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你母親這個腫瘤發現得早還是有手術康複的可能性,你不要太悲觀。只要扛過了手術和危險期,康複的可能性很大。這個手術是聯合手術,除了我主刀,還需要一個醫生給我打下手,應該是我給他打下手。我聯系他看看,看他最近有空沒有,盡早給你安排。”
趙越這幾天奔波,帶母親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心力交瘁,母親的狀态時好時壞。向知聿建議來京城看,還幫忙介紹了神外最好的範醫生,看到了一線希望。向知聿讓他考慮是否進華林,和羅熹一起,職業前景好很多。主要工資比南城高上了一倍不止,同一個專業的可以相互照顧。母親正是需要錢的時候,他很動搖。他知道向知聿就一個目的想和羅熹姐重修舊好,而自己只不過是占了羅熹姐的面子。他給羅熹打過電話,羅熹說她不想離開家人和朋友。
向知聿經常和羅熹聊幾句,社交圈發着不痛不癢的情感抒發,主要都是關于羅熹。有很多共同的朋友評論調侃,羅熹當沒看見。好看的西語電影和作品也會給羅熹分享,以及上次西班牙語的某個作家出了新的譯品,給她寄了一套。羅熹把他當朋友,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羅熹說是過去式了,沒有可能了。向知聿說非她不可,這些年沒有辦法愛上別人,非她不娶,她不要他,他就一輩子獨身主義,做一輩子的朋友也行,不要不理他。向知聿的事羅熹從來沒和陳正說過,不知道該怎麽說。上次突然出現在京城的酒店,不讓她喝酒還付了房費,羅熹覺得他應該是在乎的,不想惹他不高興。手機有時偷偷摸摸的回個信息很心虛,陳正什麽都沒問,只是他有時突然抱住她,熱烈的吻住她換不過氣才放開。他最近格外忙經常出差做手術,羅熹準備他忙完了這個星期日帶他去嫂子家吃飯。
陳正又出差的這天,羅熹休息時接到了趙越的電話,說向知聿最近酗酒身體搞生病了,不肯進醫院。剛剛給他打電話,狀态不是太好,說話都是迷迷糊糊的。自己也不清楚他的圈子,問羅熹能不能去看一下?朋友一場,再說是為情所困,解鈴還須系鈴人。母親今天手術,自己走不開,趙越發了住址就挂了。羅熹猶豫了一下還是買了票北上,她想讓向知聿一個了結。
羅熹到達向知聿的家時已經是下午了。她望着這個地段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果然做到了,他确實很上進。向知聿對自己挺狠的,挺能作的,羅熹叫不醒他,也打不開她的手機,額頭溫度好像還挺高。她有點慌,怕出人命,于是打了120。入院檢查後馬上動了手術,醫生說胃穿孔很危險,等病人蘇醒過來,家屬才能離開。而且近期堅決不能再飲酒,飲食清淡規律,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另一棟大樓的手術室外
“手術很成功,等患者蘇醒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是陳醫生主刀,小夥子不用擔心,你母親度過了恢複期活到90歲不成問題。”出了手術室範醫生對趙越說道。
“謝謝兩位醫生了,陳醫生我怎麽覺得你這麽面熟。”趙越看着摘掉口罩的陳正。
“羅熹的男朋友。”
這時趙越的電話響起了,他看着手機屏幕上大大的羅熹兩個字正猶豫,但是陳正也看到了,眼神示意他接。
“羅熹姐,怎麽了?”
然後趙越就帶着陳正往普外病房走,一路上趙越背都挺不直,無形中自己的良心跑出來戳着自己脊梁骨。羅熹折騰一天了很疲憊,頭趴在病床上,一只手握着向知聿的手想觀察他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羅熹。”被人叫名字擡起頭看到是陳正時,她吓了一跳,連忙放開了向知聿的手。她不太敢看陳正的眼睛。
“你出來一下。”陳正的語氣生硬明顯生氣了。
樓道內羅熹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着頭解釋着:“他生病了,做了手術,聯系不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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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從南城飛過來照顧他?”
“現在跟我回去,他的事可以聯系他的親人朋友或者請護工。”
“我要等他醒過來了再走,比較放心,醫生說他現在比較虛弱。”陳正沒有再說話。
羅熹回到病房守着向知聿,陳正則在病房外站着。
“羅熹姐,你和陳醫生回去吧,我聯系上了向哥的朋友,他馬上就會過來,他醒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趙越看陳醫生的臉越來越黑,只想勸羅熹趕快走。
“嗯,醒了給我發消息。”
飛機上兩人無言,羅熹不想說話,對陳正有點尴尬,也比較擔心向知聿,居然能把自己作出胃穿孔。他房間的裝修風格和自己一樣,都是自己的喜好,而且還看到了兩人曾經的合照……
第二天上午,羅熹飛去京城去看醒來的向知聿,她主動給陳正說了,陳正并未回複她。連着兩個晚上陳正下班都沒有看到羅熹的房間亮燈,也再沒有收到她的短信。他站在樓下久久的不想上去,在樓下站了很久,有時望向小區門口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在羅熹心裏的分量,向知聿不斷地刷着存在感他是知道的。他在意,他想攔着羅熹,他想簡單明了的說他在意她對向知聿的态度,他也愛她,如果分手他不敢想。但他怕把羅熹推得更遠,他怕她為難,因為今天都才是他們交往滿2個月的日子。最美情侶的那張照片總會在他腦子裏晃,那麽青春明媚的笑容确實很美。
白天上班忙碌還不覺得難熬,晚上時陳正盯着手機幾乎無眠。突然手機彈出了一筆待收款的消息,看清轉賬人後,臉一下就沉了下來,心髒的地方好像一口氣悶着了。
“羅熹,你在哪裏?”
“在家。”
羅熹在醫院守了向知聿兩天,他已經穩定,他的嘴巴和腦子沒有生病,羅熹越來越挫敗。向知聿對于過去的自信和對羅熹的執着讓羅熹壓力很大。向知聿一會兒講道理,一會兒和他打感情牌,羅熹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真心到底是什麽。他不欠向知聿的,但是向知聿把年輕時的許諾當真了,非要作踐自己,一根筋。他也不欠陳正的,除了手機裏了收的一筆巨款,也許沒有錢財的牽制,她的煩悶就少點。她躺在床上怎麽也想不出最優解,她很難過,想到陳正應該是生氣了。門鎖響了,他知道是陳正,陳正站在床邊喚她的名字。
“羅熹。”她聽見了,不想面對和交流。
“羅熹。”可是聽見熟悉輕柔的聲音,眼淚卻不争氣的流了下來。陳正聽見了啜泣聲,坐了下來,靠近她掰正把她摟在懷裏。
“發生了什麽。”他本來帶着怒氣的,但是卻怎麽也問不出責備的話。
“發生了什麽,和我說說。”陳正摩挲着她的背,語氣輕柔。
“我很難受,覺得自己很糟糕,我不知道哪裏出錯了,為什麽向知聿作踐自己我會覺得內疚。我和他解釋了,他不聽。我也覺得對你很抱歉,我不想見你是因為怕你生氣。”羅熹還說了自己和向知聿大學校園裏的一些事。
“曾經我是說過非他不嫁,只愛他,可是那不是全部的我,我面對的也不是全部的他,他變了,我也變了。”陳正一聲不吭,只是“嗯”的應着。偶爾給她擦拭一下淚水,指節卻被自己捏的發白。
“羅熹,我們結婚吧,只看着我就行。”
“我想想,我現在回答好像收卷鈴聲響了匆匆寫的答案,再等等我好嗎?”
“嗯。”
“你陪我睡好不好?我不亂動。”
“嗯。”羅熹果然沒亂動,依偎在陳正懷裏睡得香甜,偶爾翻個身,也不忘抓着他的手。陳正怎麽也睡不着,近在咫尺的心愛之人的氣息!清晨他打了一個電話。
“陳正。”
“二哥。”
“好,我問問,信息你發給我,我懂。不客氣,在京城方便。什麽時候吃你喜酒,聽幺叔說你談了女朋友……”
“謝謝二哥了,是的,快了……”
下午陳正就收到了一個文件,眉頭是越看越皺,然後去了醫院頂樓。
向知聿接到陳正的電話很意外,他已經提前出院,正在公司開會。臉色是千變萬化,員工們又是捏一把汗。向知聿起身去了自己辦公室。
“我是小瞧陳醫生了,你就不怕羅熹知道你的行為,勝之不武。羅熹可是單純,善良的女孩子。”
“我只是實事求是,向總怎麽處理我不在乎。”
“你玩弄計劃別人我可以不關心,但是羅熹不行。”
“陳醫生的苦苦經營換的是羅熹的愛還是感動……”
“我真是高估了你的道德,向知聿,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我愛羅熹,我有什麽錯。所有都是為了她。”
……
“我想和熹熹再見一面。”
陳正挂了電話,在天臺站了很久,越來越想馬上見到羅熹。
羅熹聽說趙越已經辦了辭職,準備進華林。羅熹理解,很有擔當和上進的男孩子,去京城有更大的發展。羅熹問他經濟上需不需要支持,自己很方便。趙越很感謝說暫時不需要,陳醫生給他媽媽申報了特殊病例,很多藥可以報銷。他對羅熹表達了歉意,不應該摻和她的感情。
“沒事,這就是我們一個學校的緣分吧,你沒做錯什麽,去華林吧,向知聿最大的優點是守信用,有些事是可以相信他的,不用對我有愧疚。”
“羅熹姐,你有沒有想過進大學任教呢,聽說你好像不太喜歡到處跑,喜歡文學方面一點。”
“可是我已經出來了,我怕資格不夠。”
“你的能力絕對可以,可以自己去争取一下。”
“等我忙完這個季度吧,一下子都走了,梅姐會傷心的。”
下班後羅熹去了佳一那裏。
“你和陳醫生同居啦,不對,你們本來就是住一起的,睡一起沒?”
“睡過,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羅熹眼神閃爍,語氣帶有一絲不自然。
“卧槽,我如果不是認識你,真覺得你茶裏茶氣的”佳一瞥見後放下手中的東西,從後方偷襲,羅熹被鎖了喉,動彈不得。
“和警察呆久了,越來越暴力了。”
“我們家的警察是經偵警察才不暴力。
“你們倆看起來蠻配的,但這麽快不像你的性格,才兩三個月吧?”
“3個月,我也覺得太快了。”
“不過你這戀愛談的老氣橫秋的,我和段明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私定終身了。”
“知道,很佩服你的勇氣。”
“這可不是莽撞的勇氣,是聰明!他眼睛裏有星星,不是出油的那種,而且帥,國家幫我挑的,有什麽不放心的。”羅熹望着佳一說出這話時洋溢着一臉幸福,羅熹突然想早點回去。
“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段明馬上就回來了,吃了飯再走。”
“不用,陳正到家了,我回去吃。”
“啧啧,快回去陪你那認識了30年的準老公吧。”
段明吃飯不挑,夾一點點菜,使勁的刨大米飯。
“你不是說陳醫生一往情深蓄謀已久嗎?兩人門挨門都談了3個月了,晚上各睡各家。”
“尊重你閨蜜吧,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雖然花期很遲,但是也很熱烈,像陳醫生這種表面不動聲色,穩如泰山的,更可能是純愛,不然結婚怎麽這麽麻利呢”
“那你不是純愛嗎?”
“當然是,女王你不要為難賤民。”
晚上躺床上時佳一又問段明,如果不是巧合剛好,他準備什麽時候主動出擊。段明說第一次見面就想把她按在床上,世界上哪裏那麽多巧合。
“對哦,我都忘了誰正常出門會帶安全套?你說你是新手誰信啊。還說沒有過去。”說着佳一就開始動手。
“你給我一個痛快吧,老是折磨我,我要造反了。”
“怎麽造反?”
“流氓,你走開。”
羅熹到家時晚飯已經快做好了,她幫着擺碗筷盛飯,吃過之後一人洗碗,一人幫助收拾倒垃圾,十分默契。晚上陳正半弓着腰,伏在茶幾上正用電腦寫着什麽,羅熹坐在他身邊看一本西語書,偶爾起身時,陳正會戲弄一下她。羅熹發現自從提起結婚後,陳正是長在自己家了,隔壁的房子只是他打卡睡覺的地方,兩人的關系好像要親密了許多。向知聿再也沒聯系過她,好像突然安靜了。
羅熹的手機響了,陳正遞給他,是陌生的號碼,羅熹接了起來。
“熹熹,你出來一下,我在你們小區門口?”語氣低揚似乎有幾絲無奈。
“知聿哥!”
陳正回轉過頭望着她,“知聿哥在我們小區大門外”
“我下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
臨到小區門口時,羅熹讓陳正就在這等。羅熹突然感覺腳步很沉重,她以前是喜歡向知聿的,濃烈到她一度以為愛情是世界上唯一的最美好的存在。初涉愛河的羅熹太想緊緊的擁抱它,抓住它,卻常常患得患失。
“愛你的人很多,誰愛你不重要,你要知道怎樣愛自己,濃酒熱烈适合盡情的時候酌飲,清茶淡香卻适合日常慢嘗。”這是知道羅熹大學交了男朋友,有一次假後歸校,母親連同生活費夾在她錢包裏的紙條。
向知聿背對着大門,看上去身影修長又落寞。他在抽煙,他不抽煙的。羅熹主動喊了他。
“知聿哥”他丢掉煙頭轉身望着羅熹,仿佛深情而又哀傷,上前一把把羅熹擁在懷裏,羅熹退避不及。羅熹聞到了濃濃的煙味。
“為什麽我不可以,沒有你我的生活沒有任何意義。”向知聿聲音沙啞。
“知聿哥,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不要作踐自己,除了我,你擁有很多……”話音未出,嘴就被封住,羅熹掙紮,動彈不得。立即被一股強力拉開,陳正一拳打在了向知聿臉上。向知聿站起來抹了一下嘴角,有鮮紅滲出,揮手要朝陳正身上招去,羅熹擋在了陳正前面,陳正怕傷着羅熹一個側身把羅熹護在了前面,拳頭落在了他的肩上。羅熹立馬跳出來攔在兩個男人中間。
“不可以動手,向知聿,他是外科醫生,你傷了他我永遠不會原諒你。”轉即又對陳正說:“為什麽要動手,”說着眼淚就冒出來了。
“知聿哥,你不要糟蹋自己了好嗎?你把自己作死了,除了讓我良心不安,不會有任何改變,我們錯過就是錯過了,你尊重一下我好嗎?”羅熹從來沒有這麽歇斯底裏過,無語加上覺得丢臉也有一絲委屈。眼淚止不住的流,不時有一些晚歸的人望着這邊。陳正見狀摟過羅熹,張開手臂,用外套護住了羅熹的整個上半身。
片刻沉默,陳正摟着羅熹離去。
“熹熹,如果我去年就回國,早半年我們是不是就有可能?”
“不是,我們從分手那裏就結束了。”羅熹回轉身來回答了他。
“我們回去吧”在進電梯時羅熹給趙越打了電話,他知道趙越在南城,讓趙越聯系一下向知聿。
“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嗯。”
洗漱之後羅熹的情緒散了很多,除了眼睛有點紅,她自顧開門去了隔壁陳正家。環顧一圈沒人,浴室的水聲響着,羅熹坐在沙發上等。水聲停了,陳正腰際圍了一條浴巾就出來了。一手擦着頭上的濕發,經過羅熹面前時未發現她,徑直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羅熹看到了肩部的紅痕,還好不嚴重,站起來起身回家。
“羅熹,你什麽時候進來的。”陳正這時已經套了白T穿上了褲子。
“有一會兒了,你洗澡出來的前幾分鐘。”
“怎麽不出聲。”
“我想看看你的背,我看到了。”陳正已經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我沒事。”
“可我覺得很丢臉,很不好意思,我連累了你。”
“我本來就是你的,所有的事沒有你重要,你沒有做錯,我不覺得丢臉。”
“你這雙手很重要,你的存在對很多人來說意義非凡,我為你是一名外科醫生感到驕傲。”羅熹牽起他的手認真的說道。
陳正看着她。
羅熹突然被攔腰抱起,走去的卧室的方向。
“我家的燈還沒關。”
“這裏的燈也不會關。”
羅熹被放在深褐色的床上,陳正随即欺壓而上,羅熹完全被覆在了他的陰影下。他望着她的眸光幽深不見底,羅熹眼神迎着她,心裏湧起一陣慌亂。羅熹咬着唇,嗚咽不敢出聲。他一步一步的帶着她,在從未體驗過的陌生裏反複起伏。陳正驟然驚醒,停下來不可置信的望着床單上的點點暗色。身下的人兒整個濡濕,臉色緋紅。
“痛嗎?”他翻身下來把她摟在懷裏,親昵的碰了碰她的臉頰。
羅熹難為情的躲進他的胸膛,片刻後小聲道:“停下就不痛了。”
“對不起。”陳正緊緊的抱住她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她實在太困沒有精力理會他,閉着眼睛由着他吻遍全身。
第二天一大早陳正就起床了,打了幾個電話,向醫院請了一天假,一大早已經有人來送過幾趟東西了。洗漱時羅熹看到了脖子胸前的紅痕,于是又換了一件有領的襯衫,盤起的頭發又放下。看着人模狗樣神清氣爽的陳正,想起自己的酸脹氣不打一處來,踮起腳在他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陳正由着他,沒有出聲,寵溺的望着她。
“你開心就行。”上午陳正帶着這些東西去羅熹哥哥家吃午飯,哥哥不善言談,陳正話也不多,只是羅熹和嫂子在說。問什麽答什麽,陳正都是客客氣氣,很親和。相比較羅熹也沒有平時在家的松弛,文靜許多。羅烨靜靜地看着這一切,吃飯時臉色不太好,嫂子一個勁的打圓場。但是陳正不介意,謙卑禮貌的應付着自己的大舅哥。
“陳醫生挺好的,你怎麽好像不滿意,以前見到都很清冷,挺和氣的一個人啊。買這麽多東西,這些東西不是有錢就能馬上買到的,熹熹找一個知根知底,留在身邊挺好的。”
“哼,這個小子走了挑花運,賺大了。”
下午陳正堅持開車帶羅熹回了老家看羅父,羅父親自下廚留他們吃晚飯,陳正打下手,陳正的手藝不錯,比羅熹強多了。
在老家吃過晚飯回來經過南大時,問她要不要在校園裏逛逛,羅熹說可以。陳正直接把車開了進去,停在了某家屬樓前。
“不是逛校園嗎?這是哪,怎麽逛到家屬樓。”
“別怕,跟着我來。”陳正牽起她的手,走進了小院,直接進去了。
“陳正。”陳母看着陳正這時候帶着姑娘回來很意外。
“媽,這是我女朋友,羅熹,這是我媽。”
“阿姨好。”羅熹被牽着的手準備放開,反倒被握得更緊。
“好好,快坐。”
“爸,這是我女朋友,羅熹。”陳父聞聲下樓。
“叔叔好。”
“好好。”陳父陳母望着羅熹,滿眼笑容,羅熹也一直笑着,4個人站在客廳只有陳正最坦然。
“你們吃晚飯沒有,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們吃。”
“阿姨,不用了,吃過了,不好意思第一次貿然拜訪打擾了。”
“沒有,很高興,快坐,都別站着了。”
“經過這兒,是我騙她進來打個招呼的,不坐了,我們回去了。”
“你這小子一點禮數都不懂,人家第一次來水都沒喝口就要走。”羅母說着要去餐廳張羅。
“很晚了,走了。”
“叔叔阿姨再見。”羅熹被陳正拉着出了門
“這小子談戀愛了跟個毛頭小子一樣越活越回去了。”老兩口送到庭院門口看他們啓動車子離去。
“不過這小姑娘模樣真俊,看起來好小,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上次老周說我還不敢信。”
“都三十好幾了,我還以為要斷後了呢。”陳教授附和着說。
“呸呸,這麽大的喜事剛開始說這種晦氣的話。”
“開個玩笑,今年就會結婚,你擔心什麽?”
“你怎麽知道?”
“那小子什麽樣我不知道,而且這陣仗,今年不結婚他就不怕飛了?”
羅熹對陳正的抱怨就沒停過,進了電梯直接開手,捶打着他的胸。讓人一點準備也沒有,慌慌張張的。陳正說自己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很開明,很尊重他,不用管他們的想法。再說是一家人,沒關系的。
陳正晚上賴在羅熹家不肯走,羅熹也不好拒絕,自己的心和身體都很誠實。在陳正溫柔的帶領下,她體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奇妙。陳正看着生疏又好奇的人兒累的在懷裏一動不動,不忍再折騰她,抱起她去了浴室。溫熱的水流順下,水汽氤氲,盈盈一握的腰肢,情欲般的曲線。羅熹半閉着雙眼,半分慵懶半分妩媚,絕色精致的臉蛋……她初嘗情事怕自己傷了她,陳正極力壓制了自己的欲望。他永遠不會放手,就算死也要和她死在一塊兒。羅熹洗好沾床就困了,陳正輕輕的擦幹她的頭發時發現她已經睡得香甜。
早上羅熹先醒,望着赤身裸體的兩人不由得羞紅了臉,羅熹是典型的人慫膽大,現在就很慫。正要偷偷起床時,被陳正拉進了懷裏,“再陪我睡一會兒。”不一會兒羅熹感到什麽硬物硌着她了,正要伸手去找時,被陳正阻止了,陳正笑着說:“起床吧。”
陳正下班去了闵盛。打電話時韓景茹說要提前半年預約,陳正想下個月辦。韓靜茹要他親自來一趟。
“一個人來看,這麽着急,怕散嗎?”韓景茹見面就調侃。
“下個月也不是不行,你們如果想辦中式的話場地就不沖突,中式的費用更高,包我們酒店想清楚,叔叔阿姨很低調,到時宣傳給你上了電視可怎麽辦。”
“上電視讓更多的人沾沾喜氣,免費的廣告不好嗎?”韓景茹給了他一個白眼。
陳正給羅熹打定話,問她婚禮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羅熹說“中式的。”
陳正定了時間和付了錢,具體細則讓韓景茹聯系羅熹,征求她的意見。
婚禮定在下個月。
晚上陳母接到陳正的電話說,這個周末想請羅熹的家人兩家人聚一下,談談結婚的具體事宜,要他們把時間留出來。
“怎麽樣,我猜得不錯吧,還保守了。”陳父在旁邊應和道。
“他姻緣不動就不動,突然這麽快我還是不敢相信,他不是在戲弄我們吧?”
“昨晚不是親眼見了嗎?”
“也是。”我得趕緊給老蔡打個電話,取取經,她小兒子正月才辦了喜事。
“這麽晚了,明天再打不遲。”
“是是,這都11點了,不看時間我都不知道這麽晚了,這小子!”
羅熹發現兩人自從“坦誠相待”後,自己以前對他的印象似乎有誤差。雖然羅熹的好睡眠恢複如初,但是她卻經常遲到。羅熹有時睡得比較早,陳正加班回來她已經睡着了。陳正自己1.8米的大床不睡,非要擠羅熹1.5的單人床。老老實實睡床邊邊,倒是不會吵着她。但是早上醒來就會被陳正黏着,被誘惑享受着他的各種服務,上了他的賊船。等所有感官都經沐風雨,風平浪靜之後,發現上班時間已經來不及。有時羅熹會埋怨,陳正任憑她打鬧,一臉寵溺毫不在意,他真的完全沒受影響。這天中午正兒八經的在網上查攻略做記錄,“怎麽求婚?”女生想要的驚喜怎麽滿足?被同事瞧見後,甚至主動找辦同事問經驗。從來不發私人動态的社交賬號這幾天霸屏刷着存在感,推的就是自己大喜結婚的邀請函。這一個月來,經常遲到早退不說,秀恩愛都有點讨人嫌了。大家都沒見過羅熹,老是說什麽時候見見,陳正總是那句“結婚的時候就知道了”。結婚邀請函上有羅熹的照片,大家驚為天人,而陳正把邀請函連着發了一個星期的社交圈,有點昭告天下的意思,讨人嫌。尤其是單身的同事朋友覺得煩,多少年的高冷形象變成了炫妻狂魔。
兩人這些天都很忙,結婚的事宜很細碎,羅熹不是挑剔的人,只要差不多就行。主要是結婚請柬發出去了,一些很久不聯系的朋友和同事會各種客套,招呼,羅熹疲于應答人情交往。後來編輯了一個通用的話語,發現還挺适用。發現大家對陳正很感興趣,他除了是個拿手術刀的優秀醫生,陳正的家世羅熹通過別人了解了一些。尤其是羅熹以前的一些仰慕者好像對陳正有些許敵意。有人祝福她,有人羨慕她,有人覺得她眼光原來如此高。管他呢!反正是喜歡和他一起的感覺而已。
向知聿也聯系了她,說想見一面,想親自祝福她,聽他的語氣羅熹沒有拒絕。向知聿來了南城,給了羅熹一個鑽戒,說是自己掙到第一桶金買的。
“當時是懷着以後向你求婚,我們一定會結婚的心情買的,只是送出的太遲了。還是想把它物歸原主,盡管你不需要了。”羅熹收了戒指,也和陳正說了這件事,陳正瞟了一眼戒指,第二天買了一個更大的。羅熹不願意戴,日常戴着不方便,像暴發戶一樣,覺得陳正小心眼。
“我喜歡你求婚的這個。”
“乖,就婚禮戴一天。”陳正哄了很久,羅熹還是應了他。當天晚上羅熹覺得床上的陳正格外殷勤熱烈,自己也享受着他的新服務。
婚禮這天只能用人聲鼎沸,喜氣洋洋形容。雖然沒上電視,但是被當做了闵盛集團的宣傳招牌,很多羅熹和陳正的照片在征求兩人的意見後被推廣流傳到其它門店,甚至同行業的效仿。陳正身長板正,劍眉墨眼,正氣親和一臉喜悅。羅熹更甚,傳統的紅色禮服和淡雅的妝容襯得人芙蓉失色,牡丹嬌羞。兩人的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濃情蜜意,一幀一貌都如畫如卷。在場者無不向兩位新人投出贊賞之色,看不夠。
“媽的,真的被他裝到了,不談就不談,一談就這麽高調,這麽裝逼。”同屆的胡醫生找不到形容詞。
“真好,陳醫生值得,沒有人能像他這麽執着和耐得住。”同辦公室的李醫生說
漲潮:“我真的很佩服老大。”
“你不用佩服他,他就不是正常人,萬一玩脫了或者沒有這種運氣,你看看。”王醫生附和着。
某阿姨:“陳老周老,你們太低調了,以前還羨慕我抱孫子,你看陳正,突然就結婚了,新娘子真俊。”
周教授:“嗯,兒媳婦年齡是不大,工作剛兩年,外院學西語的。”
“陳正自己談的,人家自由戀愛,相什麽親。”
周燃和一衆親戚在一起,大家都聊陳正從小是學習機器,以為婚姻上終于不用碾壓他們了,沒想到還是模板。
“他這年齡碾壓什麽啊,我也要36歲結婚,說不定遇到的更好。”周燃說
“你就吹吧。”被一個遲來的堂哥爆了頭。
“我堂堂一個總經理,不要打我的頭,很沒面子。”說完引起一群兄弟姐妹嬉笑。
“我真開心,許阿姨如果還在一定高興得不得了。”佳一望着臺上正在和兩邊親人合照的羅熹眼眶濕潤了。
“你們兩這麽近,一小時都可以往返兩趟。”段明安慰。
羅熹朝她這邊望了望,對她招了招手,讓她上來一起合照,佳一段明上去和羅熹陳正兩對留了影。
除了臺上的那對新人,韓景茹今天是最忙的,整個婚禮她親自監督和安排的。其實不用她親自經手,但今天她把自己當工作人員,非常滿意。盡管工作經常接觸這些場合,可她很久沒有看過這種場面了。之前她覺得陳正沒心沒肺對她太冷酷,但是這一刻她理解他。
他真的開心!原來看着別人幸福也是一件快樂的事。
婚房定在了陳正的家,添了一些暖色家具,中式婚禮氛圍都是簡單的布置,不過氛圍感足足的,喜慶的顏色,一雙着紅衣的新人。陳正已經微醺,羅熹一滴酒沒喝到全灌到了陳正,主要是他像護小雞崽一樣護着羅熹,大家受不了他們撒狗糧的行為,省了鬧洞房的步驟。羅熹脫掉鞋子直接半躺在沙發上直不起腰,雖然什麽都不用做,但是幾乎站了一整天。陳正半靠在他身上,偶爾蹙一下眉似乎有點難受。羅熹起身為他調了一杯蜂蜜水。
下半夜酒醒恢複精神後的陳正,開始用行動誘哄着羅熹。紅色柔軟的綢被上,一雙新人缱绻纏綿,依依不絕。
婚假是有三天的,羅熹起得還算早,不然她覺得她會被一直耗在床上。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煮了早餐後在客廳拆親友送的新婚禮物,都是一些飾品,金飾。
“咦,這個是佳一送的。”拉開綢帶打開盒子,紅色的肚兜,性感的三點式內衣。羅熹提起來又連忙放下,心裏诽腹着佳一。
“什麽?”
“沒什麽,佳一送的睡意。”羅熹趕忙藏到身後。
“我看到了。”
“你用不上這個,已經足夠讓*****”
“讨厭!走開。”陳正笑着反倒越摟越緊。
婚後的陳醫生像變了一個人,敬業還是敬業,勞模算不上了。而每次需要出差外援做手術時,大家都會心領神會,最多兩天,久了的話可能請不動他。
(完)
番外一,某個冬天,羅熹躲在陳正的臂彎,一直想開口找陳正确認一件事情,陳正也知道她想問什麽。
“你的能力很優秀,南大聘你為西語老師,和別人沒有任何關系。相信我,我會騙你嗎?”聞言羅熹放心了很多,親了一下身邊人,陳正順勢一頓啃咬。
不對,他的謊言可多了,怎麽叫不會騙呢,狡猾得很。羅熹心裏懶得想這個問題了。羅熹入了南大當西語老師除了一開始的緊張忙碌,等适應後,發現這工作實在太閑了,沒有加班,沒有出差,還有長長的寒暑假。某天羅熹終于說:“陳正,我們要個孩子吧。”羅熹表态之後的第二天,陳正每天晚上纏着她餍不知足,第二年小“舟舟”順利降臨。而羅熹待産生孩子的這一年,陳正請了有史以來最長的假。
番外二,“陳正,你今年年假什麽時候休?還沒到嗎?我問問你舅舅。”每到寒暑假陳父陳母就會催陳正休假,因為結婚前,答應了羅熹每年抽幾天陪她出去一次。當醫生真的很忙,時間有時不屬于自己,這幾年羅熹毫無怨言,支持他,理解他,所以每年陳正再忙都會陪羅熹出去走走。有了孩子後被陳父陳母催是因為羅熹和陳正出門了,小舟舟就會被送到爺爺奶奶家照看。3歲多的舟舟正是淘氣讨人喜愛的時候,爺爺奶奶經常來串門來看孩子。有時礙于羅熹陳正在,不敢溺愛慣着孩子,就希望他們早點出門,好把小舟舟帶回去親自帶幾天。這時候南大的校園裏,兩個老人在校園內含饴弄孫的畫面成了南大一景。
番外三,多年後,陳正選擇休假的時間終于可以自由一點了。雖然還是做不完的手術,研究不完的特殊病例,但是他培養了新的主刀醫生。一般不是特別複雜的病例,基本上其他醫生也能解決。這次的地方是羅熹選的,只要不是海灘不穿的那麽清涼,無論哪裏陳正都無所謂。有一年唯一一次去海灘,陳正半天就反悔了,羅熹不得不怨氣鼓鼓的依了他改變行程。這次他們住在臨山崖的一個主題酒店,背靠懸崖,半面的玻璃窗,山岚和曉鳳就在眼前。如果不是一層玻璃隔着,好像進入了大自然的中心眼。兩人溫存後,陳正抱着她靜靜的躺在床上聆聽外面的雨聲和風聲。羅熹起身,透開了一點點玻璃窗,頓時外面清新的風吹了進來。裹住了她披在外面的薄衣,透出了曼妙的曲線。擡手拉窗簾時,墊腳開玻璃窗時,随風飄起的頭發,她看風景的眼神,她回望看他的眼神……。看了千百萬遍的人,陳正覺得怎麽都看不夠,看不完。羅熹喜歡外面的青山和風雨,而陳正只喜歡她。因為有她在的青山和風雨才有意義,他招了招手,羅熹回到了他的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