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攢住麻袋

攢住麻袋

清秀的男生站在沈幼宜的身前,攥起拳頭,似乎思考很久的樣子,擡起頭對沈幼宜說話。

是沈幼宜的青梅竹馬周暮雲。

由于離得比較遠,周圍的環境又很喧雜,她聽不清周暮雲講話。

夜晚十分幽暗,沈幼宜背對着她,瞧着是要向左走避開男生。

但是男生絲毫不讓,同時向左走堵住了她的道路。

霎時間,他又快速靠近了高馬尾少女幾步,甚至要拉住她的手,少女皺眉後退到牆壁上,幾乎避無可避。

看到這一幕,虞聽晚只覺得一陣怒火直沖天靈蓋。

這能忍!這能忍

忍不了!  把你的髒手從我家阿宜身上拿下來

虞聽晚從樹後躍出,直直沖着周暮雲而去,一腳回旋踢。

“離她遠一點!”

望着清秀的男生倒下的身軀,虞聽晚有些不解,她明明控制好力道了。

應該不會這麽嚴重啊。

但是思路一根筋的虞聽晚沒有多想。

沈幼宜望着擋在她面前的少女,還沒有她的個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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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雲捂住肚子縮在角落裏,身體顫抖:“你是誰”

“我是她好朋友!”虞聽晚挺起胸膛。

周暮雲似乎摔得狠了,斷斷續續道:“對不起,幼宜,如果我不和她在一起,她說她就會逼你退學,幼宜,我也不想這樣的。”

虞聽晚無語道:“那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了?為什麽偏偏選了這個最令人讨厭的一種。”

周暮雲苦笑道:“你不懂。”

虞聽晚不懂,虞聽晚大為震驚。

她此時腦中唯一的想法是後悔那個拖把粘的粑粑還是太少了點。

可惡啊,

要知道就多沾一點了。

沈幼宜見面前的少女愣住了,輕笑一聲,在身後悄悄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悄聲說:“謝謝你。”

同時她走到虞聽晚面前把她擋在身後:“我不需要這種幫助,周暮雲,請你離開這裏。”

周暮雲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眼裏是失望和痛心:“我以為你會懂我的,我只是想救你,幼宜。”

虞聽晚:“聽見了沒有?她說了她不需要,請你離開這裏。”

沈幼宜點頭,默認了虞聽晚的說法。

周暮雲大驚失色緊接着臉由紅色變為綠色變為黑色最後轉化為厭惡:“是你”

他臉色扭曲,撲上來一拳就要擊向少女的臉龐。

沈幼宜眼裏首先是驚慌,然後眸子轉變得堅定,上前幾步,還沒等她做出動作,她身邊的少女就已經出手。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沖破雲霄。

少女輕輕向側一躲,腳一絆,手用力一推,周暮雲撞在了後面的牆上。

耳邊是系統的到賬一百萬提示音,虞聽晚皺眉:“你這人好沒有素質。”

沈幼宜走到周暮雲面前,握緊身側那人的手。

溫熱,柔軟,就好像棉花糖一樣。

她下定決心,終于說出了一句她已經想說很久的話語:“虞聽晚,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允許你傷害她,請你馬上離開這裏。”

周暮雲低下頭,沒有說話,手卻摁進了地上的塵土中。

虞聽晚目送沈幼宜上樓,等人影她看不見時,轉頭蹲在周暮雲面前,掐起他的下颚:“離她遠一點,別再打擾她,更別再惡心她,不然,我會讓你後悔的。”

周暮雲手攥緊成拳頭,虞聽晚毫不在意,拉起他,扶他走出巷子,到了一個路口。

她猶豫了一瞬,順手把幾百塊毛爺爺塞進少年兜裏,在少年幽恨的眼神下叫了個出租車把他送往醫院。

虞聽晚咬着一根粉紅色的棒棒糖,玫瑰荔枝味席卷着她的口腔。

她回到小巷子擡頭望了一眼筒子樓,樓上有十幾個亮着的窗口,驀地,其中黑暗的一處亮起了燈,一個少女探出頭對樓下的她揮手。

到家了就好。

虞聽晚放下心來,輕輕一笑,淺淺露出嘴角的酒窩,拿出口裏的棒棒糖對她揮手。

她轉身走入一旁的小巷子,隐去了身影。

沈幼宜背靠着窗子,透着淡粉色的指甲揩着大理石的窗臺。

月亮如此溫柔,溫柔到夜色要為其傾倒。

次日,在虞聽晚跟系統的央求下,拿系統貨幣成功兌換了沈幼宜臨時跳級轉到高三一班的機會。

講臺上,沈幼宜正在做自我介紹。

“沈幼宜,我的名字。”

話音剛落,坐在前排的少女用力鼓掌,緊接着一陣如雷般的掌聲響起。

“你好,新同桌。”

虞聽晚擡頭對她笑道,伸出手。

沈幼宜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你好,虞聽晚。”

無聲的默契在此刻達到一致。虞聽晚一只手倚着頭,一只手轉筆玩,觀察着身側認真聽課的沈幼宜。

心裏一股莫名的滿足感漸漸膨脹,漲成一個□□彈彈的果凍,軟軟的,充滿着甜蜜的驚喜。

橘色染上了雲彩,太陽燃燒着墜落。下課鈴聲響起,一群人成群結伴地從校園裏走出來。

虞聽晚捂住肚子一溜煙地飛去衛生間。

吃得太雜了!可惡。

正準備拿紙擦拭臀部時,突然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

“沈幼宜!你個賤人!你以為離開了我們四班就萬事大吉了嗎?”

推搡聲,水聲,惡毒的咒罵聲一陣接一陣地響起。

這能忍能忍她孫子!

“虞聽晚正準備從旁邊的廁紙迅速解決,然後發現

!

沒紙了!

虞聽晚找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兜都沒有。

她陷入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茫然。

怎麽辦?

虞聽晚嘗試呼喚了一下系統,但是系統表示要拿愉悅值來換。可是現在的她兜裏空空。

算了,直接提褲子就上!

虞聽晚還沒等實施此方案,門外傳來一聲“你就待在這裏吧!”一聲落鎖聲後,腳步聲逐漸遠去。

阿宜被鎖在衛生間裏了。

沈幼宜捂住濕淋淋的身體,眼底一片痛苦與掙紮。

這時候,一只手從另一側底下伸出在她面前晃了晃,熟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側:“阿宜!有紙嗎?”

沈幼宜愣住,從兜裏拿出一疊紙巾放在那只手上:“只有這些。”

虞聽晚收回手,是濕潤的紙巾。

行吧。

比她預想的方案強多了。

上天還是有點偏愛她的。虞聽晚處理好,打開了門,走出來,靠近沈幼宜被鎖的隔間,敲敲門:

“沈幼宜!沈幼宜!你沒事吧?”

只聽見門的那邊無力地說:“我好冷,虞聽晚。”

冷怎麽辦?

虞聽晚看了看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挂在手臂上,向白色的門那邊用力一抛,“啪嗒”,拉鏈的聲音落在地上。

虞聽晚彎腰低頭,趴在地上,從門的縫隙中看見一雙白皙的手撿起外套,心落了地。

她起身,琢磨起鎖來。

是大鎖,撬不開。

系統現在靠不住。

虞聽晚走去外面想叫人幫忙,結果發現外面的門拉不開,也被鎖住了。

可惡。

她只好返回原地對着鎖思索。

還沒等她思考出個什麽,頭頂的燈閃了兩下,突然滅了。

現在是傍晚,窗戶外還有餘光,可若是黑下來,屋內漆黑一片,這就很可怕了。

虞聽晚此時忽然想起沈幼宜怕黑,她在外面喊了一身,确保沈幼宜可以聽到她的聲音:“沈幼宜,外面好黑,我好怕!”

她想找個理由陪在沈幼宜身邊。“  嗯。”沈幼宜迷茫了一瞬。

所以呢?

“所以,我可不可以進來”

沈幼宜第一次聽見這種要求,

進來

開什麽玩笑,跟她一起被鎖在裏面嗎?

“接我一下!阿宜!”

一個人影落下來。

沈幼宜不由伸出手,扶住踉跄的虞聽晚。

少女緊緊的靠住她,兩具溫熱的身軀湊在一起,驅散了夜晚的寒冷,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萦繞在她周圍。

沈幼宜有一刻突然覺得,這個夜晚,似乎也不是那麽難熬。

月光随着外面路燈的熄滅愈發明亮,隐約照亮了少女酣睡的臉,連臉上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沈幼宜盯着少女酣睡的臉出了神,手緩緩地伸向了虞聽晚的臉,低低地問道:“你會離開我嗎?”

沈幼宜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不太對勁,她慌亂地收回自己的手,欲蓋彌彰地擡頭望向月光灑落的方向。

……

路邊的野菜冒出高高的濃綠枝條,頂尖開出淡黃色的花朵,自由又熱烈。

虞聽晚拿起手機給野花拍了張照,隐藏在湧動的人群中,去了學校門口吆喝的收廢品的大叔那裏低價收購了一個尿素袋子。

率先欺負別人的人,也必然應當承受自己被欺負的風險。

綠毛,看你這回往哪裏逃!

她收好袋子藏匿在一個巷子層層疊疊堆着的木板後面。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

傍晚的小巷子裏,一堆人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其中就包括那位女校霸陳好好。

虞聽晚用腳碾了碾地上泛着紅光的煙頭,這讓她回憶起那個少女被煙頭燙爛的舌頭,她那時心裏在呼喚着她。

可是,那時的虞聽晚無法回複她的期待。

她彎腰撿起熄滅的煙頭扔進了鐵制的垃圾桶。

“差點忘掉你了。”少女稚嫩的小臉是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和冷漠。

虞聽晚轉身離開。

她進了咖啡廳,在腦中跟系統用存在她賬戶中一億人民幣換來的前世沈幼宜被欺辱的視頻證據。

虞聽晚打開筆記本電腦,插入u盤,等到全部儲存好,點開手機,輸入11時,猶豫了一下,全部删掉。

這件事要等沈幼宜同意,她不能像那個什麽梅子馬的不能自以為是地對她好。

她要聽聽沈幼宜的想法。

何況這是屈辱的痛苦不堪的回憶。

該怎麽解釋這段視頻的來源呢坦白嗎?沈幼宜或許只是以為她在開玩笑罷了。

天色漸晚,虞聽晚抿了一口咖啡思考着,手機屏幕蹦出來一個通話,動手點了一下綠色的圖标。

是沈幼宜的聲音。

她帶着哭腔,驚慌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晚晚,我家門外面有人砸門。怎麽辦”

虞聽晚猛得起身,歪頭夾住手機,同時收起電腦問:“不要害怕,我很快就來,你從貓眼往外看,外面的人是什麽樣子。”

“是幾個染着五顏六色頭發的人,他們之前尾随過我,還對我吹過口哨。”

“沒事,先拿桌子或者沙發堵住門,再報警,我馬上就到,一分鐘。”

媽的,她就走了一會兒,誰又去找沈幼宜麻煩了。

虞聽晚收拾好書包挎在肩上,從咖啡店狂奔向筒子樓。

她腦子裏全是沈幼宜瑟縮的身體和絕望的眼神,路上搶了一個路人的電動車,迅速上車,并向後面追着罵罵咧咧的路人扔了張卡”密碼115566!”

“老子憑什麽聽你的”

終于到了,虞聽晚大步地跨上樓梯,果然望見了一群五顏六色的不良青年拿凳子和錘子砸門。

找死。

虞聽晚拍了拍她面前的一個人,叼根煙的紋身青年轉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喲 ,小美女,想和哥幾個玩玩。”

“是啊,我想和你們好好的,玩一玩。”

虞聽晚直接左右開弓給他兩個嘴巴,紋身青年臉上是鮮紅的巴掌印,似乎沒料到。

“呦!臉這麽紅害羞了又想要了馬上滿足你!”虞聽晚化掌為拳,對準青年一拳。

青年反應過來捂住臉,不過沒多大用,一顆牙從染血的口腔吐出來。

“賤娘們,找死!”

幾個青年摟住虞聽晚的腰和腿。

但他們顯然低估了虞聽晚的戰鬥力,

只要虞聽晚想,她甚至可以徒手拔樓。

剛才只是虞聽晚怕打死人,收了很大的勁。

“晚晚!”門裏的沈幼宜顯然聽到了外面的打罵聲 ,她提起廚房裏的用來砍豬排骨的大砍刀,擰開了鎖。

“別出來!”虞聽晚喊晚了。

眼見着那個挨揍的青年拿出腰側的匕首轉身沖向沈幼宜。

那一刻,虞聽晚只覺得時間靜止,腦漿要爆炸。

虞聽晚擡腿踹飛糾纏她的人,快速出拳,錘飛限制她行動的人。

她一只腳踩在那個青年,一個空翻,徒手接白刃。

一滴滴血流下來,鮮紅滴在漆黑的水泥地上,消失在髒污的黑裏。

沈幼宜呆呆地向下看,視線移到虞聽晚的手,“啊!”

尖叫的女聲無助又瘋狂。

傷害她的人!該死!

她眼神發狠,巧妙地避開了替她擋刀的虞聽晚,一刀砍向青年的肩膀處。

青年發出慘叫倒在地上捂住肩膀,其他小混混看着這股瘋勁,竟然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女主怎麽突然硬氣起來了。

不對,她恐慌發狂的樣子很不對勁。

外面傳來警鈴聲,紅藍色的燈光照亮了小巷子。

虞聽晚取下她的手裏的刀,在小混混的面前徒手捏碎了砍刀,快速地把碎片塞進了嘴裏。

一口一個,嘎嘣脆。

她咀嚼着,不動聲色地把沈幼宜往她身後拉了拉。

“別動!”一隊穿着警服的人上樓拿槍對準了小混混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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