的笑着。

“司澤哥,那時我們辦公室幾個女孩子都經常說起你,仰慕你。”

“包括你嗎?”

“當然,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厲害,有能力的沒你帥,帥的沒你厲害。”

“快別誇我了,有什麽事先說”周司澤笑着說。

“春節和朋友出去玩時,看到一個東西很适合你,送給你。回去拆吧,萬一不喜歡我也不會難過。”羅熹遞給他一個墨綠色的小袋子。

“怎麽感覺收了你的禮物,你就會不理我了。”

“不會,我一直都在,我們還并肩奮戰過兩年呢!”

“所以漏掉了男朋友這個身份嗎?”周司澤認真的望着她

“司澤哥,我們還是做朋友吧?”羅熹終于說出來了,差一點就退卻了,她真的很不擅長拒絕別人。而且第一次發展到如此地步,讓自己做壞人她很痛苦。

“對外說我把你甩了行嗎?甩過這麽漂亮一女友,倍有面。”

節後上班第二周,梅姐說明天晚上聚餐,要大家出謀劃策選個地址。

“今天下午有個新員工來試工,是剛畢業的大學生,男孩子,大家客氣點。”

以前都是張倩張羅出主意,年後張倩好像突然改了性,平日氣氛活躍的辦公室一下子安靜很多。晚上聚餐時梅姐才說張倩新年上班第一天就請辭了,工作交接到這個星期五也結束了,下個星期正式離開世鳴。

麗莎:“怎麽沒早說,下個星期就要走。”

“是我讓梅姐沒說的,我不太喜歡分開的氣氛。我怕你們舍不得我,會哭。”張倩委屈兮兮作狀。

“喜兒,我敬你,我從沒羨慕過別人,但是我羨慕過你,真的,你一定要好好的。”隔了一個座位的張倩舉杯站了起來。

“這些天都悶死我了,你都不理我。”

“抱一下。”張倩抱住了羅熹,眼淚在框裏打轉,怕眼妝花,一直側臉仰着頭。

“別抒情冷落我們趙越同志了,大家私下裏還是可以聚的。”梅姐看着抒情的兩人黏呼呼的

“女生們的感情真好,很羨慕這樣的辦公室文化。”

“趙越,你今年是多大啊,23還是24歲。”梅姐問

“24,第一次發現學西語的女生都這麽美嗎?這是我第一份正式的工作,可這應該是我遇到的顏值最高的團體了。”

“嘴真甜,這裏是喜兒拉高了我們整個辦公室的顏值。”麗莎笑着說。

“都很美!”

“學姐,你好,我也是外院的。”趙越向羅熹伸出了手。

“這個專業男生很少。”

“是啊,好有緣。”兩人親切的握了握手,從此羅熹收獲了一個小迷弟。

有一天羅熹收到了一個陌生快遞,裏面是未拆封的勞力士手表。另附上留言:勞力士很好,但是款式不是很适合我,你值得一切美好,祝好!——周。

章尾彩蛋

初二這天,韓景茹父母回國過春節,兩家人聚在一起敘舊,周教授一直撮合想韓景茹和陳正湊一對,可這天陳正并未出席說醫院忙。

“這小子就年三十回來吃了一頓團圓飯,我一年都難得見他兩次。”而韓景茹也沒有表态,韓父韓母要開明點,不催婚,兒女自己開心就好。每次回來都要出去轉轉,說還是祖國的風景美。韓景茹給兩位阿姨報了一個5天南下的旅游團,和自己酒店合作,吃住一條龍不用操心。叫周阿姨放心的去,散散心。早上周教授不放心,打電話問了周院長,而周院長說正準備打電話給她。

“陳正最近狀态有點反常,今天請了假。最近臉臭得很,值班時別人又說要死不活的,是不是家裏有什麽事?他不結婚就算了,以前不是好好的嗎,你催他幹什麽。”

周阿姨說:“南大又沒被風刮跑我和老陳能有什麽事,我還以為是醫院出了問題,沒催他,就是想撮合他和景茹……。”

周阿姨立馬給景茹打了電話說陳正請了假去幫忙家裏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陳正穿着整齊的背仰在沙發上,車鑰匙就在一旁,看來是早上出不了門臨時請的假。

“你這是輕傷不下火線嗎?”陳正沒有反應,睡着了,韓景茹去房間找了一條毯子,給他蓋上。拿開他手裏的手機時,不小心觸屏解了鎖,跳出的是一個女生的背影,光線比較暗,看身形很熟悉!滑動手機是她發給他的羅熹被求婚的視頻,她連忙關掉聲音。陳正皺了一下眉頭,她發現他狀态不對,摸額頭燙的不得了。連忙找了退燒藥,吃了退燒藥,韓景茹問他午飯吃沒有,要不給他點個外賣,沒有應答,韓景茹也作罷。

“你回去吧,我沒事。”陳正說着走去了卧室關了門。韓景茹又氣又惱,這世界真他媽操蛋。她自嘲的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離去。門鈴響了看到羅熹的臉很意外,猶豫片刻,她還是開了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