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037章 第 37 章

路走到一半時, 女蘿忽地想起一件大事,正巧停下休憩,她便讓疾風留下看着九霄阿刃,說自己有點事, 很快回來。

九霄跟阿刃一聽, 立馬撲了上來不答應, 非要跟她一起,女蘿無奈極了:“人太多會引起注意的,現在宣弋城那邊肯定已經知道了禦獸門的事,我發誓,去去就回。”

疾風伸爪把九霄摁在肉墊下,又用尾巴勾住阿刃的腰, 反正女蘿說什麽它都照做, 只是以眼神詢問她大概多久回。

“頂多一個時辰, 正好這裏山青水綠,你們玩會兒。”

疾風打了個呵欠, 順勢把九霄當成搭子壓在腦袋下,九霄宛如一只被翻過蓋的小螃蟹,張牙舞爪愣是沒用, 阿刃則很聽話, 眼巴巴地說:“……保護。”

她一直記得阿蘿的話,有在努力修煉,這樣的話就可以保護阿蘿了。

女蘿謝過她的好意,并保證自己一定快去快回,這才展開藤翅飛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當車由于占了體型上的便宜,得以跟女蘿一起, 它發現這居然是朝宣弋城方向去的路,不由得感到不解,朝女蘿叫了兩聲,兩只觸角彎彎繞繞打問號。

由于飛行時風力較大,女蘿用手擋在當車面前免得它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直到落地後收起藤翅才回答:“只顧着離開,我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在禦獸門那幾日,除卻天天給疾風弄吃的以外,還喂了它不少桃子,這可都是阿刃的口糧,幾百斤桃子現在只剩下沒幾個,阿刃雖粗枝大葉,女蘿卻不想拿她的東西做人情,完了要阿刃受委屈。

所以才趁着休息時間又回宣弋城外三十裏地的桃樹村買桃。

桃樹村的桃個大皮薄汁水多,又紅又甜,恰逢桃子成熟的時候,軟桃脆桃都有,女蘿一氣将全部桃子包圓了,如此大手筆,村民們對她簡直是感恩戴德,離開時女蘿又買了幾枝桃花,準備拿回去送給疾風,賣桃子的村民們相當大方,直接讓她自己去折,看上哪枝折哪枝,不必客氣。

顧名思義,桃樹村是被桃林圍繞起來的村莊,到了收獲季節,村民們會在村外的道路兩邊擺起攤子,賺點銀貝貼補家用,雖然這裏是修仙界,可凡人仍舊只能過凡人的生活,修仙于他們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

女蘿剛折下一枝桃花,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泣血啼哭:“阿香!你還我阿香……你還我阿香!”

聽聲音是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女蘿随手将露出一顆腦袋的當車塞回去,這樣大的螳螂,尋常人見了必然要害怕。

那老婦人哭喊過後,一個中年男子語氣不耐:“阿香是我閨女,我是她親爹!她的事兒,我做主,哪裏輪得到你這老不死的說話!”

女蘿走過兩排桃樹,瞧見村口第一條巷子那裏,中年男人正要擡腳去踹抱着他小腿不讓走的老婦人,她沒有多想,擡手便以藤蔓将男子的腿纏住狠狠往後一扯,顧及對方是凡人才沒有用力,饒是如此,中年男人還是如同一只斷了線的風筝直直飛了出去,可憐路邊有戶人家剛堆好的草垛子,愣是叫他給砸散了。

走近了女蘿才發現,這位老婦人腿腳不好,半邊身子癱在地上,衣服瞧着有好些日子沒洗了,頭發淩亂,滿臉是淚,見者心酸。

女蘿将男人甩飛後,有好心的村婦将老婦人扶起來,随即指責男人:“趙陽剛,你未免也太不是個東西了!阿香長這麽大跟你有關系嗎?你可別忘了,你早跟阿香她娘不是兩口子了!阿香也是你自個不要的!”

名叫趙陽剛的中年男人龇牙咧嘴從地上爬起來,只覺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疼,他都沒弄明白怎麽回事,當即破口大罵:“臭八婆我管教閨女關你什麽事,有這時間多管閑事,趕緊回家帶你男人去看看毛病,怪不得這麽多年生不出個兒子!”

那好心村婦被氣得渾身發抖,女蘿眉頭微蹙,一藤鞭抽了過去!

趙陽剛鬼叫一聲,藤鞭抽在身上,衣服破爛不說,還損失大塊好皮肉,他驚恐地看向女蘿,女蘿原本不想管閑事,卻又無法視而不見,便問那好心村婦:“這位嫂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村婦認得女蘿,畢竟她一口氣把全部桃子給買了下來,她們才不用再留在路邊擺攤,見女蘿出手有神通,吓了一跳,“原來是位仙姑!”

說完她告狀般指向趙陽剛,對女蘿說:“這人叫趙陽剛,是離俺們桃樹村二十裏地的趙屯子的人,十多年前,他娶了俺們村的山桃,成了親好些年,山桃就生了個閨女,叫阿香,這趙陽剛可不樂意了,最後山桃跟他過不下去,就和離帶着阿香回了桃樹村娘家,祖孫三人相依為命。”

另一個村婦狠狠朝趙陽剛啐了一口:“這髒心爛肺的狗東西!剛和離沒一個月立馬又續了弦,前兩年山桃病死了,趙陽剛跑俺們桃樹村來,說什麽想閨女,我呸!誰信啊!”

趙陽剛想回嘴,又懼怕女蘿,女蘿先是将那位老婆婆扶起來,問道:“阿香人呢?”

“阿香可是個好姑娘,她姥姥十年前就癱了,後來她娘重病,裏裏外外全靠阿香一個人忙活,我們這些鄰居幫忙搭把手幹點活,日子也能過,趙陽剛說他想閨女,放他的屁!誰不知道他那倆兒子都到了說媳婦的年紀,他家窮得叮當響,分明是想拿阿香換錢說兒媳婦呢!”

老阿婆不停地哭,她年紀大了,精神跟記憶都大不如前,只哭喊着要阿香,女蘿見那趙陽剛的表情不對勁,隐約覺得他怕是不僅把女兒嫁了人那樣簡單。

但凡嫁人,不說八擡大轎十裏紅妝,也要彼此交換庚帖請個媒人幫忙說合,想到這裏,她問:“阿香到底在哪裏?”

“誰知道呢?”村婦越說越氣,“前兩天阿香人就不見了,趙陽剛說是帶她去看婆家,結果今兒他卻自己回來,說什麽阿香遠嫁了不想管她姥姥了,放屁!阿香可不是那種姑娘!她是她姥姥抱在懷裏養大的,咋可能自己去享福,不要她姥姥?”

趙陽剛聽到這裏,終于忍不住反駁:“你才他娘的放屁!好好個俊俏大姑娘,憑啥要伺候這老不死的一輩子?她就是遠嫁了!我給她說了個好婆家,人家連嫁妝都不用她掏,直接馬車把人接走的!我看你就是嫉妒!”

女蘿反手又給了他一鞭子,抽在他背上,頓時是皮開肉綻鮮血四濺,趙陽剛慘叫一聲,幾個義憤填膺的村婦也被女蘿這兇狠的模樣吓到,戰戰兢兢,心想這位仙姑買桃子時那叫一團和氣,怎地發起火來叫人這樣害怕?

“阿香在哪?”

趙陽剛又怕又恨,還嘴硬:“遠嫁——”

話沒說完,女蘿用藤刺将他腳踝釘在地上,語氣淡淡:“你撒一次謊,我就廢你一條腿,腿廢了還有手,所以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回答我的問題。”

趙陽剛是個欺軟怕硬之人,他對着老阿婆兇神惡煞,對着女蘿卻絲毫不敢嚣張,“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我可不是與你說笑。”女蘿将藤刺拔出,随手擦了擦上面的血,又看向趙陽剛,“兩條腿都廢了,下一次,你猜我會刺中你哪個部位?”

她的視線落在他那腌臜玩意兒上,吓得趙陽剛立馬說了實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他們要買漂亮姑娘,我就把阿香賣給他們了!”

此言一出,周圍一片嘩然,這實在不像是“人”能說出的話,不過一想也是,阿香是由母親懷胎所生,又由母親與姥姥撫養長大,所謂的父親根本沒有任何存在意義,又怎會有什麽父愛?

怎樣的人會買漂亮姑娘?答案呼之欲出,若非是權貴,便是秦樓楚館。

但權貴不會因為缺下人而随便買人回去,他們挑人會有專門的牙行,這趙陽剛當真是狠心,竟是不顧念一點父女情分。

由于老阿婆跟村民們都在,女蘿不想在她們面前殺人,以免她們害怕,且這趙陽剛也輪不到她來殺。

她緩步走到老阿婆跟前,握住老人家滿是泥巴污漬的手:“婆婆,你別擔心,我去幫你把阿香找回來好不好?”

當車聽了有點着急,在女蘿懷中戳她,意思是你忘了你要去鑄劍山了?

女蘿自然沒忘,可她去鑄劍山不過是想為阿刃尋一把襯手的病氣,再找方法淬煉藤蔓,早去晚去都一樣,只是委屈阿刃要等一等,人命關天,一個姑娘的命,當然是比兵器重要。

好在她買了許多桃子,阿刃應當不會生她的氣。

老阿婆說話有點不流暢,但她一聽到孫女的名字立馬激動無比,女蘿溫聲哄她:“所以你要好好休息好好照顧自己,這樣阿香才能放心,我保證,一定會讓她平平安安的回來。”

雖然這位仙姑對趙陽剛下手狠辣,可買桃子時那樣和氣,與阿婆說話與無比溫柔,村婦壯着膽子:“是啊是啊,阿婆,這位可是仙姑啊,她說送阿香回來,就肯定能做到,你可不能再這樣折騰自己了。”

女蘿取出一個小荷包,裏頭裝了不少金貝,她給周圍的村民每人分了兩個,淳樸的村民見狀,哪裏肯收?女蘿勸她們道:“你們收下吧,阿婆年歲大了,怕是需要你們這些鄰居多多照看,在阿香回來之前,就麻煩你們了。”

衆人又是不好意思又是興奮,連連點頭答應,女蘿随即将趙陽剛捆成個粽子,問清楚了他家在哪,便先行與桃樹村村民告別,臨走前,她将那枝桃花留給了阿香姥姥,以生息纏繞,能保持香氣不變,女蘿告訴阿香姥姥,在這枝桃花枯萎之前,阿香一定會回到她身邊。

趙屯子離桃樹村二十裏地,片刻間女蘿便拎着趙陽剛進了他家門,這家裏只有三個男人,并無女人蹤跡,因為趙陽剛第二個媳婦也早早病死了,所以村子裏都傳言說趙陽剛克妻,導致他那倆兒子也娶媳婦難,他這才要賣女兒。

對此趙陽剛毫無悔改之意,在他看來妻子女兒都是自己的私人財産,他給了她精血才讓她誕生,自然能做她的主。

女蘿只覺這趙陽剛身上污穢不堪,随手把人丢到地上,趙家倆兒子瞧見她,第一時間居然不是關心他們的爹,而是一個接一個嫌棄起女蘿來。

“爹,這種臉上那麽大塊疤的醜媳婦我可不要!我要長得俊的!”

女蘿看着他那招風耳三角眼地包天,沒有說話。

“個子太高又不會打扮,我也不要!”

另一位身高雖只到女蘿肩膀比侏儒好不到哪裏去,自信心卻是一流。

當車屬實是忍耐不住,它從女蘿懷中跳出來,給這倆醜貨一人來了一拳,它本體雖是普通螳螂,卻天生強悍,又吞吃了金翅螳螂與許多禦獸門精心馴養出的厲害昆蟲,不僅通人性,妖力也十分高強,趙陽剛倆兒子一人吃了一記螳螂拳,差點兒心髒都被掏出來。

趙陽剛怕死,更怕兒子出事,他素日也攢不下什麽錢,稍微賺了兩個子兒,不是買酒就是去僄,半點家底不剩。

女蘿問他:“關于買走阿香的人,你還記得多少?事無巨細,我全都要知道。”

趙陽剛已領教過她的厲害,可他只顧着賣閨女拿錢,其他的早忘光了,女蘿可不聽他辯解,想得起來要想,想不起來,她有的是法子“幫”他回憶。

不是想要說兒媳婦,生兒子傳宗接代麽?女蘿天生聰慧,看過一次的劍招都能學會,何況閹人?

她手起劍落,趙大沒了那根兒,尚且沒反應過來,趙陽剛親眼所見,簡直如同死了親爹慘叫出聲!

女蘿問他:“現在想起來多少了?”

趙陽剛又是哭又是求饒,“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仙姑饒了我吧,仙姑饒了我吧!”

此時他面上見不着絲毫兇惡貪婪,鼻涕一把淚一把,瞧着還有幾分可憐,女蘿卻無法給予他絲毫同情,因為看着趙陽剛這樣哭,她便忍不住要想,名叫阿香的姑娘被親生父親賣掉時,是否也曾這般哭泣着請求他放過?

又是一劍,趙二也成了太監,趙家院子裏哭叫聲響徹雲霄,女蘿嫌刺耳,用藤蔓堵住了他們的嘴,“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想不想得起來?”

“樂!樂!”

女蘿問:“什麽?”

“車上!他們的車上刻着這個字!還有佛像!”

刻字,佛像?女蘿覺得趙陽剛滿口胡謅,可對方表情又不似撒謊,她又問:“你還識字?”

“幼時讀過幾天私塾,認了兩個字,仙姑、仙姑求你饒了我們吧仙姑!”

許久沒有說話的日月大明鏡在她耳畔輕聲提醒:“他說的應該是歡喜佛。”

女蘿讀書頗多,自然知曉歡喜佛是什麽,她在人間界的母親呂夫人信佛,惟獨女蘿不信,她生來便對佛道兩家毫無好感,聽到趙陽剛的話,立馬便覺得這不是什麽正經地方,“你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嗎?”

“不夜城。”

于是女蘿問趙陽剛:“你知道不夜城嗎?”

趙陽剛一臉茫然:“什麽?小的不知……”

再問下去也沒用了,女蘿原本要走,忽地停下腳步,然後當車飛到她懷中,前肢攥着一個土藍色布袋子,裏頭裝的正是趙陽剛賣女兒的錢,一個活生生的姑娘,就值這幾顆金貝。

“要不了多久,阿香會親自回來讨債,你且等着吧。”

說完她不再浪費時間,再不回去,疾風她們必然要急壞了。

剩下趙家父子癱的癱廢的廢,平日這父子幾個人緣又差,誰管他們死活?

回去的路上,日月大明鏡向女蘿講述了“不夜城”的存在。

修仙界城池衆多,但不夜城很是特殊,它不像其他城池需要挂靠在各大門派名下才能保證安全與利益,不夜城完全獨立,是極樂之城,是銷魂窟。

“不夜城與鑄劍山在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你确定要因為一個普通的凡人女子更改自己的計劃麽?”

對于日月大明鏡的詢問,女蘿只回答:“我也是普通的凡人女子。”

攝魂鈴酸溜溜道:“真搞不懂你腦子裏在想什麽,總是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四處奔波,先是救一頭妖獸,如今又是個凡女,你是不是忘了,你剛毀了禦獸門,在宣弋城掀起那樣大的風浪,青雲宗肯定會得到消息,我說你不會忘了自己還在被追捕中吧?”

女蘿:“要你管。”

攝魂鈴:……

她真的很區別對待,和日月大明鏡說話便溫溫和和,一到它這兒便夾槍帶棍,也不知究竟哪裏惹了她。

由于在桃樹村耽誤了時辰,女蘿比原本預期的時間晚了一炷香,阿刃跟疾風自是不會生氣,九霄就不好說了,原本看見女蘿回來,它高興地邁着四條小短腿撲楞着翅膀朝她跑,跑到半路忽地想起她說話不算話,先前在宣弋城說是去看看,卻一走好些天,今兒又是如此。

氣得直接倒地不起,拿屁股對着女蘿。

疾風慵懶地看着女蘿,尾巴微微搖晃,意思是你自己哄去吧,幼崽氣性就是大,它可不想管。

女蘿把九霄抱起來,拿出一串桃木珠,這是桃樹村村民自己做的,賣得很便宜,她覺着挺好看,便買了幾串回來,挂在了九霄的脖子上。

先前挂的小瓶子因雷祖平安歸來已被收起,九霄會生氣,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安全感不夠,強大的母親會被捉走,疾風雖厲害,到底還不夠熟悉,阿刃又不會哄人,惟獨女蘿溫柔慈愛,它離開母親,自然最依賴她。

粉嘟嘟的肉墊貼到女蘿兩頰,九霄認認真真奶聲奶氣朝她叫了兩聲,大致意思是:下次不許騙人。

說好一個時辰回來,可以早,但絕不可以晚。

女蘿一邊喂它吃桃子,一邊向阿刃跟疾風說了自己想繞道先去不夜城找阿香的事。

阿刃聽了沒什麽表情,反正阿蘿去哪她就去哪,疾風同樣沒意見,女蘿又跟阿刃道歉,原本說好的,去鑄劍山給阿刃挑适合的兵器來着。

阿刃捧着個桃子咔嚓咔嚓啃,她不挑食,脆桃軟桃都喜歡,“不氣。”

女蘿有些不好意思,說着要去鑄劍山,途中卻一而再再而三有突發情況,細細想來,實在是有些不妥。

于是她保證:“等找了阿香回去,絕對去鑄劍山,再發生任何事,都不改變目的地。”

大家不約而同看她一眼,而後繼續吃自己的桃子,不信不信,根本不信,若是再遇到什麽可憐人,她必然還要幫忙。

修仙界沒有整體地圖,即便有那也都是各大門派的寶貝,不會輕易給人,不過當車順手牽羊,從禦獸門拿了不少好東西,其中便有一張修仙界地圖。

但這地圖太過模糊,也就标了幾大門派及重要城池所在之處,上頭還有許多空白,也不知都是些什麽地方,其中鑄劍山在東方,不夜城則處于修仙界的中心位置,也不算完全相反,頂多是在路上多花些時間罷了。

修仙界比人間界要大上十數倍,地圖上顯然不是全貌,有時女蘿覺得,即便是修者,對他們身處的這個世界,所了解與感知的也并非全部,可惜日月大明鏡無法解答她的疑惑,全憑她自己摸索猜測。

青雲宗的符咒中有一種叫做遁地符,可以用來趕路,也能達到逃跑之用,使用符咒後能最遠能夠遁地千裏,端看畫符的人修為如何,濯霜的乾坤袋中便有幾張,女蘿理論知識都有,但她并不需要畫符,她認為修者之所以要用到符咒,是因為他們本身修為不夠,才得寄托符紙。

清靈之氣雖可作為修仙根基,卻有些狹隘,仿佛受到了某種限制,而生息不是。

九霄抱着女蘿給它縫的布老虎又啃又咬又踢又抓,正玩得開心,忽然看見眼前的阿蘿不見了!

它一愣,布老虎從嘴裏掉下來,被一直悄悄打量的疾風用尾巴勾走。

這布老虎,真的那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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