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施正軒說到做到,一回家,連燈都沒開,就不由分說地将人往沙發上推。

借着落地窗外清涼微弱的月光,戚言呆愣愣被施正軒箍着腰身,用一種看似急迫卻又不失溫柔地力道強行支付了報酬。

一吻結束,戚言躺在施正軒身下,因過度缺氧,胸膛起伏不定,急速又小聲地喘着氣。

而不知何時攥緊對方襯衫下擺的雙手也被戚言漸漸收回,垂在身側。

一時之間,戚言竟然區分不清,到底是背着施正軒走了一趟路更累,還是接吻更耗氧氣。

在戚言還在神思恍惚之時,施正軒再一次低頭,指尖由耳際劃過下颌,微微用力,從而輕而易舉地攻城略地,殘餘的酒精在唇齒間肆意蔓延,讓人不知不覺沉溺其中,心醉魂迷。

戚言雙臂環着施正軒的脖頸,挺腰仰頭,以迎合對方綿綿不絕的索吻。

不知不覺間,戚言就明白了答案。

只是在意亂情迷間,不小心的擡膝促使這場本該淺嘗辄止的親昵,變成了讓人更加面紅耳熱的雙人浴。

浴室內水聲淅淅瀝瀝,水汽氤氲彌漫,喘息不止,低語不斷。

家裏沒有準備戚言的衣服,施正軒給他拿了自己的睡衣。

戚言身材看上去單薄,實際上脫了衣服後,皮下該有的肌肉和柔韌度一點兒不差。

但因為身高比施正軒矮下幾厘米,所以原本開到鎖骨的睡衣直接敞到了胸口,胸前幾處暧昧情色的紅痕就這樣明目張膽地露了出來,無端招人聯想。

施正軒伸手幫戚言攏了攏衣襟,又系緊了腰帶,才勉強遮住大部分,留下一兩處無關緊要的淺紅。

戚言不明所以,以為就是衣服大了,施正軒幫忙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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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起床刷牙的時候,戚言才從鏡子裏看見脖頸處殘留着的深淺不一的痕跡,經過一晚上,有兩處已經由紅變紫了。

戚言摸了摸,沒什麽感覺,就是落在白皮上,瞧着有些觸目驚心。

“早……”施正軒耷拉着眼皮從門外進來,路過時,歪頭在戚言臉上親了一口。

戚言拉上肩膀處的衣服,叼着牙刷,含了滿嘴白沫,模糊不清地回了句:“早。”

等施正軒上完廁所過來洗手,戚言已經咕嚕咕嚕兩口清水,漱完牙了。

施正軒用濕漉漉的拇指幫戚言擦去嘴角殘留的泡沫,而後打開水龍頭沖幹淨:“還有一點牙膏,幫你擦掉了。”

施正軒的手明明沾了水,是濕冷的,卻無端在戚言的臉上留下一抹熱意。

而這點熱度,随着腦海裏閃過的一幕幕極具沖擊力的畫面而隐隐有要上升的意思,趕緊胡亂地用手背抹幹嘴角殘餘的水漬,猛地後退兩步,落荒而逃。

這是又回味了一遍?

施正軒撐在水池邊,悶笑着,把已經擠上牙膏的牙刷塞進嘴裏,想到昨晚,笑意更甚了。

夜裏戚言的言行完全褪去了白日的內斂和羞澀——會主動擡腿撩火,提出幫忙的要求,也會熱情又黏糊地追着人讨吻,還會在不知所措之時喊兩聲膩人的稱呼,簡直像個既熟稔又情色的妖精,迷得人團團轉。

可一旦拍亮了燈,戚言所有強裝的鎮定都會随着周身的薄紅和羞澀而消散殆盡。

當時戚言的反應和現在差不多,不過當時卻因為沒有衣服又跑回來了……

而現在,施正軒估計戚言會給他自己找點事兒做,好把這篇兒揭過去。

果然,施正軒站陽臺伸個懶腰的工夫,戚言就帶着杯蜂蜜水過來了:“頭會疼嗎?”

施正軒背倚晨光,手肘搭上陽臺,玻璃杯拎手裏,時不時喝兩口:“不疼……我昨天其實沒喝多少酒,就是紅的白的喝得雜了,有點不舒服。”

戚言問了:“現在還不舒服?”

施正軒撩起眼皮,還沒來得及發表任何想法,就兀地被戚言捂住了嘴。

施正軒挑眉:“……?”

戚言總不能說“我直覺你一開口,準講不出什麽好話來”,只好強行轉移話題:“我們說點別的,嗯……一會兒早飯吃什麽?”

施正軒別有意味的盯視,盯得戚言想把他倆眼睛也給蓋上。

好在施正軒沒看多久,知道見好就收,嗡聲嗡氣地說了句:“唔……行。”

戚言這才撒手,聽他說:“包餃子吃吧,我和面,你擀皮,我包餃子,你調餡兒。”

“你會包?”戚言問了。

施正軒笑着,明顯被輕視了,喝完手裏的水,拿着杯子就往屋裏走:“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好歹我也比你大……那麽幾歲。”

戚言落在後邊,想知道:“幾歲啊?”

施正軒卻說:“不告訴你,你猜猜看……”

施正軒有年輕的相貌,也有成熟穩重的心态,年紀肯定不能往小了猜。

但……

戚言故意湊近,瞧着施正軒的臉色,說:“三十五六?”

施正軒擡手就捏住戚言的後脖,不讓人撤走,知道戚言在開玩笑,也就沒使什麽力道,故意貼近戚言耳廓,小聲說:“行,回頭就讓你瞧瞧老男人的本事。”

施正軒總有本事撩的戚言面紅頸赤想鑽地縫兒,而戚言無論怎麽“反擊”都能被對方輕易壓制化解,甚至反客為主。

就這點來說,施正軒确實是個當之無愧的“老男人”。

不,是詭計多端的“老狐貍”。

昨晚買的鑰匙扣因為夜裏胡鬧都随着衣服扔洗衣機裏了,戚言要回家換衣服才想起來這事兒。

戚言把它從一堆半幹不濕的衣服裏掏了出來,順手倒上洗衣液,打開電源,将髒衣服洗了。

施正軒的鑰匙也是孤零零的,戚言把其中一個給他:“這個給你,挂鑰匙的。”

“這是柿子啊!”施正軒拿在手裏捏着玩兒,“‘柿柿’平安,我喜歡,你的呢?你買的一樣的,所以這算是情侶嗎?”

一樣的鑰匙扣,算嗎?

“算……吧。”

戚言不确定。

施正軒倒說:“算。”回屋就找到鑰匙挂上。

周末一大清早,兩人站廚房裏噼裏啪啦地忙活。

施正軒赤手和面,完了接着在和面的盆裏揉面團,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地揉。

戚言則在旁邊剁餡兒,菜刀剁在肉上,砸得“梆梆”響。

這聲音聽着還好,鈍鈍的不刺耳,但瞧着就太費力氣了:“下次上超市買個破壁機吧,這看着也太費勁兒了。”

“嗯。”戚言把碎肉裝盆,加上白菜和各種調料,戴上一次性手套,把它抓勻了。

再拿來擀面杖,照施正軒說的,自己擀面皮,他包餃子。

施正軒手生,包出來的成果還行,花樣不多,但都沒破皮露餡,就是速度慢了點兒,等他磨蹭完,都該到吃午飯的點兒了。

于是戚言不自覺提了速,一邊擀皮一邊包,施正軒察覺他的意圖後,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只是不巧,鍋上剛加上水,門鈴響了,施正軒在廁所裏,戚言正猶豫該不該去開門時,施正軒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小言你開門就行,應該是我表弟,你從貓眼兒裏看看,栗色頭發的。”

栗色……

果然不出施正軒所料,戚言看見了一頭栗發。

戚言開門,還沒說話,對面的男孩兒指着自己,瞪着眼珠,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你怎麽會……你是誰?你怎麽會在我哥家裏?難到是我走錯門了?”

戚言說:“你找施正軒?”

男孩點頭,還有點懵:“啊……對。”

戚言讓開門:“進來吧。”

“哦……”男孩遲滞半晌,終于回過神來,上上下下把戚言打量了個底朝天,才恍然大悟,“你……我昨天遇到的人,就是你吧!”

看戚言面無表情,沒什麽反應,男孩忍不住提醒:“昨天晚上,米線店,你跟個女孩子來吃飯的地方……”

其實他一說,戚言就記起來了,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嗯,是我。”

“你們在說什麽女孩子啊?”施正軒從廁所出來,手裏正拿着紙巾擦手,“楊煦同學。”

戚言轉身給兩人端來兩杯水,往旁邊一站,朝施正軒眨了眨眼。

施正軒意會了一下,問楊煦:“來這麽早,早飯吃了嗎?”

“沒呢……你要請我吃早飯?”楊煦說着說着又不自覺地嫌棄起來了,“算了,你的廚藝我不敢有太多期待,就沒見你正兒八經下過廚。”

“所以是你做嗎?嫂子?”楊煦歪頭問戚言。

戚言:“……”

嫂子?

這要怎麽應?

戚言看向施正軒,沒想到他正抱着手臂,笑呵呵地看熱鬧呢!

戚言在陌生人面前還是端着的,至少不會一戳就“炸”上臉:“我們包了餃子,你吃嗎?”

不想回的話,戚言選擇直接跳過。

“你們……”楊煦嘿嘿傻笑,連忙道,“吃吃吃!謝謝嫂子!嫂子辛苦了!”

戚言走後,楊煦在自家表哥面前就更煩人了。

“哇哦……沒想到啊!你們才在一起多久,就同居了?你們見家長了嗎?”

施正軒面無表情:“我看你話這麽多,也不用吃飯了,出門左轉,找你稀罕的老男人玩兒去吧!”

“呸呸呸,他哪裏老了,他就是……不修邊幅,等他拾掇出來,一樣很帥的好吧!”楊煦說完,又賤兮兮地扯戚言,“其實我昨天在店裏碰到嫂子了,他跟一個女孩兒來吃米線,兩人看起來很般配哦!……”

廚房內,鍋裏的水沸騰了,戚言正按照三個人的量下餃子,多餘的都一個個碼好,放進冰箱的冷藏室。

施正軒從廚房收回目光,輕笑:“說起來,我還沒好好跟你那位好好聊聊,要不找個時間約談一次,相信他也很樂意甩開你這個麻煩。”

“別別別,表哥我錯了,我這追得本來就夠難了,你能不能不搗亂了?”楊煦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麽,求饒不想求饒,“再說了,你都抱得美人歸了,讓我酸兩句怎麽了?”

楊煦手裏的白開水,硬生生讓他喝出了檸檬味兒:“哼,我都聽姑姑說了,你為了勾搭人家,千方百計把……”

話說到一半,對上表哥警告的眼神,楊煦迅速把後半截兒咽回去了:“咳……總之,你幫我出出主意吧!我現在把靠高考的勁兒都使上了,還是撬不開那蚌殼。”

施正軒說:“你高考考得也不怎麽樣。”

“重點是這個嘛!”楊煦嘆氣,“重點是我盡力了……咳,你怎麽追上你家小男朋友的,給我支支招兒呗!”

聽見戚言關火的聲音,施正軒撂下表弟就走:“自己想去。”

無情——

表哥不幫忙,楊煦立馬找上了嫂子。

楊煦被剛出鍋的餃子燙得龇牙咧嘴,還不忘對戚言做的餃子一頓天花亂墜地誇,然後一推他的手臂,問道:“嫂子你跟我說說,我表哥是怎麽追上你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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